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皇后崛起計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2) 全本 吧
趙元本就爲了季佛兒心痛難忍,此刻又聽到趙炎的話後,更是備受煎熬。
他深知自己的兄長是個怎樣的人,父皇曾經說過,待他百年之後若是將江山交給他,他或許能讓大周的江山版圖拓展數倍,卻無法給天下蒼生安穩富足的生活;但如果將江山交給大哥,依照大哥的性格定然會讓天下百姓生活在一片盛世太平之中;所以,縱然他在父皇面前再受寵愛,父皇都從未真正動過重新立儲的決心。
跟他的火爆性格相比,大哥的隱忍和寬容更適合那張龍椅;而他也是在自己兄長的寵愛中一天天的長大;從幼年的惺惺相惜到青年的相互扶持,他願意成爲大哥手中的長劍利刃,大哥指到哪裡他便毫不猶豫的奔走到哪裡,因爲他知道,這是他唯一能爲大哥做到的。
而今,要他兄弟之間爲了一個女人而產生分歧甚至是走上爭奪之路,這是趙元打死都不願意看見的;但想起楊叔說出的關於佛兒未來的命運……
趙元只覺得一片心如死灰,恨不能扛下這一切的災難讓自己孤身一人承受。
趙炎哪裡知道這些,只是心疼的看着唯一的弟弟此刻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眼神迷茫而恐慌,這要他更是備受自責,認爲趙元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爲自己之故。
想到這一切,趙炎再也無法忍受,轉過頭就怒視着滿眼擔憂的武春:“用你們這些狗奴才又有何用?連自己的主子都照顧不好。”
武春也不明白爲何主子會一下子變成這樣,心生擔憂的同時又痛心到了極點,在聽到太子的問責之話後忙雙膝跪地,道:“請太子殿下責罰,都是屬下沒有照顧好主子。”
趙炎對趙元的疼愛可想而知,面對武春的認罪,怒氣也不肯消退一分:“阿元會變成這樣你們固然難辭其咎,但本宮知道這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誰。”
說到這裡,趙炎向來溫和的眼睛裡終於閃出幾分殺氣:“司空非凡此刻人在哪裡?”
在場之人凡是長了耳朵的都在此刻明白了趙炎話中的意思,看來這性格溫和的太子爺要爲了四殿下跟司空家要真正的對上了。
武春低着頭,剛要回話,卻是被此刻回過神的趙元搶過:“哥,不要爲了我壞了你的大計。”
聽到趙元終於說話,趙炎忙扶住趙元,眼神中閃爍着晶亮的光芒:“阿元,你沒事了嗎?”
趙元眼也不眨的看着趙炎,琉璃般清亮的瞳孔中幾絲可見的清明灼灼耀目:“讓大哥擔心了。”
“沒事,大哥沒事,只要阿元你還好大哥就沒任何事reads;。”說到這裡,趙炎就忙伸出手端起石桌上的杯盞,試了試茶杯中還算溫熱的茶水,遞到趙元面前,言語之間可見懇切之意:“自從母后離開人世後,這世間除了父皇就只剩下你與我最親,我若是無法照顧好你,百年之後面見母后,怕是會被她抱怨責罰的;你也真是的,怎麼會將自己折騰成這樣?你可知在我看見你落淚的模樣時有多驚慌,司空非凡固然難搞,但他若是讓你受了委屈你何必多加忍讓?儘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出了事一切都會有哥哥替你擔待,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
趙元接過茶盞,聽着趙炎在他耳邊說的話,眼眶之中的酸意又開始氾濫起來,如果不是他用僅剩下的理智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怕是又要情緒崩潰。
“大哥放心,我並不是爲了司空非凡。”
“那是爲了誰?”
趙元一噎,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目光落在趙炎那風塵僕僕的長麾上時,這才勉強打起精神,轉開話題:“大哥忽然離開京城來到平涼郡,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趙炎見趙元不願意在剛纔的事情上多說什麼,爲了照顧他的情緒他也不方便過多的問及,所以見趙元岔開話題他也樂意順着他的話講下去。
“爲兄此次前來平涼郡是有兩個理由,第一,則是親自見一見季家的人,這第二嘛,便是因爲司空非凡。”說到這裡,趙炎站起身,高大頎長的身影在地上拖出一個長長地黑影,霸氣盡顯的籠罩在趙元的身上:“阿元可知道爲兄在京城中收到了一個什麼消息?”
