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就來氣的瑟瑟走在了司徒景嶽的前頭,一直在她後邊小心翼翼地跟着的他感覺莫名其妙。
俗話說得好:“‘女’人心,海底針。”猜不透啊猜不透!
心情永遠像天氣,此刻晴空萬里,下一秒就雲起風涌,黑雲壓城,讓人好生不得安寧,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什麼都沒說,更什麼都沒做,偏偏,這‘女’人就氣上了。
就算讓他死,也死個明白吧!司徒景嶽這麼想着,就覺得不能就這樣無緣無故地被討厭上了,總得討個說法,找出根源,那纔好補救啊!
於是他便大步走上前,與瑟瑟並肩而走。
原本就氣哄哄的瑟瑟,斜眼瞥了一下走上前來的司徒景嶽,此刻他正擺出一副無害而且‘迷’死人的笑容,不看還好,一看,她就來氣了!
憑什麼!憑什麼一大男人!笑起來比她還好看!她憤恨啊!老天只給了她一張清秀而蘿莉的臉,卻不是一張傾國傾城,讓天下美男可以做出“爲搏紅顏一笑而不惜傾家‘蕩’產”的禍水容顏啊!
然後,瑟瑟就覺得,她很不滿意這次的穿越……
“哼!”
想到這種種,瑟瑟一臉氣鼓鼓地甩過頭去,不去看他那‘迷’‘惑’衆生的妖孽笑容。
一上來就吃了閉‘門’羹的司徒景嶽,嘴角的那抹笑就這麼生生地僵在了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去跟此刻正生氣的瑟瑟‘交’流。
最後,爲了找出“病因”,司徒景嶽還是鼓足了勇氣開口:“瑟瑟,可否告訴我,你在氣什麼?”
聽了他的問題,瑟瑟停住了腳步,默默地站在了那裡。
見狀,司徒景嶽也跟着停了下來,靜靜地等待她的回答。
只見她似乎陷入了沉思的模樣,等待了片刻之後,她轉過臉來,一雙帶着憂怨的眸子望向他。
看着她這雙眼睛,還有那充滿怨念的眉頭,以及周身散發出來的怨氣,給人一種面前這廝是個烈鬼的錯覺。
司徒景嶽的心“咯噔”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瑟瑟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這模樣,不禁是活生生的烈鬼形象,反而更像是一個怨‘婦’般。
“是……是我做錯了什麼了嗎?”被看得有點兒心虛了,瑟瑟那極具殺傷力的眼神,讓他覺得似乎就真的像是個做了對不起妻子的夫君。
嗯?夫君?司徒景嶽抓住腦海裡閃過的這個詞語,瞬間心情大好,若真是如此,該多好。
“你個妖孽!一個大男人!長那麼妖孽幹嘛啊!”
就在司徒景嶽正在腦海裡竊竊歡喜以及對未來美好生活的臆想之時,瑟瑟非常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
細細地研究了她這句話之後,才明瞭她這句話的意思。
原來,她是在妒忌自己的美貌啊!
真真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會爲這個生氣,不禁覺得好笑,本想只在心裡笑笑就做罷的,誰知他一時沒忍住,當着她的面笑出聲來了。
“笑笑笑!有‘毛’線好笑啊!”平生不爆粗,一向堅定決心走淑‘女’範的瑟瑟,此刻破功了……
不知爲何,在‘迷’途林了,他對她敞開了心扉之後,她對他的芥蒂似乎沒有以前那麼深了,而她自己也未曾發覺,自己對他的態度正一點兒一點兒變得柔和。
而這樣毫無形象的瑟瑟,確確實實讓司徒景嶽呆愣住了,從未想到,他竟然會發這麼大的火,而且……
“瑟瑟,我沒有笑‘毛’線……”他只不過是笑她生氣的事情是不足掛齒與在意的罷了,爲何她卻開口,說他笑‘毛’線了呢?
“……”
瑟瑟看着他一副無辜的樣子,還有他這句非常之逗的話以後,心口的悶氣突然隨風消散,“噗嗤”一聲,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司徒景嶽!哈哈哈!你太搞笑了!”
捂着肚子,瑟瑟簡直快要笑趴了,如果不是因爲這泥路多石子,怕磕着自己,恐怕她早就倒在地上,笑得滿地打滾了。
司徒景嶽看着這麼歡騰的瑟瑟,作爲一個古代人,他當然不會明白,瑟瑟的笑點何在,只能無奈地看着她,無語凝噎……
笑得肚子快要痛死的瑟瑟,在眼淚都被司徒景嶽這廝給‘逼’出來之後,她才罷口了。
將眼角的那抹笑淚擦去,順了順差點笑叉的氣,這才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笑完了?”
“完了完了!”瑟瑟擺擺手,表示自己真的笑夠了。
“那不生氣了?”
“我一直都沒生氣啊!”
