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櫺透進來,給房間內溢上滿滿的溫暖。
傅翼緊緊地摟着殷臥雪,嘴角仍舊掛着幸福而甜蜜的淺笑。
殷臥雪乖巧地窩在他的懷裡,嘴角掛着釋懷的笑意。
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櫺照進來時,傅翼就醒了,看了一眼窩在他懷中的殷臥雪,臉上的笑意加深,不想吵醒她,拒絕了早朝,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她,等着她自然醒,手臂麻木到失去知覺,怕驚動她,動也未敢動一下。
良久後,傅翼終於忍不住,伸出手,粗糙的指腹輕輕撫過殷臥雪的臉頰,眉頭、眼睛、鼻子、嘴脣,每一個地方都沒放過,最後留停在她嘴脣上,流連不捨。
兩人禁慾了五年,再次享受魚水之歡,兩人都失控了,傅翼這麼一挑,又是一翻,隨即昏昏欲睡。
再次醒來,已經晌午。
這次殷臥雪比傅翼先醒過來,長而卷的睫毛像蝴蝶展翅,睜開眼睛,一張刀刻斧鑿般棱角分明的臉龐映入眼簾,濃黑猶如墨染的劍眉,高蜓的鼻,淺薄的脣,俊美的堪稱完美。那與身居來的王者氣質,猶如神祗。
殷臥雪想,上天怎麼就如此眷顧他,給了他高不可攀的身份,又給了他張無挑剔的臉皮。
“上天對你真的不薄。”殷臥雪忍不住說道,欣賞得不到滿足,殷臥雪忍不住擡起手,纖細的柔指輕輕觸碰他的臉龐。“啊。”
突然,傅翼眼睛睜開,邪魅的鳳眸對上她澄清的眸子,對他突如其來的睜眼,殷臥雪驚呼出聲,想收回手,卻已經來不及,小手被抓住。
“我也覺得。”傅翼說道。
“什麼?”殷臥雪一時沒反應過來。
“上天對我真的不薄。”傅翼也覺得上天對他真的很好,在他那麼傷害她之後,她還能原諒他,老天待他真的很不錯。
殷臥雪垂眸,傅翼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剎那,殷臥雪臉頰泛起紅潮。
“還沒滿足。”傅翼嘴角勾起散漫不羈的笑意,成熟男子的魅力散發得淋漓盡致,握住她的小手貼在脣邊,輕咬着她的手。
“胡說什麼?什麼叫還沒滿足?”手指染上溼潤,又被他咬得痠麻,殷臥雪想抽走自己的手,傅翼卻不讓。
“你說什麼還沒滿足?”傅翼嘴角邊散漫不羈的笑意愈加邪魅,這是他這幾年來最覺得幸福的時刻,自從她當着他的面,跳進地獄池,他就不曾奢侈還會有幸福。
她回來了,回來找他報復,那麼濃烈的恨,那麼炙熱的怨,他都沒抱希望能將她對他的怨恨化解,更別說讓她放下芥蒂原諒他。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恆兒是他們之間的希望,爲了恆兒,她也會留下來,傅翼慶幸,他們的兒子是恆兒,若不是恆兒,找回來之後,她絕對會帶着孩子義無反顧的離開他,但是恆兒不一樣,恆兒從生下來就在他身邊,他也疼愛恆兒,離不開恆兒,恆兒也離不開他,她知道這點,她不是自私的人,會考慮恆兒的感受,不會強行將恆兒帶離他的身邊。
所以說,老天對他真的很好。
原本已經絕望的他,現在又峰迴路轉,柳暗花明了。
“喂,傅翼,傅翼,別鬧了,放手。”殷臥雪受不了了,從昨夜到今天早晨,現在都中午了,傅翼是皇帝,他都不上朝嗎?
都中午了,居然沒有人進來,可見傅翼早就下了命令,估計後宮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在房間裡做什麼?
