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擦!嚇唬暈了!
“揚子,你剛纔是不是嚇着她了?”
一旁的老黑突然開口問剛纔出聲警告小黑貓的男子,當冷漠的眼神在掃過那哭的傷心的小黑貓時,當下心底也有些發軟好看的小說。
被喚作揚子的男子連頭也沒回,直盯盯的盯着那隻只知道哭的小黑貓回答自己同伴的問題:“嚇個球!老子只是削了她的頭髮,又沒要她的小命!哎呦我的老天,對付這種哭哭啼啼的小動物老子最沒轍了,老黑你上!好好審審,大晚上不睡覺爬咱家王爺的後牆頭,這隻小貓真不知是傻了還是不要命了!”
被喚作老黑的人其實一點也不黑,甚至膚白如脂;此刻就看這人高馬大的大男人收了手邊的寬刀,看了眼揚子後,就朝着那跌坐在地上哭的眼睛直髮亮的小黑東西走去。
小黑貓被嚇壞了,突然看見有人靠近,更是嚇得瑟縮成一團,顫抖的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老黑靠近小黑貓,自然是將他的恐懼全部收在眼底,猶豫了一番,這才伸出腳輕輕地碰了碰這小東西:“喂,叫什麼名字?打哪兒來?闖進靖王府是爲了什麼?”
靖王府的暗門子,雖然比不上皇上身邊的影衛來的威震朝野,但也都是刀口子上舔血的真英雄;此刻,就看一幫大老爺們團團圍着那瑟縮成一團的小東西,各個睜大了眼睛盯着那顫抖的都快要暈過去的小傢伙;常年的豐富經驗告訴他們這小東西並沒有什麼殺傷力,不必太過緊張警惕;所以這一幫大老爺們都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儘量讓自己的面部表情表現的輕鬆一些,不要再像以前那樣駭人陰冷。
可是,這幫人高馬大的男人們似乎都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這天黑風高的,就算是他們咧着嘴衝着那瑟縮顫抖的小東西大笑,那小東西手無縛雞之力,一看就是連丁點武功都不會,自然更沒學過夜間視物的本領,所以也看不清楚他們的面部表情呀?更何況,常年來都是陰沉着繃着臉不苟言笑的人突然露出笑容,這比面無表情更恐怖好不好?好看的小說!
所以,當老黑在輕輕的踢了踢小傢伙問出這番問題的時候,小傢伙終於成功的被嚇暈過去,就聽見一聲驚恐過度的尖叫聲從小黑貓的嘴裡喊出來,跟着就以肉眼能看清楚的狀況發生了,可憐的這小東西在衆目睽睽之下脖子一歪,徹底不省人事。
身後,傳來同伴們集體發出聲‘切’的一聲!
老黑頓時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
“我可沒打他,是他自己暈過去的!”老黑很無辜,他明明用那麼友好的態度詢問這個身份可疑的傢伙,可這傢伙的膽子未免也太小了吧,還沒怎麼地,這就不行了?
揚子等人很是嗤之以鼻道:“我說老黑啊,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傢伙有意思嗎?”
“我沒欺負他!”
“還說瞎話?那剛纔那小東西發出來的尖叫聲難道是大家聽錯了?一定是你趁着大夥不注意,瞧瞧下了黑手吧!”
“我真沒有!”
“行了行了!反正大夥兒又沒白冤枉你;你叫老黑,心腸黑一點也沒什麼,名副其實了嘛!”
“我靠!你們聽不聽人解釋呀!”老黑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冤枉過。
正在老黑着急的有些跳腳的時候,就看前方拱門處傳來漸漸靠近的腳步聲;本來還有些閒散的暗門子們一下就像是聽見了集合的口令一樣,瞬間站的直挺挺的;下一秒,便瞧見吳越手舉火把,獨身一人出現在衆人面前全文字小說。
“老大!”揚子等人立刻齊聲喊道。
吳越走上前,拿火把照了照這幫小兔崽子,冷厲的目光在掃到那昏厥不醒的人兒時,顯然稍稍頓了一下,這纔開口說道:“大半夜的鬧什麼?也不怕驚擾到王爺。”吳越說着,就又看了看那黑黢黢的小東西:“這是什麼東西?死了嗎?”
揚子趕忙走上前,解釋道:“老大,這不是什麼東西,是個人!剛從牆外面翻進來的,屬下等人剛抓住,誰知被老黑那麼一嚇唬,暈了!”
老黑都快給揚子跪了,他要說多少遍,兄弟們纔會相信他真的沒私下動用冷暴力啊!
