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皇后崛起計 一念入魔,一眼誤終身(3) 全本 吧
趙元領着季佛兒一路來到早已熟悉的歸來客棧,而那歸來客棧的掌櫃在看見趙元出現的那一刻,忙從裡面迎了出來,剛想下跪叩拜,卻被趙元一個眼神阻止。
要知道當日司空家的人在街道上鬧的實在是夠兇狠,雖說當時看熱鬧的看客們都被血腥震撼的一幕驚嚇的早已躲了起來,但跟司空府的對峙卻是發生在太清居,故而是瞞不住藏躲在歸來客棧中的小二和掌櫃的。
好在那個嚴富雖說油滑奸詐,但辦事效率還算不錯;將他的事情捂得還算嚴實,要不然依照趙元的脾氣,早就辦了這敢派人跟蹤他的大胖子。
歸來客棧掌櫃姓李,是個中規中矩的生意人,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當官就是當地太守嚴富,那一日當他看見清一色的御林衛保護在趙元身邊時,就知道眼前這人物絕對要比太守大人大出無數倍;只是沒想到這樣一個人物,會在離開後又出現在這裡,這件事是叫他受寵若驚不已。
趙元擔心這看上去頗爲精明的掌櫃會因爲太巴結而暴露了自己,當下就當機立斷,對着不停對自己點頭哈腰的掌櫃說道:“備些簡單清淡的菜市拿到二樓來,記住,儘量不要打擾。”
趙元說話頗爲客氣,但眼神中漏出來的威嚴卻是讓人心肝一晃。
掌櫃的是個聰明人,靈活的眼珠子似有似無的往一側的季佛兒身上一落,就大致明白眼前這位爺的意思;立刻歡快的應了一聲,親自挑選最爲聰明伶俐的小二在牽引路,務必要求將這位主子照顧伺候的妥妥帖帖。
上了二樓的雅間,季佛兒這纔將面上的面紗取下來;武春領着錦蘿在門外站着,所以並不是很小的雅間中,只剩下季佛兒和趙元二人;但好在季佛兒多日來與趙元相處輕鬆融洽,所以也不會覺得這樣會尷尬。
趙元瞧出季佛兒並無反對侷促之意,心中自然是歡喜的;如果不是放心他,一般女子哪裡敢跟並不是很熟悉的男子共處一室,看來在季佛兒的心目中,他留下來的印象還是挺不錯的reads;。
季佛兒出生書香世家,季東霆活着的時候雖然對這個女人多有寵愛,但該有的管束也是有的;所以就算是舉家遷徙到平涼郡這般偏僻的地方,季佛兒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去廟會施醫贈藥,其他時間便如普通的大家閨秀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當然,這數日來與趙元的私下相見卻是一個大大的例外。
所以,初次來到歸來客棧的季佛兒宛若初出茅廬的天真少女,對雅間中的每一件東西都產生了濃烈的興趣,一會兒摸摸這裡,一會兒又盯着吐着淡雅清香的香爐仔細的瞧,那模樣,十足的天真可愛,哪裡還有一點在面對疑難雜症病人時的雷厲風行。
看見這樣的季佛兒,趙元才覺得她像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平常的季佛兒雖說性格和軟,但因爲過於聰慧的緣故顯得頗爲獨特,反倒是這幅天真無憂的嬌憨,更是讓人心動不已。
季佛兒在雅間中轉了好幾個圈,等她差不多都看完後,這才發現趙元含笑坐在一側,欣賞着自己古怪的舉動。
這個發現讓小姑娘大囧,直接脫口而出:“你不要把我當成奇怪的人,我只是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所以十分好奇。”
趙元哈哈大笑:“佛兒不用驚慌,我沒有把你當成奇怪的人,也明白像你們這樣的閨閣小姐平常連出門都甚少,這樣的地方自然是不會隨便來的。”
說到這裡,趙元一頓,站起身來,卻是仔細給季佛兒講解起來:“我也是初來平涼郡,這歸來客棧雖說是以客棧之名,但跟住房比起來,他們做出來的小菜卻是更讓人垂涎;我直接將你帶來這裡,就是想讓你嚐嚐此處的飯菜,以後你若是喜歡,我常常帶你來便是。”
聽到趙元這麼說,季佛兒就知道自己是誤會他了,當下小姑娘就低下頭輕輕地揉着袖口,聲音也變的更加和軟輕小:“誰還要跟你再來,我這樣跟着你跑這一趟本就是不應該的,此事若是傳到大伯的耳朵裡,定會被他責罵的。”
趙元知道像這樣讀書多的家庭,最是注重禮儀規矩;季佛兒跟着他出現在這樣一個地方,雖說只是單純的吃飯,但不明就裡的人很有可能就會亂說一通;小姑娘還未出閣,本是最注重清譽的,若是……