“我可沒鬧,我是認真的,你也……”
“你瞎說什麼?”殷臥雪打斷他的話。
“我可沒瞎說,難道剛剛你不是在偷看我嗎?你不僅在偷看我,而且還在偷摸我。”傅翼煞有介事的指控,朝殷臥雪眨着雙眸,猶如深潭一般鳳眸,彷彿帶着巨大的引力,能夠一下子將她吸進去。
他居然她,殷臥雪呆滯了一秒,臉迅速地紅了,語氣卻及爲霸道。“誰偷看你了,誰偷摸你了,我是正大光明的看,正大光明的摸。”
要耍無賴,要睜眼說瞎話,她也可以。
“呵呵,我喜歡,我喜歡漓兒的正大光明。”傅翼勾着薄脣,輕輕吐出,聲音微微沙啞,竟是那般的魅惑人心。略略偏頭,緊貼着她的耳邊,那溫熱而特有的男性氣息,激得殷臥雪渾身一陣顫慄。
“傅翼。”殷臥雪除了叫他的名字,真不知道怎麼說,她從來不知道,他的臉皮可以這般的厚。
“我人都是你的,今後只屬於你一人,你想怎麼樣都可以,你要是喜歡,隨你看個夠,摸過夠。”傅翼又說道。
殷臥雪推開他,又羞又惱地縮進被子裡,悶悶的聲音霸道的從被子裡傳出。“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不許你亂看其他漂亮的姑娘。”
傅翼愛極了她的霸道,這樣就代表,她心裡有他,喜歡他,甚至愛他,緊摟抱着她的腰,下巴放在她嫩滑的雪肩上。
“傻瓜,看你都不夠,那有閒情看其他漂亮姑娘,再說,我的臥雪美得不可方物,誰能跟你媲美,得到你,我就覺得到天下了。”傅翼誇張的說道,不僅如此,爲了她,他可以放棄天下。
殷臥雪哼哼着,推了推傅翼的臉,肩被他的下巴磕得生痛,皺了皺眉,說道:“在上男人說的話,是最不可信的,況且,人家說,十個男人,九個花心,不僅吃着碗裡,還看着盆裡,甚至色米米的盯着鍋裡。”
“十個男人,九個花心,不是還有一個嗎?我就是那一個。”這都什麼啊!她是聽誰說的,他滅了那個多嘴婦。
不過,傅翼還是慶幸,沒有一竿打翻一船的人,還給他留了個。
“剩下那個……”殷臥雪突然停了下來,眸中閃過一抹詭異,側頭看着傅翼,壞壞的笑。“不是和尚,就是太監,你是嗎?”
傅翼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嘴角凌亂的在抽蓄,犀利的眼瞅着她,看得殷臥雪極度不安。“你……你那是什麼眼神?”
這眼神是她熟悉,而且……
“我是不是和尚,是不是太監,你還不清楚嗎?”一雙黑眸綻放着的光芒,傅翼一雙魔手伸出,撓着殷臥雪的癢癢。
“呵呵,別……癢……呵呵。”殷臥雪受不了,身子像泥鰍一樣扭動着,瞬間點燃傅翼身上的浴火。
“臥雪。”聲音有些沙啞,傅翼俊美的臉上染上了晴欲,炙熱的目光緊鎖住殷臥雪。
“不行。”這樣的目光殷臥雪太熟悉了,嚇得抱着被子滾到一邊,雙手死死的拽緊被子,用防備的目光看着傅翼。“傅翼,你適可而止。”
狹長的鳳眸裡流露出一絲的笑意,傅翼揉搓着眉心,看把這女人嚇得,那目光簡直把自己當成了野獸,隨時要餓虎撲食。
在殷臥雪防備的目光下,傅翼優雅的起身,赤着身子走下,拿起衣物,當着殷臥雪的面,一件一件的穿回身,修長的身影下,那孤傲冷然之氣卓絕而露,餘光掃了一眼還處於呆滯狀態的殷臥雪。
剛剛她看到什麼?美男穿衣,還看到……唰,臉頰發燙,從脖子一路紅到全身,殷臥雪猛然搖頭,羞得將臉埋進被褥裡,沒臉見人了。
“現在才知道害羞,反應還真遲鈍,剛纔我見你還目不轉睛的盯着我看,還以爲你喜歡看我更衣,一會兒又沒臉見人了。”傅翼心情大好的調侃着,邪魅的勾勒起嘴角,隨即身子斜向殷臥雪,伸手去抓被子,微微用力,殷臥雪卻比他更用力。
“你……你又想做什麼?”殷臥雪急了,抱着被子驚恐的看着衣冠楚楚的傅翼,身子死命的朝牆縮去,恨不得將自己擠進牆內藏起來。縱慾過後的下場可不好受,她纔不要呢!