“老大,你別聽揚子胡說,這小東西屬下可沒嚇唬他,屬下只是例行公事的問了幾個問題,然後他突然就像只凌晨打鳴的小公雞,朝天一嚎,就變成這樣了。”說到這裡,老黑委屈壞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纔想暈了呢。
老黑這話剛說完,就聽見耳邊傳來兄弟們竊竊私語的低笑聲;大爺的,就知道這幫小子是皮勁兒上來了,折騰他樂呵呢。
吳越也懶得管這幫小兔崽子之間的那點使壞勁兒,淡淡的瞥了眼有點鬧委屈的老黑,吩咐道:“行了,別折騰了,一般人敢隨便亂翻靖王府的院牆嗎?一定是有什麼圖謀這才故意靠近,爲了王爺安全,把人拖下去,埋了!”
一聽此話,老黑和揚子等人都齊刷刷的擡起頭又齊刷刷的朝着那耷拉着腦袋的小東西望過去。
老黑道:“老大,他還沒死,要不要……”
“要什麼要?!誰敢威脅到王爺的生命,我們就讓會讓他消失;難道你們忘了自己的使命嗎?廢話少說,拖下去!”
大夥兒一聽老大這話,頓時就什麼都明白了;其實,不管這個小東西究竟是不是壞人,他只要敢神憤怒名、行蹤詭異的突然出現在靖王府裡,那他的小命就不可能再活着;在場之人都知道老大的性格,向來說一不二的人,他們身爲屬下自然是無條件遵從好看的小說。
老黑憐憫的朝着那顯然還有人氣的小東西走過去,在躬下身將那小傢伙抱起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懷中的小傢伙輕的讓人心驚,在火光下,那張沾滿了泥土的小臉頰上,長長的睫毛無助的顫抖着,還有那略顯蒼白的嘴脣,顯然是極度疲勞和心力交瘁所致吧!
哎!不管曾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一切,都要結束了!
就在老黑抱着那小東西準備朝着院牆外的小腳門處走去的時候,突然聽見‘噹啷’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從這小東西的懷裡掉出來。
這聲清脆的聲響在沉靜的夜色中顯得尤爲扎耳,揚子趕忙走上前將那掉在地上的黃銅物什撿起來,仔細的上下翻看了兩眼後,瞬間驚異出聲:“咦?這不是太醫院的手令嗎?老大,這小東西身上有太醫院院使的手令。”
話說着,揚子就趕忙小跑到吳越的身邊,忙將撿來的東西遞上來;而老黑也趕忙收住腳步,驚訝的看着懷中安靜呼吸的小傢伙;太醫院?手令?難道這小東西是……
吳越一聽事關太醫院,忙將手裡的火把交到身邊的手下手裡,然後接過黃銅令牌一看,果然,是真的東西。
“老黑,把人抱過來!”
“是,老大!”
老黑一聽這話,趕忙歡活的跑過來,心想着這小東西或許能逃過死劫。
明亮的火把下,那張髒兮兮的小臉顯得十分可笑脆弱,吳越看着這張辨別不出任何特徵的小黑臉微微皺了皺眉心,揚子瞅見,忙遞上來一方灰色的帕子;吳越順手接過便朝着那小小的小臉一通仔細的擦拭。
當那張細白較弱的小臉赫然出現在衆人視線中時,圍着小東西身邊的所有人,都像是吃了鴨蛋似的,齊齊張大了嘴,誰也想不到前段時間讓王爺下令尋找的小太醫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他們面前好看的小說。
“老大,他……他是,是杜離太醫!”
揚子驚訝的指着被擦乾淨的小白貓衝着吳越就是一通嚷嚷。
“我知道,當初還是七皇子的人抓了他去照料皇后早產的身子,聽說皇后很倚重他,只是當時在薊州的時候他突然消失,跟着七皇子也不見了,王爺爲了幫皇后娘娘,這才答應幫忙尋找的。”
老黑沒想到他這懷裡的小東西居然會有這樣的來歷,當下就樂了:“嘿!當時我們天南海北的到處尋找,就差掘地三尺了,沒想到無聲無息消失的人會突然出現在眼前,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什麼得來全不費功夫,你忘了當初我們在冰天雪地裡到處找這傢伙吃的苦了?”揚子瞪了眼老黑,接着又低下頭不爽的看着小白貓,憤憤道:“就是這個小傢伙,讓爺爺騎着馬在雪地裡跑了小半個月,凍的都快成冰碴子;沒想到他媽的他居然今天才給老子出現。”說完這句話,揚子粗糙的‘呸’了一聲,那架勢,像是小白貓此刻是清醒的,他一定賞這小子一記拳頭嚐嚐。
吳越掃了眼身邊的諸位手下,道:“行了,不管怎麼樣也算是意外收穫;老黑,你把人安置在後院,等天亮了我會向王爺稟告,剩下的人繼續站崗,記住,別再扎堆起鬨,讓老子發現你們這幫小兔崽子敢給老子偷懶,削了你們!”
