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血跡明明已經乾涸,她卻依舊能夠聞到那刺鼻的血腥之氣。
那豔紅的顏色落在她的眼底,突然之間她覺得非常刺眼。
“我叫幽藍,你可以叫我藍姨。”
葉曦玥拿着畫卷看着站在竹樓門口的女子,她的臉上有着幾不可見的悲傷,“果然不愧是血脈相連的親人,那些血,你知道是誰的嗎?”
葉曦玥握着畫卷的手,緊了幾分。
“你沒有猜錯,是你孃的血。”
葉曦玥的視線落在桌子上那些畫軸上,這些畫軸足有五十多卷,難道說這所有畫卷裡都不是畫,而是血跡?
可爲什麼血跡會在畫卷上?
“記得那一年,我見到你孃的時候,她正好有了身孕。”幽藍像是回憶着什麼,眼神帶着輕微的哀傷,“我雖與緋顏關係較好,但我當時卻不知她愛上的男人是誰,我曾問過她,但她沒有告訴我,當時她已經懷孕九個月了,每一天都會抱着不同的畫卷——放血。”
葉曦玥心頭驀然一顫,“爲什麼要放血?”
“你孃親她體質特殊,曾經有人預言,她此生不能生女孩,否則魂飛湮滅。但是她很想保住你,於是用了上古禁術,這世間任何事皆是有因有果,有舍纔有得,我不知道她在哪裡看到的禁術,我只知道她每一天不停的放血。”幽藍苦笑,“你孃親的血,是這個世間最好的良藥,是有靈氣的東西,那個時候,花海里動盪不安……每一日都會有魔獸嗅着她血的味道來襲,三個月,她整整堅持了三個月,九十天的放血,終於,迎來了生產期……”
“你是在夜裡出生的,當時很危險很緊張,周圍魔獸虎視眈眈,你孃親她日益虛弱,但是就在你出生的剎那,黑暗的天地亮了,升騰起了彩虹,九鳳鸞鳴,驅散了周圍的魔獸,那一天,真的很美,緋顏說你像黑夜裡的月光,驅散了黑暗。可是,第二天,我卻在花海里找不到緋顏和你了,緋顏帶着你離開了花海,不知去了哪裡,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葉曦玥艱難的開口,“那個時候,我還未出世,孃親她就已經知道我是女孩了?”
“是的,從你成型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你是女孩了,她明知道自己的體質無法生育女孩,但她還是利用禁術,保住了你,魂飛湮滅呢,大抵你孃親就是這個結果了吧。”
葉曦玥腦海裡想起在蠻荒部族的時候,孃親和族長說的那句話:蘇皇女兒血脈,自成形之日起,便會吸收蘇皇一半的力量……
她成形的那一天,吸收了蘇皇的力量,所以孃親就知道她是女孩了。
明知道她不可以來到這個世上,孃親還是利用禁術保住了自己?那她呢?魂飛湮滅了?
“後來我查過了,保住你緋顏要付出的代價就是——放盡她全身的血,直至死亡,以她的命,換你的生。”
葉曦玥心神俱顫,以她的命,換你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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