想到這裡,趙元也不知自己是抽了哪門子的瘋,直接跨步上前,走到季佛兒面前,直接說道:“你不用擔心那些,如果季老爺擔心我詆譭了你的清譽,大不了我對你負責便是reads;。”
“啊?”季佛兒赫然睜大眼睛,顯然是沒想到趙元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而趙元,也是愣在原地,傻傻的張着嘴巴,半天都合不上。
他真是傻了不成,明明是來爲自己的大哥挑選太子妃的,明明是奉召來季家宣讀聖旨的;但,數日時間已過,跟季佛兒相處的時間越長,他的心底深處就越是掙扎,明明知道她很有可能會是自己未來的大嫂,但每每看見她笑靨如花的模樣,他的心就開始貪婪起來,他就開始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再靠近她一點點,哪怕在事後想起充滿罪惡,他都硬着頭皮承受着一半似冰一半如火的煎熬。
此事,趙元才朦朧的回憶到,當初武春無意之間在他耳邊說過的一句話;想必在那時,武春這個局外人就已經看出他已漸漸深陷其中,可惜,自己卻後知後覺,現在纔開始幡然悔悟。
趙元深吸一口氣,儘量掩藏好自己的情緒,看着眼前的季佛兒眨着清亮的眼睛怔怔的看着自己,伸出手,就在小丫頭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地彈了那麼一下:“以前還誇你聰敏,現在看你,還真是有幾分呆憨的;好了,坐下來歇一會兒,等會兒就能大快朵頤了。”
趙元輕巧的岔開話題,不着痕跡間劃去了兩人之間的曖昧。
可他卻不知,此時的季佛兒內心深處卻是猶如翻江倒海,甚至連雙腿都有些無力承受的微微發顫。
他剛纔所說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的心裡也有自己的位置?他開始注意她,甚至開始留心她了嗎?
想到這裡,季佛兒就覺得呼吸困難起來,一雙晶亮的大眼睛裡滿滿的都是驚喜,那是一種默默隱藏的感情終於得到迴應的歡喜雀躍,一種隱藏在冰山下的火種終於開始綻放的欣慰和滿足。
一場簡單的吃飯最終吃的兩個人都心思各異,季佛兒少女心性,再加上並不是很瞭解趙元,自然是將眼前的人往最好的地方去想象;而至於趙元,他本是帶着最大的目的性前來平涼郡,但是當他真的出現在這裡,漸漸地一切都開始脫離他掌控的軌跡。
季東霆的死因成迷,季佛兒的一顰一笑就像是用刀子刻進他的心裡一樣,每天看着這個笑靨如花的面容,他的心就像是被撕扯着一般,一邊是手足情深的大哥,而另一邊是晦澀不敢與外人道哉的醜陋慾望。
這一切的改變,讓趙元顯得格外手足無措,更是讓他不敢面對直視;所以,他只有一天拖這一天,像一隻貪戀血味兒的血蟲,熬一天是一天,多擁有享受一天,就不願意提前斷送。
在歸來客棧中用過午膳後,趙元就直接將季佛兒送回了季府;跟着,一路心事重重的回到城內暫時租住的小院中。
此處的小院是他的身份暴露後令手下之人租住的,只爲能夠不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和用來遮掩他們這一大幫人;院內環境頗爲清淨,院子的主子似乎是雅士,院內種滿了清凌凌的翠竹,隨風吹擺,發出沙沙沙的聲響。
趙元一回頭就一頭扎進竹林中,明明滿眼都是望不盡的朝氣綠色,可他的眼前卻始終都有一個白色的影子不斷晃動;那個影子,刻意忽略的時候讓他心痛,專注看上一眼的時候又覺得格外罪責。
一直小心跟在趙元身後的武春是個心思靈透的,早已看出趙元心思的他,如今眼見着主子一點一點的淪陷,他的心裡也是不好受的。
“主子……”武春忍不住喊着趙元。
趙元只是怔怔的擡着頭看着隨風擺動的竹葉,半晌後,才喃喃出聲:“原來我真的是早已泥足深陷,現在想要拔除,卻發現已跟骨血相連,輕輕一動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武春喟嘆一聲:“季姑娘如此冰雪聰明的絕代佳人,是個男子都會對她心存愛慕,主子心有不捨也是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喜歡上自己未來的嫂子,難道就是情理之中嗎?”趙元諷刺道:“這不叫情理,簡直就是禽獸。”
武春心口一驚:“主子!”
