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來,他明顯的可以感覺到七王爺對他的失望與冷淡,雖然這讓他有些心痛。但爲了雪月,他還是忍受了下來。
同時,他也接到了皇上給他的回信。
七王爺的冷漠他可以忍受,但父親的這封信卻讓他爲之瘋狂。
上面的每一個字,每一段話,都像一把尖銳的刀,深深的扎進了他的心。扎進去後還不說,那把刀子還在一點點的活動着,讓他的心掉肉、流血,疼痛難當。
“四兒,你讓爲父很失望。差不多快六個月了,你自己算算,這就六個月以來,你勝了多少次?難道你以前的睿智,會因爲時間的推移,而漸漸消失嗎?爲父相信,並不是這樣的。你的能力,爲父都看在眼裡,十分清楚,所以,這次戰役,才叫你繼續率兵打戰。可是,你給了爲父太多的意外。讓爲父每日坐如針氈,畢竟,太多的戰敗已經給國家帶來了創傷,許多地方人心已經開始動搖起來了。原本爲父還想,你一定會將局勢改變的,但得知你在軍營中的那些事情,爲父竟然已經有了一些絕望。就因爲與當初你所深愛的女人有一樣的容貌,甚至一樣的性格,你就掉以輕心了。爲父一直覺得你並不是一個輕浮的人,並不會隨便就掉以輕心,被人利用。可是,現在爲父卻不得不改變對你的看法。爲父不知道你是否已經是沉迷於美色之中,再也無心爲國家效力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你隨時可以回來,爲父可以去派另一個人頂替你的位置。爲父也不想說那麼多,所有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一切的機會,都由你自己把握吧。”
他靠在椅子上,任由心瘋狂的涌着血。
他突然有這樣一種感覺:所有人都離他而去了,所有人都不再看好他了,他就像是一個折斷了翅膀的鳥兒,絕望的掙扎着。他只不過是想讓自己的女人留在自己的身邊,好好的對他負責。難道,這有錯嗎?他不明白。
接連的戰敗,父王會難過,他就不會痛苦嗎?他就不會難過嗎?
他無法再忍受了!他需要真正的釋放!
他叫來士兵,讓他拿來了一大壇酒。士兵放下酒後,便離開了,站到了帳篷外面。
他注視着那罈子酒,目光有些神傷。
良久,他拔開了那封住罈子的紅布。一拔開,一股濃烈的酒香便迅速飄滿了整個帳篷裡面。
這種濃烈的酒香,讓他低落難過的心情稍微有了一些起色。
於是,他沒有猶豫,抱起罈子便大口大口的喝起來。那種液體,猛地灌入了他的嘴中,在他的口中橫衝直撞。畢竟不是用碗喝,許多都灑在了衣襟上。但是,他卻毫不在意。這種喝完,更加暢快!更加瀟灑!
初入口的酒像是一股清涼的甘泉,但過了一會兒後,便變得火辣起來。從甘泉變成了火焰,熊熊的燃燒着他的身體。
那種灼熱、火辣的感覺,令他頗爲享受,不愉快的心情也隨之一掃而空。
他又抱起酒罈子,又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他需要這種液體,非常需要。因爲,除了這種液體能讓他解脫以外,就再沒有別的了。
美妙的液體啊!貫徹了他的五臟六腑,時而清涼,時而火辣。他閉着眼睛,慢慢的感受着這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一腳踏在天堂,一腳踏在地獄。
有點痛苦,有點快樂。這兩種感覺合併起來後,真的讓人無法自拔。
一罈子酒,很快就喝完了。
他“咚”的一聲放下了罈子,靠在椅子上,還在品味着那並沒有完全消退的快樂感覺。
這時,櫻雪月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趕緊走上前,“王爺,您這是在幹什麼?”
一罈子酒,顯然將他灌醉了。
他口齒不清的說着,“來,陪、、陪、、、我一起、、、來、、、喝。”
“王爺,我這就叫士兵給您拿醒酒湯過來。”櫻雪月正準備離開,卻被他拉住了手,狠狠的錮着。
“不、、要去,我想、、、、讓、、你陪、、我說說、、話。”他的神志還是很不清楚。
“好吧,那王爺,我給您拿點水過來。”說完,櫻雪月將他緊錮着自己的手輕輕拿開了。
這一次,他沒有再攔着。
一大碗水下肚後,將他的美妙感覺衝散了不少。於是,神志便開始清晰起來。
“王爺,好些了嗎?”櫻雪月問道。
他微微的點了幾下頭,“雪月,你去看一下放在桌上的那封信。”
櫻雪月應聲轉過頭,目光看向了桌子上,果真,那裡放着一張白紙,白紙上面寫滿了字。櫻雪月走近了桌子,伸出手拿起了那封信。
信上的字,蒼勁又不失圓潤,曲折出圓而用力,顯然不是出自一般人的手筆。
“王爺,這是誰給您的信?”櫻雪月仔細的端詳着那信上的字體。
“你看下去就知道了。”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櫻雪月點了點頭,開始看了起來。
看完後,櫻雪月便明白了這封信出自於誰的手中了,是那位堂堂的一國之君!
“王爺,我看完了。”櫻雪月將手中的信又放回了桌上。
“你說,父王是不是說得很過分。”他的語氣帶着滿滿的心痛。
櫻雪月自然察覺出了他語氣中的心痛,也對他心中的那種想法掌握到了,於是,櫻雪月這樣說,“的確是有些過分。雖然您接連的戰敗,皇上難過,難道您就不難過嗎?我覺得,皇上沒有將心比心。王爺,我這樣說會不會太冒犯皇上了?”
“不會,你只把你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就好了。”他搖搖頭。
櫻雪月聽了後,便繼續說了下去,“在這種時候,皇上不應該這樣用這麼銳利的話語傷你,應該給你鼓勵和安慰,畢竟,你也很痛苦不是嗎?皇上沒有帶兵打過戰,自然不清楚打戰的那種艱難。如果勝了,皇上自然也開心,什麼都不用做。如果敗了,皇上除了難過外,也不用做什麼,如果真有事,也不過就是處理一下那些人的情緒。”
櫻雪月的幾句話,簡直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他的心裡雖然是好受了一些,但是那種低落和難過,還是如釘子般的釘在他的心上,一時間,怎麼也無法抹去。
用酒來解脫自己,他已經試過了,如果再試的話,感覺就不會那麼大了。他不滿足,現在,他還要繼續釋放。至於怎樣釋放,他的目光,落到了櫻雪月的身上。
他沒經櫻雪月的同意,便將她壓倒在了牀shang。
他邊吻着櫻雪月邊想着:也許,他真的如父王所說的一樣,沉於美色吧。
這樣的釋放,與其說是釋放,不如說是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