“是!”
齊刷刷的整齊響亮的口號聲在後院傳開,接着不出三秒,剛纔還挺熱鬧的一個角落瞬間歸爲一片寧靜;黑夜,再次籠罩在這裡,如果不是空氣中還有一股火把燃燒時淡淡的火油味兒,怕是誰也沒想到就在眨眼之前,這裡可是有數十名武功高手對着一個暈的無知無覺的小傢伙手足無措好看的小說。
靖王府裡在夜幕中出現了一片小小的熱鬧景象,位於龍脈之上的皇宮一角,自然也不會甘於落後。
此刻,初荷宮中。
一襲寬鬆的月白長裙柔軟的穿在蕭玉桃的身上,如乘飛歸去的出塵仙子,聖潔而純白;只是正值女子最美麗的年華,即使未施粉黛依然絕色不俗的臉頰上卻是佈滿了遲暮的滄桑,往日總是晶瑩剔透的雙眸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層陰暗的灰布,再也看不見裡面的澄澈乾淨,卻是漾着一層層詭異的漣漪,要人說不出的從心底裡發憷。
就在蕭玉桃在偏殿窗欄前小站片刻後,一個同樣很是婀娜多姿的身影從一處角落中走出來;那是一張極爲平常的臉頰,在這處處爭豔的後宮顯得極爲普通;可就是這樣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臉頰上卻是生了一雙奪魂攝魄的眸子,那是一雙充滿了野心和陰冷的雙眸,宛若溼熱森林中最誘人的美女蛇,驚豔卻又致命。
“奴婢見過娘娘。”女子從角落中走出來後並未着急着來到蕭玉桃面前,而是一派恭順的站在蕭玉桃的身後,規規矩矩的行過禮後,眼眸微垂,神色平靜。
蕭玉桃側首,淡淡的掃了眼女子:“扶桑,你被人懷疑了。”
“奴婢知道。”
“你準備怎麼做?”
被喚作扶桑的宮女終於在蕭玉桃的詢問中擡起頭,嬌嫩的粉脣妖嬈的勾起一個異樣的弧度,像是笑,又似是嘲諷:“娘娘不會是想要在這個時候,丟下扶桑不管吧;奴婢可是爲了娘娘,做了好些事情。”
蕭玉桃冷笑,道:“當初本宮就跟你說過,一旦有一天你成爲本宮的累贅,本宮會毫不猶豫的甩開你;當時,你可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答的?”
扶桑微微一顫睫毛,完美的遮住眼底滲漏出來的兇狠:“奴婢說,會任憑娘娘處置好看的小說。”
“看來你還記得。”蕭玉桃深深地吸了口氣,擡起頭看着頭頂上圓圓的明月,又是一月的十五日,人間處處都團圓,唯獨她永遠都只是孤零零的一個:“如果司馬媚真的懷疑到你身上,本宮是不會保你的;誰礙着本宮的路子,本宮就會毫不留情的掃除誰。”
扶桑聽着那宛若黃鸝般動聽的聲音,嫵媚的笑着:“娘娘放心,奴婢會萬事小心的。”
得到這個回答,蕭玉桃又回頭看了眼那站在陰影之中的妙齡女子;她總是有一種感覺,就是早晚有一天會被這個看似平常無奇的少女吞噬,她在她的身上聞見了危險的味道,明明知道對方不可觸及,可她還是像中毒一樣選擇與她合作;因爲,她心底的仇怨實在是太深了,深到可以和魔鬼做交易,哪怕是出賣自己的靈魂。
看着蕭玉桃多疑的在自己的身上掃視了幾眼便轉身離開,扶桑這才長舒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胸口,低聲冷冷一哼:“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也學會了要挾我?!”
