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混世魔王駕到
陳葉青既然決定要發作嫺貴妃,自然就會做足萬全的把握。
夜瀾殿的事雖然跟嫺貴妃那邊脫不了關係,可是卻缺乏決定性地證據,如果嫺貴妃一時間機靈起來和他胡攪蠻纏,怕是還不好就這一件事情拿捏住她;所以,陳葉青決定找出更多不利於嫺貴妃的罪證,從而做到一招致命
。
陳葉青派人給秦戰那邊通了個氣,秦戰哥哥是個什麼樣的人?那可是能在御前行走的天子紅人;趙禮那種說話模棱兩可的人秦戰哥哥都能揣測到聖心,更何況是他交代下去的這點小事兒。
秦戰在招待過芙蓉宮派來傳話的小太監之後,就知道皇后娘娘這是要真的動手了;經過上次陳葉青在偏殿裡對他的敲打,秦戰多少也明白他之所以能夠娶到孫芷煙,皇后娘娘在中間起到了不可磨滅的作用;被美人徹底打動的秦戰經過這件事,不敢說徹底在心裡偏向了陳葉青,多少對陳葉青這個‘紅娘’是心懷感恩的。
再者說,秦孫兩府聯姻成功,那將來皇后娘娘就也是他的‘表姐’,煙兒對皇后娘娘的話很是信服,爲了哄煙兒開心,他自然也是要多多順着宮裡的這位大主子,不敢說一定要做到愛屋及烏,但也一定要做到維護煙兒看重的家人,將老秦家天生遺傳的護短這個好習慣徹底發揚光大。
於是,一時間,禁衛軍上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大總管有些不太正常了,具體表現在向來都不喜捲入後宮爭鬥的總管大人居然就太液池宮女溺死的這件無頭公案上死磕上了。
事實證明,秦戰哥哥不光武功了得,人品不錯,長相一等一,這辦事效率更是出奇的彪悍;不過短短三天之間,秦戰哥哥就一臉神秘的來到了芙蓉宮,向陳葉青稟告,他已經查找到跟淨月野合的野男人是誰了。
陳葉青試想過不少的可能,可是,當秦戰將事實的真相攤到他面前的時候;要不是他還存了幾分過人的冷靜,怕是真的會從貴妃榻上滾下來。
這世上,偏偏就有這麼巧合的事;這個名叫淨月的人原是京郊一家地主豪紳家的奴婢,那名豪紳名喚錢通,在京城這寸土寸金的地界勉強算得上一個土豪;豪紳家有個小兒子是個好色的主兒,年紀小小就喜歡與女人爲伍,更是喜歡往脂粉堆裡扎着玩兒。
淨月有幾分姿色,長久伺候在錢家自然也就被這不成材的小主子給惦記上了;至於這個淨月,也不是什麼乾淨的主兒,爲了不再當奴才想要當主子,就使盡了十八般武藝勾引這位小主子,長久以往,兩人暗生情愫,也就滾到一塊去了。
可這位錢通明顯是個慾望心極強的土豪,士農工商的階級在他心裡蒙上了一層弄弄的門檻;錢通始終認爲自己就算是富有,也只能當一個無權無勢的守財人,所以爲了讓錢家真正能在上京有一席之地,便多次爲自己的小兒子招攬媳婦,希望能夠跟官家攀上親戚,不圖能夠跟當朝有權有勢的家族有所聯繫,最起碼也要撈上一個有點權勢的親家纔好
。
錢通這如意算盤打的叮噹響,只可惜兒子卻是個不爭氣的;眼見兒子被淨月這個賤蹄子給迷得雲裡霧裡的,爲了讓兒子徹底斷了念想;錢通居然買通了查驗宮女身子的老嬤嬤,硬是將淨月這賤蹄子給塞進了皇宮裡,以求能夠讓這小賤人離自己的兒子遠一點。
