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豆糕眼尖,見了阿玖立刻撲棱着翅膀往阿玖這邊飛,“主子救命!主子救命!綠豆糕要死啦!”
昭帝聽到身後的動靜,扭頭看到阿玖站在後面,心虛的手一抖,直接把綠豆糕拉到了水裡面,回頭見了,嚇一跳,又忙着提棍子把綠豆糕拉上來,看着阿玖乾笑道,“我就是和它鬧着玩。你也知道,綠豆糕怕水可不是什麼好事,咱們必須想辦法給它克服了才行。”
綠豆糕剛纔撲棱着翅膀飛了半天,早就精疲力竭,現在被水泡一個,渾身的毛溼噠噠的被倒提着,樣子別提有多可憐。
阿玖涼涼的瞅昭帝一眼,走過去把綠豆糕從繩子上解下來。
昭帝心虛,咳一聲笑道,“你怎麼想起來這邊了?”
阿玖哼笑,“我不來這邊,你是不是打算真的教綠豆糕學游泳啦?”教一隻鳥學習游泳,也真虧他能想得出來。
昭帝呵呵笑道,“怎麼會,我就是嚇唬嚇唬它。”
綠豆糕到了阿玖手上,立刻又活了過來,有主人撐腰,它纔不怕這個壞人!對着昭帝的手啄一口,在昭帝發飆前,努力撲棱着翅膀飛到樹上,“壞人,叉出去!壞人!叉出去!”
昭帝瞪它一眼,這隻笨鳥,等沒人的時候,還得教它游泳才行!
“白非凡和樑國使臣談好了,永帝全部答應咱們的條件,但是永帝也提出來一個條件,想讓咱們把白非凡交出去。永帝說他之前是受了小人矇蔽,纔會冤枉白非凡,現在要以國師之禮,把白非凡迎回去。”阿玖看着昭帝道。
一邊說,一邊往回走。
綠豆糕見狀,急忙飛過來落在阿玖肩膀上。
阿玖叫來親衛,帶綠豆糕下去餵食,自己繼續和昭帝討論白非凡的事情,“這件事情我沒有答覆,特意過來問問你的意思。”
昭帝道,“這是白非凡的事情,白非凡想要回去,朕不攔着他;他若是想留下,朕也不會把他推出去。”
阿玖點頭,“我想的和你想的一樣。既然如此,我就告訴白非凡,看他自己的去留了。”依着白非凡的性子,十有**不會回去。
永帝也着實搞笑,當初厭棄了白非凡,恨不得一棒子把白非凡打死。現在樑國吃了大虧,知道白非凡在夏朝,這纔想起白非凡的好來,想把白非凡迎回去,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以爲撤了羅辯的太子之位,把羅辯禁足就算完事了?要不是他背地裡縱容着,羅辯安敢如此?
阿玖現在擔着徵南大將軍的職位,許多事情都要她出面處理才行。
白非凡聽了阿玖的話,果然如阿玖所料,拱手道,“當初永帝已經將白某驅逐出國,現在白某也不想再回去做樑國的國師。如果皇上不嫌棄,白某願意在夏朝效力,政務上的事情白某不懂,但是白某自信自己的醫術還可以,若是皇上有需要,白某願意供皇上差遣。”
阿玖點頭,“你的意思我會轉達給皇上,就照着你的意思辦吧。對了,和樑國使臣談好了和談之事,把該佔領的城池都佔了,該拿的銀兩都拿到了,你再讓樑國使臣回去問問永帝,就說鎮國公在我們的手上,看他打算出多少錢贖?贖金少了,本將軍可是不會放人的!”
白非凡臉上露出笑意,“大將軍放心,白某一定會和樑國使臣談一個滿意的價錢出來!”不得不說,這種鈍刀子磨人的感覺,真不是一般的爽。
要是一開始他們就把景琰的事情提出來,永帝固然生氣,也不過是生一次氣就完了;偏他們開始什麼都不說,等永帝生過氣之後,把和談的事情都弄妥了,再說出鎮國將軍之事,等於又給永帝添一次堵。
贖人吧,樑國剛賠了他們一大筆銀子,永帝現在正肉疼呢,肯定捨不得花錢;如果不贖人,勢必寒了一幫將士們的心,就連三皇子一黨也會對永帝有意見。
因爲樑國戰敗,永帝爲了給羣臣和樑國百姓一個交代,把罪名都推到了太子羅辯身上,廢了羅辯的太子之位,還判他終身監禁。
這麼一來,樑國朝中的勢力再次洗牌,三皇子和四皇子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如果三皇子一黨對永帝有了意見,夠永帝頭疼的。
只要想想那場景,白非凡就忍不住幸災樂禍,心裡默默思量着,必定要把鎮國公賣一個大價碼才行!
