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可惡的賊人”一旁的皇帝聽見了趙侍衛的話,情緒不禁變得有些激動起來,忍不住咳嗽出聲,並用仍然很虛弱的聲音咒罵出聲。
趙公公連忙跑上前去,輕輕的在皇帝胸前幫他順着氣,安慰皇帝道:“皇上,莫急,莫急,你清醒了過來,等好好修養一陣子,身子恢復了,便不必再懼他們了。”
趙侍衛這才發現,原來皇帝已經甦醒了過來,驚喜的走到皇帝牀前,請安道:“小人叩見皇上,皇上終於清醒了過來,此乃真是我敦煌朝的大幸啊!”
“趙侍衛,朕昏迷的這些時日辛苦你了,你且出去接下那金源國賊人的挑戰書,三日之後,朕親自去應戰。”皇帝喘息了一會之後,費力的對趙侍衛吩咐道。
“皇上,不可啊……”我與趙公公同時驚叫出聲,看着皇帝現在這幅病弱的模樣,哪裡適合帶兵打仗啊?雖然他所中的瘟毒已解,但是,至少也還是要休息幾日,好好補養補養,方能將身子恢復幾成。
這時,趙侍衛也反應了過來,幫忙勸阻道:“是啊,皇上,不可啊,您好不容易纔甦醒了過來,現在身子還比較虛,保重龍體要緊啊,待您養好身體之後,再來對付那些宵小之輩也不遲。”
“唉,朕也知道自己的身子現在不適宜上戰場,可是,若不再接下戰書的話,只怕會讓那金源國的賊人變得更加猖狂和肆無忌憚,而且,朕昏迷了這麼多時日,將士們一直未看見朕,肯定也已經有些人心渙散,失去了信心,這樣的時間久了,肯定會動搖軍心的,此乃用兵的大忌啊。而且,這挑戰書一推再推確實也不是回事,就算我們不接下它,他們肯定也會想出其它的辦法來進犯,與其這樣,倒還不如通過這種光明正大的應戰來的合適一些。”皇帝看着我們,略微帶些無奈的說道。
皇帝的話確實倒也還有幾分道理,我也不由自主的思考這件事應當怎樣處理。
這時,趙侍衛突然向我看了一眼,我的心中一突,纔想了起來,他定是想起我熟悉天門陣,並且昨夜還在那些木質結構上留下記號的事了,估計他是想讓我幫助皇帝將陣給破了。
本來,按照常理來說,我已經從《五行陣法》中得知了他的破解方法,應當可以破解它了,但是,這畢竟是行軍打仗,不光光是破解陣法這麼簡單,我沒有過行軍打仗的經驗,我也有點擔憂自己承諾下來,卻無法辦到,反而壞了大事,所以不敢順着趙侍衛的意,貿貿然的將這件事應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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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微微低了低頭,避過了趙侍衛的目光,只是建議皇帝道:“皇上先不必急着決定,到了明後天,看看您身體的康復狀況再來決定好了,草民這兩日也儘量讓您服用一些有利於您身體康復的丸藥和膳食來。”
皇帝嘆了口氣,說道:“也罷,那就先等到明日再做決定吧。林醫士,你昨夜也徹夜未眠,應當也倦了,就先下去歇息歇息吧,朕現在的精神也有些倦了,有什麼事情待到明日再說吧。”
“是,草民告退,如若皇上有何感覺不舒服的地方,就儘管吩咐人告之我便可。”我跪安道。
然後,經過趙公公身邊時,又告訴他一些現在適合給皇帝吃的膳食,纔回去歇息去了。
不過,因爲心中惦記着皇帝要親自帶兵迎接金源國所下挑戰書的事,強迫自己睡了幾個時辰之後,我便再也睡不着了,思索着究竟應當怎樣對待天門陣的事,不過,想來想去,我還是不放心讓皇帝三日後再去應戰,我不願意讓皇帝再次發生如同這次一樣的狀況。
而且,他雖然比我多一些作戰經驗,但是,對於天門陣,她卻並不熟悉,況且,他的體力也跟不上。這樣綜合考慮一下,我去破陣的優勢比他還是要多很多。
於是,我索性坐了起來,拿出《五行陣法》,細細的又重新溫習了一遍,熟記下天門陣的破解方法,又自己給自己打打氣,決定去皇帝那裡去請戰。
爲了避免尚在熟睡的杏兒得知我的意圖後,會阻撓我的決定,我乾脆避開她,自己前去皇帝的房間中去。從我救醒皇帝之後,趙公公已經將我列入了值得信任的人之一,在軍中出入都不用再戴着眼罩了,進出皇帝的房間也變得自由了。
趙公公安排我和杏兒住的地方離皇帝的房間不遠,只要走上幾步,就可以看見那扇用壁畫作掩飾的暗門了。就在我準備用趙公公告之我的方法來打開暗門時,竟然看見了趙侍衛也向暗門走來,好像也要往皇帝那裡去。
“林醫士,休息好了嗎?”見着了我,他微笑着向我打着招呼。
“嗯,已經休息好了。”我微笑着點了點頭,隨意的詢問道:“大人也是要去拜見皇上嗎?”
“是啊,城中又來了一個醫士,名喚李飛,也是自願前來替軍中將士們診診病,把把脈的。這名醫士我以前便見過,是京城中比較出名的醫士,醫術也挺高明的。而且,軍中的醫士倒也是緊缺的,特別是每次交戰之後,他來的也正是時候。不過,現在皇上已經醒了過來,是否要將他留下,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所以,趙某特意來請示一下皇上的意思。”趙侍衛解釋道。
李飛?我聽見趙侍衛說的話之後,心不禁砰砰亂跳了一下,難道來的就是大師兄嗎?因爲這個時候會來軍中的醫士很有可能就是他,而且,我在冷宮之中,第一次得知自己受孕時,曾拜託過趙侍衛幫忙從大師兄那取藥,所以,趙侍衛也是見過大師兄的,這與趙侍衛的說法比較吻合。
如果真是大師兄的話,那他來的目的應當與我一樣,就是特意來給皇帝解毒的了。
只是,大師兄不知道的是,因着我的事,皇帝一直對大師兄存在着一些敵意,如若聽見他的名字,皇帝會不會見他還是個問題。如此一來,他們相認之事便可能錯過了。
不行,我得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想到這裡,我便快步緊隨趙侍衛的步伐,往皇帝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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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相認
到了皇帝居住的那間屋子的時候,趙公公正在服侍皇帝食用一些粥,因爲我睡覺前特意囑咐過趙公公,皇帝多日未曾進食過,只能先食用一些像粥之類的流質食品,這樣既能避免傷着他的胃,又能有利於他的消化與吸收。
趙侍衛與我侍立在一旁,待到皇帝用完之後,趙侍衛才連忙上前稟報道:“皇上,外面有個京城來的醫士特意前來軍中,要就留在軍中給將士們診脈、看病,想爲戰爭出一份力,這名醫士小人倒是知曉一二,是京城之中被很多人紛紛稱讚的醫術高明之士,在京城還開有一家醫館。”
趙公公在服侍皇帝進食之前,應當也按照我的囑咐,給皇帝服用了一些補充體力的丸藥,所以,皇帝的精神好似也恢復了不少。聽了趙侍衛ieide話後,他微笑着說道:“哦,想不到我敦煌朝中,樂意精忠報國的醫士還是挺多的,先有兩位醫術高超的林醫士,現在又來了一位,就是不知道這位醫士又是如何稱呼,又是什麼樣的人物啊?”
趙侍衛見着皇帝那副覺得很欣慰的模樣,可能是覺得讓大師兄留下來應該有點戲,便顯得有些欣喜的說道:“這位醫士姓李,名飛,長得倒也是一表人才,看起來也是個儒雅、俊秀,神仙似的人物。因着他替人診病時不分貧富,不論貴賤,一視同仁,再加上醫術高超,經常能夠藥到病除,在京城還是薄有盛名的,找他看病的人也是絡繹不絕的。”
“李飛?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很是耳熟。”皇帝喃喃自語道,然後,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臉色有些陰沉了下來,像個賭氣的孩子似的說道:“趙侍衛,你出去告訴他,謝謝他的好意了,但是軍中已經有足夠的御醫,現在又來了兩位醫士,就不用他的幫忙了,讓他從哪裡來,還是回到哪裡去吧。”
趙侍衛愣了半響,不知道事情怎麼突然發生了急劇性的變化,不過,既然皇帝下令了,他便只能按照皇帝的命令去執行。所以,反應過來之後,他便開始移動腳步,準備往門外走去。
看着皇帝的反應與我所想的如出一轍,我心下不禁暗自苦笑,不過我還是喊住趙侍衛:“趙侍衛,請稍微等一下。”
然後,我又對皇帝說道:“皇上,不知皇上是否聽草民一言?”
皇帝見是我,面色稍微和緩了一些,說道:“林醫士,但講無妨。”
我觀察着皇帝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開口道:“皇上,想必您已經聽說過,昨夜草民與趙將軍一起闖入了敵方的陣地,去確認皇上所中的毒後,方纔給皇上開出解毒藥房的吧?草民能知道皇帝所中的是何種毒,自然也就知道敵國的賊人所使的邪門妖術是什麼了,不僅如此,草民還知道如何破解這種邪門妖術。”
“果真如此?”皇帝聽見我的話後,大喜過望的追問道,一旁的趙公公和趙侍衛聽了,也不禁喜上眉梢。
“是的。”我點了點頭,並解釋道:“其實,準確的說,地方所用的倒不是什麼邪門妖術,而是一種失傳已久的用來對敵的陣法,被稱作天門陣,天門陣裡面共包含一百零八個小陣,若是讓士兵分別按照陣圖的方位站立,看起來雖然會雜亂無章,但是真正運用起來卻威力無比,這就是那日我方明明人多,卻敵不過他們的原因。那日皇上所中的應當是瘟毒陣中的瘟毒,這個陣設立在整個陣的中間。破解這種陣法,就只能根據陣圖來各個擊破了。東天門,南天門,西天門,北天門這四座天門陣最主要的四座陣,要想破掉天門陣,這四座陣是必須要被首先破掉的。而除了這四主陣外,還需要注意的就是瘟毒陣了,因爲人接近瘟毒陣時容易中毒。不過,昨夜我在構建東天門、南天門、西天門、北天門、瘟毒陣以及一些外圍的一些陣的木質結構上,在容易被陣中的敵方士兵忽略的地方,全部用丹青筆做上了記號,我方在破陣時,只需集中兵力往我做好記錄的地方攻擊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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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之事朕倒是聽聞過,還聽說世間還留有一本《五行陣法》的陣法奇書,只是不知其用法而已。沒想到,它竟然被那金源國的賊人取得了,還用在了對陣中。”皇帝嘆息道,然後又鬆了口氣似的說道:“幸而林醫士倒是知曉這種陣法,並且知道它的破解方法,又細心在那個陣法的結構上留下記號,這就讓事情處理起來簡單多了。既然這樣,那接下那金源國賊人的挑戰書之後,就煩勞林醫士協助朕一起去將那個天門陣給破了,不知林醫士是否願意呢?”
