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陰着臉問然後呢,陸祁諾就只能深吸口氣,仰頭帶着些誓死如歸的意味,聲音清朗道:“小墜子將那吊墜拿給翌王,而後翌王就親自出來,見到寒楓說了兩句話,就請寒楓進宮細說去了!之後的,屬下就不知了。”
“那兩句話都說了什麼?”陸祁諾上述的話可謂是有些找打的意思,明知道楚淵不爽,還那麼不怕死說些曖昧不明的話。
陸祁諾梗着脖子,將當時翌王和寒楓的對話重複一遍,楚淵聽了之後沉默下來,周身氣息變得凜寒,本來不爽的心情變得愈加不快。
沒想到,寒楓和蕭琤墨之間的相識,竟然遠遠早與他們兩個人。而且,蕭琤墨竟然還把寒楓的東西掛在自己身上,幾乎日日不離身,這簡直讓他無法忍受。
“可惡!”楚淵怒喝着站起身體,起來時袖袍帶動打翻了茶盞,茶水伴着茶葉一起灑出來,在茶盞落地打碎的一瞬間,一齊的迸濺開來。
很不幸的,此時正跪在地上的陸祁諾遭了殃,茶水的飛濺溼了他的衣衫,甚至有幾滴茶葉伴着茶水飛來貼到了他的臉上,最悲催的就是一塊棱角尖利的碎片從他的身側劃過,將他的外袍劃出一道口子。
“……”陸祁諾有些痛心的一咬牙,低頭跪地不語,他知道楚淵的發怒不是因爲他,可因爲他沒完成任務,楚淵發怒的源頭是他。與此,陸祁諾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這次沒了獎賞,反倒是折損一件衣服。
“你下去吧!”楚淵冷冷地瞧了陸祁諾一眼,開口讓他離開。
“是!”陸祁諾將頭垂的更低,對着楚淵一抱拳,忙起身離開。好在,主子震怒還沒遷怒於他們,沒有嚴重的懲罰,這還真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陸祁諾離開後,楚淵一個人獨立房間裡,雙手背後手指緊握,面容上完全是氣呼呼的,不遮不掩的煩惱氣悶着。
楚淵此時的生氣,完全來自於心裡對寒楓先認識蕭琤墨的不滿,可以說他是有些吃醋了,因爲與蕭琤墨最開始有交集的人竟然會是寒楓。
可是,冷靜的去想想,他又弄不明白一些事情。寒楓爲什麼處心積慮的要殺他,逃走後又爲什麼主動去翌國尋求翌王的庇護,他見到翌王究竟是要和他說些什麼,還有,還有這兩次的刺殺,到底和翌王有沒有關係?
不是楚淵多疑,而是這樣的事情對他們來說實在是敏感,卻連續發生了兩次,而且每次或多或少都和蕭琤墨有關聯。
按楚淵自己的話來說,這是他控制着不敢往深處想,若是他每個細節都考慮到,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爲,這兩次的刺殺,若問誰最知道他的行蹤,非蕭琤墨莫屬。
楚淵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將這種念頭散去,他與蕭琤墨才分離幾日,當時的恩愛情長還歷歷在目,蕭琤墨不是那樣陰險的人,而楚淵也不認爲他會被那人欺騙。
可是,真正刺殺他的就是雲闌閣的人,尤其第二次還是寒楓親自帶人出手,這足以表明要殺他的決心。這次,要不是他早有防備,佈置了重兵在外圍,不然就憑他悄然而來所帶的護衛,根本不足以抵抗。
楚淵思來想去,他可以不去懷疑蕭琤墨,可是想到現在寒楓正與他在一起,心裡就怎麼也都無法淡然下去。
楚淵相信,就算寒楓和蕭琤墨早先認識,彼此間可能有着一份獨特的關係,寒楓也不會傻到真實告訴蕭琤墨,他是被楚國人追蹤纔來到這裡的。
想必,寒楓一定是會找個理由,一個簡單值得人相信的理由,讓蕭琤墨暫時護他一陣。楚淵一番思考後,決定給蕭琤墨去一封信,信中他會實話實說,要求蕭琤墨爲他留住寒楓。
換句話說,就是希望蕭琤墨變相的將寒楓挽留,哪怕是軟禁。楚淵想,不管蕭琤墨與寒楓之間有過什麼的過往,那點情分是絕對抵不過他倆之間的感情。
若是蕭琤墨留住了寒楓,並能將其交給楚國處理,那麼楚淵也就能完全放下心,刺殺這件事定是和蕭琤墨沒關係的。
如此,楚淵立即修書一份,命陸祁諾以最快的速度送去翌王宮。陸祁諾接到這個任務,說不上什麼感覺,當然在楚淵面前他是很堅決的保證一定儘快完成任務,妥妥的那種。
懷揣着信,陸祁諾急速向翌國而去,心裡卻始終有些唸叨。他知道,主子的事情他是管不着,也不該他去管。可是,翌王和楚王全都肩負江山重任,這麼兩個男人有了感情的糾纏,日後可怎麼辦?
想想,陸祁諾又猛地搖頭,他真是杞人憂天了,這事兒怎麼着也輪不到他操心,他還是默默的辦好主子吩咐的一切事宜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