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王,答應了……
陸祁諾滿是糾結的一句話剛出口,就可以感覺到楚淵驀然陰冷下的氣息,悄然擡眼一看,就看到自家主子陰沉暗黑的臉龐,那陰煞之氣簡直是向着他直逼而來。
“……”陸祁諾現在算是知道了,只要是和翌王有關的事情,那都是苦差事兒,可憐他卻被委派了這麼個任務。
“然後呢?”楚淵咬着牙問道。
“然後……”陸祁諾一愣,只當做自己是個傻子,啥也不用顧慮,開口直說就好:“然後兩個人見面談了會兒話,寒楓又留下來陪着翌王一起吃午飯!”
“……”楚淵陰着臉,緊握雙拳。
“……”林安在一旁幫忙佈菜的筷子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陸祁諾眨眨眼睛,不知是該繼續裝傻,還是大膽的逃開纔對。
許久後,只聽一聲陰冷而壓低聲音的怒喝,直直向着陸祁諾吼來,“都是幹什麼吃的,看到寒楓還不將他抓起來,還由着他去見翌王。交代你們的事情都忘了是不是,廢物!”
“……”陸祁諾低頭,滿是愧疚,可其實心裡很無辜,明明先前他領會楚淵的意思,是要寒楓再多活幾天,等到先皇祭禮結束之後再去收拾他。故而,他纔沒去下手啊!
“皇上,這不是……”陸祁諾想解釋,可一擡頭看到楚淵瞪着他的眼神,頓時噤聲,啥冤也不敢訴了。
“現在呢,寒楓可是離開了?”楚淵忍下心頭的怒火,粗聲粗氣的問到。
“沒、沒呢……”陸祁諾話說的猶豫,不過底氣倒還是十足的,就算皇上生氣,可他話他還得實話實說
。
“好,很好!”楚淵冷笑,在心裡又給寒楓記了一筆賬,“寒楓,夠猖狂,等着!”
楚淵惡狠狠道,口中這麼說着寒楓,可心裡還氣着蕭琤墨,他現在都有些不能確定了,蕭琤墨先前對他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那麼他對寒楓的態度實在難以理解!若是假,那麼蕭琤墨與寒楓之間是不是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淵氣惱的有些頭疼,看不得陸祁諾在此礙眼一般,衝着他惡聲惡氣的吩咐道:“去看着點寒楓,關注他的一切動向,也注意着他與翌王之間的相處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是,屬下明白!”陸祁諾忙應聲,說完向着楚淵一抱拳,瞬間就消失不見。
對於楚淵的動怒,陸祁諾在心裡是有猜測的,他在想皇上這麼生氣,是真的因爲寒楓去見翌王,還被翌王留下來用膳,所以皇上心裡吃醋了。還是說,皇上其實很介意翌王與寒楓之間的往來,是那種懷疑與猜忌的那種?
陸祁諾吐口氣,實在覺得主子們之間的事情複雜,索性他也不去想那麼多,不管會不會有誤會,不管是否要鬧出大事兒,他全聽皇上的指示,做好自己的本職事情便好。
當陸祁諾回到霖南別院的時候,卻發現小橋流水的亭臺裡只有蕭琤墨一個人,此時正躺在一張長椅上,閉眼休憩。
陸祁諾左看右看,來回找找都沒看到寒楓的人,正巧這時看到前方的小墜子正拿着一方薄毯子,輕腳的向着這邊走來。
陸祁諾現身,輕輕的咳了一聲,引起小墜子的注意之後,來到小墜子面前,詢問道:“寒楓呢?”
“啊?”小墜子一愣又一驚,他認出陸祁諾就是當初楚淵派去翌國送信的人,沒想到寒楓今天來這裡的事情已經被楚淵知道,不過這事情想想也能理解,小墜子便老實開口道:“寒楓已經離開了。”
“用過午飯就離開了?沒和翌王多說什麼,或者做什麼吧?”陸祁諾問,有點兒審問的意思,小墜子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滿是怪異的看了他幾眼後,才又開口。
“那是自然
!君子食不言,寢不語,吃個午飯的時間哪兒那麼多話,又不是和楚王一起。寒楓吃了午飯就離開了,怎麼了,可是楚王差你詢問的?”小墜子很關注這點。
“沒什麼!”陸祁諾搖搖頭,小墜子說的也對,又不是跟皇上在一起,翌王肯定是懶得和寒楓說話的,“這樣便好,我明白了,別告訴翌王我來過!”
說完,陸祁諾心下放鬆,眼轉消失不見。
陸祁諾離開後,小墜子有些茫然的看向他消失的地方,悄然來到亭臺上,輕手輕腳的將毯子蓋於蕭琤墨的身上。對於陸祁諾所問的話語,小墜子思索了一下,便不再去管他,因爲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兒,而且陸祁諾也囑咐他不許說,小墜子也就沒放在心上,故而也就忘了及時向蕭琤墨報備。
傍晚的時候,簡單的吃過晚膳,蕭琤墨打算出門去逛逛,因爲先皇忌日這件事情,這幾日皇城內都是一片的肅靜,平日裡叫嚷的商販如今也都是安靜的做的生意,那些喧囂鬧事兒的人也都本分下來,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自找死。
所以說,這時候出門其實是沒什麼好逛的,可是自從吃飯之後,小墜子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告訴他陸祁諾下午與他說的幾句莫名其妙之話,蕭琤墨頓時有些頭疼了。
小墜子對此事不甚清楚,可是了結楚淵的蕭琤墨,定然是明白楚淵知道了此事兒,而且還是生了氣、動了怒的。
蕭琤墨心裡有些不安,他認爲楚淵不會有那種耐心等這幾日過後再來找他理論,尤其想起楚淵今早出宮前留給他的話語,說是晚上有時間會過來,蕭琤墨更是覺得心憂。
本來晚上若是見面,那該是歡喜又甜蜜的纔對,可是這麼一來,楚淵指不定就要向着他發火了。蕭琤墨有些頭疼應付楚淵的火氣,想來倒是不如偷偷跑出去,楚淵回來見不到他,也沒時間在這裡浪費,那肯定這事情就會往後拖延,到時候楚淵靜下心,也降下了火兒,他們兩個纔好交談。
可是,蕭琤墨才和小墜子說好,兩個人剛走到庭院的西門口,就聽見楚淵陰陰沉沉的聲音從身後的東門方向傳來,“這麼晚了,翌王這是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