端着茶杯的手輕輕一頓,趙元眉心緊鎖的看着趙炎:“什麼?”
“爲兄居然收到一個滑天下之大稽的小道消息,消息中字字句句都透露着你與季家二小姐關係匪淺的提示,甚至還言之鑿鑿的說你與季二小姐心意相通、癡心一片,辭藻間淫靡之色盡顯。”
趙元砰的一聲放下手中的杯盞,臉色難看道:“胡說八道,我與佛兒清清白白,哪能容得下他人如此編排。”
趙炎在聽到趙元說出‘佛兒’二字時,眉宇間不着痕跡的輕輕皺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如往昔:“阿元你且莫着急動怒,爲兄還是相信你的;只是,未來太子妃與皇子之間傳出如此不堪的言論,如果將來被有心人利用怕是會製造出不小的麻煩;我知道你性格過於剛毅,對於這種只會在背後耍些小手段的惡意中傷之人沒有多少的法子,所以這才親自前來平涼郡,準備助你一臂之力。”
聽到趙炎這般說,趙元這才稍稍放心一些;他並不害怕那些流言蜚語,但並不代表佛兒就不會被那些流言蜚語所影響;女孩子家的清譽有多重要他當然是知道的,他是絕對不會讓佛兒變成被人評頭論足、指指點點的人。
但,聽大哥言語之間對季家人的態度,趙元又不免又揪起心來;他與佛兒之間的關係究竟該跟大哥如何說,才能不讓大哥和佛兒都不受到傷害呢?
趙炎看着趙元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其實心底深處已經有所察覺;但最後,卻又被他嚥了下去,並不準備在這個時候與自己的親弟弟講那些話。
而此刻,多年來都平靜如水的季府上下全部都因爲一隊人的到來而沸騰起來;而突然造訪季府的人,正是司空非凡。
季候林怎麼也沒想到已經隱居平涼郡多年的季府會在今日迎來司空家的當家少主;所以在前廳接待司空非凡時還略顯激動、神色亢奮。
至於司空非凡在親自來到季家後不免一陣唏噓,如今的季家頗似一個普通的商賈之戶,門庭連當年的五分之一都無法達到;想當年季東霆還活着的時候,在京城之中誰提到季家不是咂舌敬畏;而今季家的一切榮耀隨着季東霆的離世也在悄悄發生着改變,如果季東霆還活着看着如今的季家還不氣死過去。
季候林自然不知此刻司空非凡的內心活動,只是看着京中的貴人出現在眼前,忙腆着臉湊上前,客氣恭維道:“季家今日能有司空大人親臨真是蓬蓽生輝,不知大人突然造訪可是有何時?”
司空非凡看向季候林,在來平涼郡之前他就已經將季家打聽的差不多;現如今季家的當家人季候林只是季東霆同父異母的弟弟,乃是一位身份卑微的姨娘所生,並無大才;要不然也不會將季東霆留下來的偌大基業折騰成如今這般模樣。
雖然對季候林多有逼視,但司空非凡卻是頗爲喜歡跟季候林這樣的二傻子交往;對付這種眼光極高卻又沒什麼大本事的人,只要稍稍誘惑,他們就會乖乖聽話。
司空非凡微微一笑,對着季候林客氣道:“季當家客氣了,非凡也不敢對季家有什麼指教;要知道在我大周,但凡提起季家的名頭哪一個不是心嚮往之,書香門第、才學了得,季家堪比我大周學術界的泰山北斗。”
季候林連忙搖頭,笑顏道:“大人如此盛讚季家可是折煞老夫了,隨着大哥的離去季家早已不復往昔,現如今季家又人丁單薄,難有堪以大任之人,面對外界的褒獎和擡舉,老夫實在是慚愧之至。”
想不到這個季候林沒什麼才氣,卻是個是實物的;司空非凡微微挑眉,算是正眼看了季候林幾眼。
“季當家如此說可不就是妄自菲薄了,最近在平涼郡我可是聽說了不少的傳言,季家的二姑娘並非池中之物,將來定然是大富大貴,季家若是想東山再起不過是時間而已。”司空非凡循序善誘着。
可季候林聽到這話,卻是神色不動,對着司空非凡就是一拘禮,言辭懇切的說着:“大人千萬不要笑話老夫,外界傳言怎可相信?”
