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應得的,年輕的戰士!”
聽到穴居人長老鄭重其事的聲音,喬治不由得想起了帝國的騎士儀式,他也肅穆起來,恭恭敬敬的躬身用雙手接過那隻手套,轉過身藉着競技場內的石板發出的光芒,他看到手套上金線繡着的圖案。
“等一等,這東西……”喬治的臉上浮現出驚異的神色,周圍的人都好奇的湊上來,詢問他發現了什麼,喬治回頭看了一眼艾米莉亞,小聲問妹妹:“艾米,你剛纔說,這手套是那兩個德瓦爾人偷來的?”
“他們是這樣告訴我的。”艾米莉亞回頭看了看穴居人,輕輕的點頭。
“我知道了。”喬治說完,若無其事的轉過身,對穴居人長老一鞠躬道:“謝謝你們,我很喜歡它,我想它可以讓我更好的幫助德瓦爾戰士們,在反抗帝國的戰爭中發揮更大的作用,謝謝你們把它給我!”
“那是我們的榮幸。”穴居人長老滿懷敬意的回答。
一行人在穴居人長老的陪伴下離開了穴居人洞窟,從馬丁等人來時的路離開,當他們回到地面上之後,便辭別了前來送行的穴居人,沿着森林中草木縱橫的小路向着海邊走去。
路上,喬治一直在低頭看着那隻手套,但卻並沒有戴上它試一試,艾米莉亞感覺哥哥神色異常,有心想問問他,又覺得他似乎不想告訴自己,一顆心老是懸着放不下,於是拉着麗貝卡的胳膊悄聲嘀咕起來。
“我也覺得他怪怪的,等我去問問他!”麗貝卡聽了艾米莉亞的講述後,偷偷瞄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喬治,示意艾米莉亞跟着自己,然後加快腳步走到他身邊,若無其事的問:“這手套值得你這麼盯着看個沒完嗎?”
喬治回頭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沒作聲又把頭低下去了。麗貝卡見狀故意醋勁十足的問:“怎麼,該不會這手套讓你想起了某個初戀情人吧?”喬治愣了一下,回頭看到她裝模作樣的表情,不禁莞爾。
“你們倆不就是想打聽這個手套的秘密嗎?”喬治腳步略停,將跟在後面的艾米莉亞也叫到身邊,對她們說:“剛纔,我只是在回憶關於它的一切,本來打算上了船再跟你們說,既然你們着急想知道,那就告訴你們吧!”
他把那隻手套遞給她們,兩個女孩兒一邊低頭看着一邊聽到他說:“其實,俄爾博尼身邊並非只有我這一個刺客,而是有一個秘密的刺客組織。”
“這個組織專門幫助他清理政敵,皇帝對此並非一無所知,並對此心生忌憚,只是一直沒有抓到那老狐狸的把柄,無法清除他這個心腹大患。”
“我是這個組織當中最年輕的一個,而且受侯爵本人的直接領導,並且作爲他的貼身護衛出席各種重要場合,這讓我們的刺客首領很不高興,那傢伙給侯爵流血流汗這麼多年,也沒有混到我的地位,一直對我看不慣。”
“後
來那傢伙似乎發現了一些我跟皇帝秘密聯絡的蛛絲馬跡,於是跑到侯爵面前來告發我,但他又拿不出什麼確鑿的證據,不過是在捕風捉影,最後反而被侯爵斥退,他心裡懷恨在心,於是私下裡找我決鬥。”
“你們猜,最後的結果怎樣?”說到這裡,喬治回頭故作神秘的問兩個女孩兒,兩人擡頭看了他一眼,茫然的搖了搖頭,喬治見狀聳肩笑道:“兩位小姐,你們知道什麼叫決鬥嗎?”兩人再次茫然的搖了搖頭。
“好吧,簡而言之,就是雙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懂嗎?”喬治繼續啓發兩人。
“明白了,那你最後到底贏了還是輸了?”艾米莉亞眨巴眨巴大眼睛望着哥哥問。
“我……”喬治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對妹妹純真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他指了指兩人手裡的手套說:“這麼說吧,這手套的主人,就是我的對手,他現在已經躺在鷹翎堡的墓地裡了。”
“你是說,這是你們刺客首領的東西?可它怎麼會落到那兩個德瓦爾人手裡?”麗貝卡詫異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手套,滿腹狐疑的問。
“因爲我把他的屍體帶到了一處奴隸販子的窩點,我放出了兩個奴隸,把這傢伙的兩隻手套給他們一人一隻,讓他們用它來逃命,然後把我的對手扔進了關奴隸的籠子。”喬治得意洋洋的笑道,腦海中不覺浮現出了當時的場景。
“你說讓他們靠這手套來逃脫?它究竟有什麼用處?”麗貝卡和艾米莉亞對視了一眼,對這平凡無奇的手套感到好奇,喬治拿過手套,將自己的右手手指伸進其中,對兩人說:“小姐們,恕不奉陪了,我們船上見吧!”