我微笑道:“能爲皇帝和我敦煌朝的黎民百姓效勞,草民自當是萬死不辭。不過,草民倒是有個建議,倒不如依那個李飛的意,將他留下來,因爲破完此陣後,將士們的傷亡肯定不在少數,肯定是需要醫士幫他們治療的,這個時候,醫士多一些,肯定就能多搶救回來幾條性命啊。”
“嗯……朕再稍微想一想。”皇帝沉吟了一下。
這時,我決定趁熱打鐵,並佯裝無意的八卦加喃喃自語道:“要說這李飛,草民倒是也聽聞過他的名字,因着他的師父與家祖還有些交情,倒是聽他師父提及過他,他是大約兩三歲時被他師父收養的,本來應當是無父無母的。可是,說也怪了,自打他來到京城後,一個關於他的身世的傳聞倒是傳來了,先是一個去過紫雲寺的的人說其與紫雲寺的主持緣亦大師的面貌倒是很有幾分相似,而說的更離奇的是,說那塊一直被他佩戴在身上,刻有‘君’字的皇家玉佩竟然被說成是皇家之物,而還有人說那緣亦大師據說是皇家子孫。所以,民間好多人猜測,猜測這李飛是不是緣亦大師出家前的……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草民多嘴了,草民多嘴了……”說到最後,我才裝作突然想起皇帝的身份似的,頭如搗蒜似的朝皇帝叩頭請罪道。
這些謠傳自然是我捏造的,大師兄的玉佩也很少在外面佩戴,但是,對於皇帝、趙公公、趙侍衛這些很少出宮門的人來說,這些又是小道消息,他們自然是無從辨認真假。
而從我提到大師兄與緣亦大師面貌長得相似之後,皇帝的臉色似乎就有些變了,然後好想努力的在思索什麼,不知道是不是在回憶大師兄與緣亦大師的面相。而當我提到那塊刻有“君”字的玉佩時,皇帝的臉色就完全變了,顯得有些不可思議,又夾雜着一些興奮與激動。
就連趙公公聽見我的話後,也是臉色變了好幾變,還偷偷的窺了窺皇帝的臉色。
皇帝無暇顧及到正在磕頭的我,只是徑自迫切的對趙侍衛說道:“趙侍衛,你速速的去將那個李飛領進朕的房間。”
趙侍衛有些奇怪皇帝的態度怎麼又發生了變化,但是,皇帝既然說了,他也只能接着去照辦。
這是,皇帝方纔注意到我似的,帶些掩飾的說道:“林醫士,你也不是什麼外人,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朕不會怪罪於你的。這世上相似之人太多,這也不能說明什麼,這也就是民間閒暇之餘,隨便亂說說而已。不過,朕倒是覺得你說的邊關緊缺醫士的話挺有道理,等會要單獨詢問這位李醫士一些東西,確認一下他是否真的有精忠報國之心,再決定是否要留下他。你且在外面等候一會,待朕詢問完了他,再來傳你一起來討論一下三日後破陣之事。”
聽見皇帝的話後,我心中鬆了一口氣,我的目的基本已經達到了,便欣然的告退了,在外間等候着。
片刻之後,趙侍衛便帶着大師兄從暗門那邊走了進來,爲了避免嚇着大師兄,影響他等會與皇帝的對話,在他經過我面前時,我索性垂下頭,直到大師兄走進了皇帝的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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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趙公公帶着趙侍衛一起走了出來,並將房門給掩上,將空間留給了皇帝和大師兄兩個人。
因爲無法靠近皇帝的廂房,我不知道皇帝與大師兄究竟說了些什麼,只知道大概過了將近兩個時辰後,大師兄終是走出了皇帝的廂房,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很欣慰、開心、難過、激動,還夾雜着一些失落,便是連他的眼中,都還閃耀着晶瑩的淚花。
173建議
“趙德安,你且先在朕的廂房隔壁收拾一間房出來,待李醫士將他隨身所帶的行李拿來之後,就先住在那間房裡面。”正在這時,廂房中傳來了皇帝略顯激動的聲音。
“是,奴才馬上來辦。”趙公公可能已經大致猜出了事情的始末,對皇帝的安排倒是沒有太出乎意料之外,很自然的應了一聲,並吩咐趙侍衛道:“你去幫李醫士將他的行李給拿過來。”
趙侍衛不明所以,臉上倒是稍稍略過了一絲詫異,因爲除了年幼的皇子皇女、後宮嬪妃、太監與宮女以外,皇帝居住的屋子一般是不會讓平常人同住的,更別說是他廂房的隔壁了。
而大師兄可能是情緒仍然處在比較激動之中,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低着頭,邊似在思索着什麼,邊在默默的往前走着。
我與杏兒來到軍中的事他還不知道,日後他可能又會一直與皇帝居住在一起,要想單獨與他說些什麼也不容易了,爲了避免他知道時太過驚嚇,弄不好會在皇帝面前露出破綻,我決定先來提醒他一下。
“林某拜見李兄,多年未見,不知李兄一向可好?”我攔住大師兄面前,彬彬有禮的施了一禮。
大師兄這才從他的思緒中醒轉了過來,不過,看着我現在這張有些熟悉的面孔和我的話語,他可能又想不起來我究竟是哪位,顯得有些錯愕的詢問道:“不好意思,恕在下眼拙,不知兄臺是哪位呢?”
“在下林桀,家祖是江南鹽商林亦峰,與尊師還有一些交情。所以,小弟知曉李兄的大名,還是從尊師的口中得知的。我的表妹秦蝶兒李兄應當也認識,她曾跟在尊師後面在黃山上療過傷,幼年時,她過年回家時,就經常告訴我,山上有個和善、多才多藝的大師兄。”我邊自我介紹,邊以眼神示意着大師兄。
現在表哥與舅舅一起負責藥材的生意,與大師兄肯定是接觸過的,所以大師兄是見過的,我這樣一說,他肯定就知道我不是表兄本人了。
不過,可能是因爲我的聲音變成了一個粗獷的男聲了,讓大師兄有些懷疑起來,不確定究竟是不是我本人,他帶些試探性的說道:“原來是林兄,這也倒算不是外人了。只是,不知林兄不待在江南,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邊關之地呢?林兄是一個人過來的嗎?”
“唉,此事說來話長。小弟與堂兄林俊幼年時一起去山上拜師學藝,不久前才發現家中已經死的死,散的散,家父、家母不知所蹤,小弟便於堂兄一起四處尋找,路上恰好聽聞金源國賊人入侵,便自願來給軍中的將士們看看病,還誤打誤撞的醫好了皇上所中的瘟毒。”我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這是,恰好趙公公正往屋子裡走去,按照皇帝的囑咐收拾房間去了,而趙侍衛也沒有看向我們的時候,我迅速的向大師兄用口型說出:“我是蝶兒,我吃了變聲丸,杏兒是林俊。”
大師兄這才明白了過來,臉上有些欣慰,又有些痛楚。他可能是欣慰我還好好的站在他面前,與他重逢;而痛楚可能是因爲我這樣迫不得已的趕過來醫治皇帝,他可能是意識到了我心中也是有皇帝的吧。
他帶些勉強的笑道:“原來如此,但事已至此,還望林兄節哀順變。”
我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便也不忍心太爲難他,便說道:“多謝李兄的勸慰,李兄長途跋涉,應當也累了,就隨趙將軍爲拿完行李,再來好好休息休息吧。聽聞李兄醫術高明,待李兄休息好之後,小弟一定要向李兄多多討教。”
大師兄聽了,微笑着點點頭道:“如此也好。”然後就隨等候他的趙侍衛一起向暗門那邊走去。
“林醫士,皇上請你過去幫他把一下脈,並商討一下三日後攻打天門陣的事。”這時,趙公公從皇帝的廂房中走了出來,向我轉述皇帝的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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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應了一聲,便與趙公公一起進入了皇帝的廂房,先凝神靜息的爲皇帝把起脈來。
皇帝現在的脈象比昨日要穩定上了很多,不過,他的體內仍然還有一些餘毒未解去,身子骨也還比較虛,估計要想完全恢復仍然還需要假以時日,所以,我又拿出一粒解毒的丸藥和兩粒進補的丹藥,服侍他服下。
皇帝服用下這些之後,馬上急不可待的追問我道:“林醫士,朕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可以參加三日後的應戰嗎?”
雖然不忍心讓他失望,但是,我還是無可奈何的搖頭道:“只怕不成,按照您現在的身體狀況而言,肯定是沒有體力去參加三日之後的雙方交鋒的,到時候別說交戰了,便是連在馬上多坐一會也是坐不穩的。”
皇帝聞言,失望的垂下眼簾,嘆道:“這可如何是好呢?那個呼隆貝爾在挑戰書中指名道姓的要朕去應戰,並且天天在城牆下散播朕身染重傷,必將不久於人世的謠言。作戰時,軍中元帥受傷是大忌,容易引起人心渙散,而將士們也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朕了,再加上我們已經掛上免戰牌好長一段時間,軍中將士們暗地裡肯定已經議論紛紛了。若這次應戰,他們又未見着朕出來迎戰,肯定會將呼隆貝爾那廝的話當真,進而會信心不足,心中搖擺不定,在這種狀態下去應戰,必然就從士氣上比對方矮上一截了,這又如何去取勝呢?”
“不行,朕決計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到時候就算是需要用擔架擡着朕,朕也要去參加這場戰事。”皇帝思考來,思考去,還是毅然決然的打算去應戰。
趙公公與我聽見後都急眼了,剛好此時我看見了放在皇帝枕邊的那塊大師兄經常佩戴的那塊玉,再想了想,發現大師兄與皇帝的體型、臉型好像都挺相似的,不禁計上心頭。
“皇上莫急,草民倒是想到一計,可以不用皇上親自上陣,便可以達到您親自上陣的效果。”我上前一步,看着皇帝說道。
“真的?那快點說這究竟是何計策呢?”皇帝不禁喜悅的追問道。
“草民說之前一李代桃僵之計,不知當說不當說,就是找一個身形、面孔輪廓與皇上都有幾分相似之人,頂替皇上上戰場。不過,這件事討論起來有欺君之嫌,所以,還望皇上能先恕草民無罪。”我跪了下來,向皇帝請罪道。
“無妨,非常時期可以採用非常之法,朕不怪罪於你,而且這與朕身形、面孔輪廓與朕相似之人又哪裡尋去呢?你且先說說看。”皇帝回答道。
“嗯……草民方纔瞅見李飛李醫士與皇上的形體與輪廓倒是有幾分相似來着,不若再給他喬裝一下,到時候讓他頂替皇上上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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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呃,你是說李醫士嗎?不可,不可,他只是一介文弱醫士而已,哪能讓他頂替朕上戰場呢?到時候他喬裝成朕之後,會成爲呼隆貝爾指使人重點攻擊的對象,假如他有個萬一,這可該如何是好呢?”皇帝一聽我提到大師兄之後,立馬連連搖頭,話語中的維護之意立刻溢於言表,大有寧可他自己受傷,也不讓大師兄傷着分毫之意。
想着他之前對大師兄的態度,再對照他現在對大師兄的態度,我不禁有些啼笑皆非,也不禁爲大師兄感到一些欣慰,大師兄孑然一身了這麼久,現在終於找到真心對待他的親人了。
只是,就算是不用大師兄,我也仍然還是要努力說服皇帝,讓他採用李代桃僵之計。這已經不僅僅是關係到他身體的原因了,他出現在戰場上的那一刻,確實能夠提升士氣,可是,萬一他在戰場上突然由於體力不支,出現什麼狀況,肯定反倒動搖軍心了。
“皇上,草民覺得林醫士的建議挺好的,皇上不必擔心草民的安危,早年,草民隨在師父後面也是有修得一些武藝防身的,而且,男兒本就應當報效國家。只是,只要皇上不責怪草民以下犯上就好了。”這時,廂房門口傳來了大師兄的聲音。
174大破天門陣(一)
大師兄應當是聽見了我方纔所說的那番話,不然,他不會開口這樣應答皇上的。
我有點不敢回頭看大師兄的表情,我怕自己會看見大師兄的臉上寫滿了心痛和憂傷。因爲在我建議皇帝讓大師兄替代他上陣的那一刻,皇帝在我心中的地位確實已經超過了大師兄。
那一刻,皇帝的安危被我放置在大師兄的安危之上,這無關乎國家存亡,只是僅僅因着我的兒女情長,出於我的內心本能的一種反應。
這一點,大師兄肯定也能從我的話語中感覺得到。
想着大師兄往日對我的百般縱容、憐愛、關心與照顧,我覺得自己實在是無顏面對他。
“不行啊,如何你有個什麼好歹,我……朕如何對得起九泉之下的……況且,你還沒有什麼作戰經驗,朕怎麼能讓你去冒險呢?”皇帝眼中充滿憐愛的看着大師兄,搖頭拒絕道。
“那草民看着皇上涉險,豈不是更擔心嗎?皇上身上肩挑着江山社稷,責任重大,豈可以身涉險呢?草民就不同了,自己孑然一身,無牽無掛,沒有什麼可擔憂的了,況且,今日能與皇上一見,草民也已經心滿意足了。所以,懇請皇上答應林醫士的要求。”說完,大師兄跪了下來,祈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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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讓朕好好考慮考慮吧!”皇帝頭疼的揉了揉額頭,有些苦惱的說道。
“皇上,其實倒不必非得讓李兄去的,皇上可以從您信得過的侍衛或者將領中挑選一個與您身材、臉型大致有些相似的就可以了,其它喬裝的工作交給草民就可以了。”我也意識到了自己所說的話很過分,趕忙提出了一個補救的方案。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就依林醫士所說的去辦。”皇帝一聽不用大師兄替他上陣了,頓時鬆了一口氣,並吩咐趙公公道:“趙德安,等會你去留意一下,按照林醫士的吩咐去找到一個這樣的、可值得信賴的人出來。”
趙公公連忙點頭答應,隨後,皇帝又將頭轉向我,詢問道:“那林醫士再說說破這個天門陣的步驟是怎樣的嗎?”
