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趙煜提醒,狐狸精啊!
陳葉青在牀上趴了整整五天,才被小白貓發善心默許他可以下牀走動。
話說那個李懷可真夠陰險的,玩刺殺這一招也就罷了,他孃的他居然刺老子的後背?
聽碧瑩對他的描述,這後背上的傷口足足有一紮之長,從肩腳骨蔓延到了後背心,隨便一動彈就有可能會將好不容易縫合好的傷口給弄裂開了,所以被當成重點保護對象的陳葉青,就過上了每天趴在牀上痛苦養傷的日子。
而這痛苦的養傷日子,一半來自於傷口的疼痛和蟄癢,另外一半則是來自這具身體本身。
司馬媚的身材在生孩子之前,已經達到前凸後翹的誘人資本,在生了孩子後,尤其是在生過兩個孩子後,這身材不走樣不變形也就罷了,它居然還有二次發育的徵兆;看着一天比一天柔嫩細滑的身子和在悄悄長大的胸部,陳葉青那顆幼嫩的僞娘們心懷早已淚流成河。
他媽的這是什麼世道?老天爺是在懲罰他嗎?
想當年老子當純爺們的時候,老天爺爲毛不送給老子一個這麼好身材的女人好好的銷**;現在居然讓老子變成了一個好身材的女人去便宜趙禮這孫子?嗷!天哪!欺負人也不帶這麼憋屈的。
面對着二次發育的身材,陳葉青只能痛苦的趴在牀上,就算是身子下面墊了再多軟綿的被子,他也覺得自己的胸被硌得快要疼死了;面對着他的痛苦,趙禮這混球不出面安慰他也就罷了,居然在有一天晚上惋惜的摸了摸他的頭,一雙賊溜溜的眼睛還不停的往他被壓扁的胸口上亂瞟,喪心病狂的對他說:“媚兒就算是受了傷,也能讓朕對你蠢蠢欲動!”
啊呸!蠢蠢欲動!老子現在手裡若是有一把刀,就割了你那蠢蠢欲動的小兄弟。
趙禮這孫子無視他的痛苦也就罷了,就連他兒子趙澈那小崽子也明顯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小傢伙每天打着照顧他的幌子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邊,裝的跟個人似的拿着一本《周易》看的津津有味;就是這副裝逼的樣子不知道哄了殿裡多少宮侍在背後豎大拇指,背地裡誇讚小太子是個好學的,更是個孝順的!
呵呵?!好學?孝順?說誰?趙澈那小崽子嗎?
小屁孩就算是騙了天下人,也騙不了老子這雙火眼金睛;他哪裡是在看手裡的那本《周易》啊,書都給老子拿倒了;他分明是在背後流着哈喇子肖想着老子這對細嫩的大白胸脯,回味着曾經的那對糧草庫的滋味吶!
陳葉青總算是知道爲毛趙澈從小就是一副大奶控的沒出息模樣,原來這小子完全襲成了趙禮這孫子的混蛋基因,父子倆沒一個好東西,看見前凸後翹的女人就邁不開腳。
所以在五天後,當陳葉青終於能夠雙足踏地再也不用趴在牀上的時候,他激動地抱着小碧瑩的小手就是一通逃出生天的鬼哭狼嚎。
面對着娘娘這副忽然發神經的模樣,小碧瑩已經能夠應付自如,任由娘娘靠在她的肩膀上,一邊捏着自己的手一邊摟着她的腰。
“娘娘,您身上的傷口還沒長好,別站太久,奴婢扶你坐下吧。”小碧瑩貼心的說着。
蹭在小碧瑩身上不肯離開的陳葉青一臉享受的靠在小碧瑩的懷裡,聞着小美人身上的馨香,一點一點的安慰着自己這幾天在趙禮和趙澈那邊受到傷害的內心:“小碧瑩別動,讓我好好抱抱你,身上的傷口不疼的。”
說完,陳葉青更是往小碧瑩的懷裡蹭了蹭,幾天不抱小心肝,小心肝身上的香脂味兒都換了,以前是清新淡雅的茉莉香,如今變成了誘人可口的茶花香;深吸一口氣,實在是要人心情盪漾。
就在陳葉青抱着懷中的小碧瑩享受的直哼哼的時候,一聲驚愕的大嗓門生生破壞了陳葉青的興致。
“王八!你還活着呢!”
陳葉青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哎!老子真是上輩子欠了他老趙家的,今生陪着趙禮陪睡陪玩也就罷了,還有陪着趙煜這個傻逼打趣兒貧嘴;這倆兄弟,生生讓老子變成了一個現實生活中的三陪。
陳葉青咧了咧嘴,從小碧瑩的小胸脯裡擡起了頭,挑高眉毛看着噠噠跑來的趙煜,沒好氣道:“你咋來了?”