“臥雪……”
“放手,你走開。”殷臥雪戒備的看着傅翼,穿好衣衫居然不離開。
“衣衫都穿好了,你覺得我還想做什麼?”他到是想做什麼,可是她不允,傅翼承認,昨夜跟今天早晨他是失控了,但還不至於讓她怕成這樣。又說道:“快起來,我們要去御花園。”
“穿好了還可以脫,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整個就是一衣冠。”殷臥雪滿臉通紅,她真的有點怕了,昨夜就算了,早晨他也不放過她,到現在身子還痠痛。
禁慾的男人可怕,得到釋放的男人恐怖。
她也禁慾,她也沒像他這般飢不擇食。
“二選擇一,要不起來,要不我們繼續。”話一落,殷臥雪就投來一記怒瞪,傅翼清咳嗽的幾聲。“咳咳咳,臥雪,我知道你累,我也心疼你,也想讓你多睡一會兒,但是,我們還有事要去做。”
有事要去做?除了救回恆兒,沒有其他事。
殷臥雪咬了咬牙,乖乖的抱着被子移到邊,腳剛沾地,身子就像棉花般軟弱無力。
殷臥雪驚呼一聲,沒有預期的痛,擡眸盯着摟抱着自己的傅翼,見他眼中別有深意的笑意,給了他一個指責的眼神。“都怪你。”
天啊!她現在都站不穩了,再次體會到年紀大了,縱慾的後果,苦不堪言。
“呵呵,對對對,都怪我,失控了。”說是這麼說,鳳眸裡卻是得意之色,就着被子,傅翼橫抱起殷臥雪,朝浴池走去。
一個時辰後,兩人都衣冠楚楚的走了出來。
御花園。
亭臺內,三抹身影坐在亭內,宮女太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時不時爲他們酌茶。
“哥。”殷臥雪一眼就見到坐在御花園的殷遏雲,提起裙子朝亭子裡跑去。
“小妹。”殷遏雲起身直接朝殷臥雪衝去,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一切盡在不言中,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遏雲。”見殷遏雲抱着他的女人不放,傅翼陰沉着臉,拽着殷遏雲的衣領,硬是將他們跟殷臥雪分開。
攬着殷臥雪的腰,直朝亭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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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帝君。”
傅翼揮了揮手,所有的太監宮女都退下。
銀面沒起身,也沒行禮,目光掠過傅翼落在殷臥雪腰間的手臂。“帝君,借一步說話。”
“怎麼了?”傅翼感受到殷臥雪的身子震了震,擔憂的問道,目光順着她的目光望去,臉上瞬間籠罩一層濃厚的烏雲。
“沒事。”殷臥雪搖頭。
“帝君。”銀面蹙眉,帝君居然沒理他。
“聽到了。”傅翼拍了拍殷臥雪的肩,看了一眼殷遏雲,又看了一眼莫如風跟銀面,對着殷臥雪說道:“你們兄妹有段時間沒見了,一定有很多話想說,我跟銀面莫如風去商量事情。”
殷臥雪看了他一眼,她不敢看哥。
傅翼放開她,跟銀面莫如風三人離開,亭子裡只剩下殷臥雪跟殷遏雲。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殷臥雪開口。“哥,我……”
“你原諒他了?”殷遏雲問道,剛剛見他們兩人一起來,一起來就算了,她還任由傅翼摟着她,他不傻,看得出來。
“我……”原諒,殷臥雪搖頭,算不上原諒,她只是……深吸一口氣,說道:“恆兒是我的孩子。”
殷遏雲聽後,並沒驚訝,傅翼叫他來時,就已經告訴了他,恆兒是臥雪的兒子,對於這個消息,不知是喜,還是悲,不過,對臥雪來說是喜,無論是誰她的兒子,只要能找回兒子,臥雪都很開心。
“哥,你不驚訝嗎?”殷遏雲的反應殷臥雪有些不理解,在聽到恆兒是她的孩子,他怎麼能不震驚呢?
她說是恆兒是她的孩子,不是說恆兒可能是她的孩子。
“是傅翼讓我來的。”殷遏雲說道,對於早就知道的事,沒必要驚訝,他也驚訝不起來,反而是困惑,還有就是失望。
卓然答應過他,無論他用什麼手段對付傅翼,自己都不會過問,利用誰都行,唯獨不能利用臥雪。
卓然抓走了恆兒,若是恆兒真是臥雪的孩子,殷遏雲對蘇卓絕真的很失望。
“傅翼讓你來的?”殷臥雪蹙眉,哥是傅翼叫來的,在這個時候,傅翼居然把哥給叫來,他纔剛剛當上殷氏皇朝的帝君,還有,傅翼爲什麼沒事先告訴她。
對於傅翼瞞着她,把哥叫來,殷臥雪心裡有火,所有的事都指向蘇卓絕一人,他們對付的人是蘇卓絕,而蘇卓絕是哥的摯友,傅翼在這個時候把哥給叫來,意味着什麼不用說白。
傅翼是想讓哥對付蘇卓絕,這個辦法是很好,若是蘇卓絕對哥的友情是真,他一定會猶豫,也絕對不可能傷害到恆兒。
2可是,如果蘇卓絕知道恆兒是她的孩子,當年的事,蘇卓絕是幕後者,他會爲了哥而放棄苦心計算了這麼多年的計劃嗎?