“嗯,可以的。”我點了點頭,然後娓娓道來:“這天門陣內的小陣太多,不可能同時一一擊破,只能先分佈兵力,將它外圍和裡面的主陣先擊破,然後再往裡面推進,來各個擊破其他小陣,這主陣的個數共有十二個,我昨日夜裡已經在各個主陣做上了記號,到時候只要對着印記上的破陣點進行進攻就可以了。現在需要挑選出十二名負責攻陣的將領,這十二名將領負責對十二個主陣進行攻擊,攻破主陣之後再向裡面的小陣進行各個擊破。今日之內,這十二名負責的將領就必須被挑選出來,草民要將這個陣的陣圖和陣內的埋伏情況告之他們,讓他們熟記,否則,一當出現什麼誤差,就會壞了大事。這十二名將領身上的擔子重大,所以,需得是一些穩妥、本領高強一些之人。”
“這個朕自是知曉的。”皇帝點了點頭,然後吩咐趙公公和趙侍衛道:“趙德安,趙侍衛,你們倆現在就着手去做這件事,務必在今日午時之前,找出十二名足以擔當破陣任務的將領。”
趙公公和趙侍衛領命前去了,那皇帝追問我:“那萬一有將士在經過那個讓朕中毒的瘟毒陣時,也中毒了,可該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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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道:“這個草民也已經計劃好了,草民事先已經準備好了預防瘟毒之藥,不過這些藥的分量最多隻夠三四百人左右使用,這邊關之地藥草本身已經不多,就不要再浪費藥材重新配製出藥粉了。所以,草民打算自己帶領一百名士兵前去,先將那瘟毒陣給破了,再一把火將這瘟毒陣給焚燒掉,待這毒氣化煙散之後,再讓那些已經攻破了外圍主陣的將士們,往裡面靠近。否則,這瘟毒陣中的毒氣一旦擴散開來,擴大到整個陣中,後果難以想象。同時,爲了確保這場戰爭的勝利,雖然有些不公平,在除了給這些隨草民前去攻打瘟毒陣的士兵服下祛毒之藥外,草民只能將這些預防瘟毒之藥發給另外十二名負責攻陣的將領和每個將領所帶的隊伍中武藝高強之士,這樣就算有人聞見毒煙中毒,也能保證隊伍中的中堅力量不會受損失。而只要在毒煙散去之前,將士們不靠近內陣,就算是聞上了一點點菸味,回來後也是比較容易治療的。”
皇帝聞言,有些憂愁的說道:“這樣安排妥當是妥當,可是,朕就是有些擔憂林醫士你自己的安危啊。唉,朕就怕你一直只是一個醫士,一直從醫而已,從未上過戰場,若是在戰場上出了什麼問題,一來朕心裡過意不去,二來朕無法向蝶兒交待啊,朕知道蝶兒就你一個表兄,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她也一直視你爲兄長,她現在本來就因爲一些事,對朕耿耿於懷了。可是,如若不讓你去,到時又找不出通曉破陣之法之人,到時候無人指揮,容易造成羣龍無首的現象。這真是一件讓朕感覺左右爲難的事啊!”
“這樣吧,皇上,還是讓草民隨林醫士一起去破陣吧,草民也是醫士,知曉怎樣預防瘟毒,而且,草民也知曉一些陣法的破解之法,這樣還能與林醫士一直有個照應。”這時,大師兄再次跪了下來,請命道。
聽見大師兄的話後,我的眼睛不禁有些溼潤,也有些羞愧難當。我知道大師兄是因爲放心不下我,才執意要這般做的。這就是大師兄,不管我怎樣對他,他首先想到的都仍然是我。
“這……”皇帝一時語塞,因爲他知道按照現在的形勢來說,我是唯一知曉破解陣法之人,我是必須上陣不可的了,而我與大師兄同爲醫士,只讓我上陣迎敵,卻不允許大師兄上陣,就未免顯得有些有失偏頗。
良久之後,他嘆了口氣道:“也罷,那你二人就同時上陣吧,只是都要好好保護自己,完好無損的上戰場,也要完好無損的回來。”
我與大師兄自然是趕緊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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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待趙侍衛與趙公公將他們挑選出的十二名將領帶了過來,我將手中所有的天門陣的陣型圖和陣內埋伏都一一告之他們,並讓記下,又將預防瘟毒的藥粉分發給他們,由他們自己從自己的隊伍中挑選,應當將藥粉分配給哪些人。
就這樣,三日後,皇帝下了一道聖旨,任命我爲這場戰事的元帥,由我來統籌指揮這場戰事。
那日,我來到城樓之上,在所有將士面前,下令那十二位將領各帶兵五百去分別攻打東天門、南天門、西天門、北天門、玉皇陣,閻王陣、太陰陣、青龍陣、白虎陣、黑沙陣、彩虹陣、朱雀陣這十二座主陣。
而在那十二位將士得令,準備帶領手下的將士,直搗敵方陣營之前,扮作皇帝的大師兄緩緩從城樓裡走了出來,微笑着向大家致意。頓時,呼隆貝爾所造出的謠言不攻自破,將士們人心振奮,士氣頓時高漲。
我也趁機宣佈,我將與大師兄帶領一百人,攻打瘟毒陣,並吩咐所有人,他們破完主陣之後,只能等焚燒瘟毒陣的濃煙散去之後,我放出信號彈之時,他們才能往內陣挺進。
而趙侍衛則被我下令,帶領剩下的所有士兵,守住城池,雖然其他人不知道,但是趙侍衛心裡也明白,我讓他重點保護就是待在城內的皇帝。杏兒也被我強令留在城中,照看皇帝。
隨後,城門馬上打開,大師兄與我一起,衝在前面,往敵方陣營衝去。
可能是對天門陣太過於自信,金源國的天門陣前,只派出了一名將領,帶領着一兩百名左右的士兵,站在陣前。
細細打量了一下,便可見這名將領長的也是一臉兇相,只見他面如紫蟹,秤砣鼻子,蛤蟆大嘴,一臉又粗又硬的絡腮鬍子,頭戴着烈焰金盔,金盔頂樑上還有一撮大紅纓,身披銅釘鎧甲,護心鏡當胸放光,左右兩扇徵裙,腳蹬着狼皮靴,手中握着一杆大槍,坐下騎着花斑紋的戰馬。
從呼隆貝爾到這名將領,我瞅着,怎麼都這樣面目醜陋,好似都未進化好一般的,我心中暗自感嘆道。
175大破天門陣(二)
這名將領看見大師兄之後,立刻裂開了他的蛤蟆大嘴,露出一口大黃牙,恥笑道:“君光宗,你這個縮頭烏龜,縮在你娘肚子裡呆了這麼久,終於有膽子出來應戰啦?不過,你竟然沒有中毒身亡,也算你命大,不知你今日還有沒有這般好的運氣了。”
爲了避免大師兄一開口,讓敵方和我們麾下的將士們聽出與皇帝聲音的差異來,在出來應戰之前,我們便已經說好,讓大師兄能不開口,便儘量不開口。所以,大師兄只是用冷冽和不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並不應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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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賊人,快點報上名來!竟敢出言辱我君王,想必是活得不耐煩了。”我出言替大師兄喝止他道。
“爺我乃金源國北地王三世子,此次金源國元帥呼隆貝爾的弟弟呼隆迭兒,你這娘娘腔的小矮子又是哪裡來的啊?就你那弱不禁風的模樣,竟然也敢上到這陣上來,纔是真正活得不耐煩了。”那名將領以藐視的目光看了看我,出言侮辱道,隨後,他可能是注意到了我身後插着一個掛着“帥”字的旗幟,轉而哈哈大笑道:“難道你現在竟然是這次敦煌朝軍中的元帥?哈哈……看來,敦煌朝當真是無人了,離亡朝之日也不遠了,竟然找了個娘娘腔的小矮子來做元帥,哈哈……君光宗,你就別硬撐着了,速速俯身向我王稱臣,割讓出一些城池於我朝,我王仁慈,還能饒你一死。”
與金源國的那些未進化的野蠻人相比,敦煌朝的人確實顯得身材短小、身形孱弱一些,而我在女子之中,身形還算高挑的,可是,易容成男子之後,身形確實要比一般男子要瘦小一些。
雖然我是女子,不會因他嘲笑我身材矮小和娘娘腔感到恥辱,但是,還是不由被他的無禮感到惱怒,我冷笑道:“這不是我敦煌朝無人,而是我敦煌朝能人太多,對付你們這些蠢笨、未進化完全的野蠻人,殺雞焉用宰牛的刀,像我這樣一個娘娘腔的小矮子爲帥,對付你們便足矣。是我敦煌朝要亡朝,還是你們一班烏合之衆組建起來的金源國要亡朝,還是得等陣上比試之後才知道。”
那個呼隆迭兒聽了我的話之後,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刷的一下就將他馬背上的那杆長槍朝我刺了過來,嘴裡叫嚷道:“看你呼爺的長槍,爺叫你這小矮子敢口吐狂言!”