話音未落,他已經將手套戴在手上,當他的腳邁入太陽映照林間草木,而投射在地面上的叢林樹影之中時,整個人瞬間遁入了陰影之中,無聲無息的從兩人面前消失了。
麗貝卡和艾米莉亞吃驚的睜大了眼睛,情不自禁的驚叫一聲,走在前面的馬丁和希爾瓦回頭看時,早已沒有了喬治的影子,只剩下了兩名滿臉驚愕的女孩兒。
……
兩隻美麗的眼睛睜開了,映入眼簾的是奢華的大客廳,她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沙發上的男人,他將手裡的半杯香檳一飲而盡,將目光落在對方的臉上,問:“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爲你要一直跟着他們回家呢!”
“我現在沒心思跟你開玩笑,亞歷山大!”她煩躁的頂了對方一句,雙臂抱胸低着頭陷入沉思。
亞歷山大•福克斯看了一眼她臉上憂心忡忡的神色,問:“到底怎麼樣,別悶不吭聲的,你要急死我嗎?貝蒂?”
“很糟,糟透了!”執法官煩惱的嘟囔着,擡頭對哥哥說:“看樣子,喬治•布魯尼在這場大戰中並沒有吃什麼虧,我倒覺得他比以前更危險了!”
“得了,貝蒂,別老盯着喬治•布魯尼,他
又不是你的情人!”亞歷山大不滿的瞥了妹妹一眼,拿起酒壺繼續往杯子裡倒酒,嘴裡漫不經心的說:“來說點兒有意義的事,比如,大猩猩他們下一步的計劃!”
“我怎麼知道他們的計劃?我只能看到他們的行動,又聽不到他們說話!”
貝蒂起身在執法官府邸的大客廳裡來回踱着步,看上去像只熱鍋上的螞蟻,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埃爾文森公爵死了,斯蒂恩受了重傷,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這一仗還是大猩猩贏了!”
“埃爾文森公爵死得好,這樣一來我就可以不必再躲躲藏藏了!”亞歷山大一臉幸災樂禍的笑道。
貝蒂回頭瞪了他一眼,卻又附和道:“說的也對,埃爾文森公爵那個老保守派,除了絆手絆腳之外什麼用也沒有!死了正好!”
“但是貝蒂,現在整個旭日城都在月輝學院的掌控之下,換言之,厄勒克掌握了這座城的指揮權,這可不是好消息!”亞歷山大適時地提醒妹妹,執法官剛剛放鬆的眉頭又緊皺了起來。
“厄勒克倒不值得擔心,我擔心的是,斯蒂恩如果沒死,他會不會把他的手伸向其他的主城?”貝蒂回頭走到哥哥面前,俯身沉聲說:“要知道,現在在奧維利亞,我們沒有人能與他匹敵。”
“那就找一個能與他匹敵的人來!”亞歷山大鎮定自若的看了妹妹一眼,再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將散發着酒氣的嘴湊到她耳邊低語:“你不是認識很多非同凡響的貴族嗎?我相信你會找到一個能鉗制住月輝學院的人的,我的帝國之花!”
“能鉗制住月輝學院的人?”貝蒂•福克斯直起身子仰視着天花板上的巨大吊燈,沉思良久。
亞歷山大擡頭看了一眼她冥思苦想的樣子,說:“找一位比埃爾文森公爵更有勢力和手段的鷹派貴族,要在斯蒂恩康復之前,我想厄勒克那幫人還不敢公然與帝國爲敵?”
“比埃爾文森公爵更有手段的鷹派……”貝蒂執法官的腦海中突然映出了一張笑容可掬的臉,在帝國的議會中,每當看到他的這張笑臉,熟知他的人都會不寒而慄,人們寧願看到他陰沉的臉色,也不願意看到他的笑。
“亞歷山大,我得承認,有時候你也能出幾個好主意!”貝蒂說着,轉身向自己的書房走去,背後亞歷山大•福克斯大聲說:“等等,親愛的,我還有個好主意,不知道你要不要聽?”
“快說,別吞吞吐吐的!”執法官回頭盯着哥哥那張被酒精弄得有些泛紅的臉,聽到他笑嘻嘻的說:“我知道你想起的是誰,所以我想勸勸你,如果他能來到這裡,你就把波爾圖侯爵那個老笨蛋踹開吧!如果你能迷倒他,我們福克斯家可就光宗耀祖了!”
“好好喝你的尿吧!你這個酒鬼!”貝蒂白皙俊俏的臉蛋兒上紅了一下,羞憤的啐了哥哥一口,轉身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