可事實證明,並不是將一個人打發走了,就能徹底達到自己的目的;淨月是個聰明伶俐的,在宮裡行走很會籠絡人心;不出一年的時間,淨月就被宗親府送到了曹貴人身邊當差,也算是免去了發送到浣衣局之類的辛苦地方當差了。
在曹貴人身邊當差的淨月眼睜睜的瞧着宮裡的貴人們過的錦衣玉食、穿金戴銀,這要她幾乎熄滅的攀富心理再次燃起火苗,只是她如今已是破敗的身子,自然是無法去勾引皇上王爺的,所以淨月就將目光又一次轉到了當初被自己迷惑的錢通的兒子身上。
仗着每個月都有出去行走的機會,淨月就又找到了流連花叢的曾經的的小主子,幾番手段下來果然不負她所望,小主子又一次被她釣到了手掌心。
眼見自己的目的又要達到,淨月喜出望外,就教唆着小主子使銀子,將自己的從這皇宮之中弄出去,這錢通是個聰明的,只可惜這小兒子的確是扶不上牆,被淨月的三言兩語一迷惑,就真的在近段時間不斷地打聽今年大赦宮女的名單,甚至還準備了不少的錢財想要將淨月從皇宮之中撈出來。
只是,世事無常,淨月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機,連孩子都懷上了,最終她還是沒有走出這個皇宮,連死都是以一個奴婢的身份離開人世。
不過,這些都不是讓陳葉青感到驚訝的;真正讓他驚訝的是,這個錢通在京郊城外有一處莊子,而那處莊園正是如今軟禁趙禮的院子。
看着秦戰彙報上來的情況,陳葉青的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他能肯定,這位豪紳應該和這幫喪心病狂敢綁架皇帝的混蛋們不是一夥的,要不然錢通也不會想方設法的欲跟官家結親了。
自是,這世間如此巧合的事情都能被他碰見,陳葉青覺得自己的運氣,真他孃的不是一般的好
。
秦戰瞧着皇后娘娘那若有所思的模樣,跟着說道:“屬下也讓太醫院的太醫驗過了那淨月吞服下的毒藥,原是那毒藥被喚作五步斷腸散,雖比不上鴆酒、鶴頂紅來的奇毒,可也是極爲兇猛的毒物,這種奇毒民間藥鋪裡就算是有,官服也規定過必須造冊登記,在宮中,也是有專門負責掌管這種毒物;可根據屬下追查,在太醫院負責專門看管毒物成分的藥典師乃是蕭太后的人;趕巧的是前段時間嫺貴妃身邊的一位宮女與那位藥典師走的很近;所以屬下猜測,這其中定有由頭。”
如果說這個淨月和京郊外面的莊園扯上了關係讓陳葉青狠狠地詫異了一把,那如今秦戰的這則消息更是讓陳葉青冷冷的笑出聲。
陳葉青看了眼秦戰,語氣刻意壓得很低,緩緩說道:“秦大人,着如今這情況看來,是不是初荷宮那邊已經成了最大的嫌疑對象?”
秦戰不知道此刻陳葉青的用意,只是揣測着回話道:“回皇后娘娘的話,正是如此。”
“只是可惜呀,蕭玉桃做事雖然莽撞,可老天爺似乎格外眷顧她;咱們每次都能抓住她的把柄,但又沒有真正能將其一招致命的證據,這才任由她一直逍遙法外,讓冤死的人無法真正瞑目。”說到這裡,陳葉青刻意看了眼秦戰,注意到他眉眼間的鬆動,接着說道:“有的時候機會是不會站在這裡等着我們去遇到,相反,我們反而要製造機會;凡是講究一個事在人爲嘛,是不是秦大人?”