司空非凡好看的眉心一簇,頗有些不滿的看向季候林;可季候林卻像是沒看見司空非凡不悅的神色一般,繼續說着:“當年大哥離世時曾說,佛兒今生最大的姻緣並非來自京師,而是這平涼郡,況且我家這二姑娘跟一般的女子又有些不太相同,姻緣來的特別晚;所以外面的流言蜚語不過是衆人信口胡說,我季家上下自然是不會當真;要知道我大哥的易經卜算之術早已出神入化,他說出去的話必然是真的。”
司空非凡聽到這裡,輕輕地伸手摸了摸下巴;眉心更是緊蹙成一團,要知道季候林的這些話不可謂不真;當年季東霆以卜算之術三計助得當今天子登上皇位,此舉成爲天下美談,更是讓季東霆的名聲傳揚千里無人不敢不信服;父親也曾親口說過,季東霆金口玉言,說什麼中什麼,讓人又是敬畏又是害怕;而今季候林說出這些話,想必也是真的。
但,如果將來嫁進東宮的人並非是季佛兒,那又會是誰呢?
按照他得到的消息,皇上和太子屬意之人應當是季佛兒沒錯;司空非凡越想思維越亂,本來頗好的心情也跟着壞了幾分。
看出司空非凡眉宇之間帶着躁動之氣,季候林也不太敢在多說什麼;只是又應付着司空非凡說了幾句話,這才送走這位興高采烈來卻又意興闌珊的走的大人物。
瞧着管家送着司空非凡的背影,季候林忠厚老實的臉上緩緩放下幾縷憂色,默默地自言自語道:“大哥,你交託給兄弟的話,今日我全部都說了出去,希望你在天有靈保護佛兒,能讓她成功渡過此劫reads;。”
原來,季候林說出來的這些話卻是當年季東霆在彌留之際千叮嚀萬囑咐給他的;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只爲了保護季佛兒;但只可惜,縱然季東霆有神算之稱,也難改天命。65288;26825;33457;31958;23567;35828;32593;32;87;119;119;46;77;105;97;110;72;117;97;84;97;110;103;46;67;99;32;25552;20379;84;120;116;20813;36153;19979;36733;65289;
司空非凡面色不悅的往季府大門走去,而就在他剛走到前院的迴廊上時,在前頭領路的管家卻是腳步微頓,對着來人客氣喚道:“大小姐。”
沒錯,此刻出現在此處的人正是季雨。
季雨顯然是匆忙而來,平常總是梳理的極爲整齊的長髮此刻略顯凌亂,藕荷色的長裙包裹在她玲瓏有致的嬌軀上,襯得她整個人宛若一朵亭亭玉立的青蓮,素淨之中帶着幾分美態;只是這種美似乎像極了刻意營造出來的,卻是少了幾分靈氣。
司空非凡聽到管家的稱呼忙擡起頭望過去,恰好是將季雨看的一清二楚;司空非凡畢竟不是普通的毛頭小子,京城中花團錦簇,各種各樣的美人他隨手可抓,所以在面對季雨時,他也沒顯露出什麼驚訝,反倒是目光平平,眼角中帶着幾分戲謔。
季雨將面前這一身青色長衫的男子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實在是很難相信眼前的男子會是京城司空家的大少爺;因爲跟同樣來自京城的趙元相比,司空非凡顯得太過普通,並不是很出色的五官再加上酷似書生般纖瘦的身姿,什麼並沒有多少男子漢的陽剛之氣,倒是有股從骨子裡滲出來的陰冷。
季雨只是懷疑了一瞬間,便整理好面部笑容走上前,來到司空非凡面前微微福禮:“小女季雨給司空大人請安。”
司空非凡似笑非笑,應付着:“原來是季家的大小姐,久仰美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姿色天成、溫良淑德。”
天底下女孩子的通病,就是面對他人的誇讚會忍不住心生竊喜;季雨自然也是這樣一個人。
所以此刻縱然司空非凡不管是氣度還是風韻上都輸給趙元大半截,可在季雨的眼中也悄悄發生了轉變。
伺候在季雨身側的丫鬟碧珠瞅着時機成熟,就走上前來到管家面前,俏臉帶笑的說着:“李管家,奴婢有件事想要跟您說說,您這邊請。”
李管家是季府的老人,一雙火眼金睛早在季雨出現的那一刻就隱約察覺到什麼;直到碧珠開口,這才明白過來;身爲下人,他自然是不敢違逆主子的意思,看出碧珠說這些話完全是爲了季雨,他也不好拂了主子們的面子,這才裝作一笑,跟上碧珠朝着另一邊走去。
見身旁礙眼的人全部都走開了,季雨這才露出自己真正的意圖,面對着司空非凡,毫不保留道:“大人忽然造訪季府,怕不是巧合吧。”