就在我策馬準備躲閃開來之前,大師兄擔心那呼隆迭兒會傷着我,連忙用他手中的銀槍架住了呼隆迭兒手中的那根長槍。
呼隆迭兒嗤笑道:“好你個君光宗,還身爲一國君王,可真夠不要臉的,我要與這小矮子大戰三百回合,你迎上來作甚?難道是要與這小矮子一起以多欺少,夾攻與我嗎?”
這種在雙方將領單獨的對戰中,以二敵一確實有些爲人所不齒,因而大師兄的臉上也閃過了一絲赧然,不過,爲了保護我,他仍然沒有鬆動手中的槍。
“皇上,不用污了您的手,末將來對付他便綽綽有餘了。”見此,我連忙對大師兄說道。然後,我又用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看了看呼隆迭兒,說道:“呼隆迭兒,就你那兩把貓式子,還想與本帥大戰三百回合?真的是太擡舉你自己了,今日,本帥要讓你心服口服!”
大師兄見我主意已決,只得鬆開手中的銀槍,往後退去。只是,在經過我身邊之時,他眼中有些擔憂的看着我,我微笑着衝他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他,讓他放心。
這呼隆迭兒可能有些震懾於往日皇帝在戰場上的威名,再加上方纔與扮作皇帝的大師兄一交手,可能已知曉大師兄武藝不弱,心中有些忌憚。現在,見大師兄退下,他明顯鬆了口氣,欺着我身形孱弱,他立刻將馬頭轉向我,再次志在必得的拍馬揮槍而來。
只是他沒料到是的,眼見着這槍即將挑向我的胸膛,我身後的所有將士都爲我捏了一把汗之時,我從袖中掏出一條白絲帶,裹住他的槍頭,用力往我的右手側一拽。由於他之前的用力過猛,身子有些往前傾,被我這般用力一拽,險些掉下馬來。後來,還是他使用蠻力,在馬鬃上抓了一把,借力再次躍上了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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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馬鬃被抓,馬兒感到疼痛,差點發起狂來,呼隆迭兒狼狽的趴伏在馬背上,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馬兒給降伏住了。
儘管如此,他手中的手槍卻已被我手中的絲帶拽得脫手而出。
這一幕引來我身後的將士們開心的捧腹大笑。
經此一來,呼隆迭兒惱羞成怒,從他身後的親兵手中奪來一把長槍,再次向我攻擊過來。只是,這次他不敢再大意和輕敵了。
我見他來勢兇猛,自是不會直接用手中的絲帶直接迎上他的槍尖,我上戰場之前,選擇兵器之前,還是好好的經過了一番思量。因我是女子,臂力肯定不及男子,如果選擇刀、槍之類的兵刃,肯定會在氣勢上差人一等。想來想去,我還是決定選擇輕柔一些的武器,上戰場後不與人硬拼,要在巧勁上下功夫,所以,最後我便選擇了絲帶,雖然這個與我身穿的這身盔甲有些不搭調。
現在,我決定用這種巧勁來戰勝呼隆迭兒,於是,我索性將身下戰馬的繮繩丟給後面的一名士兵,自己從站馬上一躍而起,運上凌波微步,在呼隆迭兒槍尖上面大約一米處停住,再使用絲帶將槍尖纏繞住。因呼隆迭兒的用力方向本是平行向前,卻沒料到我會突然使用這個打法,他在斜上方之處已經無法用力了,所以,他手中的槍再次應着我的絲帶脫手而出。
而兩邊的士兵看着我這樣不按理出牌的打法也都驚呆了。
因着這場戰事纔剛剛開始,我不想在呼隆迭兒身上浪費太多的精力,便使了個心眼,偷偷的從衣袖中摸出兩枚針,分別打在呼隆迭兒身下的那匹戰馬的後面兩條腿的關節上,馬上受疼,又準備躍起兩隻前腿,準備發狂,我趁此機會,又甩出絲帶,裹住馬兒的前腿往前拽,而此時,馬兒兩條後腿的疼痛又發作了,便跪倒在地上,馬背上尚未從呆愣狀態清醒過來的呼隆迭兒摔倒在地。
我則趁此機會,從另一隻手的手袖中又抽出一根絲帶,裹在呼隆迭兒身上,朝後面的士兵呼喝道:“捆上!”
這些事情都發生在一瞬之間,我身後的士兵聽見我的呼喝之聲,馬上清醒了過來,立刻上前將呼隆迭兒捆綁了起來。
而這時,方纔還在呆愣的金源國士兵也反應了過來,一個副將模樣的人指揮道:“快,快點去救呼隆三將軍……”
至此,雙發將士進行混戰了起來。
大師兄則趁這個機會,策馬上前,將我拉到了他的馬上,讓我坐到他的馬後方,用手中的銀槍護住我。因爲在這種混戰中,兵刃相見,距離太近,我的絲帶發揮不了太大作用,容易被刀、槍誤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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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大師兄的後面,我的心也沒閒着,不停的從袖中拿出暗器,往金源國的將士身上招呼着。
雖然這樣不是什麼英雄好漢所爲,但是,我本身就非好漢,也不想逞這種英雄氣概,而且,那些金源國的賊人也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人,也犯不着與他們講究什麼君子協定。
而在接下來的金源國與敦煌朝兩軍士兵的交戰中,因着敦煌朝士兵的身形比金源國士兵矮小,很多士兵的身形都在金源國士兵的腋下部位,現在交戰的距離近,倒是有一個優勢,那就是敦煌朝士兵可以對準金源國士兵的下盤進行攻擊,攻擊起來也顯得更靈活一些,而金源國士兵的身形則顯得笨重一些,所以,總體看來,敦煌朝士兵佔了絕對優勢。
就在這時,金源國的後方突然傳出了一個很響的炮仗聲,那名副將模樣的人臉色變了變,然後就將手揮了揮,帶頭往陣中撤退而去。
我明白這可能是對方的將領在暗示要將我們引入天門陣中的信號了,不過,這也剛好合了我們的心意。
於是,我揮了揮手,也與大師兄往陣中馳騁而去,不過,不是爲了追趕他們,而是按照事先計劃好的,去破了各自要去破的陣。
在進入陣中之前,我、大師兄以及跟我我們後面的一百名士兵各自都戴上了預防瘟毒藥粉的面紗,在出城門之前,我們也已經服用過祛除瘟毒的藥丸,現在這面紗只是爲了保證我們此行更加萬無一失而已。
然後,我們便直奔我們的目的地——瘟毒陣,因着這天門陣中的金源國士兵都是在陣中各就各位,守着自己的位置,不能輕易的挪動,陣與陣只見只剩下一些散兵再把守着,也很快被我們消滅了,所以,沒多久,我們便抵達了瘟毒陣。
剛接近瘟毒陣,便能聞到一陣陣惡臭之味,我們強忍住噁心,來到陣前,發現瘟毒陣長約五十尺左右,寬約四十尺左右,裡面倒是沒有士兵把守,只是裡面各處堆滿了各種動物的屍首、腐爛之物,這些東西肯定都是染上了瘟毒的。而更離奇的是,這些屍首與腐爛之物的中間位置,還有一個丹爐,丹爐下面的炭火仍在燃燒着,丹爐中部,放着一個鍋狀的東西在被炭火加熱着,一些渺渺的白煙的正從這鍋狀體的上面不斷的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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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白煙應該會使瘟毒陣傳播得更快或者會加劇瘟毒的影響。
我示意後面的士兵將隨時所帶的燈油撒在這瘟毒陣中的木質結構與地面的每一處,再讓他們都退到五十尺開外,然後示意大師兄與我一起策馬進去,用大師兄手中的銀槍推翻那個炭爐,打翻那個鍋狀體,最後迅速的策馬出來,往裡面丟上幾個火把,才往安全一點的距離退去。
片刻之後,燃燃大火便燃燒了起來,因爲加上了很多燈油,那些木質結構以及動物的屍首和腐爛之物倒是燒得很快,半個時辰之後便全部都燒成灰燼了。接下來,便是等着濃煙的散去了。
而在外圍的那些主陣攻擊中,因爲我事先已經做過記號,一些主陣很快就被陸續破掉了,先破完陣的人又來幫助後破完陣的人,沒過多久,所有的主陣就都被破完了。
一些服用過預防瘟毒之藥、又對皇帝忠心耿耿的將士還突破包圍,來到瘟毒陣附近,準備來保護皇帝,其他人則待在原地待命。
等到煙霧漸漸散去,不會對人體構成危害之時,我便放出了信號彈,示意外圍的將士繼續往裡面的小陣挺進。
破了那十二座主陣和這座比較具有殺傷力的瘟毒陣之後,其它小陣的威力變小多了,我與大師兄一起合作,帶着手下的一百多將士,圍繞着瘟毒陣周邊,挑掉了二十座小陣,一個時辰後,終於與外圍挺進來的將士會合了。
至此,天門陣中的一百零八座小陣全部被大破,我索性讓將士們將手中餘下的那些燈油倒在所有的木質結構上,一把火燒光了這些害人的東西。
然後,在趁勝向陣後那些等待着坐收漁翁之利的金源國將士攻擊過來。
這些金源國將士原本抱着勝券在握的態度,沒想到事情突然發生了突發性的轉變,個個都措手不及,被殺得節節敗退。
金源國城牆上的統帥可能瞧出了事情的不對勁,立刻讓人鳴金收兵,高高掛起了免戰牌。
176趁勝追擊
在打破天門陣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還能想起,當我破完天門陣,與大師兄一起,勝利返回城內的情景。那一天,我的盔甲之上染滿了血,臉上也被鮮血濺得斑斑點點,當然,這都是別人的血,不是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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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些,我不禁有些後怕,雖然我是習武之人,膽子與尋常女子比起來,也算的是比較大的,但是,畢竟不是殺人如麻的大魔頭,眼睜睜的瞅着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的身邊倒下,還是第一次。
只是,那時候,我已經忘記了害怕,忘記了罪惡感,似乎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我的整個人也變得與所有的將士們一樣,變得熱血沸騰。也許,這便是戰場吧,能讓人變得衝動與嗜血,在“你不殺人,人便殺你”的這種自衛本能的驅使下,每個人都殺紅了眼,掄起刀槍,不眨眼的往敵人身上招呼着。
不過,儘管如此,我與大師兄都沒有殺死過一條生命,都是點到即止了,可能都是在戰場上磨練的太少,終究還有些不忍心吧。
得知我們大勝而歸的消息之後,皇帝的精神也好了很多,對我與大師兄自然是好好表揚一番,並說待到班師回朝之後,要對我與大師兄進行論功行賞。
這些功名利祿之類的東西不是我所需求的,想必也不是大師兄想要的,只是,皇帝正說在興頭上,我們誰也不想掃他的興,只是面帶微笑,沉默的迴應了他。
接下來的日子裡,金源國那邊也收斂了很多,掛在他們城樓上的那塊免戰牌也一直都沒有摘下來。而敦煌朝這邊,因着皇帝的身子尚未復原,所以,也只是故意讓人前去金源國那邊下了兩次挑戰書,對方沒有迴應之後,便沒有再進行進一步的動作,皇帝也好趁着這段時間好好休養休養身體。
可能是有着比較深的武功底子,皇上的身體恢復起來比我預想的還是要快多了,經常我進去替他療傷之時都能看見他在打盤坐着,可能是自己替自己運功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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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讓人覺得比較奇怪的是,現在大師兄與皇帝就住在一起,大師兄的醫術應當比我還要高明一些,完全可以替他複診,不需要讓我再過來他的房間了。但是,皇帝卻執意的每次都讓我來替他診脈。
