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越是隱忍,田桂花越是打的兇,牛小花是有苦無處訴,她又不可能把身上的傷露出牛老根看,尤其是在這些難以啓齒的地方。
田桂花也是夠狠的,只在她腿0處,或是腰0身處,或是背處,逮到了讓她不高興的地方就是一陣狠掐,牛小花好久沒有再被打過,養的白嫩的身體一下子就承受不住,疼的她真是想哭爹叫娘,卻還是硬生生的沒叫出來,只求饒道:“……娘,娘……你別掐了……”
好疼,真疼。
牛小花的眼淚撲簌簌的,可憐巴巴的縮成了一團。
田桂花狠狠了出了一口惡氣,才怒道:“肢膀硬了是不是?!不要臉的東西,進了鍾家門連孃家也不要了,這一個多月來是過的真好吧?!啊?!連娘也忘記了,我吩咐你做的事你就當耳旁風,你嫂子跟你說的話你也不聽,忘恩負義的東西,哪次吃飯只叫你爹來,你怎麼不叫老孃我來?!你就這麼見不得老孃來這裡?!嗯?!看我不打死你,你再牛13,你也給老孃謹記着,你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想甩開我過自己的美日子,你做夢,哪怕你在鍾家呢,老孃也叫你不得安生……”
牛小花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心裡又委屈又是傷心又是絕望,原以爲只要離開了家裡,她的日子會好過的多,但沒想到……她的親孃是根本不想放過她啊,她一時傷心的連想死的心都有了,眼淚嘩啦啦的就往下掉,跟不要錢似的,頓時有點心如死灰的味道。
就因爲她是她的親孃,就因爲她生了她養了她,她難道就得一輩子不得解脫嗎?!
真的好累啊。
“死丫頭,沒用的廢物,老孃要你要方子還推三阻四,我告訴你,限你一個月內把方子給我,不然有你好受的,哼,你等着……”田桂花一面惡狠狠的兇她,一面嫉妒的看着她全身的新衣服新簪子,新鞋子,還有嶄新的牀,以及大櫃子,她兇狠的然後開始在牀0上翻了一會兒,看着簇新的棉花,心中一陣狠嫉,到處沒找到銀子,她又開始去翻她的櫃子。
牛小花早心如死灰,哭的眼睛都腫了,看她這樣跟強盜似的翻自己的東西,更是傷心,可是到嘴的阻止的話竟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田桂花在櫃子裡翻了一會兒,就在一個小布包裡翻到了二兩多的碎銀子,以及一些銀錢,頓時就咬了牙,怒道:“……死丫頭,還不肯說這些全是你買的,二十兩銀子,整整二十兩你用到哪兒去了?!怎麼才剩這麼些?!”
牛小花一聲不吭,頭都不願意擡了,這些是土妞發給她的月錢以及她繡活掙的錢,沒想到……
田桂花嘴裡罵的不乾不淨的,卻已經把手上的銀錢往懷裡揣了,眼睛發紅的盯着她的髮簪,到底是沒敢真的拔下來帶走,忍了忍,又罵了幾句出了氣,便怒道:“……老孃再說一次,限你一個月把方子交給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聽到沒有……”
看到牛小花毫無動靜的跟死人似的,田桂花更是深恨不已,但還是沒再動手了。
其實田桂花這一個多月來一直在家裡想着怎麼哄她爲自己要來方子,只是怒氣壓着卻越積越多,越積越深恨,今天一起爆發出來,她哪裡控制得住,只想出了這口氣再說,田桂花一向是要強慣了的,更是在牛家幾乎從嫁進來就沒有能強得過她的,所以她更是不得了了,被硬壓了整整一個多月的氣她哪裡還能再忍得住,只想出了這口氣再說。
所以,很是霸道的先揍了一頓牛小花,搜了二兩多銀子,還很是不甘心,又恨恨的威脅了一番,纔想走了。
走之前,甚至還呸了一聲,怒罵道:“毛都沒長齊的小13東西,老孃告訴你,若是再不聽老孃話,老孃拿你有的是辦法,你別以爲你有爹和鍾家在,你就能怎麼樣了?!哼,咱們倆走着瞧,看誰狠……”
然後這才吐了口唾沫走了。
牛小花歪倒在地上,屋子裡被翻的亂七八糟的,心裡又是疼又是氣又是急又是絕望,身上更是沒得說的火辣辣的疼的慌。
田桂花拍着裙子出了屋子,嘴角邊還帶着一點討人厭的戾氣,眼神更是斜着的,掃了一眼何阿秀道:“妹子,我教訓女兒,你就別管了吧?!”