他會放棄利用恆兒對付傅翼嗎?
不會,若是會,蘇卓然就不會這麼做,不會抓走恆兒。
“臥雪,你放心,恆兒不會有事。”殷遏雲長臂一伸,將殷臥雪摟在懷中。
“哥。”殷臥雪靠在殷遏雲肩上,有哥在她很安心,同時也擔心,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道:“哥,皇叔不是病了嗎?他的身體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聽到她問起皇叔,殷遏雲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些了。”
“這就好,我就知道,只要有外公在,皇叔就一定會沒事。”這個消息對殷臥雪來說是個好消息,起初她還關心皇叔的病,時不時飛鴿傳書,恆兒被蘇卓然抓走後,她就沒飛鴿傳書了。
殷遏雲不語,眸光裡閃過一抹悲楚,外公是神醫,醫術是精湛,可是外公是人,不是神,他治得了病,卻治不了命。
“臥雪,你會帶着恆兒離開傅翼嗎?”殷遏雲轉移話題。
殷臥雪愣了一下,擡頭望着殷遏雲,問道:“哥,如果我說不,你會怪我嗎?”
“怪你,我爲什麼要怪你?”殷遏雲一笑,摸了摸她的秀髮,說道:“你是我妹妹,無論你的決定如何,我都會支持你,無論你跟傅翼將來如何,你要記住,你是殷氏皇朝的郡主,是我殷遏雲的妹妹,殷氏皇朝是你的後盾。”
“哥,有你真好。”殷臥雪靠在他胸膛上,有哥如此,真是很幸福。
“傻瓜。”殷遏雲拍了拍她的肩。
陰諾諾的寢宮,屋子裡瀰漫着一股淡淡龍涎香的味道。
陰諾諾神情慵懶的躺在軟榻上,一名宮女跪在她旁邊,擡着她的手,在她的指甲上塗着豔紅的蔻丹。
這時,她身邊的宮女急步走了進來,在她耳畔俯耳低語幾句。
跪在旁邊的宮女,躬身退到一旁,神情淡漠沉穩。
“你確定?”陰諾諾嘴角勾起一抹陰側側的冷笑,直射向眼前的宮女身上,擡起手看着指甲,朱脣輕啓,吹了吹塗着豔紅蔻丹的指甲。
“奴婢確定。”宮女點頭。
陰諾諾黛眉緊擰,陰冷的目光,冷聲問道:“殷臥雪真在帝君的寢宮裡過夜,還第二天中午兩人才離開寢宮?”
宮女的面上波瀾不驚,低頭回道:“是。”
“他們這是和好了嗎?”陰諾諾眸子眯緊,纖長濃密的睫毛,因憤怒而輕顫起來,在這個時候,他們居然和好了,不,不可能,殷臥雪怎麼可能輕易原諒傅翼,這一定有陰謀,這一定是他們的陰謀,他們是故意的,故意做給……
不,不對,他們有必要嗎?
還是說,他們根本沒有她想象的那般在乎恆兒,這也好,至少他們不會跟她搶恆兒,恆兒依舊是她的兒子,是她所生。
陰諾諾想抱僥倖心態,可是……[~]。更新快
陰諾諾嘴角扯起一抹扭曲的弧度,對着宮女怒喝道:“告訴我,這究竟怎麼回事?”
宮女面色一怔,垂下眸子,淡淡道:“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從昨夜帝君將蕭王妃抱回他的寢宮,帝君還下令,今日不早朝,還不許伺候的宮女太監去打擾,奴婢在帝君的寢宮外面一直守着,直到中午他們一起出來,那表情看起來很……”
“夠了。”陰諾諾打斷宮女的話,她聽不下去了,怨毒的目光變得猙獰,咬牙切齒的罵道:“可惡,真是太可惡了,真看不出,那小踐人真有本事。”
“帝后。”宮女一出聲,陰諾諾目光一掃,嚇得宮女不敢出聲。
“該死。”話落之間,陰諾諾便伸手抓起矮几上的茶杯,怒不可遏地砸了出去,迸裂的碎片,從宮女耳畔刮過,劃出一條口子。
宮女眉頭微蹙,趕緊跪了下來,柔聲勸慰道:“帝后息怒,以蕭王妃對帝君的恨,也許事情,並非奴婢想的那樣。”
“並非你想的那樣?”陰諾諾抓起茶杯的手一僵,將茶杯又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