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決定要親自去刺殺楚淵,寒楓只在大漠停留了一天,當晚深夜便帶着人離開。
先前,他已經向雲闌閣的人下達命令,讓他們暗中跟隨楚淵,時刻注意着他的行蹤,等他趕到時再下命令,決定如何行動。
至於蕭琤墨那邊,寒楓已經飛鴿傳書給莫笙,要他儘快趕往翌國,爲太妃診斷病情。
收到寒楓的信件,莫笙還與黎落簫糾纏在一起,那人無賴的跟着他,而他又怎麼都甩不掉,迫於他的威脅,爲了保護自己的菊花,他不得不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就這麼不得已和黎落簫呆在一起,只是這次收到寒楓的信件,莫笙要離開的決心很大,這次則是黎落簫威脅不了的。
“我有事情,必須要離開,救人事關重大,我不能與你在這裡耗費時間。黎落簫,我不管你是要做什麼,今天我必須要走,不然大不了魚死網破!”救人是莫笙的使命,也是他絕不會讓步的事情。
“我又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自然不會阻止你救人,不過你要去救什麼人,一定要和我說清楚,這樣我纔會考慮要不要放你走。”黎落簫側身躺在草地上,一隻手撐着頭,另一隻手悠然的擺弄自己胸前一縷頭髮,看着莫笙話語幽幽。
“這你管不着,我也沒有必要告訴你!”這件事情莫笙不能講,寒楓也特別交代他不能與外人說,他自然是不會透露一分。
“不說,就別想走!”黎落簫根本不在意,莫笙再怎麼着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再怎麼負隅頑抗,都是無濟於事。
“……”莫笙狠狠咬脣,怒視着黎落簫許久,在心裡似乎是做了一番思量,莫笙轉身拿起自己放在樹根邊的包袱,馬兒也不要了,徒步就要走。
黎落簫就那麼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他知道莫笙一定是氣壞了,他所有的毒藥都被他給收了起來,沒有毒藥莫笙根本沒有與他對抗的資本。
莫笙正是清楚這點,反抗不了,又逃脫不掉,這才被黎落簫在身邊禁錮了幾日。可是現在,既然逃脫不了,他也不去做無謂的反抗,就算是徒步走,他也要離開這裡。
黎落簫要是願意跟,就讓他跟着,要是非要抓他回去,莫笙也沒辦法,但他會一遍遍的嘗試,能踏出一步就算是他的勝利。
奇怪的是,莫笙揹着他的小包袱走了許久,回頭望去看着彎曲的道路,那河邊的大樹都看的遙遠,拴着的馬匹更是看不清晰,黎落簫竟然沒有絲毫的動靜,根本就沒攔着他的腳步。
莫笙疑惑,也有些挫敗,在黎落簫面前,他真的氣急的要死,所有的耐心都已經耗費,可不管他怎麼樣,對待黎落簫都是無可奈何的。
這時候,能距離這個人這麼遠,莫笙頓時長舒一口氣,該感覺到全身輕鬆,卻又有些壓抑,心裡莫名的堵着,怎麼都不順暢。
莫笙鬱悶的拍自己腦袋,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在心裡暗想:走路就走唄,只要出了黎落簫的視線,他再想辦法找雲闌閣的同伴幫忙不遲!
莫笙才下定決心,就算是把腳走廢了,他也要離開這裡,絕對不要看到黎落簫的那張討厭的臉!
話說,那張臉真的很討厭嗎?想想那張邪氣妖嬈的俊臉,臉上始終掛着滿是深意或是輕浮的笑,恨他恨得咬牙切齒,卻始終不能對那張臉免疫。
“唉……”莫笙嘆口氣,總覺得他是被黎落簫給逼的有些瘋了,腦子都不夠用了。
就在這時,莫笙聽到身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帶着風聲快速的向前趕來。
莫笙詫異的回頭,還未看清來人,就被揚起的沙塵撲了一臉,嗆得他彎腰咳嗽。
“籲!!!”黎落簫緊急拉緊馬繮,馬兒前蹄一個飛躍,又重重的落地。黎落簫驅動馬兒轉身,看着下方狼狽不已的莫笙,故意的壞笑。
莫笙擡頭,看到黎落簫一臉明媚,風騷不已的指着他大笑,氣的臉都憋紅了,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可同時,莫笙又實在委屈,想想竟然沒出息的紅了眼睛。
“誒!”黎落簫叫他,看到莫笙低着頭沒反應,頓了頓有些不耐的開口:“你不是要去救治病人嗎,你確定你要走過去?我不攔着你,還可以讓你騎馬走,但……”
“真的?”莫笙頓時驚喜,紅着眼睛擡頭,滿是驚訝的看着黎落簫。
黎落簫對他這樣的神情不忍,又故作冷漠,輕輕的哼了一聲道:“你可以自由去任何地方,但是必須由我同行。”
“……”莫笙頓時泄氣,他怎麼能認爲這個人這麼好心呢!
“怎麼,你不樂意?哈,你不會真的傻得要靠你一雙腳吧!我告訴你,趁着我現在沒反悔,不然我讓你哪裡也去不了!”黎落簫故作兇惡,看的莫笙恨不得生吞了他。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上馬?”黎落簫不耐煩的呵斥,卻在莫笙垂着頭上馬的時候,主動伸手拉他一把,“低着頭做什麼,抱緊了!
黎落簫所謂的抱緊了,就是要莫笙抱緊他的腰,莫笙糾結許久,才萬分不情願的抓住他腰側的衣服。黎落簫用力揚鞭,馬兒吃痛加快的跑起來,莫笙身形一個晃動,忙抱緊了黎落簫的腰。
聽到黎落簫壞壞的嘲笑聲,莫笙頓時火冒三丈,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憋屈,他簡直是氣的要發狂。
莫笙知道,他必須要發泄一下,不然他真的會被氣的吐血身亡。莫笙一直在想要怎麼發泄,不顧形象,像傻子一樣的大喊大叫一通嗎,好像有些不解氣,畢竟氣到他的人就在身邊,不在他身上發泄發泄,實在對不起自己。
於是,莫笙狠下心,平生第一次露出一抹陰沉的獰笑,抱緊黎落簫的腰,看着他露在空氣中的脖頸,湊上前去,用了全力的狠狠咬上一口。
頓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充斥口腔,那味道刺激着難受,可他的內心卻是得到了釋放一般,卸掉了滿身的負重,一瞬間輕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