趙煜一把抓住陳葉青的手,也不避諱這小叔和嫂子之間的隱晦曖昧,拉着陳葉青就在原地轉了一圈,跟着神經兮兮的回答:“王八,聽說你被捅了!”
陳葉青臉一黑,一把抽回自己的手:“你丫才被捅了呢,你全家都被捅了!”
一聽陳葉青這不善的口氣,趙煜也不介意,只是隨着陳葉青坐到了一旁的圓凳子上,一臉緊張外加滿臉心疼的說道:“王八,一定很疼吧,我都聽人說了,那天從芙蓉宮裡端出去的血水,就跟你小產了似的。”
陳葉青的臉都要綠了,天知道他要拿出多大的力氣才能按壓住自己想要掐死這傻逼的衝動;這混蛋,平常給老子玩失蹤,好不容易出現了,又給老子狗嘴裡吐不出個象牙來;先是說老子被捅了,又說老子跟小產一樣;他個帶把的,他知道小產是個什麼意思嗎?他連老子的大姨媽都沒見過,就敢跟老子在這亂說什麼小產?老子將要若是真的小產了,一定要噴他一臉經血!
似乎是看出陳葉青臉上將要沸騰起來的怒火,趙煜立馬乖覺了不少,縮了縮脖子,訕訕的笑了幾聲,道:“王八,你別這樣看着我嘛,人家被你看的怪不好意思的。”
噗!天哪!您不光讓老子二次發育,您還派了趙煜這個傻逼來懲罰老子哇!
碧瑩瞧着自家主子這越來越發綠的臉色,就知道自家主子是被煜王殿下氣的不輕,秉着忠心護主的姿態,小碧瑩難得開口阻止道:“煜王殿下,您就別再亂說了,我家主子身體虛,太醫說見不得氣。”
趙煜這混蛋一聽這話,立馬認識到錯誤,忙附和着碧瑩的話,回道:“知道知道,王八現在不能生氣,流了那麼多血,都快趕上大出血了,現在一定要好好養着,當坐月子似的好好的養着。”
碧瑩一聽這話,差點哭了!
算了算了!她可不能再勸這位滿嘴跑車輪子的主子了,見過說多錯多的傻子,但沒見過這種一張嘴就是滿篇錯的神經病啊。
陳葉青覺得他快要被趙煜氣的閉經了,腦仁一陣一陣的發疼也就罷了,似乎還看見了先帝在衝他招手。
“趙煜,你說實話吧,你他孃的你是蕭家安插在老子身邊的臥底吧,你不把我氣死,你今天是不是就過不下去啊?”
趙煜摸了摸耳朵,傻兮兮的笑着:“王八,你別這麼說嘛,我今天真的是來探病的,聽說你被捅了,我都輾轉難眠好幾個晚上了,茶不思飯不想,就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
“行了行了!別再亂說話了,你這話要是被趙禮聽見,他非得把我侵豬籠了不可。”
趙煜咧了咧嘴,又是嘿嘿的笑了笑:“王八,那個李懷你準備怎麼辦?”
陳葉青靠在身後的墊子上,任由小碧瑩貼心的給他揉着太陽穴舒緩神經,剛纔被趙煜這麼一胡說八道,他的腦細胞着實死了不少,直到現在還覺得眼前亂冒星星。
“李懷是蕭家的人,我私底下跟趙禮商量過,讓人將他好好看着,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套出點什麼話來;不過……”說到這裡,陳葉青睜開了眼睛,回憶着李懷癲狂時的模樣:“我覺得,從一個神經病的嘴裡套話,除非那個人也是個神經病,要不然,很難。”
趙煜跟着也擺出一個思索的模樣:“神經病吶,真是看不出來,這個李懷我在底下也見過,瞧着文質彬彬的,實在是看不出這小子會是個發瘋的。”
陳葉青一瞥趙煜:“既然你和他有過幾面之緣,要不,你去試試?”
趙煜一拍大腿,很是反感道:“我又不是神經病,爲什麼要跟一個瘋子對話?不去不去!”
