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員們今天可是重頭戲,這不僅僅因爲他們胸前帶的那朵大大地火花,也不僅僅是因爲他們今天才是主角,更主要的是,他們今後將是特勤團的主要戰鬥力,各位首領和胡兵等人當然要來自己的眼光,用自己軍事思想來掃描了,可結果讓他們大開眼界,所有的學員在考覈中都很優秀,很難分出一個高下,也很難分出名次,有的學員擅長於隱蔽,有的卻擅長於槍法……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全新的兵種,一個打破了傳統觀念的兵種。
很多人都無法想像,在這個社會越來越進步,武器發明越來越的時代中,會有什麼兵種拋棄了飛機大炮,而只用步槍來當主要武器,這是無法想像和接受的,就好像原本很先進的社會,突然一下子又回到了原始社會一樣,感覺時代在倒退,可他們又不得不面對一個更加殘酷的事實,這個兵種最主要的武器——步槍!在這些軍人的手中,其威力已經大過了坦克和大炮……一切的一切都只因爲一點,所有兵種起武器的範圍都在明處,而只有狙擊手,這個顛覆了傳統觀念的兵種,其武器卻是在暗處,他們將會像幽靈一樣的潛伏在任何人的周圍,隨時可以收取你的性命,炸燬你的指揮部,封鎖你的人力交通,拖延你的增援部隊速度等等等等,從而配合友鄰部隊吃掉你的整個師團,而這一切都只需要極少數人來完成,這就是精確打擊的最大價值所在。
先是很用力的向下面學員和來賓們敬禮,然後我想了想後開始說話。
“來賓們,親友們,隊員們,學員們!今天是個及其特殊的日子,因爲就在今天,公元1938年5月19日,有兩千八百名特勤團學員將從這裡畢業,至於哪些學員將被留下,我在這裡先保密。”說到這,我故意的笑了笑,然後接着說:“從今年的2月24日到今天,經過八十五天的拼搏和訓練,你們終於都順利的畢業了,爲了獎勵你們八十五天來的不懈努力,現在我代表特勤團全體成員宣佈!”
我是故意要吊一下大家的胃口,果然,不僅僅學員們,連來賓們也都緊張的看着我手裡揚起的紅本子,因爲那上面有剛被阿超遞來的,紀錄哪些學員將成爲隊員的名單。我整了整聲音後驕傲的說:“現在,我以特勤團團長的身份宣佈:將特勤團第一批學員,全部無條件的轉爲隊員,恭喜你們!從今天起,榮譽!驕傲和忠誠,將伴隨你們一身,今天!你們以特勤團爲榮,明天!特勤團將因你們而驕傲!”
“我是隊員了,我是隊員了!……”
“好耶!好耶!我終於可以拿軍餉了,好耶!……”
“娘!俺終於能夠扛槍打仗了,你在天上保佑俺,保佑俺多殺鬼子,看着俺爲你和爹還有哥哥報仇!……”
學員們就像是緊繃着的弓弦,猛地聽到全部都進入隊員行列後,各種聲音立即就在學員們當中如火山噴發一般的爆發了,軍帽、大紅花、無數的歡聲笑語都在這一可交融着,可我還得繼續念張龍寫的稿子啊:“從這一刻起,你們將肩負着軍人職責和保衛家園的神聖使命,從這一刻起,你們將佩帶特勤團的團徽,接受全體隊員的歡迎,從這一刻起,榮譽和輝煌將是你們的名字……”
我不念了,因爲歡呼的聲音太大了,我念也白搭,乾脆就把稿子摺疊後放回口袋,然後拿着紅本子就站在演講臺上看着下面的人羣,很多學員的親屬都直接跑進操場去和親人擁抱,慶祝他們從此就是特勤團的一名隊員了,而隊員不僅僅可以拿每月三塊的軍餉,他們的親屬,都將受到特勤團的庇護……
鮮花!美酒!掌聲!歡呼聲!紅地毯!躬迎每一位新隊員領取特勤團團徽,他們將是新一代黑暗之神。
晚上的時間很無聊,因爲很多人來給我敬酒,可把我喝的個半死,連最後的篝火晚會都沒參加。
第二天早上五點鐘我就被劉震峰給強行叫起來了,因爲今天我要結婚了,而且是二十二對新人人共同參加的集體婚禮。
燕子沒有孃家,爲了能讓她好想點,也爲了能讓達叔不那麼難過,所以我就讓燕子認小敏娘爲乾孃,孃家也仔肩安排在達叔家,今天就等於從達叔家迎親,後來聽迎親隊伍的人說,達叔是高興的老淚縱橫,岳母更是躲在一邊直哭,我知道他們是想起了小敏,我能體會他們的心情,因爲我也特別傷感,尤其在這個日子裡,我真的很想我的小敏。
其實也沒什麼可多說的,和上次的差不多,唯一讓我心裡不痛的是我們二十二對新人在拜天地時,我發現張龍和阿超都緊皺眉頭,等拜完天地後,我出來給賓客敬酒時悄悄地問阿超:“兄弟,今天老子結婚你拜出個馬臉來給誰看啊?”
