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主角原本是李瑞之,沒想到五姨娘的闖入使衆人完全忘記了李瑞之,最後李元郎氣憤離席,大夫人也回到了佛堂,竟然沒有人再關注李瑞之了。
雲休回到李韻之的屋子,沒想到卻遇見了李瑞之,珠兒在一旁端茶遞水,李韻之開心的坐在李瑞之的腿上,兄妹倆有說有笑,氣氛格外溫馨。
珠兒見雲休回來了,便使了顏色,笑着說,“我去看看小廚房的點心做好了沒,秀兒,你也和我一起看看。”
雲休心說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趕忙跟着珠兒去了小廚房。
珠兒關上小廚房的門,趕緊問道,“你怎麼跟着五姨娘跑了啊,真是嚇死我了。”
“珠兒姐姐,我不是正好站在邊上嘛,怎麼了?”
“唉,下次再出這種事情,你可別插手,大夫人最不喜歡五姨娘了,你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嘛,真是要急死我。”
原來珠兒喊自己只是擔心,雲休說道,“小小姐還好麼?”
“挺好的,三少爺一直照顧着小小姐,哭了一會就好了。”珠兒心裡對李瑞之是滿滿的崇拜,李瑞之雖然是少爺,但是對下人們都很好,對李韻之也像個大哥哥的樣子。
“嗯,這樣就好。你做了什麼點心?我們端出去吧?”雲休也不想和珠兒多說,珠兒也是個簡單的,馬上就開心的拿出自己的拿手點心“蜜桃酥餅”。
雲休和珠兒端着點心出去,雲休注意到,李瑞之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李韻之,珠兒柔聲說道,“請三少爺、小小姐用點心。”
李瑞之這才擡起頭淡笑着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三哥,你什麼時候走啊?”李韻之在睜着大眼睛問道。
李瑞之颳了李韻之的鼻子,親暱的說,“怎麼?不想和三哥玩了,趕三哥走?”
“不是不是,我是想三哥一直陪着我!”李韻之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塊奶白色的方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又擦了擦李瑞之的手,然後又站起來用小短手夠了一塊蜜桃酥餅。
“三哥,吃!”李韻之把酥餅遞到李瑞之的嘴邊,李瑞之笑了笑卻沒張口。
“三哥不愛吃甜的,韻兒吃吧。”李瑞之就着李韻之的手把酥餅喂進她的嘴裡。李韻之嘻嘻的笑着咬了一口,開心的在凳子上跳來跳去,繼續吃着第二口。
雲休看見這一副兄妹情的場面,若是自己不知道李瑞之與貪贓枉法的柳家有密切關係,還真的以爲李瑞之是什麼良善之人了。
看來李瑞之的真實性格隱藏的很好,假面具戴的自己都忘記了。
雲休抱着錦盒退下,捉摸着如何才能接近李瑞之。
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麼快,李瑞之離開的時候,竟然覺得蜜桃酥餅好吃,可是他可是一口都沒嘗啊,珠兒興沖沖的裝了一錦盒的酥餅,想要送到三少爺的院子,可是李瑞之卻指着雲休說,“讓她來送吧。”
雲休嘴角微勾,接過珠兒手中的錦盒,“是。”
李瑞之再三和李韻之保證明日還來找她玩,她才願意放李瑞之走,雲休跟着李瑞之,眼神盯着李瑞之直挺挺的後背,像是要看出什麼端倪來。
可是一路正常,雲休抱着錦盒幾乎以爲要一無所獲了。
“你是新進府的?”李瑞之突然轉身看着雲休,雲休心跳驟停,馬上點頭道,“是的,三少爺。”
“那你是大夫人的人?”
李瑞之一步一步靠近雲休,雲休只好低着腦袋裝作害怕。
“秀兒是李府的人。”李瑞之近的離雲休只有一步之隔,雲休站在石子路上,旁邊都是正在修整的花圃,不經意的後退一步,正好一腳踩進花圃泥地裡,雲休皺眉。
李瑞之看見雲休的小動作,拉着錦盒把雲休拽的離自己只有半步的距離,“你和五姨娘是什麼關係?”
雲休拿起錦盒擋在兩人之間,依舊是低着腦袋,“今日第一次見面。”
“別人都不去管她,只有你去扶她,你膽子挺大啊。”
雲休抿脣,李瑞之竟然注意到這個了!看來他不僅隱藏的好,還心細如塵。
“秀兒不懂三少爺的意思。”雲休決定裝傻到底,故意顫抖着。
李瑞之冷哼,放開了雲休,“膽子這麼小。五姨娘和你說什麼沒有?”
“沒、沒有。五姨娘只是一路哭,秀兒送到了地方就回來了。”
“真的?”
“秀兒不敢騙三少爺!”