說到這裡,扶桑看了眼早已寂靜無聲的偏殿,然後在推開宮門直直的朝着御花園附近的一處假山走去。
深夜中的御花園,早已是一片寂寥無聲;早春的溼潤喚醒了沉睡了整整一個冬天的萬物,鼻息間一股淡淡的泥土清香和小草兒青澀的味道在夜色下顯得更加濃郁易辨;黑沉沉的假山在夜晚看上去就像一隻盤踞在御花園中的猛獸,張牙舞爪、伶俐神威。
扶桑來到假山附近,先是警惕的朝着四周張望片刻,發現沒人跟蹤後,這才隱身走進假山叢,然後在一陣七拐八拐中來到一個疊放的稍有凹陷感的大石頭面前,柔嫩的手指不知動了哪個地方,便聽見一聲清脆的‘咔嚓’聲,接着就看見幾塊大石頭微微鬆動,跟着一條長長的甬道就出現在扶桑的面前。
扶桑從懷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火摺子,輕輕地吹了吹,一簇柔弱的火光出現;跟着便毫不猶豫的邁步前行,極爲熟悉的朝着甬道中走去全文字小說。
如今的大周皇宮,建立在前朝魏皇宮的遺址之上;聽說在幾百年前,魏國被敵國攻破都城,末代魏帝爲了不將祖宗留下來的氣勢磅礴的宮殿留給敵國,便燃起了大火,將那堪比人間天宮的魏皇宮付之一炬;大火整整燃燒了七天七夜,當最後一簇火苗熄滅的時候,昔日精美的宮殿早已和塵土化爲一體,人們再回憶起時,只能從文獻中查找出魏皇宮的畫工勾勒。
民間有傳言,魏帝的這場大火燒的有些奇怪,因爲當大火熄滅後,敵國派人在燒焦的宮殿中四處尋找魏帝的皇子和皇女的遺體;可是不管怎麼翻找,別說是整個遺體,就算是一丁點人骨都找尋不到;當時,就有傳言,魏帝是假借大火之勢,利用了宮中的機關將自己的兒子女兒以及宮中的所有財物盡數送出皇宮,爲的就是在垂死掙扎中留下一絲血脈。
可是,若是說有機關,那機關又在哪裡?
敵國的人幾乎都將整個魏皇宮翻爛了都找不到絲毫的蛛絲馬跡,只有坊間百姓口耳相傳,說是在敵國攻城的那天晚上,有一隊神秘身份的人物從都城外悄悄離開;那隊人神色慌張,穿金戴銀,舉手投足間盡顯天家風範;可是,傳言歸傳言,只因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親眼所見。
故而,隨着歷史的漸漸流逝,人們開始漸漸淡忘那場大火,開始漸漸忘記那個傳言;百年之後,大周朝建立,而周朝皇宮就建立在當年魏皇宮的遺址之上;沒有一個人知道爲何周朝開國皇帝會選擇這個地方。
扶桑一個人扶着溼滑的牆壁慢慢的走在長長的甬道里,不知走了多久,當前方傳來一點亮光時,她才收好手中的火摺子,慢慢的踏出這溼寒氣極重的甬道。
“是誰?”
“我。扶桑!”
原來,這條長長的甬道直通宮外,當眼前的亮光越來越大時,一座座落在城外的一戶普通鄉紳的避暑小院出現在眼前好看的小說。
“原是姑娘來了,姑娘請吧,殿下早就等候多時了。”此刻說話之人,正是凌洛辰身邊最得以信任的左右手劉川。
扶桑淡淡的看了眼劉川,就隨着他的步子跟上;待推開院落大門,她隻身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在這不大不小的院落中,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負手而立,他微微仰着頭看着頭頂上的月光,如星眸般耀眼的眸子裡淺淺的倒映着迷人的光痕。
扶桑看着面前這丰神俊偉的男子,不知是不是被月色影響,居然有稍許心動神往,漸漸靠近的同時,細白柔嫩的手指輕輕地拉上了男子繡着精緻繁複花紋的袖口,細軟的嗓音隨之傳來:“殿下。”
男子垂眸,目光落在那隻拉着他衣袖的柔荑上,就看他眉心微微一簇,帶着一絲毫不遮掩的不悅之色:“鬆手!”
扶桑愣住,繼而也不做扭捏,立刻就放開這看似親熱的拉扯,掩嘴笑道:“殿下可真夠無情的,我爲了你連皇宮都隻身淌進去了,您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說一聲嗎?”
男子終於擡眸正眼看向扶桑,沒錯,此人正是凌洛辰。
凌洛辰譏諷的看着眼前慣常喜歡勾引人的女子,道:“你敢說只是爲了我嗎?”
扶桑呼吸一窒,接着便又笑出聲:“好了,知道你厲害,連大周皇宮這樣的密道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的這點小心思就不在你面前耍弄着玩了。”
凌洛辰見這個女人終於不在自己面前妖妖嬈嬈的扮狐狸精,這才走到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下後,說道:“宮裡的情況怎麼樣?”