何阿秀此時只覺得憤怒了,這麼多日子以來,她一直當牛小花是自己的親女兒了,沒想到今天被這三個女人給堵住了,硬是讓田桂花給闖進去了,她只恨自己今天爲什麼沒有閉上院子的大門,早知道就該聽土妞的,何至於如此。
她又擔心牛小花不知道捱了怎麼樣的罵,心中焦急,便怒道:“……田桂花,你也太欺負人了,有你這樣當孃的嗎?!她好歹也是你生下來的,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她?!”
田桂花冷冷的哼了一聲道:“我的女兒,不用你來教我怎麼教她……我告訴你,你最好省點事,若是非要再找老根跟我鬧,我就把氣全發到死丫頭身上,我是她親孃,她這一輩子也休想再擺脫我……”
“你……”何阿秀心中一哽,臉脹的通紅的,想跟她評理,卻口中無詞,她實在並非是吵架的這塊料。
田桂花冷冷的哼了一聲,紅着眼看了一眼這家院子,雖然不捨,嫉妒,卻也不敢真的在這裡呆的久了,就怕牛老根發現她來了這兒,所以,便斜着眼狠狠的瞪了一眼何阿秀,這才帶着三個兒媳,趾高氣揚的走了。
出了鍾家的院子門,看着漆的紅紅的木門,牛王氏嫉妒的道:“……瞧瞧這屋造的多氣派,哪怕員外家也沒這氣勢呢……”
這偏遠山區,哪怕有大地主呢,也是沒有這等銀財外露的,大部分存了銀子都使勁的往地底下埋呢。
田桂花斜了她一眼,不屑的道:“……你眼紅個啥,我兒子就虧待了你了?你就嫉妒成這個樣子?!
牛王氏一愣,忍着怒意,強笑道:“娘說的哪裡話,我這不是擔心嘛?!小花答應了沒有?!”
田桂花恨恨的再回頭呸了一口,道:“該死的鐘家人,這一次,這死丫頭不答應也得答應,她還是從我肚子裡爬起來的呢,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她做夢去……”
只可恨她只搜到二兩多銀子來,想到那二十兩隻剩這麼一點,她就深恨不已,但還是忍住了。
不管如何,方子要緊,有了方子,瞧這哪怕這麼大的院子呢,也造出來了。不過那死丫頭還在做繡活,下次來可還得再搜些銀錢出來,哪能白白的便宜了鍾家的人……
田桂花一走,何阿秀就走進了屋子裡,看着亂糟糟的屋子裡,還有哭腫了眼睛的牛小花,急的撲上去道:“可憐的丫頭,你娘罵你了,她幹啥了?!有沒有打你?!”
牛小花紅了眼睛,撲到了她的身上,心裡涌過一絲希望來,撕心裂肺的哭道:“娘,爲什麼我沒投到你肚子裡呢,她把我的錢全給搜走了……嗚嗚……”
牛小花哭的直打嗝,現在找到依靠了,更是傷心不已,道:“她還打我,娘,我疼,好疼好疼……”
何阿秀急紅了眼,道:“哪裡疼,娘看看,快給我看看……”
牛小花全身都疼,將傷給露了出來道:“……娘,全是見不得人的地方,很疼很疼……”
何阿秀看着她雪白的身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跡一時氣不打一處來,怒道:“她怎麼敢這樣打你?!你怎麼敢來這裡打你?!小花,她是不是一直這麼對你的?!你咋不跟你爹說,你這個傻丫頭啊……”
“這裡的傷,怎麼跟爹說啊?!”牛小花紅着眼睛道:“我現在知道她就是故意的呢,就是想讓別人看不到呢,就是算計着我不會脫了衣服給你看啊,娘……嗚嗚……”
可田桂花是沒料到何阿秀和牛小花是真心的好,牛小花是真心願意什麼都跟她說。
何阿秀心疼的抱住她,哭道:“我可憐的孩子,真是命苦啊……等你爹和土妞回來,我們去找她算帳,以後絕不讓她再來欺負你,以後她若是來了,我一定不讓她進門來,田桂花真是太過份了,她是不想讓你活了呀,這麼拼命的打你……”
牛小花彷彿找到依靠似的,哭的肝腸寸斷的,眼睛更是腫成了桃子。
“娘,她還想讓我給她滷肉的方子……”牛小花委屈的道:“我哪怕死了呢,我也不會給她這個方子,更何況我啥也不懂,我到哪兒弄方子去,我辛苦掙的繡活錢,還有土妞給我的錢,她全拿走了,連一文錢也沒給我留下啊,她還真的是我親孃嗎?!我是不是生錯了地方,還是撿來的啊?!爲什麼我就遇到這種親孃,娘,這是爲什麼?!娘,是不是我上輩子做錯了什麼,這輩子才投在了她的肚子裡,讓她來折磨我吶?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