夕陽的餘暉斜斜灑在海港之上,轟鳴的汽輪機發出野獸一般的怒吼。無邊無際的海平面怎麼也看不到盡頭,一抹紅色的餘暉照亮了整個世界。
在黑暗還沒有吞噬世界前,無數出港的船隻如同歸巢的鳥兒一樣慢慢晃動着龐大的身軀慢慢向海港駛來。
一百年前這裡還是漁民們的天下,早出晚歸打漁爲生的人們總會踏着第一縷朝霞出門,然後披着落日的餘暉歸來。他們的面龐總是帶着笑容,辛勞而彎下的腰沉甸甸的。在他們腳下的破船裡,載滿今天勞動了一天的收穫,那是對未來滿滿的希望。
又過了幾十年,這裡成了軍港。軍國主義野心家們把這裡打造成了戰爭的機器,這裡向全世界所有的戰場輸送罪惡的武裝,同時也在把扶桑年前人的生命一個個推向地獄。
二戰結束後,米國人佔領了這裡,拆毀了原來的軍港,把這裡打造成南來北往通商的重要港口。在米國之後的諸多戰爭中,這裡成了各種緊急物品中轉的基地。
米國人需要的藥品,米國人需要的食物,甚至是米國大兵腳上穿着的襪子也是從這裡運送出去。
勤勞的人們用自己的雙手在戰爭的創傷中迅速崛起,世人也會永遠記住這裡的名字。橫濱港,帶給他們未來和希望的一座港口。
如今,巨大的遠洋貨輪成了橫濱港的常客,這裡是世界貿易的一處重要港口,在太平洋上佔據着重要的地位。
兩艘如同遠古巨獸一般的遠洋貨輪靜靜的駛進港口,趴伏在海面之上,沉悶的汽笛身像是在提醒着世人永遠也不可小視它們的力量。
海關人員站成一排靜靜等待着兩艘遠洋貨輪靠近岸邊,這是他們很少見到的十萬噸級的大貨輪,龐大的程度讓人站在它的面前渺小的像是一隻螞蟻。
一個軍官模樣的年輕人就站在這些海關人員的身邊,他揹負着雙手,溫暖的海風伴着陽光拂面吹來,輕輕撩起他軍裝的下襬,露出了腰間的博萊塔手槍。
軍官大約也就是二十多歲的年紀,璀璨的肩章卻赫赫顯示着他已經是中校級別。這在軍中是非常不常見的年紀卻可以身居高官的人物,海關人員們紛紛在猜想,這個帶着蛤蟆鏡臉上還有絲洋氣的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人?難道是有過戰功才提拔上來的嗎?
次郎微笑着轉過頭,把海關人員手裡的一份文件拿了過來,像是根本就不在意似的隨口問:“兩艘貨輪裡的貨物你們已經知道了吧?”
領頭的海關副館長陪着笑,湊近次郎的耳邊道:“已經知道了,全都是國防部秘密調遣的部隊,準備參加聯合演習。保密工作我們還是懂的,經歷過了最近幾次的戰亂後,保密已經成了全體公務人員必須遵守的職業操守。放心吧,絕對不會泄密。”
副館長急於的表態像是要把這燙手的山芋給快點推出去,和軍方打交道可不是鬧着玩的,不管對方是不是在演習,出了一點差錯,他這個副館長都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次郎微微一笑,潔白的牙齒可以反射出耀眼光芒:“很好,果然是出色的國家工作人員。這件事結束後,我會向政府相關人員推薦您的,您是位非常負責任的人。”
次郎轉身便走,在他的身後正有一輛加長的奔馳車在等待,兩個全副武裝的自衛隊士兵替他打開車門,奔馳車迅速化爲一道黑色閃電消失在海關人員的視野中。
副館長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次郎已經走掉的事實,那句褒獎的話還在耳邊迴繞。他好像看到了前程似錦的未來,無限的榮光正在等待着他去摘取。
又是一聲長長的汽笛身,兩艘貨輪交相呼應,像是奏響了勝利的凱歌。今天天色已晚,這兩艘貨輪要等到明天才會驗收。副館長微微一笑,揮揮手,帶着他的下屬們離開了海港邊。
疾馳的黑色奔馳車裡,次郎已經收起了笑容,他摘下了帶着的黑色墨鏡,眼睛裡透着冷光,狠狠的盯着手裡的白色檔案。厚厚一沓的白色檔案裡寫滿了名字,各種來自於東方的名字混雜在其中,破紙而出的全都是死亡。
加長奔馳車的前後隔離設備把前方的駕駛座和後面的貴賓座完美的隔開,只要次郎沒有命令,前方的司機是不會把隔板升起的。在這段空隙裡,後面的貴賓座便是次郎一個人的空間。
他安靜的靠在真皮沙發上,高檔的奔馳車即使在疾行中也沒有絲毫的晃動。完美的底盤抵消了來自於地面坑窪不平的晃動,把力量完美的卸載開去。大功率的發動機在室內根本聽不見丁點聲音,世界頂級豪車由此可見一斑。
司機非常貼心的把後座按摩功能開了下來,躺在輕輕鼓動的椅背上,次郎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他死死的看着手裡的文件夾,內心在做着極其複雜的抗爭。到底是不是應該把這份文件送回去呢?等待着這個國家的又會是什麼呢?
