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門牙老頭急於讓紫宸帶着周婭離去,這跟董青脫不了干係。
老頭一定察覺到了什麼,或者說預感到了某種危險。
至於異族一事,老頭肯定不知情,或者說了解的不是很多。
異族禁制、董青、周家、老頭、周婭,這幾件事情紫宸總覺得會有聯繫,但僅憑這一點點蛛絲馬跡,紫宸哪怕再聰慧也無法看到全局。
щшш_tt kan_¢ o
現在走是不可能的,那處異族禁制事關重大,搞不好當中有閉關療傷的異族,或是異族留下的東西,紫宸是一定要進去探查一番的。
不知是否因爲紫宸出現的緣故,那處禁制自行解封的速度快了很多。
平臺上陣法全部顯現,逸散的力量宛如重鼓在敲擊,就算是待在小酒館的紫宸,都能清晰的感知到來自異族禁制的波動。
紫宸知道,異族禁制被發現,只是時間問題。
董青正在山脈的另外一處探查,即便是他也不清楚自家大人到底在找什麼,又要幹什麼。
除了他,在這方圓將近百萬裡之內,最少還有十五波勢力在漫無目的的尋找着一種號稱奇特波動的地方。
兩日之後,終於有手下來報,說是發現了一處散發着奇特能量波動的地方。
“在哪裡,可曾進去探查過。”董青沉聲問道。
“在一個潭底,已經進去數波人,但沒有一個活着出來,地底有水怪,實力很強。”
“走,去看看。”
董青來到了水潭之外,此刻這裡已經匯聚了數千修士,期間不斷有着修士向着潭底掠去,但只見修士下去,卻不見修士上來。
董青到來,衆人爲之散開。
來到潭邊,董青並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站在那裡耐心等待。
潭面無絲毫動靜,也沒有打鬥應有的能量波動,但進去的那些人,卻沒有出來一個。
等了足足半個時辰,又下去將近百位修士都不見出來後,董青則是閃身進入。
一刻鐘之後,董青歸來,周身上下滿是一些齒痕,鮮血不斷順着齒痕流出。
四周一衆修士見到如此一幕,一個個也是驚呆了。
連二重域境的霸主都受傷了,先前那些人肯定是回不來了。
“派些人守在這裡,我去去就回。”
滿身是傷的董青,也顧不得處理這些傷勢,便是閃身向着遠處飛掠而去。
董青離去,留下一些面面相覷的衆人,不知該怎麼辦。
四周還在尋找的修士有很多,他們聞訊趕來,然後又匆匆離去。
不出一日,有一個散發着能量波動的水潭問世的消息,便是傳了出去。
僅僅用了三日,這片地域就有了大量的外來修士匯聚,而老頭所開的酒館,最近生意更是好的不得了。
酒桌上衆人每天談論的事情,都是那個水潭如何如何了。
“你是不知道,那水潭看起來很小,但是裡面卻深不見底,潛伏着很多水怪,凡是域境以下,踏入其中有死無生。”
“有那麼可怕。”
“當然可怕,就在昨日,一位一重域境進入其中,都死在了裡面。”
酒桌上豪客暢所欲言,而紫宸也能聽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經過先前瘋狂的送死行爲後,域境以下的修士終於打消了心中的好奇心,成爲了真正的看客,而那些來自不同地方的域境,則開始入潭探險。
到目前爲止,紫宸得知兩位一重域境死去,數位二重域境重傷的消息。
他對那個水潭有了解,雖說當中的怪魚跟水蟒數量很多,但數位域境一起下去,便是隻能帶來麻煩,不可能殺死域境。
可現在,一重域境死了兩個,二重域境受傷好幾個,這讓紫宸感覺很奇怪。
不過他也不急於去那裡查看,因爲那片禁制還未真正開啓,這當然不是紫宸感知到的,而是啞女。
自從紫宸感知到波動後,啞女便是找上紫宸,告知她感知到了一股奇特的波動,這股波動就像心跳一樣。
還告知紫宸那個東西現在正被困住,現在試圖破困。
看到啞女的比劃後,紫宸也是大大的吃了一驚,然後仔細詢問啞女,讓她告知感知到的一切。
之後啞女告知,在那心跳波動出現的時候,她時常能夠聽到一聲聲呼喊,似乎有人在喊她,說是有東西送給她。
紫宸當時神色劇變,原先猜不透的事情,卻在啞女告知心中感知之後,瞬間明瞭一切。
周家從小不讓啞女修煉,事出當然有因,而這個異族禁制,怕就是真正原因。
或許啞女的出生,就是一個算計的結果。
