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佟妃
雪顏在他的懷裡僵住,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反應。爲什麼他要這麼幫她?難道僅僅是因爲她的一聲“雲大哥”?
雪顏在蕭府再次見到了顧青,只不過顧青這時候看她的眼神沒有之前的那份輕視和戒備,而更多的是禮貌和尊敬。
雪顏想起初識時顧青對她那副冷嘲諷熱神情,不禁莞爾。相比之下她更希望顧青還像以前那樣對她,而現在她還真不習慣他這個樣子,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雲逸寒被安排在了蕭府的一座閣樓裡,此時的他站在樓臺上俯覽着蕭府內外的景色。“通知鬼手來了嗎?”
顧青站於他身後,微點了頭道:“已經派人去了,估計明日便能到。”
雲逸寒點了點頭,目光飄相遠方。“阿伊呢?”
“伊小姐現在在房間裡,主子需要叫她嗎?”
雲逸寒微擡了手。“不必了,好好看着她!”
顧青略一沉吟,回到。“是!”
城門早在兩個時辰前在龍天陵到達之後便已放行,只是此時城門排查的極爲嚴厲,所有的車馬都必須經過嚴密的盤查。
龍天澈沉着臉色,目光緊盯着每一個過往的人。不知怎麼的,他那張俊臉卻不知在何時竟掛了彩。
聞訊趕來的龍敏毓第n次偷偷地望向龍天澈的時候,終於還是忍不住捂着嘴“噗噗”地笑。她的笑聲同時招來龍天澈的一記白眼,只聽他憤憤然的說道:“是誰放在亂放屁!”
所有人的目光此時都轉向敏毓公主這邊,龍敏毓頓時氣得臉青一陣白一陣,不禁咬牙朝他回瞪了過去。
其實龍天澈心裡也極是委屈,他之前並不清楚皇兄要找的人是誰,後來才聽皇兄提起程臨那小子,問他那小子長什麼樣子。他和皇兄描述了一遍,忽然臉上就捱了他一記拳頭,他一時間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忽然又捱了一拳,這回打他的卻是睿王。龍天澈心中錯愕,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竟然遭到兩位皇兄的如此待遇?
龍天陵率先拉住了他,臉色竟沉的可怕。“難道你不清楚朕在尋她?朕找她有多苦你知道嗎?”
龍天澈被他的模樣嚇着了,怔怔的道:“莫非他就是?”
“你現在纔想到?朕真是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眼睛有問題!”龍天澈可以清晰的聽見他的咬牙切齒聲。
他微低了頭,爲什麼他之前沒有沒有想到“他”其實就是佟雪顏呢?原本他並沒有過多地注意那人的相貌,後來總覺得“他”有幾分眼熟,可是卻沒往那處想。或許是因爲在他心裡一直認爲佟雪顏不可能在那麼高的懸崖上摔下還能生還,所以他也就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是她。
龍天湛覺得當他那一拳落在了龍天澈的身上的時候,不同於龍天陵的是此刻他的心裡卻是無比輕鬆的。他欣喜的是她沒有死,他只是恨八弟不能早點兒將她認出!
翌日,顧青領了一個帶着面具的青年進來,只見他一身暗色長衫,身姿挺拔,長髮隨意地披在腦後,竟有幾分閒散和灑脫。這個人便是雲逸寒口中所說的鬼手。
鬼手——傳聞他形如鬼魅,性格孤僻,卻有一手好絕活,那就是能把一個人的模樣徹底改變。
三日後的正午,陽光正有些猛烈,一輛馬車急篤篤地向城門駛離。
就在今晨皇城撤出了禁令,據說佟妃被皇上接回宮了,她並沒有死只是毀了容貌,又據說給疫民們治病的人就是這曾經的佟妃娘娘。
聽人說那佟妃娘娘左臉醜若無鹽,卻是被皇帝親自抱回宮的。
雪顏坐在馬車上看着窗外遠離的景色,心裡竟覺空落,爲何此刻她竟深深地不捨。臉上一涼,竟是雲逸寒擡手截去她眼角的淚珠,此時那一向溫和的眼睛卻變得深了。
雪顏急忙低了頭,用手胡亂地擦了擦臉,隨即擡頭笑了一笑道:“抱歉!”
雲逸寒不言,只深深地看着她。
啓兒看得出雲公子對小姐的情意,可小姐她......
