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在着急,冷非也急。手機端
且不說他的情形危急,長春神功生成的內力遠遠不夠消耗的。
他對自己的情形並不擔心,可以隨時停手,自己性命無礙,只要慢慢修煉長春神功,壽元能補回來。
嚴重的是唐瀾。
她現在泥足深陷,無法脫身。
否則這會兒已經停住,可現在的情形是想停而不能停,無法自控,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
他如果停止了支持,那她會迅速的枯竭,直接化爲一具乾屍,想到這樣的情形,他渾身發寒,無法忍受。
她走到這一步是因爲自己,是受了自己連累,如果不是爲了幫自己,她怎會如此心急,大可以慢慢悠悠的等着天地接受自己,甚至不必急着練功。
他心急如焚。
越是焦急,他頭腦轉動越快,越發冷靜,不停尋覓一線生機,他相信天無絕人之路,總能找到生機。
可時間流逝,他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弱,即使有靈丹相助,還是眼見着變弱。
唐瀾馬便要香消玉殞!
他心火熊熊燃燒,宛如烈焰,自己面臨死亡更急,雷印閃動,精神狂涌,助他腦筋運轉更快,拼命尋找生機。
生死之際讓他大腦達到了超乎想象的運轉速度,堪超級計算機。
無數想法瞬間生滅,最終還是落到了長春神功。
現在唯有長春神功能助自己!
想到這裡,他不斷的推衍長春神功的種種變化,長春神功的玄妙,體會着長春神功的意境,不腦海裡忽然閃現出在極寒深淵的情形。
寂靜、喜悅。
在這般寂靜喜悅的情形下,一股異的感覺慢慢滋生出來,好像種子發芽。
不停的往生長,破土而出,一點一點的慢慢破開了堅冰,終於出現在了陽光下。
這種感覺讓他格外敏銳,忽然否定的身體裡也有一顆種子,只是一直被忽視。
它正慢慢的發芽,開始長大,最終破開了束縛,終於出現在了身體裡。
它吸納着身體的力量,然後迅速生長,越來越大,最終成爲一顆參天大樹。
這顆參天大樹無形無質,卻真實存在。
它破開了冷非的身體,一直往不停的生長,最終長到了無窮高,探入虛空。
冷非在它的腳下,像一棵巨樹下的螞蟻。
這顆參天大樹吸納着虛空之的力量,轉化了一股精純而異的力量,正是壽元!
原本的長春神功只是潺潺如泉水,這棵參天大樹一成形,吸納轉化而成的力量卻洶涌如江河。
他身體裡流淌着洶涌的長春神功之力,無窮無盡,不停的灌入唐瀾身體。
唐瀾原本已經搖搖欲墜,玉臉蒼白。
此時如久旱逢甘霖,絕美玉臉恢復了白裡透紅,晶瑩溫潤。
三女皆看到了異樣。
冷非的臉龐也在迅速的恢復,原本的皺紋迅速消失,頭髮由銀轉成了黑,烏黑髮亮。
“這……”三女對視,皆覺得莫名其妙。
“這是好了?”唐小月吃吃道。
唐小星輕輕點頭道:“看來是老爺武功大進!”
宮梅輕輕點頭。
她緊盯着冷非,明眸複雜,嘆息道:“還真是才,是剛剛悟通了什麼。”
顯然是長春神功更進一層,踏入更高層次,才能救下自己與唐瀾。
臨危之際,能夠潛心思索從而突破,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說明了心智的堅定,還有悟性的驚人。
斬靈宗之大,能做到的怕是沒有幾個。
“籲……,謝天謝地。”唐小月拍拍高聳胸脯,眉開眼笑:“老爺的運氣向來很好。”
唐小星輕頜首。
“應該沒事了。”宮梅道。
她看向了唐瀾,疑惑唐瀾散發的力量,縹緲高遠,即使微弱,意境卻極高。
顯然這不是尋常的傳承,絕對是功,越是功,修煉越艱難,境界不高,所以威力不顯。
冷非忽然睜開眼睛。
雙眼閃過一道碧光,然後隱去無蹤,恢復了清亮,微笑對宮梅點點頭。
宮梅道:“長春神功?”
冷非微笑點頭:“更進一層。”
“長春神功你現在是第一人了。”宮梅道:“據我所知,還沒有突破到這一層的。”
“第一層已經足夠用了。”冷非輕頜首。
如果不是唐瀾的逼迫,他也不可能拼命的鑽研長春神功,其威力弱小,只能延壽,而第一層足夠延壽,沒必要再花太大心力修煉。
“第二層據說有能。”宮梅輕聲道。
冷非眉頭一挑。
宮梅道:“第二層長春神功據說能起死回生,當然,不能死得太久,魂魄未散才成。”
冷非靈光一閃,若有所思。
宮梅道:“既然你無恙,那我便回去了。”
冷非抱抱拳。
宮梅看一眼唐瀾。
她原本對冷非的一點兒綺思,隨着唐瀾出現而壓到心底,不讓它再涌出來。
她縱使自視極高,可在唐瀾跟前,還是不由的自慚形穢,很難想象世間還有如此美貌女子。
她輕輕搖頭,飄飄掠過城頭,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繼續飄飄而行練功。
冷非看向唐瀾。
唐瀾一動不動,身無形氣息翻涌,忽濃忽淡,變化不停,好像在呼吸吐納。
冷非閉眼睛感受着她氣機與天地在擠壓推撞,好像要鑽進無形的氣囊,卻被不停的推出來。
像要擠進人羣,但人羣太密集,不停的擠它出來,艱難無。
“啵”一聲脆響。
唐瀾身氣息驟然一斂,消失無蹤。
冷非感覺不到她。
他露出笑容,睜開眼睛,看到唐瀾氣機與虛空天地徹底合一,難分彼此。
她便是虛空,虛空便是她。
唐瀾睜開明眸,露出笑容:“成了!”
她能感受到如臂使指,水乳交融,好像每一寸天都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當然,她現在還做不到操縱萬物,只是感覺到它們的存在,能看到它們的生滅。
補天神功也是更進一層。
她深邃的明眸瑩光隱隱,周身彷彿散發着寶光,容光照人無法直視,與仙子無異。
冷非前握住她玉手。
他忽然有一種莫名擔憂,這般不屬於人世間的女子,會不會失去。
握住她玉手,冷非才心安。
“現在讓我看看吧。”唐瀾道:“看看有何兇吉。”
冷非搖頭道:“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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