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學生和老師聊聊天走走路也沒什麼,可他就是覺得初夏看那人的表情詭異,十分詭異,看他們的樣子,要說是戀人吧,又過於拘謹,要說是師生吧,又過於熟悉,果然,幸好他遠遠尾隨着,初夏居然跟他走進了單身教工宿舍,這同學腦子裡立馬就浮現出xx教授強X女大學生,xx教授誘X女大學生之類的新聞,頓時冷汗直冒,哥們這女朋友本就是個少根筋的人物,又長這麼漂亮,不是沒可能的啊。
*同學立時正義感爆棚,這還得了,他馬上跟許鳴皓打了電話,許鳴皓那時還在外面辦事,一聽也是驚得不行,馬上給初夏打電話,她不接,發短信,也不回,這一個小時許鳴皓不知是怎麼煎熬過去的,好不容易衝回來卻已經看到她笑語盈盈一臉滿足的走下來,還捧着盆植物,目光,就像是暗夜裡隱隱開遍了花的原野,他簡直要發狂了。
“說,你去哪個老師的家了?這棟樓住的可都是單身老師,你到底有什麼事非要去老師家裡呆一個小時?”許鳴皓用力揪着她的肩膀。
不管她怎樣都掙不脫許鳴皓的拉扯,真是老虎不發威,就被當病貓,初夏也火大了,同樣怒氣衝衝吼回去,“你特麼是誰啊,在這裡對我鬼叫?我愛去哪就去哪,管得着嗎?”
許鳴皓也叫:“我是誰?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男朋友?”
初夏笑了,“我有沒有把你當成男朋友,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
許鳴皓臉色瞬間鐵青,咬牙說:“我知道,你根本沒愛過我,但是,初夏,你親口說過要嫁給我,要爲我生小耗子的。”
看他氣得喉結都在不停地顫抖,有些不忍,儘量緩和了語氣,說:“耗子,那都是小時候過家家時的無聊話而已,誰都不會當真的。”
“我當真了。”他拉着她的手,“媳婦兒,你需要什麼你告訴我,我一定會給你想辦法,你爲什麼要跟個男老師回他家,別以爲現在的老師還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他們只不過是想對你們這種小女生的身體耕耘罷了,他帶套了嗎?那男人乾淨嗎?”
“你胡說八道什麼?”初夏氣紅了雙眼,神經病,他在氣這個?他又在這裡瞎操什麼心啊?小氣男人,就算這樣,這廝也不用把人家老師這個職業說得這麼刻薄吧?她也看新聞,哪個行業沒有些害羣之馬,但大部分的學者還是好的,比如她家沐帥比。
“這是第一次還是很多次了?看你走路的樣子也不像是第一次。”他嘴脣顫抖着問。
他的話如當頭一棒,砸得她眼前開花,有些事,無須向他人解釋,她挺直了腰板,頭一甩,也是冷冷的答他,“你管不着!”
他鄙夷的笑起來,“呵呵,我是管不着,我這就去校內網論壇發篇帖子,我倒要看看誰能管得着。”許鳴皓說完轉身就走,初夏尖銳地叫,衝上去攔住他,“許鳴皓你這樣真沒意思,你到底想幹嘛?我和他什麼都沒做過,你有什麼事你衝我來,不關別人的事,如果你敢在網上亂說半個字,明天咱校今年的跳樓名單上就會增加一個初夏的名字。”
他氣急敗壞地看她,她氣得眼眶都是紅着的,但還是那麼鎮定自若,大大方方的,這又讓許鳴皓覺得,剛纔那兩人的曖昧無跡可尋,只是他自己小氣的誤會而已。
“好,你帶我上去和他對質我就信你們。”他喘着氣說。
“憑什麼?”她惱火地吼回去。
“就特麼憑我纔是你媽早就內定了的初家未來女婿。”他也吼。
初夏一字一句的說:“我永遠都只會把你當個好哥們兒看待,其他的你想都別想!”
她在說什麼?她知道她在說什麼?什麼叫好哥們兒?那他等了她這麼久是爲了什麼?他的那些愛呀,愁啊,她一句好哥們兒,就全部都結束了?