“沒啊,沒有,我很高興,真的,今天是好兄弟大喜的日子,我能不高興嗎?”阿超笑的有點假。見我依舊笑着看他不說話,他知道那是我特有的習慣,表示已經看出來了。速的把我拉到一邊,見左右都沒人,小聲的在我耳邊說:“你知道張鐵匠嗎?”
我點點頭,然後奇怪的看他一眼,接着聽他說下去。
“事有湊巧,今天有一個江湖上的朋友認出他來了,說他老孃是個左撇子,而張鐵匠在龍山縣住的那位老孃,具我們的人回來說,絕對是個右撇子,後來我找那朋友去悄悄地認了認,那朋友說人很象,但絕對不是張鐵匠的老孃。我原先正在和張先生商量着怎麼辦了?沒想到被你發覺了。”說到這,他突然看着我奇怪的問:“我說你也真是的,就連拜個天地也要保持那麼高的警惕性幹什麼?是不是怕有人搶你老婆啊?真是拿你沒辦法。”
“呵呵!習慣性,習慣性了,一到人多的地方就習慣性的要保持警惕。”我也笑着說,然後又嚴肅的說:“找人到大鬍子那些手下中去查探一下,估計大鬍子是來‘取狙擊經’的,現在立刻把張鐵匠先嚴密的監視起來,等明天賓客們都走了,晚上就抓起來,先不審不問,看看大鬍子那邊有什麼反應,也看看學員中還有多少人跟外面的人有瓜葛。過幾天你親自去審問一下,如果一切情況都屬實,就地槍決,把他那假媽也一起槍斃,既然他們那麼愛裝,就讓他們裝到底,決不手軟。不過這事不要驚動別人,最好是連夜把屍體扔到吉首那去,看看大鬍子有什麼反應,這事你讓彭兵辦,他把握時機的能力比我們強一點,知道什麼時候把屍體放在什麼地方。”
出了阿蓮的事,我對任何特務或密探之類的王八蛋,不論男女老幼,絕對是見一個殺一個,一般人誰會沒事去做那事,做那事的也沒幾個好東西。
阿超點點頭笑着說:“你猜張先生的想法是什麼樣的,不知道吧,嘿嘿!和你的差不多,真的。”
“說起他,我還在奇怪了,張先生不是和胡兵有仇麼?昨天胡兵就沒認出他來?”我笑着喝了口酒,然後奇怪的小聲問阿超。
阿超卻給我解釋着:“他倆是有仇,可張先生很聰明,在沒把握之前,他絕不暴露自己,他說,他要一次性把胡兵連根拔起,不然讓胡兵跑了,那就不好找了。”
見有些賓客已經向我走來,我急忙看了阿超一眼,速的說:“你叫兄弟們再去注意注意,看看還有什麼人是內奸的?你自己也要小心點,我去應酬一下。”
……
當夜,某個喝的爛醉的傢伙,半夜爬起來抱着酒罐子,赤膊着上身,紅着眼,喘着粗氣,拿着大刀在鳳凰城內大叫着要和鬼子拼刺刀,所遇之人,無不閃,都問身邊的戰士,特勤團什麼時候出了個瘋子,沒有一個戰士不被問的臉紅,也弄的燕子直問我那是不是王政委……一個小時後,從山上傳來了狼嚎的聲音,然後是大笑大罵鬼子的聲音,弄的這個傢伙的警衛員都不知所措,也害的大家都以爲狼來了,……要天亮的時候,從河邊傳來了撕心肺裂般的痛哭聲,弄的大家一夜都沒什麼心情辦事,自然就沒睡好了。只有紅娘子例外,她一不小心就被王政委的警衛員給灌醉了。
第二天一大早,紅娘子那威武的聲音就繞着整個鳳凰城一直在追罵着某個特勤團高級官員,大叫着讓人圍追堵截了半天后,王政委的警衛員跑來找我,說王政委被紅娘子關‘黑匣子’了,叫我去救他,我想了想,然後看了看一夜沒睡好而有些黑眼圈的燕子後,對那警衛員就是一腳,順便大叫——關他三天!,然後我比誰都着急着全團緊急集合,對全團下了死命令,以後誰叫王先生喝酒的,老子關他一年禁閉!