聽見趙煜這麼說,陳葉青似笑非笑的擡起頭望了眼小碧瑩;果然就見小碧瑩的臉上也帶着似是而非的笑,一臉懷疑的看着趙煜。
趙煜還在那裡自說自話着,根本就沒主意這一主一僕投來的‘你就是神經病’的眼神:“說來皇兄可真夠循規蹈矩的,蕭家這麼大跟一根魚刺他硬是能忍到今天還與他們周旋,這事兒要是攤在我身上,就抓住江北官場這個把柄和當年在塗虎城蒐羅來的關於蕭家行刺證據,一定要讓蕭家付出血的代價。”
關於趙煜說的這一點,陳葉青卻是難得苟同和理解了趙禮:“你以爲趙禮不心急置辦蕭家?你以爲他真的心甘情願看着蕭老頭兒在前朝跳騰,蕭太后在後宮折騰嗎?他比誰都恨、比誰都心急;但是越心急,他越是會冷靜,約會要求自己務必步步紮實;照你剛纔來說,的確是能給蕭家一個沉痛的打擊,但你別忘了,蕭太后手裡握着鐵券丹書,先帝遺言,除了改朝換代、大逆不道,蕭太后能夠利用這鐵券丹書做任何事;趙禮一直隱忍至今,就是要抓住蕭家更多的把柄和漏洞,他要讓蕭家冠上大逆不道的罪名從而徹底剷除,而不是結黨營私、剋扣私稅這樣的小罪名;正所謂連根拔起、不留後患正是趙禮對自己的要求,也是他對蕭家的態度。”
趙煜是個聰明的,其實陳葉青說的這些話他是理解的,只是理解是一回事,能夠真正體諒又是另一回事;趙禮城府深,擅長隱忍,所以纔會一直採取冷眼旁觀的態度,作壁上觀的看着蕭家在他面前露出越來越多的弊端;但是趙煜卻是一個雷厲風行的猴急樣兒,什麼人什麼事在他手裡,他都會選擇迅速處理,只求眼不見爲淨,所以這纔在解決一件事情之後留下諸多禍端而不自知;故而,趙煜在蕭家這件事情上有些不太能體諒自己哥哥也是人之常情。
畢竟,跟一刀子下去講究痛快的趙煜相比,趙禮這孫子,可是在慢慢拿着刀子剌蕭家的肉啊;這就是真正的大腹黑和小混蛋之間的察覺,趙煜這混蛋只會讓自己的敵人早死早超生,但趙禮呢,他會讓自己的敵人在嘗受到慘絕人寰的疼痛之後這才慢慢嚥氣,實在是夠狠、夠陰。
所以啊,後宮生存法則第一條,寧可得罪趙煜這個神經病,都不要得罪趙禮這個笑面虎。
看着陳葉青若有所思的盯着地面不動也不說話,趙煜腦子一轉,就又將話題轉到了其他地方:“王八,你最近受傷,皇兄是不是還跟以前一樣宿在你這裡?”
突然被自己的小叔問起自己和自家男人的閨房秘事,陳葉青還是有些無言接受;眼神怪異的瞪了眼趙煜,忍不住開腔:“你小子就算是思春,也沒喪心病狂到打聽自己哥哥的房事吧。”
趙煜一窘,差點紅透了臉:“誰思春?誰要打聽我哥的房事了?”
“那你剛纔是做什麼?”
“我這是關心你!”趙煜瞪了眼不識好人心的臭王八,沒好氣道:“你別丈夫都被偷走了,還傻逼兮兮的被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
陳葉青橫了一眼趙煜,有這樣亂說自己哥哥感情的弟弟嗎?
不過,趙煜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依照陳葉青對這混蛋的瞭解,這傢伙似乎並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
對上陳葉青終於反應過來的眼神,趙煜裝模做樣的咳嗽了兩聲,眼神明顯開始放空:“我什麼話都沒說,你別跑到皇兄那裡亂告狀;這些都是你胡亂猜測,跟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死混蛋,有你這樣的人嗎?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能跟老子來一招乾脆的嗎?”陳葉青明顯像是察覺到什麼,心裡開始有些發急。
趙煜纔不是那種背後道人是非的人,只是這件事涉及到王八,他就要另當別論了;畢竟,眼前的女人雖然是他的嫂子,但也是他情竇初開時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哪怕是時間流逝到今日,他依然有那麼點戀戀不忘;外界都在盛傳他有可能是好了龍陽之癖,要不然那偌大的煜王府裡怎麼連個側妃都沒有,只是,世人皆是盯着他的王府亂看,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看進他的心底,要不然,一定會知道,他的心裡悄悄地藏着一個女人的影子,而那個影子他一輩子都不能拿出來視於衆人眼前。
喜歡一個人,或許是更希望她能過的很好吧,要不然他也不會突然在這裡多嘴,言語之間似乎在提醒着什麼。
