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城坐下雪地上,他修長的玉指在韓子菲的手腕上把脈,他的臉色很難看。霍青城看到一個耀眼的瓶子倒在雪地上,他手顫抖的拿起他聞了聞,他的雙眉緊皺。
風邯笑緊張的道:“這是什麼?”
霍青城的臉色鐵青一字一語的道:“斷腸草”
此刻,風邯笑的心像碎了一樣,他久發不出聲音。衛楚月痛苦地看着沉睡的韓子菲。斷腸草是一種葫蔓藤科植物意味着痛苦地死亡,食者吃下後腸子回變黑粘連,人會腹痛不止而死。
風邯笑緊張的道:“何以解毒?”
霍青城的眉依舊緊鎖着道:“雷公藤,夾竹桃,鶴頂紅,斷腸草,都是劇毒。斷腸草的毒,要洗胃,服碳灰或者用綠豆,金銀花和甘草急煎後服用可以解毒。”
風邯笑叫道:“那快點解毒啊!”
霍青城沉默不語,風邯笑瘋狂地叫道:“朕叫你快點爲她解毒”
霍青城嘆口氣沒力氣的道:“已經晚了,中毒的時間太長了。何況,她都走了……”
風邯笑瘋狂地叫道:“不……不可能,子菲她不會有事的。子菲……你不要嚇朕”
說完他把韓子菲緊緊抱在懷裡,韓子菲冰冷的臉貼在他的臉上,他的淚水不斷滾落在她的臉上和脖子上。
霍青城看到他幾乎瘋狂,他道:“表哥,節哀吧。”
“不……子菲沒有走,她只是睡着了。她睡夠了,就會醒來的……”風邯笑喃喃而語,他小心的把她抱在懷裡。就像抱着一個熟睡的嬰兒一樣小心翼翼,一樣癡癡溺愛的看着她。 Wωω •ttκan •¢ ○
霍青城的眼裡不由閃過怒火,他沉道:“表哥,放手吧。她已經走了”
風邯笑喃喃道:“她只是睡着了,她只睡着了”
霍青城看着平日英俊無比的帝王,現在爲了一個女人變得如此落魄,他的眼裡又痛又怒。
突然一隊侍衛趕到,霍青城對侍衛道:“把皇上帶回去!”
那些侍衛看着風邯笑,不敢上前去碰他一下。霍青城怒道:“本王,叫你們把皇上帶回去,沒聽見嗎!”
“王爺……”一些侍衛緊張的道。
“本王的命令敢不從!皇上現在這個樣子,以後如何治理國家?”那些侍衛看見風邯笑確實有幾分瘋癲的模樣,他們平日威嚴的至尊,如今爲了一個女人;落魄到如此地步。
“是”侍衛回答道。他們走過去拉開風邯笑,風邯笑嚴肅的叫道:“誰敢把子菲與朕分開,朕砍了你的腦袋!”
那幾個侍衛的手又收了回去,霍青城冷聲道:“把皇上帶回去!”
那些侍衛把韓子菲從風邯笑的懷中拉開,風邯笑狂怒道:“大膽,你們都反了嗎?敢對朕無禮!來人,把他們拉下去全砍了。”
霍青城看到半瘋的風邯笑從他手中彈出一股氣流,點主了風邯笑的睡穴。風邯笑才緩緩地倒下去,侍衛把他扶住,擡下山。
風邯笑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躺在牀上,他頭昏昏沉沉的,突然他纔想到韓子菲不見了。風邯笑看到霍青城坐在的他牀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狂怒道:“你把韓子菲弄在那裡去了?”
霍青城沉道:“表哥,你好好養傷”說完他站起來,就要離開。
風邯笑的臉上鐵青吼道:“青城,你站住。你還沒有回答朕的話!”
霍青城站着不語,他轉身離開,風邯笑怒道:“霍青城,你以爲朕不敢治你的罪!”
霍青城站着沒有轉過身,沉道:“隨你便”
風邯**的臉色鐵青,平日可以讓着他,但這次他不能。風邯笑冷聲道:“來人,霍青城以下犯上之罪,把他關起來!”
“是”侍衛立刻進來,要把霍青城帶走。
霍青城冷聲道:“表哥,只要你敢。你一輩子都見不了她了”
風邯笑震怒着道:“青城,你到底要怎麼樣?你把子菲弄在那裡去了?”
霍青城沉道:“真想知道她的話,把你的傷養好再說”
風邯笑怒道:“朕沒有傷,不需要養傷。朕的忍耐有限的,不要逼朕下令!”
霍青城沒有畏懼道:“三天後,自然會帶你去的!”說完大步離開。
風邯笑咬牙努力忍住了那股怒氣,他知道霍青城從來說一不二,就算治他死罪他照樣這樣叛逆。要不是從小他在外面受了很多苦,他才一直忍讓着他。這三天,風邯笑過的度日如年,霍青城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正當風邯笑急的火燒眉頭,霍青城依舊一身黑袍出現在他的身邊。風邯笑焦急的問:“她在那裡快告訴朕?”