我終於知道爲什麼老總特別吩咐紅娘子,要看着不準王政委喝酒的原因了,感情!這傢伙一發酒瘋能讓全團都睡不好覺,真是沒酒德!
第二天,正當我和阿超、彭兵還有幾位軍官在一起正集體取笑王政委時,兩個新隊員在外面喊了聲:“報告!”
我隨口就讓他們進來了,可一看,這兩個傢伙鼻青臉腫的站在哪兒
我以爲他們是和某個賓客打架了,立即拍着桌子問:“你們臉上怎麼弄的?是哪個吃了豹子膽幹動我的人,娘地!還反了天了!”
現在我可以說正是春風得意之時,底氣足了,火氣也自然就大了。
兩人一個立正後很不服氣的對我說:“報告團——大哥!花和尚仗着自己是老兵,昨天揍了我倆,請大哥給我們主持公道。”
“什麼!老子再三強調不準欺負新人,他還敢——等等!昨天是他新婚之喜,他笑的嘴都歪了,怎麼有時間去揍你倆,給我仔細說說。”
兩人對看了眼,然後都低下頭,左邊那人悄悄地說:“昨天我們去聽牀(聽牀就是指:洞房花燭之夜,要好的朋友或小孩子會悄悄地躲在房門外或者房內的隱蔽之處聽裡面的動靜,相當要好的、又很調皮的人還會在新婚夫妻辦事到關鍵時刻猛地跳出來嚇人,這也是一種風俗,不過解放後就不準到房內去了,不過有的人就放臺錄音機到牀下^),結果被發現了,花和尚二話不說的就拿着椅子打我倆,你看,這兒,這兒,還有這兒,都是被他打的,一直追了我倆好遠,還好我倆跑的才躲掉了。”
我和阿超還有幾個湘西本地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以花和尚的個性,惱羞成怒的沒殺了他倆還算是客氣的了。而王政委和幾個人聽說後,相互看了眼,最後王政委慢慢地說:“好了,好了,你倆先出去吧,這事李團長會處理的,先回去吧。”
我突然想起了,昨天自己好像也是個新郎官,臉色大變的把他兩送出門,然後見四下沒人,立即板着臉問:“給老子說實話,昨天是誰到老子的牀下躲着?”
“團長,你怎麼知道昨天有三個兄弟在你牀下躲着?”
我也惱羞成怒的問:“說,是誰?今天兄弟們都說了我什麼壞話?”
“大哥,今天早上那三個兄弟回來後說,你昨天醉的跟頭死豬——不,醉的厲害,害的他們在牀下白等了一夜,只聽見嫂子罵你一夜的死鬼,害的他們都不敢出來了,早知道就不聽你的牀了。”
“真的?”
見兩人同時肯定的點頭後,我才笑着說:“那就好,那就好,反正現在也是休息時間,走!找個清靜點的地方給我仔仔細細地說說聽牀的經過,我要仔細研究,恩!是研究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