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印象,那是多少年前來着,說他一出生,彩虹就滿天,”李正笑着道:“這種事我是不信的,不過自此事之後,穆王府更受忌憚倒是真的,這個兒子是福也是禍……”
“我早年也不信,只是聽到說東原的大法師給他批過命,說他生來天賦異稟,千年一帝之相……”韓驥道:“當年的事很隱秘,我也是透過很多的渠道才得知了這件事的,也許穆王此子真的有什麼特殊也不一定……”
“有這種事?!”李正皺了一下眉頭,道:“東原的大法師不是從來不批命的嗎?!”
“不是不批命,而是看誰的命了,穆小王爺的命格太特殊,讓東原的大法師可是破了例……”韓驥低聲道。
李正這下坐不住了,道:“這,難道……”他在書房裡走了兩圈,臉上也沒笑了,皺了起來
。
“我在半年多前可能見過他的。”韓驥道。
“怎麼說?!”李正吃了一驚,道:“半年多前侯爺在京城吧?!他來大禹了?!”
“……嗯,很可能是他,”韓驥擰眉道:“當時他的年紀也能對得上,但看上去弱不禁風的,也有武功,現在想起來他該是受了傷……”
當時也確實是被土妞所救。想到這一層,韓驥皺了一下眉頭,道:“……早知如此,我該殺了他……”
李正嘆了一口氣,道:“如今錯過良機,也是無法了……”
韓驥沉着臉也踱了兩步,道:“如今大半年過去,也不知穆小王爺恢復的如何了,他的眼神,現在想起來,太過冷靜自制了,非簡單之敵……”
“侯爺,讓我去助成王殿下吧……”李正躬身道:“與其如此,不如去探一探,若是成王能應付得過去,我便回來,若是應付不過去,我幫成王一幫,若是連我也無能爲力,只怕要侯爺出面了……”
“成王是我的底牌,無論如何我是不能讓他出意外的……”韓驥道:“這樣也好,你先去,有什麼消息傳書給我,若看事情不對頭,通知我一聲,我自會前去助他……”
李正點頭,道:“只怕穆王爺也會去……”
韓驥擰了一下眉頭,道:“東原現在並不安穩,他肯定要守京城的,況且東原君主也必不肯放他,讓他領着千軍萬馬,掌握兵馬,東原君主如何安心?!他肯定是要控住穆王爺,牽制穆澤宸的,此子……大有可爲。短短時間內,與其父迅速整頓東原,立於不敗之地,真是難得……現在更是收服兵馬,出征,誰知道他打的是什麼心思,想控制兵力也難說,也許是穆王爺的意思也不一定……”
他諷刺一笑,想到自身也是如此,穆王爺還是東原君主的兒子,尚且深受其父其兄的猜忌,他這個異姓人受到勝帝的猜忌,倒也正常了。
李正想了一下,道:“侯爺是說穆王欲反?!”
“現在東原不就是靠着穆王,他想反也正常,況且他名正言順,若不是東原君主在,他早成一言堂了……”韓驥冷笑着道:“況且其子被批命千古一帝,他會不動心,兒子是皇帝,自己莫不也是皇帝,不然怎麼說得過去……”
“這倒是,我看這場仗有蹊蹺,也許是穆王府藉着這場戰事收服兵力也難說……”李正道:“東原的兵力以前很亂,每個王爺手上都有兵,只有穆王最強,現在他幹掉了這麼多的王爺,借這場戰事磨勵兒子,整合兵力也屬正常之舉……”
韓驥點點頭,道:“你先去助四寶一助,萬事小心……”
“是……”李正思忖了一下這兩國的局勢,行了一禮,便匆匆的帶了行禮,喬裝一番便出發了。
韓驥卻坐立難安,皺着的眉頭能夾死蒼蠅
。
若是他國侵犯大禹,倒是好對付,四寶也不會那麼棘手,可偏偏東原這時候來湊熱鬧。
他們怎麼就不多亂一點呢?!與穆王府對立的幾個王爺,未免也太不給力了。只能說穆王府的戰鬥力太強。
韓驥鎮定良久,纔算是冷靜了下來,看來計劃趕不上變化,他也得要更冷靜才行。
四寶不能輸,至少要守住邊疆的城池,否則威望盡失,怎麼上位?!