秦戰將陳葉青的話聽得雲裡霧裡,可根據他的經驗來看,怕是皇后娘娘是真的準備要親自動手了;不過,在他打定主意在這件事情上幫皇后一把的時候他就決定了,不管皇后娘娘是否讓他在這件事情上打頭陣,他都會在諸事上聽從皇后的安排。
陳葉青這邊已經決定了要親自制造機會從而絆倒嫺貴妃,免得讓這個不安分的女人再出來折騰人;靖王府那邊,卻是一片黑雲壓境,書房裡盡是訝異之色。
趙麟兒的身子已經漸漸養好了許多,雖然當初在宮裡被嫺貴妃下毒傷了身子,但好在趙靖將他及時救出來,這段日子以來也是用了不少上等的藥材將他慢慢的滋補回來;所以小傢伙身體剛剛一好,就再也呆不住房間中,成天跟在趙靖的身後就像一個聽話的小尾巴,趙靖去了哪裡,他就會跟在哪裡。
但是此刻,小傢伙坐在書房中看着皇叔那沉肅的臉色,饒是平常頑皮歡活如他,此時也不敢再亂動放肆
。
趙靖倒是不避諱趙麟兒這個孩子,反正從他將這個小傢伙從皇宮裡接出來的那一刻,他就決定了將這個孩子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照顧,父子之間哪還有什麼秘密可言,再說,他也必須讓這個孩子知道一些東西,這才允許他待在書房裡。
吳越是個粗人,不比趙靖來的那樣沉穩性情,有什麼心事都會表現在臉上,所以這時候就看他心神不寧的在書房裡亂轉悠,就像一隻被熱水快要燙熟了的螞蟻,渾身上下都帶着不對勁。
趙靖聽着吳越在面前走動的聲音,本來就微微蹙起來的眉心更是輕輕地一皺,眉宇間的那股清貴之氣被他的這個動作一帶,居然蒙上了一層憂鬱,着實要人心動不已。
“吳越,你這樣來回走動,你的腳不累,本王的眼睛都快看花了。”
吳越聽見這話,立刻停下來,道:“王爺,這宮裡又死了一個宮女,虞子期簡直就是喪心病狂,若是咱們不阻止,怕是連皇后娘娘都跟着會有危險的。”
趙靖神色清淡的看了眼吳越,深邃的眼瞳中帶着智慧的光芒,可很快又是清冽一閃,看向桌案上自己人查到的關於這位名叫淨月宮女的底細。
看來這皇宮裡的蛀蟲真的是越來越多,有的人居然膽大妄爲道敢在甄選宮女上面動手腳,一個這樣傷風敗俗的女子被選進宮伺候皇上和後宮的主子們,此時若是傳出去,怕是在朝堂上又有言官開始納諫,嚷嚷着後宮不淨,皇后失職云云吧。
想到自己的那個弟妹,趙靖就是一陣頭疼;看得出來皇上是疼愛極了司馬媚,要不然也不會縱容她到如今這般地步,只可惜有的時候過分的縱容反而讓她暴露出了太多的缺點讓有心人四處抨擊;要知道,這天下言官的那張嘴可是最可怕的東西,三寸不爛之舌輕輕地動上幾下,就能將一個人抨擊的一無是處。
趙靖又看了眼桌案上的信息,擡起頭看向吳越,道:“給我們的人交代一聲,關於這個淨月的身份一定要按住,別讓有心人知道了,免得給皇后增添麻煩。”
“王爺,都這個時候了您還顧全着皇后的名聲?她身邊有一個這麼危險的人,皇上身邊有一個這樣狼子野心的賊人,您倒是趕快拿個主意吧
。”瞧着吳越都快要跳腳的樣子,趙靖卻是依然那副萬事不亂的模樣。
吳越只看見表面上的危險,關於這一點他並不覺得吳越瞧的有些膚淺,要知道像吳越這種舞槍弄棒的人,他眼中的危險就是明刀明槍,卻不知道還有一種危險卻是會長久存留在人們的腦海中,封存在歷史的記憶裡永遠都揮之不去的。
就要比他的母親,母后一生都葬送在那個冰冷的皇宮之中,到死的時候身邊也只有他一人守着;可是言官和史官卻將最端莊賢惠的辭藻用在了母后的身上,讓她在大周的歷史上濃墨重彩的留下了一筆屬於自己的燦爛;跟母后相比,她蕭太后呢?
