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皆向後拋去,鄭如邪只踉蹌退了兩步,就立定身形。而徐世績則在七八步之後,才被林晨扶住。要不是兩人互相扶持,單打獨鬥的話,早已經被厲害如斯的鄭如邪生擒。
一方猛攻,仍是不能拿下對方,鄭如邪心急如焚。
而林晨和徐世績的心裡面,也是無比的緊張,到底是事關重大,容不得半點馬虎,否則後果非是他們兩人能夠承受。
“鏘。”
刀杖交襲,流星一樣的禪杖左邊杖頭,擊中了林晨的疾風之刃,震得林晨手臂痠麻,疾風之刃向後揚去,反手不由自主地攻向徐世績。
徐世績嚇了一跳,射出了自己手裡面的戰刀,林晨見狀非常默契地鬆手,與徐世績交換了寶器。片刻光景之後,他手裡面的戰刀和徐世績手裡面的疾風之刃,已經全力一擊,對準了兇悍無比的鄭如邪,向這位邪道里的尊者級人物發出了至今爲止最爲主動的出擊招式。
衆人哪裡想得到他們居然會有如此奪天地之造化的神奇招式,林晨剛纔那妙想天成,與師兄互換寶器的一手厲害殺着,正應了授業長老那句千變萬化隱藏在不變之中的道理。
鄭如邪但見兩人如此猛烈,不由得手上一阻,竟然閃入到了兩人的刀浪裡去,手中禪杖隨即揮發,左來左插花,右來右插花,三人變成三道高速度旋轉的影子,以快擊快,鬥得不亦樂乎。
此時月上中天,已經到了下半夜時分,光亮從天上照耀下來,院落裡明亮有如白晝。
林晨的疾風之刃被對方擊中,禪杖上發出來的力道,排山倒海一樣涌來。
林晨的後續天刀戰域的高明功法立即被封堵住,後續無從展開,不過他改變了進攻的策略,以左手抓住了刀背,疾風之刃被他當成了匕首一樣從對方的禪杖裡掙脫出來,朝對方的勃子處劃去。
徐世績配合着林晨的行動,分別在鄭如邪的左右兩方,不停地分散對方的注意力。
三人打到急驟時,有如兔起鶻落般來回穿梭於對方的影子裡,一番猛烈的近身肉搏,險象環生的場景處處可見。
徐世績一杖被對方打中,連戰刀一起,拋向半空。
鄭如邪壓力大減,恰恰相反,對方騰出手來,全力對付下的林晨,立即感到身邊的空氣都好像炙熱起來一樣,呼吸困頓,在對方的猛烈進攻下,立即變成了強弩之末。
徐世績稍事歇息,不敢有絲毫的遲疑,立即將所有無關的思慮全都排出腦海,大喝一聲,戰刀翔龍般往斜揮去,削往對方的天靈蓋骨。
旁邊觀戰的人,都有如在呼吸着火光一般,心時肚裡吞的不是空氣,而是烈火,皆緊張到了啞口無言的地步,整個院落裡靜得落針可聞。
轟的一聲巨響,禪杖擋中了戰刀刀鋒,林晨手裡面的戰刀,立即變成了兩片,一片刀鋒掉在地上,另外半片,被他當成了暗器一樣投向敵人。
還好有他托住了鄭如邪,林晨
終於可以抽出身來,不過因爲猛烈對抗的原因,他幾次被對方的氣勁所襲,加上內傷發作,當場就噴出的一口血箭。
正是這一口血箭,救下了徐世績的命,就像剛纔徐世績不要命一樣地救他一樣,互相配合下,讓魔功高強如鄭如邪者,也不得不爲了保持體面,而放棄了攻殺他們的絕佳機會。
血箭過去,兩人都已經變成了強弩之末,林晨氣喘吁吁,徐世績則一隻臂膀摸在旁邊的巨大的榕樹樹幹上,也是進的氣多出的氣少。
鄭如邪看得心中一喜,心想要解決這兩個小子,那還不容易,他們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只要再出一招絕技,立叫兩人束手就擒。
他沉腰坐馬,禪杖朝已經氣力透支的兩人胸口分別揮去。
疾風之刃聞風而動,徐世績從旁邊的地上拾起一把敵人的戰刀,也迎頭往對方揮出一刀,拼盡最後一點力氣,同時左手拍出無比劇烈的一掌。
“轟,轟……。”
徐世績整個人被轟得向上空平直拋去,有如上行的浮雲,身子輕飄飄的,感覺不到一點重力。
林晨的疾風之刃自從與對方的禪杖對上的那一剎那,就有如胸口受到雷殛一樣,忍不住向後狂跌,踉蹌送退了十幾步,旁觀的敵人紛紛閃避,生怕殃及池魚。
可就在兩人打得天花亂墜,連方向都分不清楚的時刻,林晨突然之間立定身形,背倚大樹,託着徐世績從天上墜入下來的身體,大喝一聲道,“師兄,你先走。”
鄭如邪哈哈長笑一聲,狂傲無比地冷哼道,“遲了。”
腳下用力,身子一輕,向兩人方向快速飄飛過去。
