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的手被她拍落,白煜不由眉頭微挑,睨了她一眼,脣角勾起一抺邪肆的笑意說:“你以爲我想幹什麼?你不是會醫術嗎?現在給你自己看看?讓你的腳馬上能站起來走路如何?”說着,不等她反應過來,手便迅速的伸出,掀起她的裙角,脫下她的鞋子。
看到他的舉止,子情微微皺了下眉頭,沉默的看着他。她是會醫術,但是現在扭到她自己,又沒有帶藥在身上,怎麼可能說一下子就能站起來?目光從他認真的臉上移開,落在自己那已經一片紅腫的腳上。
見他那隻失去知覺的手垂落在身側,只能用着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在她的腳根處按了按,做着最簡單的檢查,此時的他,沒有了平日裡見慣的冷傲,神色認真而仔細的檢查着她的那一片腫的腳,看着這樣的他,反倒讓她心裡一片複雜。
“骨頭沒事,應該是扭傷韌帶了。”白煜檢查了一番,便擡起頭說着,一擡頭卻見她正盯着他看,那目光中,沒有了平日裡的冷漠與厭惡,反倒像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在打量着他一樣,雖然是陌生的目光,但是卻不知怎麼的,竟然讓他心頭一喜。
終於,他在她的眼中沒看到那厭惡的神色了!然,當自己腦海裡浮現着這句話,和心裡涌上的喜悅之情時,自己卻是一怔,爲何他要在意這些?爲何他要在意她對他的感覺?爲何他會因爲她看着他時眼中沒有冷漠與厭惡時浮上欣喜?
一時間,理不明白心裡複雜的感覺到底爲何?他斂下了眼眸從她的面前站了起來,神色又恢復了平時的冷傲,只是那深邃的目光深處,卻帶着一絲的迷惘。
“你不是識得草藥嗎?說吧,需要什麼樣的草藥可以讓你的腳消腫?我去幫你採些回來。”他沉聲說着,目光閃爍不定的看着別處,像是這樣的話根本不會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一樣,神色有着少見的彆扭。
聽到這話,她心裡有些詫異,本以爲他會丟下她在這裡自己走了,卻不想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是讓她有些不解。他不是很恨她的嗎?這會怎麼這麼好心了?不會是有什麼陰謀詭計吧?心下正想着,話便已經出口:“你會這麼好心幫我去採藥?”他怎麼看都不像這樣的人。
一聽她這話,白煜顯得有些惱怒,回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我當然不會那麼好心的幫你去採藥!我是想趁機加點讓你更腫的藥下去,讓你的腳廢了最好!”該死的!難得他好心的想幫她,她竟然還懷疑他!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子情怪異的看着他,她怎麼感覺這人有點惱怒成羞的感覺?全當沒聽見他那話似的,對他說:“那你就去找消山草,這附近應該就有,不用走遠。而在身後,另外幾人快步的跑到子硯的身邊,擔憂的問着:“大師兄,你怎麼弄成這樣了?你身上的傷要不要緊?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子硯說着,轉身就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一定是子情讓大師兄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了,要不然大師兄怎麼會弄得那麼狼狽。”子琴憤恨的說着,粉拳緊擰,目光緊盯着那兩人離去的方向。
“我們都是師兄弟,有什麼事自然得一起擔,找個時間跟大師兄聊一聊,讓他以後子情要是有任務給他,就讓我們也幫點忙。”子立說着,斂下眼眸思索着。
“嗯,我同意,讓大師兄自己爲了二師兄而給子情當十年的護衛,實在是……”子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聽到尋個熟悉的聲音,幾人不由一怔,連忙回頭望去,果真見到子源站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
“二師兄?你怎麼出來了?”幾人問着,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子源快步的來到他們幾人的面前,捉着子傑的手急切的問:“子傑,你告訴我,剛纔你們說大師兄爲了我而給子情當十年護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到底瞞着他什麼事情?爲什麼不能告訴他?
聞言,幾人不由相視了一眼。除了二師兄子源之外,他們都知道大師兄爲了讓她救二師兄而給她當十年的護衛,但是大師兄曾經交待,讓他們不準把這事告訴子源,要是告訴他,還不知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可現在又被他聽到了,應該如何是好?
“你們說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子源低沉喝着,剛恢復的聲音還帶着一絲沙啞,這麼大聲一喊忍不住的咳了幾聲。
“你們不說我說!”子琴看了他們一眼,對子源說道:“二師兄,大師兄爲了讓子情出手治好你的傷,以十年自由爲交換條件,所以,他要給子情當十年的護衛,現在子情有什麼事就叫他去做,剛纔大師兄又不知是幹什麼回來,弄得一身的傷,現在正在屋子裡清洗。”
“子琴!”另外的幾人喝着,似有些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難道真的不告訴二師兄嗎?十年的時間並不短,就算想瞞也瞞不了多久,倒不如早點說出來。”子琴看了他們幾人一眼說着,一點也不認爲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原本身體還處於虛弱時斯的子源一聽這話,只覺眼前一黑,整個人也跟着暈倒了下去。旁邊的幾人一見,驚呼一聲,連忙扶住了他:“子源!子源!”
見他暈倒了,子傑帶着怒意的聲音豐子琴喝了一聲:“你看看你,讓你別說你非得說,現在把二師兄給激暈了你就開心了是不是!”說着,扶着他便快步的往屋子裡走去。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子琴看着他們幾人的身影,帶着委屈的說着。
到了子情的屋子,白逸抱着她走了進去,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牀上,這才說:“好了,終於把你送到了,我看你今天也累了,休息一下吧!我晚一點再過來看你。”說着,拿出那瓶跌打藥酒放在桌面上說:“這是藥師給你,等晚一點我再過來幫你擦一擦吧!”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你不用過來了。”她擡眸看着他,輕聲說着:“青山和天山要切磋實力,白煜的手又這樣,想必你師傅放了不少期望在你的身上,你就在一重門裡好好的修煉吧!不用總是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