司空非凡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不過是二八左右的年紀,可眼前的女子卻給他一種十分世故的模樣;不過,司空非凡可不怕這樣的女子,要知道那些真正將自己野心暴露出來的人要比藏着掖着的人好對付多了。
所以,縱然是面對季雨的挑釁和質問,司空非凡卻也是耐着性子淡淡一笑,似笑非笑的盯着季雨,道:“本官不明白季姑娘話中的意思。”
季雨並不遮掩,直接脫口而出:“我家二妹最近在平涼郡中風頭頗勝,想必這一切都是拜了大人所賜纔是。”
司空非凡乾脆裝傻到底,雙手背在身後,挺直腰板,睜着眼睛說瞎話:“本官不知道季姑娘在說什麼。”
見司空非凡再三否認,季雨有些着急了;據她的瞭解,司空非凡的野心極大,似乎也跟趙元和太子黨們十分不對付,此刻自己主動湊上前他理應小心試探纔是,但爲何連試探都沒有,直接了當的拒絕她呢。
季雨攥了攥有些發汗的掌心,道:“大人是明白人,相比不用我多說便會將一切瞭然於心;傳言中二妹會是太子妃的人選,對於這個我絕對不會抱有懷疑的態度;可只有我們這些真正瞭解實情的人知道,二妹心屬之人並非是太子,而是四皇子;要不然大人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小女不才,或許能夠在大人的大計中幫助一二,不知大人會不會嫌棄小女過於笨拙。”
司空非凡眼底的笑意更勝了,像是看着一個笑話一樣看着季雨:“如果我沒猜錯,季姑娘是看中了四皇子趙元reads;。”
季雨的心事被司空非凡一語道破,頓時俏臉嬌紅,粉嫩的臉頰上帶着幾分羞澀。
看見季雨這樣,司空非凡哈哈大笑起來:“季姑娘,我想你是站錯陣營了;你說的沒錯,我與太子黨不對付,之所以會在季佛兒身上大做文章,就是爲了看見太子和四皇子爲了一個女人反目成仇,從中漁翁得利,擁護其他皇子繼承大統;我若是隨了你的心願,將季佛兒成功嫁給太子,再將你的終生交託給四皇子,那我豈不是成了天上的月老專門坐起撮合人姻緣的好事來了?--哈哈,這實在是不符合我的行事作風。”
季雨一咬牙,看向司空非凡:“只要能讓我與四殿下在一起,哪怕是一同走向毀滅,我也甘之如飴。”
司空非凡心口一驚,因爲季雨的話而不得不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女子;言語中帶着懷疑:“我不相信你喜歡趙元到了如今這般地步,在明知他心有她人,明知她未來堪憂的情況下還亦然決然的陪伴在他身邊。”
季雨完美的遮掩住眼底那抹晦澀的情緒,擡起頭果敢的看着司空非凡:“你不是女人,怎麼可能會知道女人心底的想法?我知道你不喜歡太子和四皇子,你放心,讓我跟了四皇子,我照樣有法子讓四皇子和太子反目成仇,只要能讓我得到他,我可以拼盡一切助你一臂之力。”
司空非凡見過瘋狂的女人,但從來沒見過像季雨這般瘋狂到能毀天滅地般的女人。
與其說她願意幫助他,不如說她是厭惡極了季佛兒;要知道太子和四皇子的爭奪,不管是誰輸誰贏,最終受苦的人必然會是季佛兒;而季雨,就是要守在趙元的身邊,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厭惡的女人走上絕路,甚至還是在她的唆使下一步步的進行。
司空非凡的嘴角咧出一個瘋狂的弧度:“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季雨挺直腰背,神色陰冷道:“我與季佛兒必定是要拼的你死我活、魚死網破,可跟我比起來,她那柔弱的性子會是我的對手嗎?!”
司空非凡的心口又是顫抖的猛然一跳,果然,這女人的嫉妒心要比鴆酒鶴頂紅還要狠毒。
只是,司空非凡在此刻又有了幾分顧慮:“你父親剛纔告訴我,季東霆在臨死前曾經說過,季佛兒的姻緣不在京城,恐怕我們費盡一切力氣,都無法達到我們各自想要的目的reads;。”
聽到司空非凡這樣說,季雨卻是揚了揚眉角:“大伯臨終前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嗎?我怎麼會不知道?……不對,大伯是突然暴斃,離開人世的時候身邊除了年紀幼小的佛兒就只有家中的一個老僕,當時父親並未在大伯身邊照顧,他又是從哪裡聽來的這番話?”
