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早朝一如昨日,天空微微泛白,文武百官陸陸續續往議事大殿走去。
皇宮之中,朝陽殿裡,光明正大四個大字下,文武百官見到了出現朝堂之中的君臨時候,所有人差點都哭了。
“四王爺,您終於回來了……”
一瞬間,那些平日裡害怕得君臨要死的文武百官,如同看到了救世主一樣,激動地喊了起來。
君臨從藥王谷連日不眠不休趕路趕得快要心力交瘁,卻在快要進入京城的第一時間收到消息,邊境告急新帝卻還沒有任何的動作,隨即命令直奔皇宮。
此刻,他的眉宇間全是疲憊,一身風塵站在朝堂中央,眯着眼睛盯着上面那空空如也的龍椅。
“君遠人呢?”
文武百官聽了,都像說好了一樣沉默了。
“主子,您坐着歇息一會兒,屬下這就去把太子找來!”張青命人搬來一張椅子,剛好放在大殿入門處。
君臨隨意地坐下,慵懶地靠在椅子中,文武百官全部都低着頭,彷彿沒有看到一樣。
面對文武百官的集體沉默,每一個都欲言又止的樣子。
君臨冷冷的掃去了一眼,淡淡的說道:“去吧!”
正在,張青要轉身往皇宮後院走去的時候,一身龍袍的君遠被一羣太監宮女擁躉着出現在光明正大的牌匾下的龍椅前。
“四皇叔,您回京了,怎麼都不給朕說一聲?”君遠溫謙公良地揚起熟悉的溫和笑容,說道。
一下子,整個朝堂都縈繞着一種詭異的氣氛。
新帝君遠好像沒有看到四王爺君臨坐在大殿之上一樣,絲毫不悅的樣子都沒有就好像閒話家常一樣。
然而,見識過新帝君遠比四王爺君臨還要陰狠陰險的手段的文武百官,不禁後背脊都發寒冒出了冷冷的冷汗,汗溼了後背的衣服。
相比之下,他們此時此刻才更加的覺得,喜怒無常卻從來不玩陰險的四王爺君臨是多麼的讓人熱愛,喜怒無常也不過是提刀手起刀落痛快的狠。
新帝君遠卻不一樣,他彷彿都是一副溫和公良的笑容,然後,把人的祖宗十八代有關的事和人都控制在手中,笑着死死掐着人的脖子,笑着看別人在眼前慢慢快要嚥氣之時又放一點生機如此反覆地折磨着。
簡直被十大酷刑還要折磨人的意志……
君臨一雙幽深的眸子直視君遠,言簡意賅地說道:“立即開了國庫,調集糧草和藥物往邊境送去。”
君遠聽言,緩緩地坐在龍椅上,看着坐在大殿之上的君臨,開口說道:“四皇叔有所不知了,國庫不富裕啊,朕也在爲邊境的戰事頭疼着。”
“你的意思是不想要給邊境的將士調集糧草和藥物!”君臨眸子直視君遠的臉,冷淡地說道。
君遠聽了,很是爲難地說道:“四皇叔,你這是誤會朕了!這麼大的一個國家是需要運行的,怎麼可以把國庫掏空了給邊境送去。朕不是不想給啊,這不是正在想辦法籌集銀子來抵抗外敵。”
“那你倒是給本王說說,你都想到了什麼方法?”君臨眸子的眸色又冷了一個層次,身體四周散發出來毫無壓制的深冷氣息壓迫的大殿上所有人都冒出了冷汗。
新帝君遠明黃的衣袖中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頭,看着彷彿整個朝堂裡,君臨才主宰纔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皇,竟然一時間失語忘記了腦子裡早就想好的對應之策。
這會兒,文武百官之中,已經有人受不了這種氣氛,拿着衣袖偷偷地擦着額頭上流下來的汗水。
偷偷地用餘光看着慵懶坐在那裡氣勢凜然的四王爺君臨,就怕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生氣,與這個新帝幹起來了。
然後,怕四王爺把新帝滅了之後還不過,他們這些做臣子還要成爲出氣的對象。
就在所有人都把心懸在喉嚨上的時候,一道聲音貫穿了整個大殿。
“四王爺,您纔回到了京城有所不知,皇上已經想出了挽救之法。只是不知道該不該用……”
這話一出,所有人心中一驚,視線都落在了聲音所出之處,只見一直不在的前國丈葉凌天從內殿中緩緩地走了出來。
君臨眸子微微一動,淡淡的目光掃過葉凌天的臉,冷冷的說道:“廢話少說,直接說。”
葉凌天對於四王爺君臨的霸道,好像絲毫沒有不悅,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皇上,已經連夜想好了對應之策,只是這對應之策得要在座的所有大人和四王爺幫忙才行,就怕各位都不肯啊!”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聽言,都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盯着站在前頭的葉凌天,心中不約而同地有種不好的預感。
君臨聽了,沉默不語,一雙眸子如同冰錐一般射向葉凌天和君遠。
新帝君遠看着朝堂下面,有些官員已經忍不住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看了眼身前的葉凌天,高聲地說道:“朕覺得這個時候,正是關乎於大端朝生死存亡的時候,人人有責,衡州有叛兵,邊境有敵國,前有狼後有虎。正是,需要大家凝聚團結一起才能夠渡過難關,所以,這次調集糧草和藥物的銀錢就有朝堂上下的文武百官籌集。至於,後面不夠的才從國庫補給,四皇叔以爲這樣如何?”