縱然三千寵愛在一身又怎樣?百姓唾棄她,稱她爲妖妃,百官記恨她,說她善完權術、牝雞司晨,蕭家的確是在她的手中走上了真正的高峰,卻也在衆人的口水中和嫌惡的眼神裡走向了譁衆取寵的不歸之路;所以,靠着裙帶關係上位的蕭家纔會在四弟即位之後一步一步的走向下坡,大有樹倒衆人推的架勢。
早已看明白這一切的趙靖自然會顧全一般人都無法看見的一面,皇后在宮中的確是有些危險,可她身邊有皇上身邊的影衛保護,秦戰又不是一個吃閒飯的,自然不用他過多操心;反倒是若是從宮中傳出淨月這般不堪的事情讓言官拿捏住,怕是要給皇后的名聲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纔是。
不過,這個多消息裡面有可能會累及皇后名譽的消息其實還不是最讓趙靖覺得擔心的,真正讓他從中生疑的是,這個名叫錢通的豪紳。
錢通妄圖攀附官家的心理趙靖自然從手下那邊知道的一清二楚,可就是這樣一個嫌貧愛富、攀附官場的人,居然在數月之前忽然停止了一切關於京城官宦之流場合的的行走,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像是狗熊聞見蜂蜜香味似的到處見縫插針,妄圖與官家結親從而擡高自家地位;據探子查報,從錢通在外面養的一房小妾的口中得知,有次錢通醉酒,居然嚷嚷着自己很快就能當上國公大人,還說皇上會封賞他天底下最大的尊貴。
這則消息要別人看上去定會覺得是這個錢通想要攀附官場想瘋了,這纔在吃酒喝醉之後說下這樣的胡言亂語;但是,落在趙靖的眼中卻是另外一個重要的信息。
裴毅說,現在的皇上有些不太對勁,言談舉止跟以前有很大的反差;他也派人在私底下注意過皇上在關雎宮中的情況,的確與裴毅說的並無二差。
皇上行動詭異,做事風格大變;京城一名豪紳卻又偏偏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細心揣摩一番,不難發現這其中定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勾當存在着
。
“吳越。”
吳越正站在原地着急的到處亂轉,忽然聽見王爺喊他,忙回過神,快步上前:“王爺,屬下在。”
趙靖在桌案上攤開的紙張上勾勾畫畫了一陣,接着就將寫滿字跡的紙張交到吳越的手中,仔細叮囑道:“你親自去查,這個名叫錢通的人十分可疑,將他下的資產、最近怪異的舉止盡數查個清楚,儘快彙報給本王。”
吳越真的覺得自己是越來越不理解自家主子了,明明虞子期在後宮之中翻雲覆雨、壞事做盡,王爺不下達承辦她的指令也就罷了,居然還要讓他去查一個滿身銅臭氣的富紳?這不是殺雞用牛刀,完全大材小用嘛。
看出吳越不情不願的模樣,趙靖無奈一笑:“本王這麼做一定有本王的道理,只是現在不方便告訴你,等時機成熟了,自然會給你講明白的。”
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吳越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較真下去;畢竟自家主子自己多少還是能明白的,王爺做事有分寸,向來未雨綢繆、謀慮千里,主子的那份心思怕是他這輩子拍馬狂奔也難企及萬一。
瞧着吳越聽話的拿着紙張出去辦事,趙靖這才覺得一直壓在心頭上的陰雲撤去了少去;渾身有些發軟的靠在身後軟綿的寬背靠枕上,就在趙靖輕輕揉捏着眉心疏散着身體上的疲憊時,忽然覺察袖子邊被人輕輕地一拉一拉。
不睜開眼也知道是誰在動他。
趙靖依然閉着眼睛揉捏眉心,可嘴角卻早已挽起了好看的弧度,聲音也不負剛纔的冷沉,很是溫暖的說道:“麟兒,你不好好坐着,怎麼跑過來了?”
“皇叔!”趙麟兒很委屈的看着眼前明顯很是疲憊的皇叔,他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應該來打擾皇叔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皇叔,是不是蕭家快要倒了。”
趙靖正在揉捏眉心的手指微微一頓,緊閉養神的雙眸也在一絲詫異中緩緩睜開,低頭就看向眼前這身着小小華服的小機靈鬼:“麟兒怎麼知道的?”