不過,在我替他診脈之時,可以經常看到他的精神會變得有些恍惚,就這樣愣愣的盯着我,發上一陣呆,讓人覺得似乎在看我,但是,稍稍留神,注意一下他的眼眸,就能發現他視線的焦點並不在我身上,而像是看向某一個特定的地方。
在他的枕邊,放着我的那縷頭髮的匣子也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於我而言,在軍中的這些日子裡,我會經常不由自主的思念去念安,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有沒有長得更大一點,沒有母乳吃的日子習慣不習慣。至於娘、師父、舅舅、舅媽、外公、外婆他們,我估計他們除了有些擔憂我之外,應當都還能過得不錯,所以,我也無須太擔憂。
除此之外,我倒是有些珍惜這段與皇帝相處的日子,因爲我認爲以後再有我與他單獨同處一室的機會就不多了。現在,趙公公爲了預防會發生什麼突發狀況,請求我除了吃飯、睡覺之外的時間都待在皇帝的廂房之中,一時之間,我儼然成了皇帝的專屬醫士。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與大師兄相處的原因,他最近除了有事精神有些恍惚,會盯着我發呆、發愣以外,以前我能經常從他身上發現的邪魅之氣也少了很多,人也變得和善平易近人多了。
可能是因爲本身對我感到一種親切感,有時候在我替他診脈之時,有軍中將領進來向他稟告事務,他也不避諱着我,看着他處理事情的方式,這又讓我發現了他身上英明、果決以及雷厲風行的一面。
讓我感覺到有些害怕的是,通過這些時日的朝夕相處,我有時也會趁他不注意時,不由自主的偷偷的將眼光放在他臉上尋找和捕捉,他的這張大臉和念安那張小臉的相似之處。而讓我的心感到害怕的是,我覺得通過這些時日的相處,我對他似乎又多了一種莫名的、更強烈的情愫。
在這些時日中,杏兒與大師兄倒是經常起早摸晚的去軍中替那些在應戰中受傷的將士們療傷。只是,可能是確實對大師兄這個皇弟比較憐愛,皇帝隔三差五的便會讓人將大師兄喊去,敘上一些家常,詢問他一些他這麼多年來的經歷,因也不是一些很敏感的話題,倒也沒有避諱着我。
只是,皇帝不知道的是,有時候我與大師兄四目相對時,會不由自主的有些尷尬。大師兄對我可能還是一如既往的那般充滿了憐愛和寵溺,而變得可能只是我的心境,因着我覺得有些愧對大師兄,也知道了自己這樣朝夕與皇帝同處一室,會讓大師兄感到心痛吧。
幸而,這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半個月後,皇帝的身體便完全康復了,這距離他御駕親征的日子已經有三四個月了,因爲有些擔憂離開朝堂時間太久,會引起前朝局勢的動盪不安,皇帝決定速戰速決,早點解決了金源國,然後儘快返回朝堂。
於是,皇帝開始頻頻讓人向金源國下挑戰書,要求他們出來應戰,怎奈金源國的城門一直是緊閉着的,迫不得已之下,皇帝決定使用一些卑鄙一點的手法,那就是利用在牢中關押的呼隆達爾與呼隆迭兒來威脅呼隆貝爾,在挑戰書中說明,如若呼隆貝爾三日之內再不開門應戰,那麼敦煌朝將將呼隆達爾與呼隆迭兒一天殺一個。
呼隆達爾與呼隆迭兒是呼隆貝爾的親弟弟,呼隆貝爾自是不會坐視不管,於是呼隆貝爾在皇帝限定期限的最後一天終於出來應戰了。
這一次,皇帝執意不肯讓我與大師兄再出城門應戰了,他命我與大師兄押着那呼隆達爾與呼隆迭兒,守在城牆之上,這與戰場相比,是一個相對安全一點的位置,而且,就算那金源國的士兵攻上城來,因呼隆達爾與呼隆迭兒在我們手上,他們也會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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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自己則佩戴好盔甲,自己擔任戰事的元帥,親自上陣。
我與大師兄命完一干士兵看完城門,又讓人將那不斷從嘴中吐出污穢言語的呼隆達爾與呼隆迭兒繁榮嘴巴給堵上之後,便一起靜靜的立於城牆之上,觀看着下面的戰事。
遠遠的,我看見皇帝的對面迎來了一個身形與呼隆達爾與呼隆迭兒比較相似的金源國將領,估計長相也好看不了哪裡去,這名將領身後插上了一杆旗幟,上面寫上了一個大大的“帥”字,估計此人應當就是此次金源國的統帥——金源國北地王的大世子呼隆貝爾了。
只見他騎着戰馬,立於距離皇帝大約十五尺左右,停頓了一會,估計是在相互叫罵,大約過了半刻鐘左右,呼隆貝爾與皇帝交戰了起來,隨即,兩方的將士也相互混戰了起來。
我的眼光定在皇帝的身上,那呼隆貝爾的身手好似不弱,一時之間,與皇帝難分上下,我的心越看越糾結,就怕皇帝萬一有個閃失,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在這時,金源國一個將領模樣的人竟然趁着皇帝與呼隆貝爾交戰之際,從皇帝的背後刺出了一劍。
“啊……”我大叫了一聲,渾身的汗都嚇得冒出來了,隨後,我準備不顧一切的使用凌波微步躍下城樓,趕去皇帝身邊,看看他究竟怎麼樣。
“莫急,皇上已經漸漸佔了上風了。”這時,大師兄突然用手拉住了我,勸阻道。
我有些疑惑的往下一看,只見此時趙侍衛已經與那名偷襲的金源國將領酣戰了起來,估計方纔也是趙侍衛擋住了那一劍。
可能是皇帝身邊的侍衛們也感覺到了方纔的那一幕兇險,紛紛圍攏在皇帝的左右前後,防止皇帝被偷襲。
而在與皇帝的交戰中,那個呼隆貝爾已經由方纔的勢均力敵漸漸轉爲有些體力不支,手中的長槍在架住皇帝揮舞過來的長劍時,身體坐在馬上有些呈現搖搖欲墜狀。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很難戰勝皇帝,呼隆貝爾趁皇帝不注意之時,偷偷的掉轉了一下馬頭,準備與自己城門邊撤掉。
皇帝身邊的趙侍衛發現了這一幕,悄悄的將手往呼隆貝爾的方向揚了一下,片刻之後,奇蹟發生了,呼隆貝爾從馬背上墜了下來,早已等候好的趙侍衛立刻跳上馬來,用繩索捆綁住了他,並將呼隆貝爾坐騎後的那個標有“帥”字的旗幟扯下,扔在地上。
我猜到趙侍衛可能是在衣袖中暗暗放入了迷幻藥,將呼隆貝爾給迷倒了,心裡不禁暗暗稱讚趙侍衛做得好,對付無恥之徒就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否則,等這呼隆貝爾逃走了,這場戰事又不知要被拖到什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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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外篇177論功行賞
那些本來在與敦煌朝將士交手中,並未處於下風的金源國將士,見到了這風雲突變的一幕,自己的元帥被擒,帥旗被人踩於腳下,士氣不禁大落,一時之間,竟然成了烏合之衆,失去了繼續戰鬥的意志.沒多會功夫,便被敦煌朝的將士們收槍繳械,進而逃的逃,降的降.
隨後,皇帝便帶着身後的將士,一股作氣,打進了金源國的城樓,攻佔了金源國的城池.
那北地王可能在金源國還有相當大的權勢,現在,他的三個兒子都在敦煌朝的手中,恰好皇帝以提出以金源國的十座城池交換呼隆貝爾、呼隆達爾、呼隆迭爾三兄弟,爲了自己兒子的性命,北地王自然相屆意皇帝提出的交換條件。
在北地王的脅迫以及敦煌朝軍隊的震懾作用下,三日後,金源國的皇帝被迫向敦煌朝遞來了投降書,同意以金源國的十座城池來交換呼隆貝爾、呼隆達爾、呼隆迭爾三人,並願意向敦煌朝俯首稱臣,每年按時向敦煌朝的皇帝朝見]進貢。
雖然這場戰事耗費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但是取得了這樣的成就,還是讓皇帝喜不自勝,在高興之餘,讓他連連誇讚了我與大師兄一番,有犒賞了全軍將士,並封賞了在戰爭中犧牲的人的家屬。|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不過,在這中間也發生了一個小插曲,那就是那日我、杏兒、大師兄那日在京郊的那個茶棚碰見的那兩名回京城尋求御醫來邊關救治皇帝的將領終於回來了,並帶回了一名御醫,這名御醫竟然也是我旆日所認識的一個人,那就是對太后的死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林御醫。
太后殯天之後,我因爲心中有些悲傷,再加上有些心灰意冷,也就沒留意林御醫這種小人的下場了,不過,我倒是好像也聽說了,林御醫好像離開過御醫院一段時間。讓我沒想到的是,在得知自己與林御醫的事被太后知曉之後,姜太妃竟敢還讓林御醫回到御醫院,如果不是膽大包天,就是見冷宮被燒,以爲我已經葬身在火海,她已有有恃無恐。|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在凌雲師姑夜闖冷宮,欲行刺於我的那夜之後,雖然她沒有明說是誰指使她的,蛤是,若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幕後的指使人一定就是姜太妃了。而她讓凌雲師肆前來將我滅口的最大原因,可能還是怕太后將她與林御醫之間的醜事的證據告之於我,爲了避免這種醜事外泄,她肯定欲將我除之而後快。想必,得知冷宮起火,我被葬於灰燼之時,正是她心情快暢之時。終於拔掉了我這根她眼中的刺,現在的她,成了後宮中最尊貴的太妃,受着皇帝與妃子們的尊敬,享着受不盡的榮花富貴,難怪她有恃無恐了。
而且,我也不認爲她此次派林御醫前來是真的關心皇帝的身體,只怕是打探情況、見風使舵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皇帝在謀害太后的事情上,曾經與林御醫合作過,所以他與林御醫也算得是舊時相識了。
皇帝看見林御醫前來,倒是詫異了一番,詢問道:“林御醫,前段時間,你說家中老父病重,要回家盡孝,侍奉他餘下的日子,便從御醫院辭官回家了。怎麼現在又突然來邊關了呢?”|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林御醫作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看着皇帝的眼睛,顯得非常誠懇的說道:“老父再重要,也不及皇上的萬金之軀重要啊!皇上的肩上挑着的是江山社稷和千千萬萬的黎明百姓,能爲皇上解憂,微臣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萬死不辭的,更別說只是暫時離開老父牀前一段時間了。姜太妃娘娘掛念着皇上的身子,加上比較信任微臣,聽到皇上中毒的消息後,就趕忙着人去微臣的府上,讓微臣來替皇上把把脈。可是,因那時微臣正去外地的山上替代老父採藥去了,因而耽誤了一些時日。得知皇上中毒的消息後,微臣心急如焚,恨不得能多能生出幾條腿來,早點趕來邊關,來儘快減輕皇上的一點痛苦。可喜可賀的是,來到邊關之後,竟然讓微臣看到了一個充滿活力與生機、健健康康,並且剛打完勝戰凱旋歸來的皇上,這真是我敦煌朝之福啊!”