接下來的日子裡,夏朝這邊繼續忙碌起來。
不是忙碌別的,而是忙碌清點從樑國運送過來的銀子,分派兵力佔領鄲城、漆城兩座城池,在這邊設立州府,成立一個新的州,命名爲豐州,併入夏朝版圖。
“豐”同“鳳”,以此告訴世人,豐州能歸入夏朝,鳳涅功不可沒。
因爲這邊是阿玖和郄舉帶領着人們打下來的,阿玖的身份不能留在外面,昭帝就直接任命郄舉爲豐州都督,領五萬兵馬駐守,至於豐州刺史的人選,等回朝後再另行委派。
接連忙亂了半個月,這邊的事情纔算處理清楚。
樑國使臣鬆口氣,覺得自己可以安然的回去向永帝交差了,誰成想走的時候又聽到鎮國公的消息。
樑國使臣,“……”不是說春城被破的時候,鎮國公殉城了麼?這個消息到底是特麼誰傳出來的?!而且一個戰敗之人,竟然要五十萬兩的贖金,你們咋不去搶?!
樑國使臣垂頭喪氣,哭喪着臉走了,回去後如實的稟報一遍,話沒說完,永帝就差點被氣死,“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剛開始不說,藏到這會兒再說,夏朝人分明是故意的!
樑國使臣硬着頭皮,把後半截話也說了,“白參軍說了,如果皇上不答應他們的要求,他們就在各國公開拍賣鎮國將軍。皇上舍不得出那五十萬兩,這世上多的是有特殊癖好的有錢人想要花五十萬兩買個將軍回去褻玩。他要五十萬兩,已經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若是半個月內不給他答覆,就漲到一百萬兩,或者直接把鎮國將軍拉出去拍賣。”
此言一出,三皇子黨和鎮國公府的人先受不了了,紛紛出聲,“夏朝人敢如此侮辱鎮國將軍,簡直可惡!”
“白非凡狼子野心,竟然想出這樣惡毒的手段來,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皇上,鎮國將軍對我樑國忠心耿耿,鎮國公府從老鎮國公開始就屢立功勞,實在不該被如此對待,還請皇上早下決斷,迎鎮國公回朝啊!”
就是不是三皇子一黨的人也立不住了,一些老臣紛紛出聲,“鎮國公乃是我樑國的顏面,若是被他國的商人買回去……實在是有辱國體,還請皇上早日贖回鎮國公!”
開玩笑,都是一殿的臣子,鎮國公在各國赫赫有名,要是他被一些商戶買回去褻玩了,事情傳開,他們這些樑國臣子也跟着丟臉好不?
若是哪一天出使他國,旁人問起來,“聽說你那個同僚鎮國公被夏朝人賤賣,當小倌倌了,你們的皇帝出不起錢來贖,是真的嗎?”這話讓他們怎麼回答?丟人都丟死了!
四皇子一派的人幸災樂禍,“戰敗之人還值當的花錢贖?皇上不如下旨直接罷了他的官,把他貶爲庶人得了。一個賤民,夏朝人愛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哪個國家沒有小倌倌了!”
鎮國公府的人氣的目眥欲裂,竄上去就是一拳,“打死你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東西!”
“誒呦,好小子,你敢打人!本官跟你拼了!”
好好的朝堂頓時亂成一團,三皇子黨四皇子黨陷入混戰。
永帝氣的直翻白眼,好不容易叫殿前侍衛把人們給分開了,一個個的身上都掛了彩。
永帝知道再不給個答案,一會兒說不定還得打起來,心頭滴血的道,“贖!馬上派人贖人!”不就是五十萬兩麼,一千萬兩都給了,也不差再加這一點!但是,尼瑪,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