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八道奔雷,爲何會隱而不現,有實無質呢。”
林晨大喝一聲,“呵呵,你怕了吧!有實無質,纔是奔雷拳的精髓,看刀。”
離玉妊全身一震,兩雙美麗的魔眼裡射出了複雜而且迷離的神色。
就在此刻,她分神了,林晨獲得了千載難逢的主動進攻機會。腳下遁出步法,追風趕月而去,閃電地移動到對方的面門之前,疾風之刃在後,左手在前,以手爲刃,點上對方的肩井穴。
離玉妊微一錯愕,終於驚醒過來,林晨立即指手爲刀削向她的香肩上的粉頸,招式變化多端,並且怪異到了極致,讓人看不出他的招式裡究竟暗藏着多少的玄勁。
她還以爲林晨會故伎重施,再用八道奔雷對付她。哪知林晨此刻面對強敵,所使用的功法,皆是天馬行空,隨手創造出來的。
這種率性而爲的個性,像極了一個人,那人正是秦家的叛逆,擁有天下八大宗師之稱的其中一位宗師秦排風。
由有招到無招,有式到無式,有法到無法,這種過度繁簡無極,運用得好,可以當下創出,起到出其不意克敵制勝的效果。
要不是現在林晨已經融合了身體裡面的四股奇特力量,手中指刀根本沒有辦法收發由心收,加上【天武寶典】裡的幾式霸道招式的啓迪,讓他集衆家之長,將所學所用靈活地加以重新組合,甄別利用,創出了這幾手相當不錯的臨時應敵之招來。
修煉玄功者,我不講求以武入道,功法水到渠成。而使用功法時,虛實相結合,真假相利用,以與敵對攻時,掩藏自己的真實實力,讓敵人看不到。等到有需要時,再山洪暴發,起到震驚敵人的作用。
林晨這一找就是以指化刀,將玄功勁氣集中於五指之間,高度急速從指尖送出的氣勁,比針還鋒利地刺向對方的粉頸。
離玉妊感覺到無論選左邊閃避,還是選擇右邊,都有被林晨給牽着鼻子走的可能感應。
這就好比下棋一樣,林晨已經出招,她不得不還以顏色。
就在林晨的手指拂上來之時,林晨將所有的魔勁都散去,身形一靜,聚氣成束,從有到無,兩隻充滿了魔性力量的玉掌,從魔袖裡露了出來,一指切上林晨的左掌,一手反拍林晨的額頭。竟然兩隻玉手上沒有半點的勁氣撥動的聲音,林晨立感不妙。
“鏘。”疾風之刃交替着揮擊出去,左掌首先撤出,保持了與對方至少半米的安全距離,一刀無與倫比地疾斬離玉妊的小蠻腰。
離玉妊當然不會蠢到以身試法,讓他把自己給分身了的結局。
但以她的【魔魂寶典】,也沒有立即消弱林晨這一刀的良策。
當年魔極宗創宗立派的老祖宗傳下【魔魂寶典】之時,對繼承者有過循循教誨,告知其天武學院的【天武寶典】纔是魔魂寶典的唯一克星。兩部寶典互相牽制,本身沒有高下之分,只有修煉者有強弱之別。
看來眼前的這個天武學院少年,的確已經掌握了【天武寶典】的精髓,否則這一刀,無論如何也達不到如此化腐朽爲神奇的高超地步。
離玉妊看得香毛直豎,冷哼一聲,腳下蓮步變成鬼步,展開一套變化莫測的身法,像一襲閃電般地別往林晨的右手側身處,探出左掌,送行出其不意的打擊,五指平行,削向林晨的左腰肋骨,如果這一掌被她拂中,林晨非得立告受重創不可。
情況相當危急,林晨來不及多想,腳下一個旋轉,右手上的疾風之刃發出一聲虎嘯龍吟,勁氣射出,迎上對方的一手妙招。
離玉妊的魔勁似乎在此時發揮到了極致,見林晨應接不暇,呵呵嬌笑一聲,收指狂退。但卻腳退身進,整個人平地裡懸空直來,與地面保持大約兩米的距離,以魔魂寶典爲基礎,嬌俏的小腦袋,和魔幻多變的玉手交替旋轉起來,像一個大風車犀利無比地削向林晨。
她的魔魂寶典已經修煉到了化腐朽爲神奇的地步,無論是一腳,還是一掌,不要看是從那蓮足玉手裡使出,表面上纖弱無比,實則暗含殺機,比之真刀真槍,還要犀利。
林晨大驚失色,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注入到手中的疾風之刃上去。
揮刀疾斬,劈,橫掃,即使動作行雲流水,也應付得相當吃力。
離玉妊突然在他的刀法下現出身形,於半空中踢出一腳,向林晨的天靈蓋靠近,動作變化無端,瀟灑自如,而且沒有絲毫的硬作之感,不愧爲一代魔門的大宗師。
天靈蓋是人體最重要的部位之一,司令之所在,一旦被敵人擊中,其後果不堪設想,輕者立即全身癱瘓,重者立即倒地身亡。
