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那般鄭重其事的樣子,應該是涉及到宗門前途的大事。”李天心笑眯眯的道:“宮梅,你成爲了宗主,還真是夠奇怪的。”
宮梅淡淡道:“你做得宗主,我爲何就做不得。”
“那能一樣嗎?”李天心哼道:“我是宗門第一高手,當然能做宗主。”
她說着話,瞥一眼冷非。
冷非正捏着茶盞悠然閒品茗,聽到這話,搖頭笑道:“別把我扯進來。”
宮梅白一眼李天心。
李天心笑眯眯的道:“冷非是第一高手,要是當宗主,也是他當啊,你武功既不強,還是女人,怎麼可能當宗主?這其中有什麼內情?”
“有什麼內情?你想知道什麼內情?”宮梅淡淡道。
李天心嘻嘻笑道:“莫不是你與冷非有私情,所以大家更接受你,接受了你就相當於他?”
“一派胡言!”宮梅鎮定自若,神色不變:“冷非有了夫人。”
“男人嘛……”李天心朝冷非挑了挑修長眉毛。
冷非繼續喝茶,裝作沒看到。
“心思陰暗。”宮梅搖搖頭:“還是說說驚神宮的情形吧,莫不是要施展什麼秘法?”
“唔,倒有可能。”李天心正色道:“看來是要施展某門秘術,要不要破壞掉?”
她看向冷非:“要不然,他們再出來一個頂尖高手,你就危險了!”
冷非皺眉沉吟:“先弄清楚在幹什麼。”
“管他們幹什麼,他們要做的,咱們就破壞!”李天心沒好氣的道:“你想來想去的,忒不爽利!”
冷非笑了笑。
這般衝動太容易中計。
縱使武功高明,也不能恃爲依仗而橫衝直撞,武功高明而肆無忌憚,所向披靡,那隻能想一想。
這個世界藏龍臥虎,高手無窮,這麼做就是找死,得小心翼翼才能活得長。
宮梅道:“李姑娘,還是先探明他們在幹什麼。”
“好吧,那我就探探。”李天心哼道:“那我去看看,實在不成就捉一個傢伙問。”
“探不清楚,就帶一個人出來,我親自問。”冷非道。
“哪這麼容易!”李天心白他一眼。
她有神功,出入自如無聲無息,可一旦帶了人,縱使制住了也有氣息。
驚神宮現在緊繃,戒備森嚴,稍有一點兒風吹草動就會惹起激烈的反應。
她現在招惹不起,還是小心爲妙。
嘴上說得大膽,她行事再小心不過,肩負的現任太得,容不得一點兒閃失。
真要自己半路身亡,那無顏見列祖列宗。
“去吧去吧。”冷非放下茶盞。
李天心哼一聲,擺擺手一閃消失。
宮梅蹙眉低頭,起身踱步,腳步輕盈如凌波而行,透出她的焦慮。
“師姐,他們會用什麼秘術?”冷非道。
他看出來,宮梅已經猜到了什麼,所以表現得如此焦慮,想必是了不得的秘術。
宮梅道:“就怕他們用天神引。”
“嗯——?”冷非好奇的看着她。
宮梅皺眉道:“我讀過驚神宮的一件逸事,據說在上萬年前,驚神宮面臨滅宗之危,危急關頭,他們施展了一次大秘術,名謂天神引,逆轉了困境,殺得對手落花流水。”
冷非神色一肅。
“這是什麼樣的秘術?”冷非道。
宮梅搖搖頭:“僅是一件逸事,語焉不詳,但不能不防!”
“驚神宮的力量一直從天而降。”冷非皺眉道:“心法玄妙,但我一直感應不到,這力量到底是什麼力量,是來自什麼。”
他所修煉各力量,有天地之力,有星辰之力,這驚神訣的力量來自虛空,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宮梅道:“小心一點兒總沒錯,危險往往來自最得意之時,萬一真施展了這秘術,咱們都危險了。”
“如此說來,寧殺錯不放過。”冷非緩緩道:“我去一趟吧。”
宮梅輕頜首。
冷非想到便做,一閃消失。
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一座山峰外,打量對面插入雲海的山峰,眉頭皺起。
驚雪宮的護持力量至少強了兩倍,近乎萬無一失,若非自己練得驚神訣,斷難進入。
由此可見驚神宮底蘊之強。
他努力不受宮梅判斷影響,摒除先入爲主,仔細觀察,不放過每一處。
山峰樹木枯黃,如受乾旱,但地面明明溼潤。
外表看去,一株株樹木與草木只是稍稍泛黃,可通過他的眼睛看來,它們生機黯淡,隨時會枯死。
他瞬間便想到了,它們是被抽取了生機,是受了一種霸道的掠奪生機秘術。
他有了不詳的預感。
除了這些樹木被抽取了生機,動物們好像都絕跡,不見了蹤影。
不可能是有人殺光它們。
很有可能是它們感覺不妙,逃之夭夭,已經離開了此峰,因爲他先前的山峰多的是動物。
動物的靈覺逼人,遠勝於人。
他縱使現在的靈覺,也不敢說勝於動物。
他周身氣息斂去,完全鑽進了龍珠內,只有一絲一縷的驚神訣氣息流轉。
無聲無息鑽進去,然後沿着先前那條路徑,來到了侯俊傑所在的小院。
小院依舊沒有人。
他站在角落裡,片刻後,李天心出現。
她驚奇的看他一眼,哼道:“怎麼,是不放心我嗎?”
冷非道:“如何了?”
“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她精緻的臉龐露出迷惑與不耐煩:“我準備捉一個人出去。”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捉人。
一旦暴露了自己的存在,行事便麻煩無比,甚至會被揪出來。
冷非搖頭道:“不必,我來罷。”
李天心道:“你能行?你身法還是不如我。”
冷非笑着搖搖頭,一閃身消失,下一刻再出來時,手裡已經提着一個青年。
青年臉龐滿是驚愕,周身不能動,只有一雙靈動的眼睛在轉個不停。
李天心一看他的模樣,搖搖頭低聲道:“捉這麼個滑頭幹什麼?”
“只有這般機靈的,才能知道消息。”冷非道。
他擔心驚神宮對弟子們隱瞞到底做什麼,這種靈通之輩才能隱隱知道。
李天心哼一聲,打量着這青年:“一表人才呀,就是不知道硬氣到什麼程度。”
冷非笑道:“能不用刑別用刑。”
他目光柔和的看着青年,笑道:“其實咱們也沒什麼惡意,就是好奇。”
他聲音親切柔和,好像老朋友聊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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