四寶一走,勝帝就又派了別的將領去守二皇子府了。原本四寶在的時候,二皇子府被守的水泄不通,現在他一走,最高興的莫過於三皇子,終於可以有機會除去二皇子了……
再加上成王一走,這京城就空虛的很,等他回來,這宮中早已換了人。
勝帝其實很戒備三皇子,不過他不發難,他也不便抓他,只是做了佈署,尤其是殷貴妃,她在宮中做爲棋子,他也不怕了。
沈思思心情不好,坐立難安了兩日,第三天便讓大寶偷偷的運了一些罐頭之類的東西去前線了,不光有罐頭,還有一些糧食之類的東西,就怕四寶的人吃不飽,會吃了敗仗。
四寶知道這些罐頭是誰的,自是喜不自勝。
於是,到了戰場上的時候,就憑着軍功領罐頭,兵士們一個個的倒激動起來,尤其是他們是知道這罐頭的來歷的。
打了幾回以後,李正也到了四寶身邊。而有好幾個兵士也領到了罐頭,真是喜不自禁。
李正看了也覺得這激勵辦法倒也有趣的緊。
兵士們拿了罐頭還不好意思吃,到了河邊倒討論起來,道:“這罐頭真是好吃的緊,也不知是誰的廚藝這般的好,還有奇思妙想做出這等美味來,在京城這東西可價值不菲,我們一般人也捨不得吃,只能眼饞,現在得了這一罐倒更捨不得吃了,不過能嘗一嘗這味兒,哪怕明天戰死了,我也滿足了……”
衆人大笑,道:“這輔子鐵定賺了很多錢,罷了,別廢話,來,打開了,我們都吃一些,就着饅頭吃,這饅頭就不那麼難以下嚥了……”
得了罐頭的人倒也不吝嗇,便都給打開分了……
打開以後,香味四溢,衆人饞的流口水,吸了吸鼻子,小心的用饅頭蘸上一些吃了,表情無比的滿足……
“這是牛肉的……”
“嘿,這是蘑菇醬呢……”
“這個,這個是啤酒鴨,來來來,大家都分一小塊……”
頓時河邊言笑晏晏。
這香味就飄到了對岸去了,引的東原的兵士饞的不行,道:“大禹的將士們在吃什麼呢?
!這麼香,哎喲,一聞這味道就更餓了……”
衆人一時間更是飢腸轆轆,只覺得手上乾巴巴的肉餅和羊肉也難吃了起來,只有鼻子無比的靈的嗅着過過癮,更有人發狠的道:“……明天把大禹給打個落花流水,把他們吃的都給搶過來……”
“就你這出息……”
“你出息大,切……”
一時間東原這邊也吵鬧起來。
兩邊的意志都強烈的很,一邊是要贏,立功得罐頭,一邊卻也是要贏,搶吃的……
金狐的鼻子是極靈的,聞到味道,早竄到了河邊去嗅了,恨不得立即去對岸偷了吃的過來。
兵士們並不敢得罪這隻狐狸,他們是知道這是小王爺的愛寵的,而且是東原大法師和所有王侯將相爭相想要的金狐,雖然他們並不清楚是何原因,這金狐有何特別之處……
金狐越聞越饞,更是痛苦,乾脆轉身跳到了主帳裡,跳到了穆澤宸的桌岸上,穆澤宸此時一身鐵甲,倒也威風冷肅。
“你聞到了麼?!熟悉的味道……”金狐焦躁的道:“也不知對面的主將與那丫頭是什麼關係!?竟然能得這麼多好吃的,好餓……”
它煩的在桌上打了一個滾,鬱悶的打翻了墨水。
穆澤宸皺了一下眉頭,神情也有些嚴肅,卻沒責怪它。只是也暗想對方是誰,與她什麼關係,猜忌的心都痛了。
那種鈍痛,真是說不出來的一股子滋味,別提有多悶了。
他越是聞的香,就越是煩躁,只是他的表情一向極少,無法表達而已,他尚不知沈思思開店之事,雖派去了探子,打探到的東西卻極少,想來也是因爲韓驥護着的原因,他也得不到更多的消息,此時能胡亂猜測。
是她的家人,還是……還是……不敢再想下去。
穆澤宸乾脆丟開了筆,在帳中踱了幾步,他不敢出去,外面聞到的味道更是濃烈,簡直是刺激他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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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想,明天一戰,一定要捉住他們的主將,抓過來問個清楚。又覺得也許是自己多想了,事關她的清譽,也不好問……
金狐身上多了一點墨跡,哀哀的扒在桌子上道:“……好餓啊,好想吃她做的菜,嗚嗚,這餅和羊肉湯難吃死了,沒她做的好吃……你看,你看我都瘦了好多,毛色也不亮了,嗚嗚……”
它的表情實在是極爲沮喪,弄的穆澤宸心中更不是滋味,煩躁之餘,乾脆將它抱下來道:“走,去洗澡,洗乾淨睡覺……”
可它聽了還是悶悶的,提不起興致來,嘀嘀咕咕的道:“洗乾淨了也睡不着,沒吃飽,沒力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