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預期的痛,感覺自己依舊趴在地面上,怎麼回事?殷臥雪睜開眼睛,只見自己有一半的身子已經離開地面,難道是她的力道不夠,手撐在邊緣上,用盡了力氣,身子彷彿被人拉住了般,動彈不得。
殷臥雪扭頭,見自己的雙腳被繩子綁住,繩子的長度只夠她延長到這裡。
“傅翼。”殷臥雪狠狠的嚼着傅翼的名字,她就說嘛,他怎麼可能放任自己求死,他要的是自己生不如死,殷臥雪很想放聲大笑,可是她卻笑不出來,扯動一下嘴角都是那麼的無力。
整個人像打了霜的茄子,焉了,也絕望了。
“傅翼。”一半的身子懸掛在岩漿池,殷臥雪看着滾燙的岩漿就在眼下,那冒着泡泡的響聲,對殷臥雪是如此的誘惑,她是如此的想墜入地獄,可偏偏有人不讓,近在咫尺,她卻沒法靠近,死不了,這就是傅翼對自己的折磨嗎?
看來她還是低詁了傅翼的精明,他折磨自己的目的如此單純,怎麼能給她自殺的機會,何爲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說的就是眼前的她吧?
“傅翼,你贏了。”牙齒格格作響,用淡漠的態度,決然吞下無盡的苦痛,殷臥雪趴在地上,將頭垂下,岩漿裡炙熱的溫度薰得她眼睛發痛,她卻不管不顧,睜大眼睛,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冒着氣泡的岩漿裡,掀不起一絲漣漪。
“這麼快就認輸了,你的傲骨不是很硬嗎?你不是很倔強嗎?”冰冷的聲音,諷刺而鄙夷,傅翼一身冷冽霸氣,高傲如天神。
殷臥雪側目,就見傅翼負手而立在自己眼前,以勝利者的姿態,居高臨下的欣賞着自己的狼狽。
面對這樣的情景,再硬的傲骨也會軟下來,良久,殷臥雪才從牙縫裡迸出幾字。“傅翼,我可憐你。”
口口聲聲說恨眠霜,要報復眠霜,可他連自己的仇人都認不出,甚至連眠霜的長像都忘了,就算女大十八變,可那份感覺不可能變,自己站在他面前,卻感覺不到她不是眠霜。這就是他所謂的恨?這就是他所謂的報復?
“殷眠霜,你憑什麼可憐朕?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的處境。”一團黑雲漸漸籠了上來,傅翼妖豔的臉上凝結着一層陰沉的寒氣,黑眸一點一點收緊,殺氣涌現。
可憐,哼!他傅翼最不需要的便是可憐與同情,尤其是她的可憐。
“可憐的人,必有可恨之處。”殷臥雪懶得再看他,收回目光,繼續與岩漿對視,她從小學醫,怎麼可能不知岩漿除了有腐蝕作用,對眼睛也有極大的傷害。
“你?”傅翼大手緊握成拳,狠狠怒瞪着殷臥雪露骨的挑釁。
因炙熱的溫度,傅翼縱使體內有寒毒,依舊還是流出了汗,幾縷髮絲貼在他額前,散發出致命的誘惑力,那妖豔的容顏恍若神祗,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殷眠霜,你最好別刻意挑戰朕的權威,最後受苦的只會是你自己。”傅翼蹲下身體,大手抓住殷臥雪的肩,一把將她提起,坐在地上。
“如果不挑戰,你就會放過我,不讓我受苦嗎?”殷臥雪看着微眯着雙眸的傅翼,這人太妖孽了,睜開眼是修羅,閉上眼就是個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