就在對方的禪杖生出兩股強大的吸扯之力,一纏林晨足裸,一纏徐世績手腕之時,林晨額頭上的雷電印記,不知何時被引亮。
“轟,轟……。”
一連八道奔雷,在衆人見證之下,快速地排列開去,轟往正不停靠近的鄭如邪。
這種大陸裡的修士起手式的功法,鄭如邪根本沒放在眼裡,哪知林晨的奔雷拳,融合了雷電的印記,不但變化多端,而且力量強絕,與普通意義上的奔雷拳,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衆人以爲他們敗局已定,紛紛冷嘲熱諷,喝罵之聲不停傳來。
哪知就在天渭幫的派主鄭如邪將要獲勝之時,情況突然改變。
八道奔雷,無一不精,無一不厲,像是八道閃電一樣,朝鄭如邪的禪杖上撲到。
“哧哧……。”
電光火石,頭髮倒豎,鄭如邪衣袍無風自鼓,像充氣的球一樣晃盪起來。
“轟。”在一聲巨響,林晨的疾風之刃,和徐世績的戰刀,分別去而復返,在半空中猛烈發力,一斬他的雙手,一斬他的雙足,嚇得對方魂飛魄散,連手中的寶器,以支碗口粗的禪杖也顧不得收攏,就棄杖而退,身子飄飛着向來處回撤。
徐世績立即拋掉了手中戰刀,林晨則在
師兄兩手力託之下,借力像勁箭一樣衝過來,疾風之刃和身體完美地融合,刀鋒上電光閃閃,速度快過閃電,瞬時即超過了鄭如邪後撤的速度。
地面上觀戰的天渭幫好手,還有魔極宗的幾大高手,無不驚叫連連,但沒有一個人可以制止禍事的發生。
此時身在半空中的鄭如邪,纔料到了事態的嚴重,因爲一口氣力將盡,舊力已經過去,新力未生之下,他根本沒有辦法在半空中借力禦敵。要打不是,要逃也不是,主動權完全掌握在對方的手裡,愕然驚心下,又羞又惱,但卻無計可施。
“蓬!蓬!”
鄭如邪暗恨自己怎麼那麼大意,上了對方如此淺陋的大當。
此時拳頭硬與對方的疾風之刃硬拼一記,指尖流血,但也從林晨的疾風之刃裡借得一點力量。正拼了命地後撤之時,還沒有與前來接應他的屬下們接觸到,脖子上一緊,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勾住,原來是一個套索。
“哧哧。”一隻像貓一樣的野獸,從林晨的空間戒指裡飛出,亂爪狂撲,在對方的背上一陣風一樣高速度地旋轉着。
慘叫聲發出,林晨的疾風之刃剛好挑中了對方的脊椎骨,對方經脈盡斷,七竅流血,像一塊巨石一樣,狠狠地拋在地上。
張土文,蕊如冰等人皆駭然而至,迎到鄭如邪的面前來二,,一聲聲悲鳴響起時,林晨將八王收入到空間戒指裡,手上一緊,被在大榕樹上的師兄徐世績一拉一扯,立即帶起,向半空中飄飛而去。
一排排的勁箭射來,卻全都撲了個空,兩人在對方的眼睜睜注視之下,消失在了天渭幫的總壇,從高起的院牆處一墜而下,頓時失去蹤影。
兩人從一處水潭裡露出腦袋來時,一身的血污已經被洗乾淨,傷口處有的已經癒合,有的白得發紫,但經過他們的療傷聖氣的治療,再加上寶草的作用,雖然沒有辦法立即痊癒,但也已經無關緊要。
林晨從水裡鑽出來那一刻,頭髮上溼漉漉的,不停地大口喘氣,靠在岸邊動彈不得。
疾風之刃就插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與徐世績拾來的戰刀並排着。
兩人脫得精光,在水裡一陣唏噓。
此刻天還沒有大亮,他們躺在傍身水草處,柔軟的水草,從水裡汲上來的絲絲冰涼,透心涼肺,感覺很是受用。
林晨喘着粗氣,與徐世績擊掌慶祝“啪。”
“呵呵,終於幹掉了這個老小子,鄭如邪真厲害,只怕連蕊如冰都不如他,可是去……哎。”
徐世績累得連吱一聲的氣力都沒了,苦笑地道,“我們現在就像是兩隻累極餓極的流浪野貓,只要出來一隻土狗,就能要我們的命。還好吧!傷勢怎麼樣。”
林晨搖搖頭,“笑一笑就痛,傷口牽動,哈哈,不多笑幾記,我覺得會吃虧,你不要攔我。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讓我們得手,成功地刺殺了鄭如邪,哈哈,想想就讓人覺得興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