“給我一個理由。”手握成拳,抖得厲害。
“理由?”初夏低下頭想了一想,才慢慢地說:“這樣說可能太俗套了,可是我就是這麼覺得的,我們不合適。”
“哪裡不合適?”他啞着聲逼問。
“性格和處事態度上都不合適,許鳴皓,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你需要的是一位可以和你一起享受生活,懂得生活的女人,而我,只想要一個能照顧我,和我一起柴米油煙醬醋茶的普通男人。”
“難道這些我做不到?”
“你可以嗎?”她笑了,“你連自己都照顧不了,你根本還沒有長大,還有你不時就要看別個女人的X體,我知道那是藝術,但對我來說,如果跟你在一起,那樣我會很沒安全感。”
他一時間有點混亂,喃喃着:“那我可以退學或者換別的專業。”
“你看你,”她又笑了,“你什麼時候能成熟一點?畫畫是你的專長,爲什麼要輕易放棄,我不喜歡,自然會有別的人喜歡,我聽說你在系裡也是挺受歡迎的呢。”
許鳴皓一拳打在樹杆上,嚎:“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分明就是在找藉口,初夏,我會好好對你的,你都沒給過我機會,怎麼就知道我不行呢?”
“等你哪天真正有了成熟的心態,再看看曾經的自己,就會發現我們的確是不合適,我說得這樣直白,只是,不想讓你將來後悔。”
許鳴皓突然就劈頭蓋臉地吻了下來,初夏恍然,拼命地掙脫身體,“許鳴皓,你幹什麼,你放開我!放開。”
“初夏,我愛你,我一直都在愛着你的啊,你爲什麼要跟他?爲什麼不跟我?跟我不好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我以後會當畫家的,會讓你吃香的喝辣的,不比那個窮講師好麼?你跟着我不好嗎?”他嘶喊着,完全不顧路人的私語。
他是真心想跟她在一起的啊,是想要嚐嚐她的滋味啊,好幾次光看着她的照片都X火焚身了,可他就是下不去那個狠心對她用強,沒想到,他呵護來呵護去,居然成全了別人。
許鳴皓突然厲吼了聲,然後抓緊了她肩膀就往不遠處後勤部的賓館方向拖,脣邊那抹冷笑,讓人不寒而慄。
“你幹什麼?”初夏的力氣哪裡比得上他,就這麼在路過的男男女女的視奸中一路被拖死狗一樣拖着走,但手中的那盆植物倒還一直抱得緊緊的,好像捧着什麼了不得的寶貝一樣。
“幹嘛?你不是很聰明麼,你怎麼就不猜猜我想幹什麼?你猜猜,這孤男寡女的,我想幹什麼?你倒是猜猜,我特麼天天對着你照片擼也夠了,既然隨便一個男人就能上你,我爲什麼不行。”
初夏下意識的抱住了路邊的一棵桂花樹,也不敢衝他發脾氣了,小聲說:“耗子你不要這樣。”
他冷笑:“別跟我裝純行不行?等你試過我了說不定就會愛上我了,你要不想上賓館,咱就在小樹林也成,自然界更浪漫。”
她咬牙切齒地輕聲說:“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這年頭居然會被人逼着當流氓,老師都可以堂堂正正耍流氓,那我就流氓一次又怎樣?”他又拽她,初夏不得不放下薄荷草,然後緊緊地摳着樹皮,指甲斷了都毫不知情,不粗的小樹被倆人弄得咔噠咔噠的搖晃着,她嘆了一聲,緩緩開口,頗有些語重心長的,“耗子,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就給你看樣東西。”
她鬆開手,把手機的圖片點開,讓他看,裡面是一張她翻拍結婚證的照片。
許鳴皓轟的一聲腦袋都要炸了,那雙眼睛,似乎是被怒火給徹底燃燒了,所有的感官都被憤怒給燃燒殆盡了,只剩下了憤怒,顫抖着脣說:“初夏,這是什麼鬼東西,你爲什麼要PS一張這種破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