說完,他還假惺惺的流出了幾滴眼淚。
我看着他,心中充滿了不屑一顧,什麼老父生病,只怕是害怕東窗事發,醜聞泄露而丟了性命,先找個地方躲藏起來吧。而現在纔來,只怕是爲了與姜太妃商量出一個完全之策而浪費了時間。|小說論壇,
被蒙在鼓中的皇帝倒是被感動了一把,還感激的說道:“儘管朕中的毒已經被解了,但是朕還是要感激你不辭辛苦的趕來邊關。這樣吧,你也不用離開御醫院了,朕封你一個正六品的院判,賜你一座院判府,無事時你便在家陪伴你的父親,如若有事,朕便派人去喚你。”
御醫院的最高長官是正五品的院使,然後主是兩名正六品的院判,林御醫聽見皇帝的這話後,自是正中心意,忙不迭的跪下謝恩;“多謝皇上恩典,多謝皇上恩典。”|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我雖然對林御醫這個人已經非常的厭惡,但是,這種情況下,也就只能聽而任之了。
因爲思念着念安,我本不欲與皇帝一起回京,打算抄條小道,儘快的回到京郊,就在我帶着杏兒一起去向皇帝辭行的時候,恰巧碰到了不喜歡受羈絆的大師兄也前來向皇帝辭行。
誰知道,我們的要求都遭到了皇帝的拒絕,皇帝竟然執意要對我們進行論功行賞,首先,他將我封爲御醫院正五品院使,將杏兒爲御醫院正六品院判,也給我們賜了兩座相鄰在一起的府第。並且還一定要將我帶回宮去見秦蝶兒,也就是我本尊。
而隨後,他又說與大師兄一見很投緣,要認大師兄作義弟,只是,皇帝這樣對大師兄說的時候,眼中充滿了內疚,他可是是怕認回大師兄會帶來新的流言蜚語,這些會傷着大師兄,並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爲了彌補大師兄,他執意要將大師兄封王,卻遭到了大師兄的強烈反對,無奈之下,皇帝只得取消了這道聖旨,只是給大師兄也賜了一座府第,並以王爺的禮儀相待。
論功行賞完之後,接下來,自然就是要班師回朝了。
宮外篇178班師回朝
這樣一來,我與杏兒就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境地,因爲我們終究是男扮女裝而來。如若是短期以男子面目示人倒也還罷了,平時提醒自己留意一下即可。可是,如若做了御醫,就只能一直以男子的面目示人了,時日久了,就怕難免會留下破綻了。
到時候被人發現了,可能不僅無功,說不準還要被攤上個欺君犯上之罪了。
不過,事已至此,皇帝的話又違抗不得,就只能走一步,是一步,靜觀下一步的事態發展了。
與我們的境況相比,大師兄這邊倒還好辦一點,因爲除了我的事情之外,他畢竟沒有欺騙皇帝什麼,只需要以原來的真實面目展示給皇帝就好了。|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皇帝在給邊關重新安排了重兵把守,並吩咐將士們密切關注金源國的動態之後,就帶領着大師兄、我、杏兒、林御醫以及一干侍衛與親兵班師還朝了。
路途之上,皇帝讓大師兄與他一起同乘一輛馬車,可能是皇帝要與大師兄談些知心話。
我則被分着與杏兒、林御醫共乘一輛馬車,因爲日後我與杏兒將分別是他的長官與同僚,加上我們又是皇帝親自任命的,林御醫一路之上,倒是對我們熱情萬分,巴結逢迎不已。
無奈的是,我與杏兒對林御醫此人已經厭惡之極,對他的搭訕是能不理,則不理,次數多了,他也有些自討沒趣,漸漸的消停了下來,整個馬車之中頓時也就安靜了不少。|小說論壇,
而對我與杏兒來說,雖然不願意與皇帝一起來趟返回京城之行,但既然事情已無轉圜的餘地,便只能聽天由命了,爲了避免讓林御醫瞧出破綻,興風作浪起來,一路之上,我與杏兒之間的交談也並不多,只是各自掀起手邊的簾布,靜靜的欣賞着外面的春景,也算是寬慰一下我們之前一直繃得緊緊的那顆心。
與我們剛回京郊的宅子那時相比,現在外面的春意更加濃郁了,柳樹已經舒展開了它那黃綠嫩葉的枝條,在微微的春風中輕柔地拂動,就像一羣羣身着綠裝的仙女在翩翩起舞。夾在柳樹中間的桃樹也開也了鮮豔的花朵,綠的柳,紅的花,相互映襯,當真是美極了!而官道兩帝的田野之中,則開滿了鮮豔的花朵,紅的、粉的、黃的、綠的、白的、紫的,各種各樣的花真像一個美麗的大花壇,許許多多的蝴蝶和蜜蜂都聞到了花的芬芳,都不約而同地從各地飛來採蜜,在半空中飛來飛去。
爲了早日趕回京城,沿途而上,皇帝沒有再去驚擾途徑之地的地方官員,夜間歇腳之時,也沒有再去市井之中的客棧就寢,而是讓人用隨軍所帶的帳蓬,找一處荒野之地,就地安營紮寨,住上一宿,然後第二日接着趕路,這樣一來,倒也縮短了不少抵京的時日。
只是,對於夾雜在一堆男人中的我與杏兒來說,在這種住宿方式中確實還是有不少麻煩的,包括平日的如廁、更衣之事都變得相當的不方便是,不過,每當這時,我與杏兒都會相互爲對方看守,加上我們經常會將這些事放在黑夜之中進行,在黑夜的庇護下,倒也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不過,除此之外,讓我感覺更尷尬的是,我現在仍然還處在哺乳期,每當奶水漲上來時,就會不由自主的滴溼胸前的那塊裹胸布,以前天氣要稍微寒冷一些,穿的衣服也多一些,還不會被人所發現。現在,隨着天氣漸漸轉暖,身上穿着的衣服越來越單薄,我不禁有些擔心自家胸前一直潮溼的這種異常現象會被人發現了,尤其是每日與我們共乘一車的林御醫,他本身是醫士,對這一塊會更加敏感一些。
其實,我還要吧有有另外一個選擇,那就用使用藥物,將自己胸前的奶水給斷了。可是,仔細的想了想,我又打算回京城之後,多給念安哺乳幾個月,多吃母乳對他日後的身體健康會有好處,所以,思來想去,我終是還沒捨得這樣做。
無可奈何之下,我只能選擇每日依然穿着厚厚的衣裳,哪怕熱得滿頭出汗,也不肯脫下一兩件來。自然,每日胸前溼乎乎的,我肯定也感覺到難受異常。|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見我如此這般,林御醫雖然感覺詫異,但是,終究也不敢多說什麼。
幸而,到了第十日,皇帝及我們一行人終於抵達了京城,這種苦難的日子也算暫告一個段落了。
剛久了京城的城門,就看見得知消息的文武百官們早已列認等候在那裡,準備朝拜朝凱旋歸來的皇帝。
見着皇帝的面後,他們自然是說了一些“英明神武”“才略過人”之類的阿諛奉承的話,聽得我與杏兒連連皺眉,而皇帝則憂復了一些他用往日的那副邪魅的模樣,聽着文武百官的話,他並不應和什麼,只是讓人摸不着頭腦般的淡淡微笑着,讓那些文武百官琢磨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與文武百官們寒暄了一陣子之後,他便命那些文武百官各自散了,而他則帶着我們繼續往宮中趕去。
就在這時,大師兄開始向皇帝請求,執意要返回京城的醫館,皇帝無奈之下,也就只得同意了,不過在大師兄臨走之前,還千叮萬囑他,讓他每隔幾日,便去上皇宮一趟看看他,並且待到大師兄的府弟修葺好了之後,大師兄一定要搬去府第居住。
大師兄自然也答應了這些,從大師兄的表情上,我也能看得出來,經過這些時日的朝夕相處,大師兄對皇帝這個兄長的感情也變深厚了很多,心情也變愉悅了不少。|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而因着我們之前對皇帝所做的自我介紹,皇帝以爲我與杏兒在京城中沒有住所,並且他賜予我和杏兒的府第也尚未修葺,皇帝便執意讓我們一起去宮中的太醫院居住,說是先讓我們與御醫院的那些同僚打個招呼,同時,還興致勃勃的說要將我們帶到冷宮中的那個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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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外篇179再進敦煌城
皇帝的命令自是我們無法拒絕的,我們只能隨着皇帝一起往宮中趕去了,還好,大師兄先回醫館了,我想他一定會設法將我與杏兒的消息告之舅舅、娘、師父、外公、外婆他們,這也就讓我變得安心了一些。
只是,一路之上,我都在思索着,想看看那些後宮主權的妃子們將我的死訊隱瞞了這麼久,現在皇帝回來了,看她們如何向皇帝稟報這件事,潛意識中,我似乎也在期待着,想看看皇帝對我的死訊會有什麼反應。
就這樣,終於到了宮門之前,看着那堵紅紅的城牆,我不禁有些感慨萬千,沒想到,我竟然又會再進敦煌城,並且是以這種身份進的。
以姜太妃、淑妃、德妃、賢妃爲首的一衆後宮嬪妃已經守候在那裡迎接皇帝回宮。只是,她們見我與杏兒以及林御醫緊隨在皇帝的背後,倒是詫異了片刻,特別是見着現在這幅裝扮的我,與以前的女裝裝扮的我有幾分相似,都不禁有些閃神。
算起來,我也有將近一年的時間未與她們面對面的接觸,我趁着她們向皇上請安的時候,也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她們一番。
首先是站立在前面的姜太妃,雖然她的臉上仍然掛着一副令人作嘔的慈愛模親,但是仍然掩飾不住她那副春風得意的樣子,現在沒有了太后,她就是後宮中身份最尊貴的人了,想必日子過得一定很愜意了,人似乎都變年輕了不少。而淑妃與德妃對皇帝可能倒是有幾分真情意,見着皇帝凱旋歸來,她們的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歡喜之色。而那個賢妃楊柳雖然臉上也強帶着笑意,但是,卻掩蓋不了她的憂心忡忡以及惶惶然,不知她是懼怕殘害我的事泄露還是怎麼回事。
不過,除了賢妃之外,其他三人見着我的面孔,均現出了警戒之色。|飯\飯\小\說\論\壇,
她們與皇帝寒暄了幾句之後,姜太妃開始裝作不在意的詢問皇帝道:“皇上,你身邊的這兩位公子倒是比較面生,不知是什麼來歷呢?”
聽到點到我與杏兒的名,我們也就只能故作恭敬的向姜太妃以及後面的衆位嬪妃行禮。
皇帝聽見姜太妃的話後,笑道:“這兩位公子論起來還是兒臣的救命恩人呢,他們二人是醫士,雲遊至邊關附近之時,聽聞邊關正在開戰,便自告奮勇的自己跑去了邊關,要法度給邊關軍中的將士們診病,恰好救治了當時中毒的兒臣,因爲當時兒臣中毒時間已久了,若是他們再昴去一些時日,只怕兒臣的生命便危險了,而且在他們的幫助下,還讓我們順利的破了金源國的邪門妖術,爲此,兒臣特意將她們分別晉升爲御醫院正五品院使和正六品院判,而林御醫雖然沒有替兒臣診病,但是,從京城到邊關,不遠千里的趕過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也被朕爲正六品院判。他們三人,各被賜府第一座。母妃覺得稱臣這般做,是否妥當呢?”
“正應如此呢,有功者自當被行賞。”聽皇帝這樣一說,姜太妃及一衆妃子也微微鬆了口氣,不知是不是爲林御醫的晉升感到高興,姜太妃又微微帶些喜悅的說道。|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不過,她隨後似乎有些疑慮的詢問道:“那御醫院之前院使與院判呢?應當放於何位呢?”