趙煜看了眼明顯開始着急的陳葉青,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陳葉青的頭,指腹下發絲柔滑的觸感讓他的心都跟着有些發軟:“王八,你現在快些將傷養好,我府裡有最好的祛疤靈藥,不管是多大多長的傷口,只要用上小半瓶立刻能生肌活膚,恢復的跟以前一模一樣,等我回去,就讓人給你送來。”
陳葉青啪的一聲打開趙煜摸在自己頭上的手:“好好說話,動手動腳做什麼。”說着,又是瞪着趙煜:“別想岔開話題,宮中太醫院裡什麼樣的靈丹妙藥我沒有,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自己;但是你剛纔的那些話,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趙煜開始支支吾吾:“我沒什麼意思,就是關心一下。”
“有你這麼關心人的嗎?突然跟丟炸彈一樣給了我這麼一句話,你誠心是想讓我坐臥不安是不是?”陳葉青徹底沒好氣了:“趙煜,你就見不得我好。”
趙煜徹底苦笑出聲,這混蛋,剛來的時候一副吊兒郎當的混蛋樣兒,現在又擺出一副被老子虐到了的可憐樣兒,要是自己身體靈活,陳葉青真想衝上來給這混蛋一巴掌,撬開他的腦袋看看這混蛋的腦回溝是不是真的跟正常人不一樣,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前言不搭後語,甚至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接下來,陳葉青徹底將趙煜當成了出氣筒一通狂轟亂炸,趙煜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慘兮兮模樣,可憐巴巴的眨着無辜的眼睛眼瞳清澈的盯着怒髮衝冠的陳葉青;差點連伺候在旁邊的碧瑩都看不下去了;煜王殿下雖然可惡,但被蹂躪慘了的模樣也着實要人心疼啊。
本是抱着探病的心情進宮的趙煜最後頂着滿心的傷痕累累乖覺可憐的離開,離開時還一步三回頭的看陳葉青,嘴裡還不放心的唸叨着等陳葉青冷靜下來了,他還會再來的這樣的話。
瞧着趙煜被自己虐走,陳葉青整個人徹底陰冷下來;天知道他剛纔那樣欺負趙煜,不過是在遮掩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慌和害怕,因爲冥冥間,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而那股感覺,讓他很不好,只要一想想,都會有一種遍體生寒的痛楚。
“黃梨!”
伺候在外間的黃梨聽見皇后娘娘的聲音,立刻閃身進來。
陳葉青看着跪在地上的黃梨,口氣低沉喑啞道:“你親自去打聽一下,這幾天關雎宮裡,除了接見前朝的朝臣之外,皇上還見了誰;記住,就算是拿銀子收買,那要套出話。”
要知道,伺候在關雎宮的人基本上都是趙禮的心腹,他的人斷然不會輕而易舉的將他的消息傳遞出去,這種時候,只能奢望有一兩個人是個愛財的,受不了誘惑說出一兩句實話。
黃梨聽着自家主子的口氣,就知道這件事情非比尋常;麻利的應了聲後,就快步消失在內殿裡。
碧瑩在平常事情上是個棒槌,但是在這種事情上,那腦殼上就跟放了雷達似的,立刻就能感應到陳葉青身上散發出來的不同以往的訊息。
碧瑩眨巴着閃閃發亮的眼珠子,興沖沖的看着陳葉青:“娘娘,是不是有小賤人趁着娘娘不備,勾引了皇上?”
看着碧瑩那雙晶瑩透徹的眼睛,陳葉青真想給這小妞豎起一個大拇指;好姑娘,你都快趕上活動的捉小三兒神器了。
陳葉青眸子一暗,道:“趙煜不是那種滿嘴信口胡說的人,他既然突然之間說了那麼一句話,就證明他似乎知道了點什麼。”
“王爺既然知道,爲何不告訴您,還好您費那麼大的勁兒去查?”
陳葉青冷哼,道:“別忘了,趙煜與我的感情雖然不錯,但趙禮可是他的親哥哥,他能出言提醒我已經算是夠仁至義盡,若是要他背離自己的親哥哥,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會去做。”
碧瑩後知後覺的哦了一聲,小姑娘絕對把宅鬥裡的一把好手,就算是聽見陳葉青說出這樣的話,還能躍躍欲試的說着:“娘娘請放心,就算是皇上一不小心被千年的狐狸精眯了眼,咱們也有法子讓那賤蹄子現出原形。”
看着碧瑩那副樂觀的態度,陳葉青卻是不怎麼樂觀。
他根本不怕趙禮會被狐狸精眯了眼,他只擔心趙禮會因爲自己遇刺之事開始心急,徹底打亂自己一貫而來的做法,跟狐狸精狼狽爲奸,做出讓他心疼卻又無可奈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