霍青城沉道:“表哥,跟我來。”霍青城把風邯笑帶到一個花園,一處佈滿藤枝他用手扒開那些蔓枝,裡面豁然開朗一個山洞。風邯笑微微吃驚的看着霍青城,霍青城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風邯笑跟着他進去,不知道韓子菲怎麼樣了?風邯笑大吃一驚看到韓子菲躺在一塊冰冷的玉石上,她身上各處的穴位插上鍼灸。
風邯笑叫道:“你對她做了什麼?”風邯笑第一反應,霍青城拿她做實驗了。
霍青城意會道:“這次,我不是在做實驗,我在救她。何況,……我也不會拿她做實驗”
風邯笑大吃一驚喜道:“她還有救?”霍青城點點頭。
風邯笑焦急的走到她的身邊,他的手指剛要觸摸到韓子菲的臉上。霍青城叫道:“不要……”風邯笑大驚,立刻把手縮了回來。
霍青城道:“不要去碰她,她現在的穴位很不穩定,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她立刻就會有生命危險”
風邯笑感激的看着霍青城道:“青城,這又是怎麼回事?子菲,她明明吃了斷腸草,爲何……”
霍青城的嘴角微微含笑道:“這是我遇見唯一一個奇蹟,正當我要把她放入冰棺時,我看到她的臉色與其他中毒不一樣,雖然她的脈搏看似停止了跳動,其實那只是一種死亡假象”
風邯笑吃驚道:“死亡的假象?難道她吃的不是斷腸草?”
“她吃的確實是斷腸草”霍青城道。風邯笑不解急道:“青城,你就直接告訴朕,這是怎麼回事?”
“你還記得她以前身中碎心丸?”霍青城道。
風邯笑點點頭,霍青城接着道:“這就是關鍵,她身中碎心丸的毒未解,然後又服了斷腸草。”
“以毒攻毒”風邯笑喜道
。霍青城點點頭又道:“幸好發現及時,她還有救。我給她輸真氣保住了她的性命。”
風邯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道:“你既然救了她,爲什麼不告訴朕?”
霍青城看着風邯笑那俊美的臉上多了幾分憔悴,他嘆了口氣道:“表哥,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從來沒有愛一個人,也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我這輩子最恨的也是女人,我以爲這輩子我都不會愛上一個人。直到她的出現,改變了我的看法。突然,我想要一個寧靜的生活,有一個可以陪我走完一生的女人。”
風邯笑點點頭,他明白他說的人就是韓子菲,霍青城接着有道:“我看到,這個女人差點把你給毀了。你知道不,你是一個好皇帝。你爲了一個女人,把江山都要弄丟了,我怎麼忍心看到你的消沉,本打算讓你們再也不要見面。這些天,我在爲她治療,漸漸地我好像明白了你的感受,我決定給你一次機會。”
風邯笑對他點點頭,他喜道:“她現在沒事了?”
“嗯,雖然她的碎心丸毒液解了。我在爲她治療的時候發現她的內脹已經被碎心丸的毒性腐蝕,她也許會甦醒……也許一直沉睡”霍青城沒有說下去了,他的眼眸有些暗淡。風邯笑的笑容淡淡去,他的心再次觸痛。
楚南國那邊遞來了,和議書。風邯笑,把消息公佈於天下,百姓的歡欣,戰士們的喜悅。風邯笑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看到下面百姓和士兵的歡呼,他的嘴角微微含笑。衛楚月依照韓子菲的遺言把虛靈宮解散了。
治療了幾日,風邯笑把韓子菲安頓在他的臥室裡。這日,衛楚月他退去戰袍。穿着一身白袍,他來向韓子菲告別,這一別意味着永遠的離別。風邯笑走出門,留給衛楚月短暫的時間。他知道愛一個的滋味很痛,這次風邯笑他沒有吃醋。他知道,愛上韓子菲的人都在受折磨。
衛楚月在韓子菲的牀邊聊了好多話,韓子菲的雙眼緊閉。風邯笑每日都只能以湯藥,來維持她的生命。聊了很久,衛楚月擡頭見風邯笑走進來,他俯身在韓子菲的脣上深深地一個吻。風邯笑的雙眉緊鎖有些難看,他本欲發着。
衛楚月走到他的身邊道:“好好地照顧她,我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生活裡了,從現在起她屬於你一個人了。”說完他大步的離開,他的背影很落寂,風邯笑有些失落的看着牀上的人。
這個冬季,結束了這場浩瀚的戰爭。“皇上,回宮了”小鏡子歡悅的叫道。
太后,風羽飛,衛若嬌,方敏,大臣,侍衛,等人大家都站在城們外恭迎皇上的聖駕。風雪飄飛着,雪厚厚的把琉璃瓦淹沒,地上的雪被宮女太監掃出一條道,他們遠遠見皇上的馬車緩緩地壓在雪上行駛,那支龐大的隊伍在風雪中艱難地步行,把一切都顯得那麼靜,那麼淒涼。
馬車漸漸地靠近了,那些人紛紛向風邯笑下跪。風邯笑從馬車裡走下來,他走向太后向她行禮。太后看到他憔悴的臉,心痛的把他扶起。太后緊張的在風邯笑身後尋找什麼,風邯笑看到太后的異常道:“母后,你在找青城吧?”
太后緊張的道:“是啊,青城那孩子怎麼不見?他不會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