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看着袁小姐消失的門口,摸着自己的額頭:“她被一個女人給親了?”
門口進來一個家丁,走到小芸的身邊:“姑爺,小姐讓小的帶姑爺先去廂房休息。”
“我說了,別叫我姑爺。”小芸都快要崩潰了,既要提醒這個,有要說服那個,可是一個也不聽她的。真是秀才遇到有理說不清!
女人和女人成親,還叫女的爲姑爺。瘋了,瘋了,這袁府裡的人統統都是瘋子。
小芸粗魯在自己的額頭上擦了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甩袖道:“走吧!”
那家丁看小芸的臉色有些惱羞成怒,閉嘴不再說話,乖乖的轉身在前頭帶路。
可是這一出門,就到處見到大紅燈籠,紅色絲綢牽起。而且這一路下來,碰到一個丫鬟:“奴婢參見姑爺。”遇到一個家丁:“奴才參見姑爺。”真懷疑這是不是府上的下人都出動了。聽她是頭都大了,她還要不停的回禮,點頭。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家丁在一房間門口停下:“姑爺,這裡就是你休息的地方,裡面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以先休息,時候到了,小的會來喚你。”說着將房門推來,對小芸做了個請的手勢。
“嗯,知道了。”小芸這回聰明瞭,直接忽視他對自己的稱呼。不然她自己被氣死,那可得不償失。
小芸走進房間,那家丁又道:“小的就在門外候着,姑爺要是有什麼就喚一聲。”
“你不用候着,下去。”小芸直接趕人走,自己回身將房門關上,並且反鎖。這纔回頭打量,裡面確實是什麼都有,連熱水都給她準備好了,旁邊還放着新郎穿的喜服。“切,讓她娶女人,沒門。此刻不逃,更待何時?”小芸挑眉,嘴角閃過一抹壞笑,“沒新郎,看你們怎麼成親。”
小芸趴在門口聽了聽,確定房門外沒有聲音了。這才小聲的跑到梳妝檯上,輕聲的推開窗戶,趴在外面看了看,瞧見窗戶底下確定沒人,這才準備爬出窗。可是這一腳還沒跨出去,窗外忽然出現兩人站在窗口:“姑爺,你有什麼事嘛?”
“沒沒事。”小芸的嘴角明顯的抽出了幾下。快速的縮回自己掛在窗外的半個身體,將窗戶關上。“這都什麼人啊,說出現就出現。”
忽然,小芸的身後又突然冒出一聲音:“所以說,你還是乖乖做你的姑爺吧!”
小芸這還沒緩過神來又是被嚇的一跳,轉過身子一看,瞧見身後不遠處的桌子邊上坐着一人,正是離去的魅,鬆了一口氣抱怨道:“你也嘲笑我是不是?”
魅戲謔的看着小芸,手指在桌上有節奏的敲打着:“不敢,呵呵我只是離開了一會兒,哪知回來沒看見你,卻聽到一個女人搶到了繡球,去做袁府的姑爺去了。”
“我怎麼知道,我原本是坐在屋頂上好好的,這繡球它自己就飛到我手上了。”小芸雙手攤開,臉上一副苦像!她也感覺的很莫名其妙啊!她明明什麼也沒做,這球就像是張眼睛了一樣,三番四次的朝她身上飛。
“這都看不出來,你是早就被人家盯上了。我早就讓你走,你不聽。”魅搖頭嘆息。當時他就看出了那個袁小姐的不對勁,可是這當事人偏偏是個遲鈍人,愣是賴着不走。
“那我現在知道了也不晚啊!你用輕功,我們偷偷溜走吧!我不要娶女人。”小芸上前幾步,拉着魅的衣衫,嘟囔道。
魅瞄了一眼小芸,撇撇嘴,繼續敲打着手指。“現在還不行。”
“爲什麼?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難不成你真要我拜堂,娶那個女人啊?”小芸不解的問道。
“你剛纔也知道了,你只要一出門,這外面隨處可見的侍衛。我剛纔進來還是因爲你推窗那一瞬,將外面的那些人的視線轉移,我巧機進來。現在又是大白天,想要再出去,簡直比登天還難,除非我們會隱身術。我看,這袁小姐是嫁定你了。”魅將外面的情況講給小芸聽。
“那現在怎麼辦?這袁小姐真是個神經病!”小芸氣餒的坐在魅的對面,趴在桌子上,一臉的無力。
“她有沒有病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要走。只有借今晚夜黑,你們拜堂之後,他們的守衛也許會鬆懈一些,我們乘那時候
出去。”魅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小芸,笑了笑。
“看來也只有這辦法了。娶女人,我這一輩子都沒有想過。”小芸哼哼的假笑一聲。
魅只是看了一眼小芸,沒有回答。
反正她什麼也不用做,只要做好他的新郎,和袁家小姐拜堂就成了。
小芸坐在房間裡乾等也是無聊,看牀上的被子都是新的,乾脆好好的睡一覺。躺倒牀上沒多久,小芸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忽然響起一陣“嘭嘭……”的敲門聲,還帶着叫聲:“姑爺?姑爺?你在嗎?”
