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這就是真相
經碧瑩這麼一鬧騰,這帳營裡的人還能安分下來?
黃梨着急的不停搓手,恨不得把知道的所有訊息都告訴一秒鐘淪爲慘遭丈夫背叛的催悲原配皇后娘娘。
陳葉青吃着甘甜的橘子聽着黃梨的彙報,原來這個白楚楚還是個驚才絕豔之輩;年幼時,白楚楚就被人賣到妓院裡,好在當時的老鴇見這小姑娘生的頗爲精巧,就請了師傅悉心教導;務必要將這小花朵培養成能叱吒京師的美豔牡丹。
白楚楚也是個爭氣的,聰明好學、智慧過人,十四歲初次登臺的那一夜,就名冠京師,一躍成爲京中最出名的頭牌花魁;瞬間,整個風花雪月場所因爲這個小小的女子沸騰了,不少豪門權貴砸以萬金妄圖贏得美人之心,肆意風流的文人墨客們,也是天天登門拜訪,親手寫下無數旖旎的辭藻來形容這朵百年難得一見的傳奇女子。
只是沒想到這樣一個女子,不光吸引了京師男人的目光,連趙禮的目光都吸引了;那孫子噯,真是什麼樣的女人都不放過,家裡家花朵朵,外面野花飄飄;趙禮啊趙禮,你這男人做的也太他媽幸福了吧!
陳葉青在心裡把這個渣男人羨慕的都快嘔血了,可表面上卻不太表露出來,只是配合着黃梨和碧瑩投來的悲切眼神,裝模做樣的嘆了幾聲氣。
“娘娘,您也別心憂!那種女人只能算得上一個玩物,根本構不成威脅;奴婢找個機會,定整死那狐狸精!”碧瑩看他唉聲嘆氣的,忙又開口勸說,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活似要掐死白楚楚那漂亮皙白的小脖子。
“噯——不要這麼做!”陳葉青生怕碧瑩做傻事,忙阻止道:“你也知道白楚楚現在是皇上的心頭好,你若是動手別人都會認爲是我容不下她;到時候趙禮從中發作,我還有好日子過嗎?”
碧瑩一下睜大了眼睛,臉色悽惶:“那怎麼辦?打又打不得,殺又殺不得。難道真的讓皇上帶着她一起去西巡啊!”
“是啊!打不得殺不得!所以你可別做糊塗事;既然你們都說那個白楚楚是個妙人,那就留着唄,美人留着當花看,身上還香噴噴的,權當是薰房子了!”
“娘娘!”碧瑩恨鐵不成鋼的跺腳,一副快要被陳葉青氣死的架勢。
陳葉青淡淡的笑了笑,深吸一口氣就垂下眼瞼;其實,他纔不全信趙禮那傢伙真會完全糊塗到帶一個青樓名妓在西巡的隊伍中;那傢伙雖然是個渣貨,但絕對是個有腦子的渣貨;而且,費盡心思帶了美女隨行,他不天天窩在白楚楚的懷裡討奶吃,卻偏偏和他宿在一起;其中深意實在是讓人深究;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趙禮這麼做完全是故意的。
可他爲什麼要故意這麼做呢?
白楚楚不好好的待在萬花樓裡享受着萬人追捧的盛況,卻忍受着一路的顛沛和勞苦跟了過來,她是圖了什麼?
如今情況特殊,一點風吹草動和一個不留神都可能會萬劫不復,他已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裝聾作啞,躲在龜殼裡當什麼都不知道、不知情了。
直到趙禮回來,陳葉青都沒想明白趙禮這麼做的用意;看着坐在對面正咬着一口竹筍吃的優雅自如男人,陳葉青終於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筷子和米飯,開口就問:“你帶了白楚楚?”
趙禮聽到他這麼問,居然連眼都沒擡,只是又抄了一筷子筍尖送到陳葉青的碗裡,自顧自說道:“今天的筍尖炒的很嫩,味道也不錯,你嚐嚐。”
看了眼碗裡綠油油的小筍尖,陳葉青半點食慾都沒有,追問道:“爲什麼要帶着她。”
“……”
“趙禮!”
終於,那人有動靜了,就看趙禮慢騰騰的擡起頭,一雙幽目中布了一層淡淡的笑意;這孫子,還能笑得出來?
“朕的皇后真是越來越膽大了,朕的名字你都敢這樣大聲叫出來!”
陳葉青一下語塞,是啊!司馬媚膽小怕事,何時敢這樣大膽妄爲的喊帝王的姓名;暗悔自己沉不住氣,陳葉青咬了咬舌尖,道:“臣妾也是急了,這才冒犯!”
趙禮扒了口米飯,道:“白楚楚,是蕭太后的人!”
陳葉青只聽見心底咯噔一聲!他就知道,這裡面有貓膩!
好似沒看見陳葉青難看的臉色似的,趙禮又撿了一筷子鳳尾魚翅,嚼了幾口後又慢吞吞的說道:“不過現在,她是朕的人。”
啥?意思就是白楚楚被他策反了?!
這下,陳葉青已經不是瞪大眼這麼簡單的事。
“昨天晚上,是蕭太后找人下的手。”趙禮含笑看向已經臉色緊繃的陳葉青,一派笑然道:“只是那個蕭太后沒想到的是,自以爲掌控在手的奸細早已經將她的一舉一動透露給朕;火燒糧草車?哈哈!這麼不值一提的計劃也能拿到檯面上來?不知是後宮狹隘安逸的生活磨礪了那個女人身上的戾氣還是她天真的認爲朕會被一個青樓女子迷得顛三倒四。”
陳葉青皺眉:“你的意思是,早就知道蕭太后會下手?”
“要不然朕怎麼會帶着你和澈兒一起西巡?”趙禮深深地看了眼陳葉青:“澈兒是朕的親生兒子,而你,是澈兒的生母,朕的結髮妻子!”
說完這句暗示性極強的話,趙禮就衝着陳葉青淡淡的笑了笑,接着又開始津津有味的吃着飯菜。
這下,陳葉青算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怪不得當初趙煜會說趙禮一定會帶上他一同西巡,原來他們這倆兄弟早就心知肚明,趙煜知道蕭太后是個狠辣的角色,所以趙禮絕對不會撇下司馬媚;而趙禮是會看在往日的情分和親生兒子的面上,縱然司馬媚是個軟弱無用的女人,他也會帶上。
‘朕的結髮妻子!’是啊!後宮那些受寵的女人,那些曾經爬在司馬媚頭上放肆囂張的女人,恐怕在趙禮的心中根本連個零都算不上;什麼藍妃娘娘?什麼嫺貴妃?什麼豔冠天下的曹貴人?在這個男人的眼裡,就像花叢裡種植的鮮花,開心了多看兩眼,真正放在心中的,沒一個人!
而最諷刺的是,唯一能讓這個薄情狠辣的男人多看一眼的女人,居然會是司馬媚?那個膽小懦弱、卑微可憐的小女人?可趙禮給她理由卻是:她生下了他們的兒子,她,是他三媒六娉唯一從正門娶進府裡的女人。
這就是帝王的情,這就是帝王的冰冷!
趙禮啊趙禮!你他媽果然夠狠,夠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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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禮噯,究竟是無情還是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