趙麟兒是個聰明敏感的,雖然現在年紀小,可有的時候小孩子的那種天生預知危險意識的感覺可是連有些大人都自嘆不如
。
“宮裡有死人了,很多人都懷疑到了初荷宮上面,剛纔吳越那樣着急,就是希望皇叔能夠進宮將初荷宮裡的壞人抓出來,麟兒不知道那個壞人是不是表姑,可是,麟兒知道,很多人都容不下蕭家了。”
說到這裡,趙麟兒那張小小的臉上就漫上了一層苦笑,小小的孩子,真是人生最天真爛漫的時候,卻過早的在這張漂亮的小臉蛋上出現了與他年齡不相符的表情,這要任何人看見了都會是一陣心疼的。
尤其是疼愛趙麟兒至此的趙靖,更是覺得心中一揪,忙伸出手就將這小傢伙抱在懷中,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麟兒,有件事你一定要記清楚。”
趙麟兒從被趙靖從皇宮中接出來的那一刻,他就打心眼裡將趙靖視爲了自己的父親;雖然,他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也沒有享受過父愛,可是,這段時間他卻從皇叔的身上感受到了這些,就算嘴裡他不能喊這個男人一聲爹爹,可是,那聲‘父王’早就盤旋在他心頭很久很久了。
而今,趙靖有話要跟他說,趙麟兒自然是乖巧安靜,十分聽話配合的。
瞧着懷中的小傢伙如此乖巧,趙靖滿心甚慰;溫暖的大手輕輕地撫摸着趙麟兒軟絨絨的腦袋,多情的眸子深情地看着懷裡的小傢伙,聲音軟軟的說道:“麟兒,你是我趙家的孩子,身體裡流淌着皇室趙家的血液;不管他蕭家是倒臺還是崛起,都不管你什麼事;你只要記住你是個皇子,姓氏爲趙,你的命運是跟這泱泱大國牽連在一起的,而不是蕭家那樣小門低戶連接在一起的,明白嗎?”
趙麟兒感覺着頭頂上那溫暖掌心傳遞給他的力量,看着皇叔那充滿慈愛的目光;在這一刻,小傢伙本是滿是擔憂的眸子剎那間綻放出五彩的光芒,只是在光芒之後,兩行委屈的眼淚終於忍不住的落下來。
終於,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歸屬,終於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家了;他不會再被人利用,不會再被人殘害,不會再每天提心吊膽了。
趙靖不知道趙麟兒此刻內心的澎湃和激動,只是看着小傢伙本來還好好的,怎麼就開始痛哭起來,這要他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等反應過來時,又是一陣手忙腳亂,連想哄這個哭泣的小傢伙都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
“麟兒,好好的怎麼哭了?是身體不舒服嗎?還是皇叔做錯了什麼?”
“皇叔……”趙麟兒一邊哭泣着一邊喊着趙靖,然後在對上他焦急的目光時,小傢伙終於不再壓抑自己,一下就撲進在趙靖的懷裡,小小軟軟的手臂緊緊地圈着趙靖的脖頸,哭的一抽一抽的同時,還不忘在趙靖的耳邊輕輕的喊:“父王……父王……父王……”
饒是趙靖如此冷靜,善於掩藏自己情緒的人,此刻在聽見趙麟兒一邊哭着一邊對着自己喊父王,他的心在這一刻也像是泡在醋缸裡一樣,酸的發脹,疼的緊緊地擰在一起。
瞧着懷中像小熊一樣緊緊地扒着他不肯鬆手的小傢伙,趙靖在一聲寵溺的嘆息中,也伸手抱緊了懷裡的小哭鬼,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的在趙麟兒的耳邊說:“麟兒,等一切事情都平息了,皇叔就上書給皇上,讓你寄養在我的名下;讓我當麟兒真正的父王,好不好?!”