小芸猛的被驚醒,坐起一看周圍,這個房間不是她所熟悉的。緩了緩,這纔將今日發生的事情理順,房間內也沒有了魅的身影。小芸知道他躲起來了,這才撩開被子下牀去開門……
“姑爺?你在嗎?姑爺?姑爺?”門外的敲門聲,叫聲還在繼續,看來是不將她將應是不會放棄了。而且還參雜着詢問聲:“你確定她沒有離開房間半步嗎?”
“回管家,確實沒有,這房門,窗戶從她進去開始都沒有開過!”那人剛回答完,房門被從內打開了。
小芸冷眼看着門外出現的兩人。“叫我有什麼事嗎?”是剛纔送自己進門是家丁和另一個自己沒見過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的眼睛在小芸的身上看了看。“姑爺,奴才是老爺派來喚姑爺去前廳招呼客人的,這時辰就快到了,您看這……是不是該將喜服穿上啊?”
小芸順着他的視線在自己的身上看了看,她穿的依舊是自己的衣服。“嗯,知道了,等等。”轉身又將房門從新關上,留下門外的兩人呆愣在那。
將房門關上,轉身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色素衫,又看看不遠處架子上的喜服。
小芸撇撇嘴,嘀咕道:“穿穿也無妨,就算是爲了逼真吧!”這算是說服自己吧!
不多時,小芸再次將房門打開,臉上帶着依舊是面紗,只是將白色換成了紅色,身上穿着架子上的那件紅絲喜服,手中還拿着新郎官帶的帽子。“好了,走吧!前面帶路。”說着將手中的新郎官帽子呆在頭上。
“姑爺,隨小的來。”管家看着小芸臉上的面紗,心想這新郎官哪裡還有帶面紗拜堂的。雖然奇怪,但還是懂得自己是個下人,不該問的事不能問。彎身朝着小芸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走在前頭爲小芸帶路。
小芸隨着管家和那個家丁身後朝前廳走去。看着那些貼滿囍字的窗戶,房門,掛滿紅綢緞、紅燈籠。沒想到這袁府下人幹活的速度那麼快,只是短短的一個下午,就全都弄好了。
隨着兩人來至前廳,而此刻的前院顯然已經是人滿爲患,各個商家,熟人相見客套,招呼。鬧哄哄的宛如菜市場,可是人還在增多。她聽見最多的就是:“恭喜、恭喜。”“同喜、同喜”“裡面請、裡面請”這三句話。
小芸扯扯嘴角,冷笑一聲,這羣人裡面有多少是真心實意的來爲袁員外賀喜?又有多少人是爲了看熱鬧,爲了嘲笑,看好戲而來?
小芸這還沒走近、發言,就已經有人眼尖的看見她。人羣中,不知誰叫了一聲:“看,新郎官出來了。”
這話一說,全場的人的視線瞬間掃向小芸這邊。
袁員外看見小芸的出現,心裡反而更多的是擔心,因爲他知道小芸一直不願意娶他的女兒。
小芸只能硬着頭皮上前朝着衆人抱拳,學着男人的語氣道謝:“周某在此多謝各位捧場!”
