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啦,他能夠給自己介紹保羅大師,已經算是對姐姐的一番心意的最高體現了!
曉晨自己也是男人,他能夠明白,有的時候,送人物質上的東西並不是多重要,能夠爲了博人開心,出動自己的人脈,這纔是更重要的,看來,靳先生是真的喜歡姐姐啊,他嘆息了一聲,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曉晨,我送你這麼一份大禮,我希望你誠實的回答我一個問題。”突然,靳霆的聲音響起在他前方,帶了幾分嚴肅的味道。
曉晨擡起頭,“什麼問題,靳先生,您儘管問。”
靳霆看了眼洗手間那邊,確定初雪還沒有出來,於是淡淡的開口問道:“林曉晨,我希望你誠實的回答我,你和你姐姐,沒有血緣關係,在你的心中,是真的把她當做你的姐姐嗎?還是當做…”他冷冷的笑了一笑,眼中涌出一抹鋒銳,“當做你所喜歡的女人呢?”
這個問題猶如當頭的一個雷劈,林曉晨頓時啞口無言!
他睜大眼睛,看着靳霆,“靳先生,爲什麼你會問這個問題?”
“沒事,你姐姐沒有聽到,她不會聽到的,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對話,也是我們的秘密。你也不需要有什麼不好意思,或者害怕,你只需要告訴我——作爲一個男人,你應該承認自己的感情,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不,不,我沒這個意思,靳先生,您放心好了,我是姐姐的弟弟,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一直都是一家人,在我的心中,只希望她能幸福,她能過得幸福,有個人能夠疼她,那樣我就開心了。”
“你希望她幸福,希望她過得好,但是你更希望陪在她身邊,永遠不要離開她,對不對?”靳霆的聲音冷冷的,就彷彿一把利刃,瞬即撬開了曉晨內心最深處的潛意識。
————————
林曉晨睜大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是第一次看清他的模樣。
這個男人,簡直就好似一臺x光機,可以照射到人心最深處的角落。
是啊,他能看得出,自己對於姐姐,不完全是姐弟之間的依戀,也不完全是一個屋檐下面的骨肉之情……他,是把姐姐,啊不,初雪,當作一個仙女那樣喜歡的。
WWW•тт kǎn•CO
初雪就是他心中的完美,他的天使,他的信仰,他快二十一歲了,卻從來沒對其他女孩子動過心。
第一次見到姐姐的時候,自己十歲,姐姐十四歲,很瘦,齊耳娃娃頭,穿着淡藍色的裙子,說話像個小大人,笑起來卻又那麼甜美動人。
那時候他就在心裡說,有這樣一個姐姐,多好啊,她真好看。
後來兩個人生活在一個家裡,相依爲命,他越來越發覺姐姐的溫柔體貼,她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很好,卻又從來不爭,淡淡的,就好像一朵白玉蘭。
如果能夠跟這樣的女孩子一直生活在一起,該多好?
慢慢長大的他,經常想,如果自己年紀比姐姐大,可以保護姐姐,該多好,如果自己不是身體那麼差,需要姐姐照顧,該多好?
他就可以保護姐姐,就可以免她痛苦,讓她不再有煩惱,不再流離失所,無枝可依……
可是,這些都是他沒有辦法改變的。
他一直想,如果以後自己要找一個喜歡的女孩子,就要像姐姐那樣,可是,像姐姐這樣善良、單純、天真卻又堅強的女孩子,他真的不知道,世上還有沒有……
以前他還不用經常住院的時候,在大學裡,喜歡他的女孩子,其實不少。
他長相俊美,據說是像那扔下他跑了的母親,而且舉止斯文,又會畫畫,連好幾個有錢人家的女兒都格外注意他。
但是,她們都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他只想要守護在姐姐身邊,保護她,看她幸福。
……哪怕自己一輩子不談戀愛都沒關係。
但是,他又怎麼敢告訴姐姐,他的真心話?
半晌,他最終是嘆了一口氣。
凝視着靳霆那完美精緻帶着幾分妖豔,似乎可以把所有的娛樂圈男明星全都秒殺的容顏,林曉晨低聲道:“你不要告訴我姐姐。”
“你放心,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秘密,男人之間的約定,我不會告訴初雪的,更何況,越多的男人喜歡她,這對於我來說,也是證明了我的眼光沒有問題。”靳霆將手指按在林曉晨白皙透明到幾乎可以看得見淡青色血管的手背上,輕柔,卻是充滿威嚴地一笑,“很謝謝你喜歡她,不過她是我的。”
“這個我知道……靳先生,請你好好對待她,我姐姐她……她人生受過太多的打擊,我希望她以後被人好好疼愛在手心裡,再也不需要被任何人傷害了。”
“跟我在一起,當然不會被任何人傷害的,但是前提是她要乖乖的,聽我的話……”靳霆突然話鋒一轉,“曉晨,你知不知道你姐姐出車禍的事情?”
林曉晨愣了一下:“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兩年多以前,在法國,她出過很嚴重的車禍,她難道沒有告訴你嗎?”
林曉晨使勁搖頭,那樣子焦急得很,就好像不是過去的車禍,而是姐姐此刻遇上了車禍一般:“我不知道……!姐姐在法國一個星期纔給我打一次電話,每次都說很好很好,什麼都很順利……我真的不知道,她還出過那樣的事情,她爲什麼不告訴我?”
靳霆嘆了口氣,也是,他不該想從林曉晨這裡尋求突破口的。
夏初雪那麼疼愛林曉晨,他的身體又那麼脆弱,肯定不會告訴他。
那麼,難道就沒有任何人可以證明她出過車禍?
靳霆決定找個合適的機會,帶她去波曼醫院檢查一下大腦。
如果她是真的失憶了,那怎麼辦?
他的心中無比糾結……那麼,他還要繼續追究下去嗎?一個聲音似乎迴響在他耳邊……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就算你如何折磨夏初雪,對楓兒的病情也絲毫沒有助益,自己還何必要執着於這件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