司空非凡猛然睜大眼睛,像是快要被渴死的魚兒突然游到了大海中一樣:“此話當真?”
季雨猶豫的看了眼司空非凡,擰緊眉心又仔細想了半刻後,終於在司空非凡炙熱的眼神中,肯定的點了點頭:“沒錯,當時父親的確是沒有照顧在大伯身邊。”
司空非凡深吸一口氣,這下算是徹底明白了。
季東霆精通卜算之術,定是他爲了保護自己的女兒,曾今交代過季候林在面對季佛兒的事情上時該怎樣說話面對;所以,季候林剛纔的那番話完全就是季東霆教給他的,並非是季東霆真正不算出來的天機;所以,他大可不必完全當真。
想到這裡,司空非凡忽然仰天大笑,笑季東霆機關算盡,最終卻是人算不如天算,讓他的一切計謀都壞在了季雨這個小丫頭身上;更是笑趙炎與趙元未來的命運,能讓季東霆如此小心對待,季佛兒此人絕對不簡單。
看到司空非凡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仰天大笑,季雨並不知情他心底真正的想法,倒是有些心急他與自己之間的合作。
“大人,不知你可願意攜小女同行?”
司空非凡眼神晶亮的看着季雨,說道:“季姑娘,我司空非凡在做任何事情都不會假借他人之手,但季姑娘如果有所請求,本官一定會竭盡全力。”
季雨眼睛一亮,整張臉頰都閃爍着興奮的光芒;雖說司空非凡並未真正給她答覆,可她說出來的那幾句話,卻是讓她安心不少。
而至於司空非凡,在看見眼前的少女那一臉歡喜之色時卻是目露鄙夷;暗暗想着: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趙元願意願意搭理她。
不過,就算趙元不搭理季雨,那眼前的女子也定然會給他創造不少機會,皆是利用季佛兒剷除趙炎和趙元兩兄弟還不是時間問題嗎?!
當司空非凡離開季家,碧珠回到季雨的身邊,看着迴廊上消失不見了的司空非凡,得意的笑了笑:“還是小姐聰明,如果我們得了司空大人的幫助,就不怕季佛兒再敢跟您爭搶四殿下了。”
季雨冷笑了一聲:“幫助?哼哼!我們兩個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碧珠忙轉頭看向季雨:“小姐的意思是司空大人他不會真心相待?”
“你見過這世上有真心對待他人的人嗎?更何況還是司空非凡這類的禽獸。”季雨眼底閃過狠厲,聲音淡淡的:“不過,他想要利用我,我又何嘗不是要利用他;他既然想要整垮太子,那我就竭力保護四殿下,我只要我看上的男人,至於其他的人的死活我纔不會在乎。”
說完這些話,季雨便伸手撫了撫有些凌亂的長髮;宛若青蓮般出彩的少女表面上看上去明明是那般的玲瓏剔透,但卻生了副貨真價實的蛇蠍心腸。
翌日
當黎明穿透黑夜從天邊緩緩升起的時候,平涼郡菜市場上早已搭建好行刑臺,今日正好是趙元放出假消息要斬首司空嵐的行刑日期;做戲就要做足,要不然怎麼能引來藏匿在後面的大野狼。
當寧靜的街道再次變得熙攘,當寥寥無幾的路面人羣緊蹙之時;趙炎和趙元此刻下榻歇息的城南小院門前,出現了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大胖子。
而此人仔細去辨認,原來居然會是當日就在大牢中死去的司空庸。
此刻的司空庸宛若熱鍋上的螞蟻,不斷地搓着手,蹣跚着腳步來回在小院門前來回晃盪。
平涼郡中的司空家算是被人徹底一窩端了,直到此刻司空庸才知道自己那不成材的兒子究竟惹上了什麼樣的人物;那些龍子鳳孫豈是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能夠招惹的?但,就算是恨鐵不成昂,司空庸也不能眼看着司空家唯一的獨苗就這樣死了,若真到了這一步,他縱然是死也無顏面對地底下的列祖列宗。
司空非凡雖然答應他救嵐兒出來,可官府的榜文已貼,又是那些皇親貴胄插的手;怕是此刻司空非凡想要幫忙也無能爲力;爲今之計,司空庸只能硬着頭皮站出來,甚至做出了一命換一命的打算reads;。
而就在司空庸剛舉起黑黢黢的手準備敲響門前的大門時,突然從身後傳來幾聲破風聲,跟着,幾個布衣打扮的身影出現在司空庸身後。
司空庸如受驚的野鳥,慌忙轉過身,當他看清楚來人時,整個人嚇得面如白紙、渾身顫抖不止。
“你、你們是司空大人的手下!”司空庸嘶啞着嗓音指着眼前的人大喊着。
來人微微一笑,像是看着一直苟延殘喘的小獸,道:“司空庸,這裡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盤,爲了不驚醒他人的好夢,趁着我們還有心情跟你在這裡好好說話,跟我們走一趟吧!”