木琅伊坐在銅鏡前,看着銅鏡裡那女子的容顏,她白希的臉上一道長長的傷痕,算不上醜,也並不好看!尊上說從今天起她的名字是佟雪顏,她的目的是刺殺當今天子——龍天陵。五年前,龍天陵帶兵南下,她在邊關鎮守的父親就是死於他的劍下。
她以北國公主的身份嫁入東陵,目的也只有一個,就是刺殺。原本她是有機會靠近他的,可是她低估了東陵王,他的定力和防備之心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測。他,從不曾碰過她,就連喝醉了都是喊着那個女人的名字!她真的有那麼好嗎?竟然讓每個男人都爲她趨之若鶩,就連尊上也都......
木琅伊嘴角噙了一抹陰冷的笑,捏在手中的梳子逐漸收緊。爲什麼上天如此不公,憑什麼她就可以得到萬般*愛?直到看見鬼手和那個女人,她才真正明白尊上的私心!尊上竟讓鬼手颳去她左頰上的皮,植給了那個女人!她的臉這輩子算是毀了,除非......!一想起那佟雪顏,木琅伊想着心中竟生出了一絲恨!
她閉眸,心想尊上一定是因爲她沒有完成任務纔會這般懲罰她的,或許等她殺了那人尊上就會還她容貌,一定是這樣!
肩膀忽然一沉,她的肩膀忽然被人輕輕地握住。不知何時,身後竟站了一個人。木琅伊斂了神色,擡頭望向鏡中的那人。只見他一身明黃,身姿修長挺拔,輪廓分明,眸中閃着淡淡的色澤。
木琅伊想要起身行禮卻卻教他按坐下來,手中捏緊的梳子已不知在何時落在了他的手上。“朕來!”
木琅伊手指不意觸上他冰涼的指尖,渾身一顫。她微微垂下眼簾,不敢去看他那雙仿若夜色的眼眸,因爲她怕,她怕自己會不小心被他發現什麼,又怕自己沉醉在他那無止無垠的深眸裡,萬劫不復!
雪顏記得父親曾經說過他們的祖輩生活在洛陽,那裡遍地繁花,景色宜人,是個好地方。雪顏聽着父親的話,瞧着他一臉嚮往的神情,她曾也想等父親老了,一定要帶他回去那裡生活。
洛陽距離京城也不算太遠,走了四天的路程,終於到達了洛陽城。洛陽城內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車馬在行人的大街上放慢了腳步,雪顏藉着窗外望去,只見來往的行人閃在一邊,也有人往他們的車馬望來。有人在看到馬車上那名探出頭來的女子的時候皆是一臉的驚歎,只見她眸若繁星,肌膚勝雪,貌若驚瓊,這等美貌怕是連洛陽城第一美人也不及!
馬車一路前行,到了一家書院門前停下。雲逸寒率先下車,隨後掀了簾子。雪顏從車裡出來,此時陽光朕盛,她眯眼瞧着書院門前篆刻的匾額。翰林書院!
進了裡處,經過一處花園,走過長廊,忽聽書聲朗朗,水墨飄香。
“不學禮,無以立。人無禮,則不生。事無禮,則不成。國無禮,則不寧。”渾厚低醇的嗓音頓時飄入了耳中。
“不學禮,無以立。人無禮,則不生。事無禮,則不成。國無禮,則不寧。”整齊的孩子聲,聲聲入耳。雪顏彎了脣,藉着門縫看去,見一年輕男子立於堂前,一襲青色的衣衫,身姿飄逸,卻因背對着而使她無法窺得他的相貌。
涼風吹動她及腰的長髮,身後有人近前,他忽然拉過她的手,溫和地道:“走,帶你到別處看看!”
雪顏驚訝地看他,只見他臉色溫和,脣上浮着一抹淡笑,彷彿他不是第一次來,而是......
她正覺疑惑,已被他帶離了此處。穿過羊腸小道,鵝卵石鋪地,道路兩旁卻植了梨樹,一路蜿蜒。微風拂過,夾着梨的清香,樹葉飄搖。一片落葉玄空而下,落在了她的髮梢。
雲逸寒擡手替她揭去,雪顏朝他展顏一笑。“謝謝!”
雲逸寒不言,他只知道,那一刻就連園裡開得極盛的牡丹也要爲之失色。他的心亦如那天在花滿樓時她唱的那句“希望你就是對的人,能和我彼此*愛......”無聲無息,撞擊了他的心房。
他的手停在她的髮梢,靜靜地凝着她的眉眼,低頭忽然吻住了那一片他渴望已久的紅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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