所謂一笑泯恩仇,大笑之後的瑟瑟,壓根兒就忘了自己剛剛還在爲司徒景嶽那張禍水的臉而生氣,此時更是瞪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瞧着司徒景嶽。
只見司徒景嶽嘴角無聲無息地‘抽’搐了一下,然後心裡感嘆:‘女’人心,海底針啊!
“好了!不磨蹭了!你看,天都快黑了!我們還是快點回小鎮上找落腳的地方吧!”
瑟瑟看了一眼近黃昏的天,那一朵朵火燒雲懸掛在天際,非常地火紅耀眼,讓人不禁讚歎自然的造物之術。
然,這個時候可不是欣賞什麼美麗風景的時候,若是天黑到不了小鎮上,今夜可就要在‘迷’途林附近‘露’宿了,先不說這入夜寒涼易感風寒的,這‘迷’途林裡猛獸也多,誰知它們會不會趁着入夜,將他倆給一口咬掉的啊!
她還年輕,這個時代的世界她還沒大開眼界,所以,她纔不要!
兩人大步流星地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小鎮上,剛進鎮‘門’的時候,太陽也剛剛西邊的海平線上落下。
總算也是趕在日落之前到達目的地了,兩人找了一間客棧,誰知不知所爲何事,這座處於西域地區最靠近的北中原之地的小鎮上,突然多了很多來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以至於整個小鎮的客棧房間供應緊張,他們問了幾家,最後在靠近街尾的一家地理位置比較偏僻的客棧,找到了客房。
可無奈的是,房間只有一間,這倒是讓瑟瑟愁了,正猶豫着要不要多去問幾家,說不定還有多餘的空房間的時候,掌櫃的看出了瑟瑟的猶豫不決,爲了留住生意,連忙開口:“姑娘,這些日子客房供應緊張,你再去別家問興許可能還沒有房間,反正只是住幾晚,就將就……將就吧!”然後‘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容。
“嗯……”聽了掌櫃的話,瑟瑟覺得也不無道理,最後再略微地思忖了一下,最後決定:“好吧!掌櫃,我們就要了這最後一間客房!”擠擠就擠擠吧!反正對於她一個現代人來說,也不是不能接受孤男寡‘女’共住一房,只要他不動手動腳就好。
聽了瑟瑟的決定,司徒景嶽原先也是一愣,本以爲她會介意的,他也不想強求她,讓她爲難,所以打算開口說去別家碰碰運氣,誰知話還沒說出口,她就要了那客房了。
“要不我們還是去別家問問吧!”自從經歷了山‘洞’之事,司徒景嶽變得謹慎了,害怕自己的過於心急,讓她從自己身邊再度溜走,所以他不想因爲客觀因素的將就,而讓她再次討厭自己。
“掌櫃也說了,這時候客房緊缺,去問了也不一定有,而且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將就算了!”
掌櫃聽到瑟瑟身邊的公子說要去別家,他的小店難得好生意一次,他可不想把客人放走,剛想開口說些好話時,瑟瑟已經搶先了,她一說完,掌櫃立刻附和:
“對啊對啊!公子慎思!”
“你不介意?”司徒景嶽還是有點兒不放心。
“介意?也沒什麼介不介意的啦!同房不一定同‘牀’啊!各自睡各自的就好,你別動歪腦筋啊!哎?你一直表現不想住,莫非……”
瑟瑟跟司徒景嶽表明自己的態度,但是看他一副一直想阻止的樣子,她給他拋去一記懷疑的眼神,而她的表情也很明顯的告訴他,她從他的言行中得出的結論:莫非你要圖謀不軌?
接收到她懷疑的眼神,司徒景嶽連忙開口解釋:“我只是怕污了你的清白。”
污了她的清白?乖乖,她的清白,早就在‘迷’途林給他污了!司徒景嶽這話讓瑟瑟頓感無語,額上三條黑線滑落,虧他還說得出口。
算了!不跟他計較了!瑟瑟心裡暗暗放過了他,轉身就對着收銀臺的掌櫃說道:“就這間客房了,費用向他要。”
說完,轉身就往樓上去,只拋下金主司徒景嶽留在原地。
聽到了瑟瑟的話,掌櫃立馬衝着瑟瑟的背影喊了一句“好咧!”,然後就一臉笑意地轉向司徒景嶽。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從腰間掏出一錠白銀,放在桌上,隨即跟掌櫃吩咐了一句:“送點菜餚上房。”
看到他掏出這麼一大錠銀子,從來店裡生意冷清的掌櫃看得眼發亮,差點兒就流口水了。
這可是個大金主啊!掌櫃深知怠慢不得,連忙俯首諂媚:“好好好!立馬送到!”
司徒景嶽也不管他嘴臉好看與否,轉身就跟在瑟瑟身後走進了客房。
一推開‘門’,首先見到的,是瑟瑟清冷消瘦的背影,立在了窗前,窗外零散稀疏的月光落在她白皙嬌嫩的側臉上,此時她的雙眼正注視着高掛這一輪明月的天際,全然沒有發現他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