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夫便是鐵血門的創派祖師,遙雲子仙人是也。”金光老頭說到這裡,臉上頗爲得意。
“你是鐵血門創派祖師?”陳一陳噗嗤一樂,笑道:“要不要臉,哪有自己稱自己仙人的,我就是再傻也知道鐵血門已經有幾百年歷史了,你要是他們的祖師,豈不是早已經成死鬼了。”
“呸。你這小子,怎麼口無遮攔。”金光老頭哭笑不得,自覺失態,故作嚴肅的說:“鐵血門基業何止百年,足有千年。老夫早已羽化成仙,而今你所看到的我,只不過是老夫殘留在這裡的一絲幻化元神罷了。”
“幻化元神?”陳一陳第一次聽說這個詞,滿臉迷茫。
金光老頭倒也看出陳一陳的困惑,嘴裡笑道:“呵呵,日後你自會明白,老夫在此留下一絲幻神,只是爲了等待鐵血門的後繼之人,對他有所交代。”
“哦,原來是這樣。”陳一陳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心中倒是覺得新奇,元神竟能幻化成石碑,豈不就如同神話故事一般。
“想不到千百年來,沒等到我鐵血傳人,竟然等到了你,說來也算是你我有緣吧。”金光老頭突然面露笑意,看着陳一陳,言道:“你就拜在我鐵血門下吧。”
“嗯。”陳一陳點點頭,猛然醒悟,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大聲道:“什麼,拜在鐵血門下。想都別想,我與鐵血門深仇大恨。”
“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冤冤相報何時了呢。”金光老頭看着眼前少年,勸說道:“只要你肯拜入鐵血門,老夫破例收你爲徒。這樣你既是鐵血門的祖師之一,他們對你自然敬重,而你也可將那孽徒依門規處置。”
“笑話,不入你鐵血門,我照樣可以誅殺尚明志報仇。”陳一陳一口回絕了他的提議,倒是十分好奇,此人既然稱爲鐵血門的祖師,卻爲何執意要收自己爲徒呢?
“你這小子,冥頑不化。”金光老頭聽到陳一陳如此堅決,急的直跺腳。他的心思,陳一陳怎能知道。
話說金光老頭確實是鐵血門的創派祖師遙雲子,當年雲遊至此,意外發現此處的火漿果,見多識廣的遙雲子自知火漿果珍貴至極。當時火漿樹結橙果六枚,他只食六之其一,煉化後其修爲大幅度提升,簡直可以用強悍來形容。
深知火漿果生長極其緩慢,也是出於對火漿果的私心,在此創建鐵血門。在他的領導下,鐵血門經過幾十年的發展,已然成爲了江湖第一門。
鼎盛時期的鐵血門弟子數千,而他卻在開始擔憂千年之後鐵血門沒落場景,心有不甘之下,有意將後山設爲禁地,佈下結界,留下只准掌門進入禁地的門規,剩餘的幾枚火漿果也是爲了可以讓鐵血門在江湖屹立不倒而留。
千年前苦笑設計這一切,只爲有朝一日鐵血門沒落時,可以將禁地中的火漿果好好利用起來,刻意留下一絲元神在此等候。沒想到,精心設計好的一切,竟被誤打誤撞的陳一陳攪亂。
聽了陳一陳的敘述,遙雲子早知今日的鐵血門沒有了往昔風采,若想重振鐵血門,只能依靠眼前這個吞食五枚火漿果的少年。
正是因爲這樣的私心,讓遙雲子有了想將陳一陳收入門下的想法,卻未曾想到,眼前少年不僅一口回絕,竟還與鐵血門有不解之仇。
想到這裡遙雲子確實犯難,元神只能出現一次,一旦這次錯過,那就徹底與鐵血門斷絕了關聯。更讓遙雲子頭疼的一點就是陳一陳吃光了所有火漿果,假以時日必定會成爲絕世高手。到那時,鐵血門恐有滅頂之災。
遙雲子的元神已經在此地遺留千年,哪裡知道現在的鐵血門,正在面臨着滅頂之災。
就在他琢磨着如何化解少年與鐵血門的仇恨時,就聽陳一陳說道:“聽你剛纔的意思,好像是有事情要交代給姜子琨,對吧。”
提到姜子琨,遙雲子猛然醒悟,對呀,眼前少年還曾經救過現任掌門,何不利用他們二人的關係,從中調和。想至此處,當即說道:“想不到我鐵血門後繼掌門竟然遭受奇恥大辱,幸得你相助,才得以脫困。說起來,你也算是有恩於本門了。若老夫還在,定要將那逆賊尚明志碎屍萬段。”
“你這話...跨度有點大呀。”陳一陳實在不知他想表達什麼,不由再次追問:“這樣吧,不如你告訴我怎麼離開這裡,我替你爲姜子琨傳話如何?”
陳一陳是一句驚醒夢中人。金光老頭連連點頭,言道:“想要離開這裡,並非難事,你拜我爲師,我便指引你離去,如何?”
“還是自己找路吧,鐵血門有尚明志這樣的人,那就是一種恥辱,我要是鐵血門的掌門人,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必將他抓回來,將他碎屍萬段。”陳一陳說的咬牙切齒,實在難以接受他的提議。
“好,一言爲定。”
“什麼就一言爲定?”陳一陳聽到金光老頭的回答,整個人都懵了。
“現在你就是鐵血掌門,現任掌門姜子琨任由你處置,老夫只有一個條件。”金光老頭一臉凝重,說道:“你務必要將重振鐵血輝煌。”
“你,你是喝酒了嗎?”要不是看金光老頭一臉凝重,陳一陳甚至以爲自己聽錯了。
“此事已定,今後你便是鐵血之首,希望你不要辜負爲師的期許之心。”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誰說要拜你爲師了?”陳一陳一時間整個人都懵了,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話,怎麼就成爲他徒弟了。
“爲師既然指的你爲鐵血門的傳人,自然就是你的師傅。怎麼,還不參拜爲師?”金光老頭也確實有些牽強,他看重的倒不是陳一陳人品如何,而是看重了他吃掉的火漿果。
換句話說,無論是誰吃掉火漿果,只要好生修煉,都會成爲人中龍鳳。在他眼中,陳一陳年紀尚淺,且一口氣吞食了五枚火漿果,假以時日,其修爲必定遠勝當年的自己,這樣的人萬中無一,可遇不可求。
“別別別,承受不起。”陳一陳連連搖手,忽然詢問道:“我看你站在那裡半天,不離寸地,是不能動嗎?”
“不錯,爲師只是將一縷神識殘留於此,只是一張殘影而已,若是門中其他弟子見到我,自然相識。”
“原來是這樣。”陳一陳點頭,聽聞他的肯定回答後,心中冷笑一聲,說道:“別總自稱師傅,我可沒答應你。我說的那件事你趕緊考慮一下,要是同意就告訴我怎麼離開此處,我替你傳話給姜子琨,你若是不同意,我可走了。”
“嘶....你這小廝。”金光老頭氣的鬍子都飛了起來,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陳一陳,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言道:“罷了,不拜師就不拜師,我認下你這個小老弟。”
“這倒是可以考慮。”陳一陳還鄭重的思考了一下,才應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