扶桑捏着胸口上的一縷頭髮,答道:“還能怎麼樣,蕭玉桃是快靠不住了,早就說過那個女人不會是司馬媚的對手,她還偏偏找死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如果不是我們暗中幫她,她早就被司馬媚拉出去砍了幾百遍了;蕭太后那邊至今還按兵不動,只是離爆發也不遠了,司馬媚讓趙靖將趙麟兒接出了宮,現在就住在靖王府中;至於司馬媚本人嘛……”說到這裡,扶桑斜眼看了眼凌洛辰,美美的眨眸一笑間,勾人的說道:“真是不明白你們這些男人的心究竟是怎麼長的,絕色佳人不稀罕,偏偏就喜歡看中一些歪瓜裂棗;趙禮被她迷得三魂六道,幾乎是夜夜宿在芙蓉宮,風光無人能及,地位無人能撼動全文字小說。”
凌洛辰不着痕跡的瞥了眼扶桑,冷聲道:“那我什麼時候能進宮?”
扶桑笑然,道:“快了,只要司馬媚再這樣不知死活的繼續查下去,你很快便能入宮;到時候,你要大周,我要趙禮,咱們說好了的。”
凌洛辰聽見這話,又是冷笑一聲;真是個無知的女人,但勝在還有些本事,要不然,他也不會留她到現在。
“殿下,如今我爲你辦了這麼多事,你可以將剩下的解藥交給我了吧。”說到這裡,扶桑就伸出修長的手臂在凌洛辰面前一晃,就看那露在外面的瑩白的肌膚上,像是得了瘟疫一般起着紅紅點點的紅斑,那些紅斑像是有生命一樣似乎還能在皮膚下面遊走,要人看上去着實駭人的厲害。
凌洛辰看了眼那十分滲人的紅斑,卻像是習慣了一樣,連呼吸都沒有一絲改變:“放心,當初我既然救了你的命,就不會半路撒手不管,只要你乖乖地聽話,剩下的解藥一定會交到你的手裡。”
一聽這話,扶桑有些急了:“你的意思是,現在還不會交給我解藥?我們當時商量的可不是這樣,難道你要反悔?”
“反悔?哈哈——虞子期,本殿下答應給你解藥那是對你的憐憫,反悔之說根本算不到本殿下的頭上,本殿下想救你就會救你,不想救你,你就等着被蠱毒噬腦而死吧!你以爲你能跟我談條件?能這樣放肆?”
“凌洛辰,跟你說過多少遍,不許再喊那個名字好看的小說!”扶桑臉色乍變,就像被逼入絕路的野狼,本是嫵媚妖嬈的眼瞳剎那間兇光涌現,連帶着整張臉頰都有些扭曲起了。
看着面前女人瘋狂的模樣,凌洛辰倒是冷靜下來,譏笑道:“怎麼?你到現在還無法面對過去的自己?傻女人,想要真正的報復自己的對手,不是忘記過去,而是牢牢地記住過去,只有銘記你的仇恨,你纔會變的比他們更狠,才能在最後的爭鬥中好好的活下來,明白嗎?”
扶桑深深地呼吸着,因爲憤怒而不斷起伏的胸口上下聳動着:“這不用你提醒,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說完這句話,扶桑就扶着有些發悶的胸口朝着院子外面走去,看那模樣,像是連解藥都不想再提一句。
看着那個看似柔弱的實則陰狠的背影大步離開,一直站在凌洛辰身邊不遠處的一個人影走了過來。
“杜遷,她中的毒究竟能不能根除?”
被喚作杜遷的男子擡起頭,一雙異樣漂亮的眼睛裡帶着和小白貓有幾分相似的天真之態:“其實,那樣的蠱毒怕是我父親在世,都無法拍着胸脯說一定能根除;當初,她真的是一心求死的,要不然不會對自己那麼狠。”
對自己能狠成這樣的人,怕是對自己的敵人,更是會恨之入骨吧!
凌洛辰笑了笑,看向杜遷:“那她現在這樣,還能撐多久?”
“少則十年,多則二十年,這已經是我最大的極限;她現在體內有兩種蠱,第一種是自己吃下的毒藥裡自帶的,第二種是我爲了救她的命養在她的身體裡的;等兩種蠱毒到了無法牽制的那一天,她的大限也就到了。”
凌洛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緩緩地伸出兩根手指頭:“二十年嗎?夠她活的,我也算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