聽出武春話音中的擔心,趙元無奈的笑了笑:“沒事的,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你着人傳遞消息回京城東宮,告訴大哥季佛兒天性純善、傾國傾城,可擔當得起太子妃之責,我會看着情況在近日就宣讀父皇聖旨,着京內禮部開始籌劃太子大婚之事。”
武春看着趙元在說完這些話後,顯得格外蕭索孤獨的背影,站定半晌,卻是沒有離開一步reads;。
趙元也是注意到武春舉止間的異樣,輕輕回頭,道:“怎麼?還有什麼事?”
武春艱難的張了張嘴:“主子,你這樣做將來可會後悔?”
後悔嗎?
趙元自嘲的笑出聲,其實,應該在他看見季佛兒的第一眼時,就已經後悔了吧。
少女粉羣,亭亭玉立的坐在簡單幹淨的草棚中,一襲白色面紗遮面,卻依然擋不住那純淨如甘露般的空靈氣質;在那時,他好似就聽到了內心深處傳來的晃動;在這世上,或許真的有一種感情,只是一眼,就能徹底的望進心裡。
眼底的苦澀被趙元拼命地遮掩着,臉上明明是燦若驕陽的笑容,可緊攥的發白的手指,卻泄露出他極大的剋制和隱忍:“我,不會後悔!”
是,他已經沒有資格開始後悔,因爲那個人,從頭到尾都不曾真正屬於過他。
半日後
幾個體格壯碩的大漢保護着一個青色長衫的年輕男子出現在平涼郡的大牢面前。
許是自古以來這監獄刑罰之地都承載着太多的怨氣和煞氣,所以,還未靠近大牢前,就能感覺到一股股的陰涼之氣不斷從不遠處的鐵閘欄中冒出來,若是膽小的人出現在此處,定會心神不寧,拔腿逃開。
司空非凡看着眼前佇立的大牢,回頭看了眼跟在身旁的小廝:“那一家子人還被關在裡面?”
被問話的小廝吉力快步走上前,道:“沒錯,似乎是四殿下授意不讓這裡的太守動他們,只是將其關在大牢裡,也不知是何用意。”
“用意?”司空非凡淡淡的笑道:“趙元是趙炎一黨的人,而趙炎早就視司空家爲眼中釘肉中刺,當弟弟的自然是會爲親哥哥謀劃,他留下這幫廢物,不過是想要給爹爹找些麻煩罷了。”
吉力一聽這話,立刻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奴才要不要送他們一程?”
司空非凡擺了擺手:“不用,這些腌臢的玩意兒還用不着你來動手,讓趙元留着吧,一羣小蝦米而已,能掀出什麼浪花來。”
手腕,司空非凡就邁步朝着大牢走去。
吉力忙令保護在側的護衛們跟上,自己也邁着小步子跟隨在司空非凡的身後:“公子這是要去見一見他們嗎?”
司空非凡不動聲色,吉力卻已經猜出些什麼;忙擡起步子快速朝着前頭的大牢奔去。
當吉力靠近大牢,就看見守衛在牢門前的衙役舉着一面寬刀將其攔住:“喂,這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滾滾滾……”
衙役的毫不客氣反倒是沒讓吉力產生半點不悅,反見這伶俐的小廝立刻討好的從袖中掏出一枚銀元寶,悄悄地塞到衙役的手中,擠眉弄眼道:“這位大哥行個方便,我家公子進來看個人,不出半柱香的時間一定出來,這些錢是我家公子送給各位大哥的,你們守在這裡辛苦了,等下值後買些酒肉打打牙祭。”
那名衙役一邊悄悄地掂量着手中的銀元寶,一邊看着一臉討好的吉力:“你小子夠聰明,半柱香的時間?”