“哼!”皇帝聞言冷哼一聲,臉色沉了下來,說道:“那一個酒囊飯袋,朕處在危急之中時沒看見他們去邊關露面,也沒聽見他們提出什麼建設性的建議,若是指着他們,朕早死在邊關了,他們還好意思坐在位置上不下來嗎?早點告第還鄉爲上,免得待在御醫院礙眼。”
姜太妃自然不會那麼不識趣的再繼續提惹皇帝不高興話題了,便連忙轉移話題道:“皇上這幾個月來在戰場上奔波勞累,又給我敦煌朝打了大勝戰,着實辛苦了,我們這些女人家的,不有替皇上分擔些什麼,便只能早早預備了一桌酒席,盼着皇上能夠早日回來,以便給皇上接風呢。等會讓趙德安服侍你梳洗之後,傍晚時就來休閒殿處赴宴如何?”轉載請註明|
“是啊,皇上,樂寧公主說等會也來參加宴席,爲您接風呢。”這時,淑妃也滿面溫柔的開口對皇帝說道。
皇帝本來聽見姜太妃的話之後有些焦急,似乎有什麼事情着急着去辦似的,不過,聽見淑妃的話之後,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竟然欣然的點頭同意了,開口道:“如此也好。林御醫,你老父尚在病中,你且先出宮,既然去牀前服侍他吧,如若有何要事,朕自會着你去祝福你。香兒,你先讓人帶這兩位醫士去御醫院,讓人在御醫院中給他們備出兩間房來,他們一路隨軍也辛苦了,讓他們好好梳洗並稍作歇息一番之後,也帶他們一起去休閒殿赴宴吧。”|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是,臣妾知道了。”淑妃乖巧的答應道,然後就讓黃得仁親自送我們去御醫院,我們這纔算與皇帝以及衆嬪妃暫時分開了。
黃得仁不愧爲淑妃的心腹,一路之上,他有意無意的問着一些話兒,刺探着我們的情況。不過,這些基本都被我們四兩拔千金的給跳過去了。最後,他除了得知我們都姓林之外,別的幾乎什麼也沒探知。
到了御醫院之後,在黃得仁的宣傳下,御醫院的一衆御醫都出來拜見了我與杏兒,而那三位即將下臺的院使與院判則有些黯然神傷,也有一些憤憤不平,不明白皇帝爲何要讓我與杏兒這兩個乳臭未乾的少年取代他們的位置。不過,既然是皇帝的意思,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轉身回去默默的收拾着他們的行禮,看得我與杏兒倒是有些於心不忍了。|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隨後,黃得仁回去覆命了,臨走之前告訴我們,到了晚宴開始前,他會讓人前來帶領我們過去的。
而我們則馬上被帶到了御醫院中最好的兩間房間中去了,因着去邊關的這段時間以來,我們幾站都沒有好好的洗過一個澡,於是,我與杏兒也毫不客氣的讓人打來洗澡水,關上房門,在裡面好好的搓洗了一番,直到洗得渾身舒泰,才戀戀不捨的爬了起來。
再重新易完容,又上牀歇息了一會之後,那個黃得仁派來的小太監才終於過來喊我們去休閒殿赴宴了。
宮外篇180.大赦天下
前往休閒殿的那條路,我自是熟悉不過了,不過,卻也不能讓那個帶路的小太監看出來,所以,我拉着杏兒,乖乖的跟在那個小太監的後面,按照小太監的指示往前得。
途徑御花園之時,我忍不住的又向裡打量了一下,發現園中的那些花兒正奼紫嫣紅、無憂無慮的開放在那裡,我心中突然有些感嘆,只怕這整個後宮之中,最無憂無慮的可能就是它們了,不需要勾心鬥角,也沒有什麼陰暗的心裡,不需要活得那麼累,只管盡情的釋放自己、展示自己就可以了。|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不過,仔細想想,就我自己現在而言,心情與以往的每次赴宴相比也輕鬆了不少,因爲現在的我,只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前來聚會,那些明爭暗鬥、爭風吃醋的事怎麼也輪不到我身上來了,這樣一想,心中倒變輕鬆了不少。
在這種邊走邊想中,很快就到了休閒殿的正殿前面,與以往每次前來一樣,剛到殿門前,裡面的歡聲笑語便從裡面傳了出來。
有時我不得不佩服這些女人,心中就算對一個人恨之入骨,面上卻依然能做到笑顏如花,親親熱熱的,尤其是在皇帝面前,就更是如此了。我有時候真的替皇帝感到悲哀,一輩子與一羣整日戴着面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就算身邊躺着的女人心如毒蠍,他也無從得知。
“林院使駕到!林院判駕到!”我們剛走跨進了休閒殿的門檻,在門口守候着的太監便開始揚聲通報道。|小說論壇
裡面的歡笑聲自然是停頓了片刻,我與杏兒也被很多人打量了一番,不過,我能感覺到,這些打量的目光與通報“秦貴妃駕到”時有很大的不同。通報“秦貴妃駕到”時,往我身上射過來的目光是充滿了嫉妒、豔羨,甚至陰狠的,而現在這些目光大多數只是因爲有些好奇而已。
一個正五品的院使與一個正六品的院判是不會被這些後宮嬪妃們放在眼中的,她們對我和杏兒充其量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進殿之後,看着殿中所擺放的那些桌子,我不禁有些犯了難,這下面擺的每張桌子上幾乎都坐上了人,往日裡,我可以往後面人數稀少的桌子上落座便完事了,可如今我與杏兒都是男兒身,男女授受不親,我們又怎能自己與皇帝的嬪妃同坐一桌呢?坐上去也只會顯得我們太孟浪了。|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幸而,皇帝看見了我們,便開口喚道:“林院使,林院判,上到這方臺上來坐吧!”
我思附着,如今可能也就只有這樣坐方纔合適一點了,不過,我仍然先帶着杏兒,在太監的指引了,給坐在方臺上方的皇帝、姜太妃、淑妃、德妃、賢妃和已經趕進宮來的樂寧公主等人行了個禮,然後再假意的推辭道:“微臣惶恐,微臣兄弟二人身份卑微,與皇上、太妃娘娘、公主以及諸位娘娘同坐,恐怕有些不合禮制。”
“皇上說兄弟二人坐得,你兄弟二人便做得,說什麼你們還算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呢,這兩個位置可是皇上一來就吩咐人給們兄弟二人留下的呢。”這時,姜太妃又滿臉慈祥的開口道。
聽到姜太妃的這話後,我便帶着杏兒半推半就的落座了下來,我與皇帝的位置恰好是面對面的。
待我們落座之後,姜太妃又扭頭對皇帝說笑道:“這可真正是巧了,現在這御醫院的三位長官全部都姓林,也算是緣分啊。”
皇帝笑道:“還真是這樣,兒臣當初在邊關任命他們時,倒是還沒聯想到這些呢。”
淑妃也笑着附和道:“這也難怪了,在邊關之時,局勢緊張,皇上將心思全放到軍機大事上去了,別說這種小事,只怕是連臣妾和一干後宮姐妹們,皇帝只怕也沒想起個一時半會子。”|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聽了淑妃的這話,皇帝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臉上微微僵了一會,不過,旋即他就作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微微帶些寵溺的衝淑妃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倒是坐在皇帝身邊的樂寧公主聞言,取笑淑妃道:“怎麼了?香兒,你現在難不成是在閨怨嗎?抱怨皇上御駕親征時沒有多想着你一點嗎?那皇上出征的這些日子,你有沒有想皇上,天天想上一時半會子呢?”
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樂寧公主問起這話,淑妃不禁有些羞紅了臉,不依的抓着姜太妃撒嬌道:“姜太妃,您看看,樂寧姐姐她又在取笑香兒了,您趕緊替香兒修進修進她嘛。。。。。”|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呵呵。”姜太妃笑着拍了拍淑妃的手,安撫她道:“就算是思念皇上也很正常嘛,皇上在外征戰,妃子們自然會心有所掛了。寧兒也只是見皇上滅了那金源國賊人威風,凱旋歸來,心中高興,便向你逗樂幾句了。來,來,來,咱們先別說這些了,這兒既是給皇上的接風宴,也是給皇上的慶功宴,咱們都還沒給皇上敬酒呢。哀家先來敬皇上一杯,爲皇上的英勇抗敵和這些時日以來的勞苦奔波。”說完,姜太妃先舉起了杯。|小說論壇
再姜太妃的帶領下,方臺上方在座的嬪妃以及下面的嬪妃都開始紛紛向皇帝舉杯敬酒,就連我與杏兒也都不得已的向皇帝敬了一杯。
酒過三巡之後,衆人的臉上都出現了一些紅暈了,皇帝的興致也越來越高,姜太妃突然開口道P:“皇上,哀家看你現在興致還不錯,決定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讓你喜上加喜,變得更高興一點。”
“哦?真的嗎?究竟是何消息呢?母妃請說。”聽了姜太妃的話後,皇帝有些驚訝,連忙追問道。
“漾兒有喜了,大約有四個多月的身子了,這孩子有點粗心,加上前些時候天氣比較寒冷,穿的衣服比較多,她自己的肚子變大以及月信未來,自己都一直未察覺。剛好得知之時,已經知曉皇上大勝金源國之事,哀家索性讓她忍忍,等幾天皇上班師回朝之後,再告訴皇上以及所有人,給皇上和大家一個驚喜。”姜太妃解釋道。
我不禁暗歎姜太妃的好計謀,只怕她說包晴漾剛剛得知自己懷有身孕之事未必是真。
她這樣做肯定是另明用心的。因爲雖然她自己現在在宮中還有相當的地位,在宮中時日待得久一些的嬪妃應當也知道她與包晴漾之間的關係,但是,女人嫉妒心是很可怕的,一當有了嫉妒心,有時候是不計一切後果的。如果嫉妒包晴漾,是沒有在意包晴漾是她的什麼人的。
更何況,姜太妃沒有子嗣,擁有如此地位的原因只是因爲皇帝對她的尊重而已,皇帝不在宮中之時,這些後宮的嬪妃充其量也只是對她表面上比較尊重而已,內心未必懼她。若是有人趁皇帝不在宮中之時,將包晴漾腹中的胎兒給害了,她與包晴漾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因爲後宮的實際掌權者是淑妃,從個人利益上來說,淑妃肯定也不願意包晴漾懷上皇帝的子嗣,那樣只是多了一個競爭對手而已,淑妃見着這事,只怕是正遂了她自己的心意,肯定不會花大氣力徹查此事,最多也只是虛尖一下了事。在後宮這口待了這麼久的姜太妃自然也知曉這個道理。
現在,她選擇這個機會,將這件事說出來剛剛好,既有了皇帝做靠山,又可以讓包晴漾重得恩寵,而且日後還可以讓林御醫來替包晴漾安胎了。
聽見姜太妃的這話後,在場之人全是一片愕然,淑妃也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凝滯了。
“果真如此,那可確實倒算是一件大喜事了,懷有皇嗣,漾兒也算是個大功臣了。趙備安,替朕擬旨,晉封包修儀爲昭儀,賞龍鳳紋玉佩一個,玉石簪子一個,黃金一千兩,白銀五千兩,免去每日請安的禮儀,再從御膳廚房中調一名廚師前往彩霞宮的小廚房。“皇帝愣了一下,不過,到底還是有些喜悅的囑咐趙公公擬旨對包晴漾進行封賞。|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我看見皇帝的這幅模樣,心中不禁有些澀然,而隨着底下的包晴漾帶着羞澀的與喜悅的上前謝恩後,在場的所有嬪妃自是滿心的嫉恨與豔羨不已。|小說論壇
而淑妃也終於從呆滯狀態中醒轉了過來,帶着牽強的笑,說着場面話道:“母妃與漾兒妹妹也真是的,怎麼不早點告之臣妾呢?這樣臣妾也能吩咐人,給漾兒多準備一些補品,讓漾兒妹妹好好補補啊。不過,不管怎麼說,臣妾都要恭喜皇上,賀喜皇上了。其他的諸位妹妹們也要多多努力,多爲咱們皇家添上一些小皇子,小皇女,到時候皇帝與本宮都會好好賞賜你們的。”
在場的衆嬪妃自然是應和着,然後不管心中懷有什麼心思的,都紛紛上前來給皇帝以及包晴漾道喜。
正在這時,一旁的樂寧公主也跟着向皇帝道喜,然後,突然起身,向皇帝跪了下來,在場的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皇帝慌忙也從座位上站起身,欲要扶樂寧公主起身,口中還詢問道:“皇姐,何故行如此大禮啊?趕緊快快起身啊”!