他忽然直起身,敲了敲隔板。很快,隔板升了上去,次郎沒等司機說話已經大聲吼道:“快,調轉方向,去首相官邸。”
奔馳車在疾行中緊急調了一個頭,公路上跟着的車紛紛剎車,險險的就差點追尾。在一片叫罵聲中,人們看清了車頭懸掛着的車牌,立馬紛紛閉嘴。那可是隻有軍部的高官纔可以坐的車。
黑暗終於吞噬了海港,碼頭上一片安靜。勞碌了一天的工人們換上自己的衣服唱着悠揚的歌聲朝家的方向走去,最後一個保安視察了海港後也回到了控制室裡。這裡完全交給了黑暗,在明天早上之前,只有偶爾巡邏的保安纔會來到這裡。
趴伏在岸邊的大船突然沸騰了起來,無數盞閃亮的微黃燈光從船尾一直延伸到船尾,接着兩艘船都被黃色的燈光給照亮了。遠遠的看去,像是有一片巨大的光幕籠罩在兩艘船上,又好像有成千上萬的螢火蟲覆蓋了居船,彷彿身處在幻境之中。
天狼揹負着雙手站在甲板上,身後跟着幾個挺直了腰桿,穿着扶桑自衛隊陸軍服裝的士兵。在船身的部位,大批穿着自衛隊服裝的士兵正在緊張的忙碌着,他們把一箱箱貨物貨櫃箱裡搬出來,整齊的碼放在露天位置。接着飛快的武裝起自己,從箱子裡拎出大口徑的極強,揀出手雷掛滿全身,接着又推出了可以打下飛機的機炮。
只是他們每個人的右臂上都繫着一根紅帶,這倒讓一體的軍服有了別樣的顏色。
天狼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手下們在忙碌,嘴角帶着殘酷的笑容。一個月前他還和毒神那個陰陽怪氣的老混蛋待在一起,成天看着他不冷不熱的嘴臉,天狼感覺自己快發瘋了。
還好到了y度後,那個神神秘秘就像得了便秘一樣的老混蛋終於離開了自己,至於去幹什麼他沒問,也不想問。像那種動不動就把人變成骨頭的變態老混蛋能幹出什麼好事,天狼就是用屁股也能想象的出來。
y度的軍事長官們熱情的招待了他們,天狼並不清楚,在他來之前,巴布的聯絡官已經和這裡的人聯絡好了。通過米國人的關係,他們達成了一項暫時的合作計劃,那就是一起打亂華夏人的部署,阻擋華夏崛起的腳步。
他們可謂是患難中的兄弟,一聽到對方的表態後立馬相見恨晚的樣子。y度人甚至派出了特種部隊的王牌指揮官零來配合他們這次行動,只要是能拖住華夏人,y度表示就算舉全國之力也在所不惜。
天狼輕聲冷笑,那些黑皮膚包着頭巾的阿三真是不知好歹。華夏人給了他們那麼多的好處,沒有華夏人,阿三們什麼也不是,只是些會吹笛子亂玩瑜伽的笨蛋罷了。
“天狼,讓士兵們把武器全部準備好,然後把大件的武器堆放在貨櫃的外口,咱們只要接到命令,隨時便可以出征。”金沙從遠處走來,還沒走近便大聲嚷嚷。
金沙的威嚴讓天狼立馬站直了身體,金沙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官,他的大名天狼早就聽過。以天狼這麼兇殘人的個性來說,只有獵豹突擊隊裡那些更加變態的混蛋能讓他心服。可金沙身上有種氣質,一種可以折服所有人的英武氣質。就算天狼見了,也要恭敬的向他敬禮。
“已經吩咐下去了,今天晚上士兵們可以做好所有的準備。”見到金沙微微點頭,天狼繼續問:“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進攻?米國人那邊有消息了嗎?總不會只有我們和扶桑猴子一起打到d京吧?”
天狼想起了曾經打到皇宮時的情景,就差一步就能宰了天皇,要是事情真的發生了,該沒有現在的戰爭了吧。
“我也不知道米國人什麼時候開始進攻,不過咱們身後的y度人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配合我們開往d京。”
“不過。”金沙的眼裡透着深深的冷酷:“不要相信任何人,記住,這可是我用了幾萬條兄弟的命換來的結論。”
天空黑沉,兩艘巨輪上還在忙碌。在遠處,一處貨櫃上,一雙眼睛正透射着冷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