當老頭得知啞女要被獻祭之後,大怒反出了周家,似乎又使用了什麼瞞天過海的大手筆,把啞女給帶了出來。
但因爲實力大降,又帶着一個凡人,他無法走遠,所以就在這裡隱匿了下來。
而恰恰那麼巧,那個讓啞女獻祭的地方,偏偏出現在了這裡。
至於啞女所說的呼喚,紫宸深信不疑。
至於那所謂的獻祭,紫宸則是不信。
他猜測,一定有人想要用大神通,竊取啞女的機緣成就自己。
而這個人,一定是董青的上司,或者是上司的上司。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情況,接下來這些人肯定要出動。
這一次尋找禁制,紫宸單單見到了一片地域的人,但他猜測在其他地域,肯定還有其他人。
這規模可謂是巨大。
而一旦找到,消息必然會走漏,這一點相信周家人一定早有預料。
但他們依舊這般行事,由此可見這是一個多麼龐大的勢力。
這個勢力,比之虎平城可要大了太多太多倍,因爲接下來全部出場的都會是域境。
而在這片地域,能夠擁有如此強大勢力的,無疑就是那順天府的人了。
順天府,那個只有域境纔有資格踏入的地方,那裡面一個勢力究竟有多大,紫宸單單一想,就感覺到頭皮發麻。
搞不好,這番算計最後的人,就是一位界主級別的存在。
忽然,紫宸額頭浮現冷汗,因爲他有了一個更爲大膽的猜測,此人該不會是順天府的府主吧。
要說在順天府,誰的權力跟勢力最大,那無疑是順天府府主。
如果這個可能真的成立,那跟這樣的龐然大物對立,紫宸可就要小心再小心,千萬不能被發現,要不然就是有一百條命,都不夠死的。
紫宸不知,就在他這個念頭剛起之後,遠在億萬裡之外,那號稱擁有順天府巔峰權力的府主,立刻心生感應。
他神情一怔,如神遊而去,但剛剛的感應已經消失無宗,他的眼中有了疑惑。
在順天府,順天府主的每一句話,都能引起順天府的震動,每一個表情都有深層的意思。
現在府主臉露疑惑,這表明連府主都有疑惑的事情,這在順天府幾乎堪稱大事。
在府主的前方,擺着一盤棋,此刻棋面黑白二子如兩條蛟龍盤踞,不斷交鋒,但卻勢均力敵。
在棋盤的另一邊,坐着一個穿白袍的儒雅中年人。
能跟府主對弈,顯然中年人在域府界身份也不低,他手中持着一黑子,久久不落,似乎在沉吟。
他並未擡頭,卻察覺到了府主眼中的疑惑之色,輕笑道:“府主心有疑惑。”
順天府主是一個威嚴的中年人,面容剛毅,不怒自威,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肅殺的將軍,他點點頭,說道:“我有兩點不明,還望天兄解惑。”
“哦,兩點。”白袍中年人擡頭,眼中閃過一抹訝然,他手中黑子,依舊沒有落下。
“這一盤棋,你我整整下了兩年,棋面早已成了僵局,而你這一子,卻遲遲不落,算起來應該有一年了吧。”
白袍中年人笑道:“準確說,是一年三月又二十三天。”
府主大笑道:“天兄好記性,那還望天兄告知,這一子何時落下。”
白袍中年人不答反問:“不知府主第二個疑惑是什麼。”
“剛剛我感知到一股氣機落在了我的身上,這股氣機很弱小,但我有意探尋,卻什麼都探查不到,但此刻,這股弱小氣機竟然跟我緊密相連,難不成是有人在算計我。”府主問道。
“哈哈……”這一次白袍中年人大笑起來,他指着面前的棋面,說道:“你我兩年前用整個順天府的格局對弈,你執白子先行,我執黑子,一年三月又二十三天前,兩方看似勢均力敵,但黑子卻輸了一籌,你問我爲何遲遲不落子,我說在等變數,而這一等,就是一年三月又二十三天。”
府主看着意氣風發的白袍中年人,臉上微微有了錯愕之色,他問道:“難道變數出現了。”
要知道,二人看似在下棋,實則是以整個順天府來對弈,牽一髮而動全身,牽扯到整個順天府。
“變數其實在一年前就出現,但一直未顯,一直未定,最近這些時日,變數變得清晰起來,就在今日,變數已定,徹底浮出水面。”
話落,白袍中年人落子。
黑子落進順天府這個大棋盤當中,瞬間顯化成一匹小小的黑馬,黑馬就是變數,但能否變爲龍馬改變格局,還要看黑馬接下來的走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