聽此,袁員外心裡就如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哪裡……哪裡。”
“恭喜……恭喜。”
“周‘小姐’真是儀表堂堂啊!”……
小芸聽着那些違心的話,臉上展現着笑:“多謝……多謝各位裡面請。”
那些人這才慢慢的回身,朝裡面走去。這男人短袖到處是,還沒有大膽到成親的成親的成都,他們倒是準備看看這女人和女人之間是怎麼成親的,怎麼將這個禁忌第一個打破。
估計明天,這袁府將會成爲一個大熱門。
小芸嘆氣一聲,也隨着衆人走進前廳,管家已經離去,那家丁卻還跟隨着她。
袁員外作爲長輩自然是坐在上座,而小芸站在中間,那家丁站在小芸的身後,那些親朋好友,參加婚禮的皆是分開站在兩邊,有的房內站不下去,甚至站在門口外。
剛進去沒多久,外面就響起了一道高喝聲:“新娘子到……”
房間的寂靜一片,都朝門口看去。
小芸也轉身朝門外看去,看見一個蒙着紅蓋頭,如她一般身穿喜服的人被一個媒婆打扮的老女人牽着慢慢走近。
那媒婆小心的將新娘子扶過門檻,走近小芸身邊。“新郎官,快接新娘子過去吧!”
看着眼前比自己高的新娘子,小芸吞嚥口水,慢吞吞的伸出手。這還沒碰觸到袁小姐的手,她已經主動的直接一把抓住小芸的手,袁小姐一邊媒婆攙扶着,一邊小芸“牽着”,朝袁員外這邊走去。
三人走到離袁員外兩米外停下腳步。
這時,袁員外身邊的一個瘦小的年輕男子,喊了一聲:“時辰到。”
接着,一切準備就緒: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前兩拜小芸都還好好的,可是就這最後一拜了。
小芸跟隨着袁小姐朝着門外跪下,本也應該跟隨着磕頭,可是她的腰怎麼也彎不下。周圍開始慢慢議論聲響起,這時,跟隨小芸身後的那個家丁用膝蓋不找痕跡的對着小芸的後背一個用力,小芸就那麼彎腰磕了一個響頭。
小芸摸着額頭,站起身,給了那家丁一記白眼。而那家丁似乎沒有看到,眼睛四處亂飄着就是不看小芸。
“送入洞房。”
在衆人簇擁中,新娘被送進了洞房,小芸這新郎官自然是留下來陪客人喝酒。
從剛纔拜堂開始,袁員外就一直繃着張臉,面無表情,現在,袁員外終於開口發話了。“來,來,來,大家都移至外面喝酒吧!”
小芸在現代本來就不是什麼豪放的女人,酒這玩意,自然也少碰,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酒量,更何況這喝的還是這烈酒。可是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她必須得一桌一桌的敬過去,搞不好的還會被他們灌。
小芸是能矇混過去的就矇混。
小芸一手酒杯,一手酒壺,開始一桌桌敬酒:“周某敬各位一杯。”
“恭喜啊!”一桌子的人站起,回敬小芸。
“多謝,多謝!”在碰杯之後,小芸收回手的時候,手一抖,這大半杯沒了去。
桌桌如此,重複着言語……
長久下來,小芸的臉有些微微的燙,這麼下去,她一定撐不到最後會先醉的。最後,小芸乾脆邊喝邊倒,幸好這天色夠黑,身上的衣服就是深紅色,看不出什麼痕跡來。就走她快喝醉的時候,乾脆直接裝個全醉。整個身子癱倒,幸好那個家丁一直跟在小芸的身邊,快速的將小芸拖住。
她雖然是新郎,但怎麼說也是個女人,他們應該不會難爲她吧!
“呀!那麼快就醉啦?呵呵。”正和小芸碰杯的男人見小芸醉倒了,笑道。
“女人就是女人,跟男人沒法比的!”另一人應話。
“算了……我們還是沒難爲她了,讓下人將她帶新房去吧!我們自己喝吧!”一人站出,看了小芸一眼,不忍難爲。對着扶着小芸的家丁道:“帶你家姑爺回洞房吧!”
“小的先告退了。”家丁對着衆人欠了欠身,扶着小芸離去。
“來、來、來、喝酒……”吆喝聲繼續響起。
走廊道上,靜悄悄一片,下人門也跟着湛湛喜慶,袁員外特放他們一晚上的假期,此刻,他們應該也在後院聚一起喝酒呢!
半道上,攙扶着小芸的家丁,忽然倒下。
扶着小芸的人換了一人。“如何,還能走不?”魅的聲音在小芸的耳邊響起。
小芸將自己整個身子倒在魅的身上,剛纔她是昏昏沉沉卻要裝醉,又要將自己保持清醒。現在終於可以解脫了。小芸迷迷糊糊道:“好睏,好想睡覺。”
“好,我們這就回去睡覺。”魅抱起小芸,直接使用輕功飛走。
原地,只剩下一個昏倒在地的家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