司空庸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我不!我不跟你們走!”
說着,司空庸就伸出手往門前的臺階上攀爬,宛若要抓住生命中最後的救命稻草,一點點的往小院靠近。
“司空大人不會救我兒子了,我要救我兒子,我要跟四殿下坦白。”
來人譏諷一笑,亮了亮手中的彎刀:“你要坦白什麼?”
司空庸面色蠟白,聲音哆嗦:“我要告訴四殿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大人指使的,我要站到四殿下這邊,只有這麼做才能救我兒子。”
來人聽到司空庸的這些話,臉上連陰冷的笑意都收了起來,近乎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找、死!”
話音剛落,破風之聲瞬間逼近;在這一刻,司空庸終於感覺到原來死亡可以離他如此之近;鋒利的破風聲宛若刀子般朝着他的面頰撲面而來,肉皮上傳來的陣陣疼痛讓他害怕的閉上了眼睛;而就在司空庸膽小的閉着眼睛等待着死亡降臨的那一刻。
一聲‘叮噹’聲及時傳來。
跟着,那人手中的彎刀瞬間被打偏,直直的朝着一側的牆面上射去。
與此同時,從小院內立刻挑出數名身姿挺拔的身影,各個精神抖擻、威武強悍。
而剛纔在關鍵時刻打偏彎刀的人正是武春射出去的一把飛刀。
就看武春雙臂環胸,居高臨下的站在牆頭上,看着因爲他們的突然出現而陷入僵局的局面,圓滿的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看着站在下面的那幫行兇之人,聲音清朗道:“青天白日下、天理昭昭,哪來的鼠輩也敢在小爺保護的小院外行兇殺人?不知道我家主子是最愛潔淨的嗎?血污髒了地面小爺要你們這幫狗雜碎的命。”
武春的突然出現讓司空庸宛若看見希望一樣,立刻咧着一口大白牙大黃牙,衝着武春招手大喊:“這位大人,這位大人--小的是來投誠的,小的是司空庸,小的願意將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四殿下,請大人救我!救我!”
聽着司空庸的話,武春微微挑了下眉毛;嘿!這孫子還真自己撞上門來了,主子還真是神機妙算。
跟武春的暗中竊喜相比,司空非凡的人卻是騰着一臉的黑氣,相互看了一眼,皆是在彼此的眼睛裡看見了殺戮;而就在他們的刀剛剛舉起準備與武春等人拼的你死我活時,緊閉的大門被人從裡面打開;緊跟着就看見數名身着黃色短打長衫的青壯年男子各個手持刀劍的從裡面走出來。
司空非凡的人都是來自京城,在這幫人出現的那一刻他們皆是心頭一驚;要知道,普天之下只有兩個人有夠資格讓自己的手下着這樣的打扮。
明黃色,乃是皇權的象徵,難道是太子來了?!
看出那羣凶神惡煞之人的猶豫,武春得意的笑着,大聲喊道:“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他既然想玩,那我們的主子就奉陪到底;究竟是誰笑到最後,我們且看着。”
來人俱驚,如果是隻有一個武春和那些人,他們還有把握試一試看能不能在這裡就把司空庸給做了,可此刻出現的那波人身份非凡,怕是少爺此刻在這裡都要猶豫再三。
想到這裡,諸人暗自做下決定,在惡狠狠地瞪了司空庸幾眼後,迅速消失在衆人面前。
瞧着連打都不打便直接落跑的慫蛋們,武春譏諷着:“真是軟蛋,難怪只能跟着司空非凡那不陰不陽的傢伙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