林晨瞬間拋開了所有的顧慮,知道此刻離玉妊亡已之心達到了空前的一個高度,任何的疑惑,不解,拖延,甚至是憎惡,都會反過來害死自己。
面對如此強敵,不自強則自滅,林晨必須得拋開一切顧慮,將重心放在如何應對離玉妊的決戰上來。
在此關鍵時刻,林晨把剛剛領悟回來的天武寶典第三重境界心法貫徹到自己的招式上來,橫掃千軍,單指挑染,兩記厲害的刀法立即呼之欲出,勁氣隨之增強,於有無之間變化莫測的朝對面的敵手擊去。
離玉妊秀眉輕輕一皺,此時林晨好像變了個人一樣,虛實相生,看不通透,被疾風之刃連斬出幾刀之後,終於擺脫了林晨的攻勢,反逼林晨與她硬拼一記。
離玉妊魔功在身,【魔魂寶典】中的厲害心法,指引着她,魔勁一出,長袖變成了殺人利器,波濤滾滾,朝林晨涌去。
左邊袖口下一隻玉掌橫斜掃出,快速無比,更重要的是這一掌來得非常的迫切,所攜帶的力量陰鷙無比。
林晨的右掌與她硬拼一記,立即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只想自己體內,大半部分的力量玄勁,有如山洪暴發般泄出。這要是換做是平時與敵人交手,林晨喜出望外還來
不及,不過此刻卻只有頭皮發麻的份。
原因不在其他,這非是林晨主動擊出的玄勁,而是被對方一股極爲強大的反噬之力給吸收出去。
離玉妊魔功強橫,他早就已經有過領教,不過強橫至此,林晨還是第一次遇到,大吃一驚之下,立即發揮自己的長處,用聰明的腦袋來想和思考克敵制勝的方法。
好就好在他的身體裡面幾股不同屬性的氣勁,已經完全的融合,天之元石的魔力,加上魔極令牌的魔力,皆附於先天玄勁上,加強了它的根基,即便是遇到再重大的挫折,也能夠有足夠的緩衝基礎。
林晨憑藉着強大的玄勁,堪堪抵受着離玉妊的入侵。
神通境心法在頭腦中突然一亮,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對方下一步會有什麼手法來對付自己,已然瞭然於胸。
悠然一閃,人已經橫斜開去,避過了對方致命的一擊。
兩人像兩道鬼魅一樣分了開去,互相之間虎視眈眈,隔着一定的距離在尋找着對手的空隙弱點。
離玉妊一雙秀眉殺機頓時凌厲到了發紅發光的地步,充滿着邪惡氣息的苗條身段,生出一股強大的魔勁,這股魔勁想長了眼睛一樣,從遙遠的距離裡將林晨給鎖定,讓林晨無論如何也不敢忽略這一股力量。
在此危難之際,他不敢輕易地逃離此處,否則一旦分心,又或者說讓敵手在自己的心靈上打下一個楔子,後果不言自明。
他的身後就是高大的牆壁,破洞已經被封堵,如果想要遁逃,就必須破牆而出。幸好旁邊都是一些大小高過人頭的酒缸,裡面有的沒酒,有的有酒,如果善加利用,也許這些酒缸可以派上用場也不一定。
疾風之刃清鳴一記,發出虎嘯龍吟之聲。
林晨輕輕鬆鬆地將橫刀在胸,改爲了疾風之刃後揚,遠離胸前,但卻對敵手的威脅,比重增加了不止一分。
他手中的利器一改招式,離玉妊也生出了相應的感應,充滿着魔勁的一雙魔掌,也左右移動,變幻無窮,隨時準備撲出,與林晨決一高下。
林晨還是第一次感覺到了對方居然對他有所顧忌,這要是換做以前,根本是沒可能的。
可是如此一來,更加增強了離玉妊殺死自己,不讓林晨有出頭之日的決心。
於對峙之中,林晨輕輕一瞥離玉妊,淡淡地道,“離宗主,我們相鬥也已經有一個多時辰了吧。”
“哼,就算是花上一天的時間,本宗主也不在意,只要能將你拿下,天武學院就算完蛋了。臭小子,你果然有點經驗,沒有辱沒你那個老鬼師父的一番苦心栽培,不過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林晨聽完了她的話,將疾風之刃重重一頓,刀尖入地三寸,哈哈大笑一聲,“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上,想取我林晨性命的人,多了去了。銅鐵屍王又怎麼樣?天渭幫的前派主鄭如邪又怎麼樣?他們最好不都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