樂寧公主搖了搖頭,執意不步起來,開口答道:“皇上,這話若是我站起身來,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的,只是,爲人子女者,我卻無法眼睜睜的看着母妃受甘而不聞不問的。”|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哦,皇姐是爲了卞母妃的事嗎?”皇帝明白過來,詢問道。
“是的。”樂寧公主點了點頭,有些艱難的開口道:“雖然有些難以啓齒,但是我還是要懇求皇上,能不能將我母妃從冷宮中放出來,日後就算皇上不想再在這宮中看見她,我將她接入我的公主府養老也行。”
“嗯,朕也理解皇姐的立場,只是朕也很爲難啊,通敵叛國是大罪啊,按照律法來說,都是要誅九族的,朕還是看在皇姐的份上,才饒了卞母妃與卞留雲一死的。現在若是將她們無緣故的釋放出來,總得給黎明百姓個說法吧?”皇帝狀似無奈和苦惱的說道。
“皇上,只要你願意釋放母妃與留雲妹妹,說法倒不是沒有。現在我朝剛打完一場大勝戰,加上包照儀又是懷有皇嗣,皇上可以來給大赦天下,以示皇恩浩蕩的,這在父皇在位時期孔型濁沒有先例的。”樂寧公主見皇帝鬆了口,連忙急切的建議道。
“大赦天下?薑母妃,您覺得這個主意可行嗎?”皇帝將頭轉向姜太妃,詢問道。|小說論壇,
姜太妃自然是不願意得罪樂寧公主的,連忙附和道:“這倒確實可行,那卞良雖然做了爲人不恥之事,但卞太妃和卞留雲畢竟是個婦道人家,又居在深宮之中,應當不會與他同流合污的。而且,大赦天下既可以顯出我皇家的皇恩浩蕩,又可以讓黎明百姓腦海中繃緊的那根弦鬆一鬆,倒也是一舉兩得之事。”
“也罷,既然薑母妃與皇姐都這般說了,朕便依着照辦,那就大赦天下吧。”皇帝嘆道。 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覺得此時,皇帝臉掠過了一縷精光,好似這樣的結果正是他所想要的一般。
宮外篇181.皇帝的反映
“趙德安,你來幫朕似旨。”文房四寶被拿來之後,皇帝吩咐趙公公,然後口述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日,因我朝邊關大戰告捷,又因孕皇子這喜,特上乘吞併電,下順物情,大赦天下。在宮中,犯有過錯的嬪妃子予以免責。在民間,除犯有下列十條重罪之一者;一日反逆,二日大逆,三日叛,四日降,五日惡逆,六日不道,七日不敬,八日不孝,九日不義,十日內亂,不在特赦之列,其隊刑犯重刑減刑,輕刑釋放。另,全國上下免賦稅一年。欽此!”|小說論壇
шшш ttκΛ n CΟ 待趙公公擬好聖旨之後,皇帝又對樂寧公主說道:“皇姐,朕雖然下了大赦天上的旨意,也可以從冷宮之中放出卞母妃與卞留雲。可是,卞母妃與卞留雲受通敵叛國之牽涉,再在宮中繼續待下去恐怕也有不妥,朕恐怕日後難以服衆啊!”
“這個我自然知曉,我不會讓皇上爲難的,現在我便讓下人去冷宮將她二人領回公主府的。”樂寧公主心領神會的說道,然後又對身後的隨從耳語了幾句,隨從便走出去了.轉載請註明|
這時,皇帝把玩着酒杯,狀似無意的對淑妃開口道:“說到冷宮,朕倒是想起了尋尚關押在冷宮的秦貴妃,以及仍在朝霞宮被關禁閉的羅修容,她們均在被赦免的範圍內,就免除了對她的責罰,並恢復原先的品階吧。你讓黃得仁帶人去將她們一同帶來休閒殿,一起用宴吧!”
方臺上方坐的人,除了皇帝、我、杏兒三個外,其他人聽見了皇帝的話後,神色均大變,尤其是那個賢妃,臉色變得有些煞白,而底下坐着的嬪妃則響起了片議論聲,雖然非常非常的輕,但是我依然能聽得見,想必同樣身懷武功的皇帝的與杏兒也能聽得見:“原來這麼久了,皇上竟然還不知道實情啊。。。。。。”|小說論壇,
“我說呢,依照往日皇上對她的那般寵幸,如今得知她的死訊了,怎麼還能無動於衷。。。。”
“爲什麼要隱瞞皇上這件事啊?這回我倒要看看淑妃要拿什麼理由來解釋。。。。。”
。。。。。。
皇帝手上的酒杯似乎有些驚疑不定的抖動起來,酒杯裡面盛着的酒也溢了一些出來,他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質問坐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的淑妃道:“香兒,你怎麼還不讓黃得仁帶人過去帶秦貴妃和羅修容過來呢?”
淑妃見形勢不妙,連忙起身跪倒在地,回答道“這羅修容倒是可以帶來,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快點速速說來。不要吞吞吐吐的。”皇帝似乎有些怒了,提高嗓門,怒喝道,在怒的同時,我能看見他的臉似乎變得有些煞白了,他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是既段望淑妃說出答案,又害怕淑妃說出答案。
“只是秦貴妃已無法帶過來了,因着她兩個月以前已經歿了。。。。。”淑妃被皇帝的怒意嚇得一囉嗦,便脫口而出。
“叮噹。。。。。”淑妃的話剛落音,就傳來了酒杯落地的一聲脆響,這在被皇帝的怒喝嚇得悄然無聲、格外寂靜的大殿中,顯得格外的醒耳。|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香兒,你是在開玩笑吧?怎麼好好的人,說歿了,就歿了呢?”皇帝強作鎮定的再次向淑妃求證道,這次是放低了聲音,好像是怕嚇着淑妃,淑妃就會胡說似的。
“皇上,這消息確實是千真萬確的,秦貴妃娘娘的確歿了,是因爲她後來瘋顛了,自己在屋子裡放了一把火,將自己和同住的宮女一起燒死了。都是臣妾不好,沒能按照皇上的囑咐,照顧好秦貴妃娘娘。。。。。。”這時,賢妃也連忙在淑妃旁邊跪倒,向皇帝請罪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還未聽完賢的話,皇帝的就一臉慌亂的喃喃自語,隨即,他離開自己的座位,越過淑妃和賢妃,徑自走下方臺,自己往前走。轉載請註明|
姜太妃和樂寧公主等人都反應了過來,起身跟在後面喚道:“皇上,皇上,你要去哪裡啊?”
我和杏兒也隨着衆人一道,追到了殿外,只見皇帝越走,速度越快,到最後幾乎是飛奔起來了。我也想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麼,剛好現在又進入了黑暗的掩護之下,我索性帶着杏兒,將衆人遠遠的甩在身後,用凌波微步跟在他後面追趕。
此時的皇帝似乎一心只想着往目的地前進,後面發生什麼也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了。
追了一段時間之後,我才發現他原來是往冷宮方向而去的。
越過了小樹林,冷宮就在眼前了,我們跟在皇帝身後,一起躍了進去。
冷宮裡一片漆黑,那間原來住着卞太妃與卞留雲的層子也不見一絲亮光,估計卞太妃與卞留雲她們剛剛已被樂寧公主派人接走了。
“蝶兒,蝶兒,朕從邊關御駕親征回來了,朕是來兌現朕那晚的諾言,接你出冷宮的,你快出來了啊,不要再生朕的氣了,朕發誓,以後再也不趕你來這冷宮之中了。”來到我以前居住的那幢屋子前面後,皇帝開始急切的朝這堆已被燒成殘垣斷壁的廢墟喊話道,然後還徑自往廢墟堆上走去。|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看着皇帝的這幅模樣,我不禁感到有些辛酸。
“蝶兒,別躲着朕了,好不好?朕那次說的那些不愛你的話,都是故意氣你的,朕愛你,愛得快要發狂,幾乎都要發癲了。幾乎是第一眼看見你之後,朕就對你有了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後業,朕開始刻意壓制着自己對你的感情,沒想到的是,這樣反倒讓自己對你的感情越來越深了。朕活了這麼久以來,從來沒有過這種讓自己不受大腦控制、身不由已的強烈感情,可是,讓朕感到氣憤的是,朕覺得自己如此痛苦,每次看見你時,你的表情總是那般平靜無波,所以,朕總是忍不住的要刺痛你,想讓你與朕一樣疼。可是,一看見你與別的男子在一起,並對着別人展露那從不對輕易對朕展露的笑容時,朕就恨不得殺了那個人。其實,你入冷宮之後,朕看不見你,雖然面上作着若無其事狀,但心中卻又思念得發狂,經常夜不能寐。那時,朕便經常來到冷宮外的那片小樹林裡轉悠,卻又不敢進來,怕進去後會看見你冷眼相對的樣子,那樣的話,朕怕自己的心裡會如被人刀割一般,會痛得流血。直到後來實在抑制不住思念了,才趁着你熟睡時,偷偷的來到你的窗口幾次,想更近一步的感受一下你,感覺到你的存在。到了邊關之後,朕也是靠着你留給朕的那縷髮絲,聞着你的氣息才能入眠的,而也是爲了能早點回來見到你,朕才更奮勇的在戰場上殺敵,想早點結束這場戰爭。在中毒之後,朕開始想到的是,人的生命太脆弱了,等到哪天或許說沒就沒了,所以,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現在所擁有的東西,否則,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於是,朕打算好了,回宮之後,一定要將你牢牢的綁在身邊,好好的憐愛你,珍惜你,不再顧及那些無謂的自尊,也不去在意你是否真的愛朕。因爲,朕覺得,只有朕愛你,這便足夠了。”可能是看沒有人迴應他,皇帝就索性彎下身子,在那堆廢墟之中,像搜尋什麼寶貝似的尋找着,嘴裡還以一副柔得可以滴出水似的語氣,喃喃自語的訴說着自己的情懷。|小說論壇,轉載請註明|
聽到皇帝說得越多,我便越心悸,到後來,我只能強咬着下脣,不讓自己的嗚咽聲溢出來,但是,臉上卻早已不受控制的淚流成河了。我沒想到,皇帝的嘴中會突然吐出這些話來,我一直以爲,他只是在利用我,他平日待我的那些溫柔舉動,只是爲了俘虜我、控制我而設計出的陷阱。可是,看着他現在這幅接近瘋癲的模樣,又不似在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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