李瑞之大力的奪過雲休手中的錦盒,扔在了地上,蜜桃酥餅盡數跌進了泥土裡,李瑞之嫌棄的看了看那些躺在泥裡可愛的酥餅,“以後好好的待在我小妹身邊,聽我的吩咐,若是讓我發現你是大夫人的人,你就死定了。”
雲休快速的眨着眼睛,這是什麼發展?李瑞之怎麼在她面前完全不是那副溫潤的樣子了?那假面具這麼快就撕下來了?
“三少爺要吩咐秀兒什麼?”
李瑞之攫起雲休的下巴,迫使雲休直視他的眼睛,李瑞之端詳了雲休的臉,最終嘲笑的說道,“長得這麼醜。”
雲休受到了侮辱,可是現在的身份不容許雲休反抗,雲休委屈害怕的看着李瑞之,李瑞之冷笑道,“有事情會吩咐你,好好待着。”
雲休顫抖的點了點頭,李瑞之便放開了雲休的下巴,走時還在她的衣服上擦了擦手,嗤笑着走遠。
“人渣。”雲休厭惡的看着李瑞之的背影,那些泥土裡的蜜桃酥餅都是珠兒精心做的,真是可惜了。
雲休一個一個撿起蜜桃酥餅,裝進錦盒裡,然後把錦盒放在了李瑞之的院子前。
若是珠兒知道李瑞之其實是這樣的人,不知要怎麼傷心了。
李瑞之站在小樓上,遠遠的看見雲休的動作,心中卻有一絲異樣,那些已經被自己弄髒了的酥餅,她居然用手一個一個又撿了起來,竟然又放在了自己的院子前面,是要自己吃了還是示威?
他想不通雲休爲什麼看起來膽怯,卻有一種鎮定自若的氣場,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長久以來,李瑞之都是溫潤公子的形象,可是最近柳家滅門,能夠幫助他的人也一個一個倒下。雖然上次他透露給父親蘭王中毒的內情,父親果然彈劾了楚離歌,但是難保楚離歌不會再查到他頭上,楚離歌的手伸的太長了,難免會耽誤了自己的大事。
所以必要的時候,李瑞之選擇拉着自己的父親一塊,用李家給自己做擋箭牌,纔是保全自己的辦法。若是背後那人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爲,他的仕途就完了。
本來約好了父親,打算拉着父親入夥,可是五姨娘的出現卻是一個意外,如果父親沉迷女色,那自己的計劃豈不是泡湯了?
李韻之是五姨娘的親生女兒,她的身邊一定要有自己的人,李瑞之知道珠兒是大夫人的人,所以不能是珠兒,而那個長相平平的秀兒,剛進府,似乎是個合適的人選。
平常的丫頭早就哭着跑走了,況且自己一直隱藏的很好,她居然沒有被嚇到,居然還很淡定。
李瑞之溫柔的外表下是被銅臭污染腐蝕的心。
雲休回到李韻之處,珠兒開心的問李瑞之是不是好的不得了,雲休只好違心的說是,她總歸還是有些擔憂,便多了一句嘴,“珠兒姐姐,我們和少爺是不可能的。”
珠兒的臉馬上就紅了,笑着拍了雲休的腦袋,“傻秀兒,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對三少爺有那種心思呢,我曾經有個哥哥,不過幼年就去世了,我只是覺得三少爺像哥哥而已。”
“真的嗎?”雲休懷疑的看着珠兒,那一副心思被揭穿的表情,“好,我只是擔心你。”
“你想多啦!”珠兒捂着臉就跑進了小廚房。
少女懷春是最好理解的,可是珠兒的對象錯了,雲休只能這樣提醒珠兒。
李韻之還是孩子,除了吃喝玩,其他的時間都在睡覺,珠兒和雲休決定兩人輪流守在李韻之的這裡,第一天就是珠兒開始,雲休今晚便自己回到自己的屋子睡覺。
大夫人另外派來的兩個丫頭已經來了,晚上三個人對付一個小女孩,應該也不會太累。
雲休也不放心,便等到了入夜才離開,李韻之已經沉沉的睡下了。
拎着燈籠走在小路上,雲休還在思考着,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一陣晚風吹過,燈籠的燭火竟然滅了。
“怎麼回事。”雲休摸着黑推開門,卻感覺有一雙手纏上了她的腰,雲休不知道是何人,也不敢動彈,屋子的門啪嗒的一聲落了鎖,雲休深呼了一口氣,“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了。”
身後人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你喊誰啊,喊我嗎?”
“楚離歌?”雲休詫異的轉頭,居然真的是自己要救的那個人,現在已經站在這裡了,就抱着自己。
“不是我還能是誰?”楚離歌危險的看着雲休,挑眉邪魅的笑。
雲休扔下燈籠,啪的一下打掉楚離歌在她腰間的手,“你怎麼出來了?你居然知道我在哪裡。”
楚離歌甩甩手,看着雲休點起燭火,“想你了我就出來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