吉力連忙點頭:“是是是,就半柱香。”
衙役擡起頭望了眼已經快要走近眼的司空非凡一行人,司空非凡的打扮着實低調,再加上他的長相只是清秀,身上又沒有趙元那股貴氣逼人的氣質,所以只要稍稍改裝,就能隱沒在人羣之中。
只是,司空非凡將自己隱藏的極好,當跟在司空非凡身後的護衛們卻是各個一身煞氣,像是極不好惹的樣子;衙役指着司空非凡身後那幾人:“你家公子和你能進去,那些人不能進去。”
吉力擔心司空非凡的安全,爲難的回頭看向司空非凡,而司空非凡也像是心有靈犀一般,衝着吉力輕輕地點了點頭。
吉力道:“好,就我們公子和小的進去;麻煩大哥您給放個行。”
潮溼陰暗的牢房裡,昏暗的光束通過一個小小的窗欄照進來;冰涼的地面上,隨處可見的麥草發出刺鼻的黴臭味,一個個黑黝黝、圓滾滾的蟑螂老鼠也在各處陰暗的角落裡肆虐活動着,偶爾發出幾聲滲人的叫聲。
司空嵐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落得如今這步田地;雙腿被廢的他只能匍匐着趴在地上,灰撲撲的囚服掛在日漸消瘦的身體上,似乎只要用力一扯就能扯碎了一般;原本總是梳理的整整齊齊的頭髮也早已打結蓬亂,髮梢上掛着的麥草屑更是爲了曾經橫行一時的小霸王添加了幾分可笑與醜陋。
一間挨着一間的牢房中,幾乎都關着罪犯,而這些人,早已形同行屍走肉,除了偶爾在狹小的牢房中走動發出一些聲音之外,這裡,宛若地獄。
所以,當司空非凡帶着吉力出現在此處的時候,看着那一雙雙無神空洞的眼睛時,只覺得這些人像是早已走到了人生的最後階段,苦拉朽木、毫無生機。
吉力還是第一次看見條件如此差的監牢,關押在此的罪犯早已被折磨的宛若畜類,已然沒了人性的反抗和活力。
“沒想到會是如此慘景,真是人間地獄。”吉力跟在司空非凡的身後,喃喃自語道。
司空非凡一邊用乾淨的帕子捂住口鼻,一邊說着:“酷吏之下才能讓心懷叵測之人望而生畏,這平涼郡的大牢裡是如此慘況,可走出這道門檻卻是一片祥和盛世,沒什麼好嘆息的。”
說話間,司空非凡和吉力已經越來與往裡走,只是這大牢裡的條件實在是太差,空氣不流通也就罷了,光線也是極其暗淡;所以想要在這裡找到司空嵐等人,着實有些費勁兒。
可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鐐銬聲從最深處的一間牢房裡傳出來,跟着,便聽見嘶啞的嗓音不斷地吶喊:“大膽狗賊,你們居然敢抓老子,老子可是司空家的女婿,皇帝老兒看見老子都要矮上一個頭,你們居然敢抓老子,老子要人扒了你們的皮——”
司空非凡眉心一皺,清亮的眼底閃過厭棄之色:“看來,我們要找的人自己冒出來了。”
吉力的臉色也不太好,早就聽說這平涼郡的一家子是幫蠢貨,卻沒想到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後,還如此死性不改;司空家的女婿?哼,他也配?!
而關押在最後一件牢房的人,正是司空嵐的親爹,司空庸。
俗話說,有什麼樣的兒子就會有什麼樣的親爹,司空嵐那副無法無天的模樣,完全就是繼承了自己親爹那爛泥扶不上牆的德行;數十年如一日的嬌貴生活將這年邁四十的中年男子嬌養的腦滿腸肥,在被趙元關進來後,依然不知安分,整天整日除了大喊大叫在無所事事;起先,獄卒還會因爲他的喊叫而胖揍他一段,但時間久了,也懶得再動手招呼他,只管讓他叫着喊着,反正等他累了自然也就不喊了reads;。
只是,司空庸怎麼也沒想到,今日這一場喊叫會給自己叫來一個這樣大的人物。
昏暗的光線下,司空非凡隔着粗如手臂般的柵欄看着跌坐在稻草堆上的肥胖男子,他似乎在此處被欺負得不輕,臉上佈滿淤青不說,連鐐銬都比其他人帶的多。
許是司空非凡打量的眼神有些惹怒了司空庸,所以,當司空庸看見一個年輕男子一邊用乾淨的帕子捂着口鼻一邊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時候,先才因爲喊叫而氣喘的他再次張牙舞爪起來,張開滿是黃牙的嘴巴,對着司空非凡怒喊道:“看什麼看,小畜生,沒見過你爺爺。”
司空非凡眉心更是擰在一起。
吉力聽見如此放肆大膽的話,直接衝上來狠狠地踢了一腳挨着司空庸最近的那根木樁,呵斥道:“大膽,居然敢跟我們公子如此說話。”
司空非凡卻是在這個時候招了招手,示意吉力退下。
而司空庸,似乎是被吉力的呵斥聲嚇住,睜大了眼睛恐怖的看着司空非凡。
“你、你是誰?”
看着一秒鐘就蔫了的司空庸,司空非凡冷冷的笑了笑:“你剛纔還不是嚷嚷着自己是司空家的女婿嗎?怎麼,連我也不認識?”
司空庸不解的看着司空非凡,匍匐着在地上爬了幾步,想要挨近了看一看這身着青色長衫的年輕男子,可是因爲身上鐐銬的關係,在他移動了幾步後就再也動不了了。
“我,我不認識你!”
司空非凡深吸一口氣,將捂着口鼻的帕子拿下來,清亮的眼睛裡帶着呼之欲出的魄力,如一座重山,狠狠的壓在司空庸的身上:“司空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