趙麟兒哭痛不止的緊緊地抱着趙靖的脖頸,小傢伙臉上的淚就跟下雨似的,一遍又一遍的沖刷着他那張玉白的小臉蛋;尤其是在聽見趙靖的這番話後,更是一邊點着頭,一邊哭的更厲害。
靖王府的書房裡正上演着父子情深的戲碼,而此刻京郊城外的莊園裡,卻見一個青色的背影,出塵絕世般的出現在莊園內的一片景色還算怡人的花叢面前。
而就在青色背影之後,一個跟負責看守趙禮守衛打扮一樣的男子身法詭異的忽然出現。
青色的背影聽見動靜緩緩的轉過身,目光在對上面前的男子時,好看的鳳眸裡頓時升起一片讚賞的光芒。
沒錯,此刻這青色的身影真是趙禮,而那個忽然出現在此的男子則是誰也想不到的兵部尚書家的小兒子,也就是那個每次去青樓玩窯姐兒都不給錢的混世魔王,如今被趙禮另眼提拔當了巡街御史的賈御史,賈全。
看着賈全真的根據自己要人傳遞出去的消息摸到了這裡,趙禮這些天一直高吊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清潤的目光在對上賈全時,還是忍不住由衷誇讚道:“早就知道你的輕功了得,沒想到居然比朕身邊的影衛軍都厲害,用神出鬼沒來形容一點也不爲過。”
賈全是個魔王性子,用他親爹兵部尚書的那句話來說就是,這小子從生下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個害怕,膽子大的能去捅天;這些年來如果不是有個親爹兵部尚書按壓着他,這小子要麼就學着話本上的段子佔了哪個山頭去當了山大王,要麼就是淫念發作,當了一名名震江湖的採花大盜;總之,賈全這個人向來天生就是搗蛋的結合體,別人越是不讓他去做的事兒,他就是要上趕着去做,逼着讓他去做的事兒,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隨了你的願
。
可就是這樣一個混世魔王,卻有個不能跟外人說的大秘密;那就是在他七歲那年,他折在了當時還只是四皇子的趙禮手裡,從此以後,這小子雖然瘋魔依舊,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不要老子不怕老孃,獨獨就是害怕那個一笑起來比花還要漂亮幾分的四皇子趙禮。
如今光陰已過,時間如梭,四皇子變成了當今天子,他也從一個徹頭徹尾的紈絝變成了一個蒙受父親庇佑纔在官場上有了一席之地的巡街小御史,什麼東西都在變,什麼人也都跟着在變;唯獨不變的依然是當今聖上那令人驚豔的俊美長相。
哎!真他孃的羨慕當今的皇后娘娘啊!你說這麼漂亮的一張臉,他孃的咋就是個爺們呢?!賈全無語望天,在心裡第一百八十次的抱怨感慨這句話。
趙禮不用多想只要看賈全那表情就知道這魔王小子又在心裡想些什麼,冷眼瞪了他一眼,賈全一個激靈,立馬就從自己的感慨中回過味兒來;忙反應着回話道:“皇上,臣的輕功之所以如此卓絕,那還是多虧了家裡的老爺子孜孜不倦的成天磨練所致;要知道,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在軍營里長大,身體好、情緒高那可是出了名的,如今就算是年紀這般大了,鬍子也完全花白了,輪着棒子追着我滿街跑的勁頭可是依然不減當年啊;臣要是不將輕功練的好一些,爭取跑的快一點,早晚有一天會死在我家老爺子的棍棒之下。”
面對賈全這二皮臉的個性,趙禮有些嗤之以鼻:“如果不是你每次到處瘋魔惹是生非,兵部尚書用得着成天追着你喊打喊殺的嗎?”
“咦?皇上,這您就說錯了;瘋魔不是臣的錯,臣也想安分守己些,可是你也知道,臣瘋魔了快有二十年了,如果有一天忽然安靜下來,您不怕臣將自家老爺子嚇得提前去伺候先帝呀;所以,皮猴兒就要有皮猴兒的樣兒,永遠都別想當一個乖寶寶,再說了,讓我家老爺子多追着我跑跑,還能活的更久點。”
聽見這番話,趙禮這樣冷靜自持的一個人,嘴角都不受控制的抽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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