此方法一出,文武百官瞬間炸開了,每個人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這個時候,新帝君遠提出這樣的方法,分明就是要割了所有人一脖子的血,讓他們不敢有不從之心。
這也是試刀石,若是有人敢不從,那就是新帝君遠用來開刀剷除異己的最好機會。
所以說,新帝君遠真的很陰險,在舉國生死存亡的時候,他想到的還是自己的利益而不是全國的上下的安危,亡國之災……
可,即使衆人知道新帝的想法,也沒有文武百官敢提出異議。
“這方法立即執行!”
就在衆人都以爲四王爺君臨會反對的時候,君臨卻說出來贊成的話。
文武百官聽了四王爺這話,紛紛停下了私語。
瞬間,葉凌天嘴角微微揚起了一個笑容,高聲地呼喊道:“四王爺英明!”
新帝君遠看着神色冷冷的君臨,對着身邊的太監做了一個手勢,身邊的太監連忙託着早已經準備好的托盤走了下去。
文武百官聽了,認命地在捧着捐錢卷子的太監的托盤上寫下捐獻的銀子。
君臨趁着文武百官都在認真填寫的時候,闔目自顧自地養神,一雙修長的大長腿慵懶地放在椅子外,如同在自己的四王府一般。
沉寂再次籠罩在大殿之上,填寫完捐獻銀子的官員也不敢作聲,靜靜地把視線落在大殿的地板上。
不去看新帝難看的臉色,更不敢對四王爺的行爲又如何的異議。
良久之後。
“回稟四王爺,皇上,一共湊得十萬三千七百六十八兩銀子。”負責呈收的太監把殿上所有文武百官填寫的數字整理好,小心翼翼地說道。
君臨緩緩地擡起眼簾,一雙明亮而黝黑深不見底的眸子出現,視線落在君遠的臉上,開口發出冷冷的聲音,說道:“你們是不是那麼窮,本王不想知道,這點銀子遠遠不夠給邊境將士買糧草和藥物堅持到勝利。”
“想要邊境的將領有足夠的無後顧之憂,至少也得有一百萬兩的糧草和藥物,剩下的空缺,本王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都要填滿。至於,後續的補缺都有國庫補給所有將士。”
此決定一出,朝堂上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在哭喊窮,沒錢……
“四王爺,臣等真的沒有錢啊……”
君臨視線落在了喊窮的鹽運師總督李東的臉上,看着李東一副死了全家的樣子,眸子眯着並射出了冷冽的光芒。
張青在一旁,面無表情地拿出一本名冊宣讀了起來,說道:“李東李大人,三月十一日爲了要娶怡紅院花魁紫蘭,一鄭十萬金,在抱得紫蘭回府後更是金銀珠寶十盒送上討的美人歡心!”
“你可還有銀子?”君臨淡淡的問道。
鹽運師總督李東聽了,臉色都白了,嘴脣發抖地說道:“臣,臣……”
君臨可沒有時間聽他想說辭,淡淡的視線掃過所有官員,淡淡的說道:“誰還要跟本王說沒有錢的?”
所有官員聽了,紛紛的低下頭,抿着脣不敢再喊窮。
“既然都有錢,那麼,該如何做,你們看着辦!”君臨從椅子上緩緩起身,衣袖輕輕地擺了擺,撣下了一陣的塵土來。
新帝君遠看着四王爺君臨要離開了,開口說道:“四皇叔想的周到,朕這就把百官捐獻的錢財收入國庫……”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君臨接下來的話打斷了。
“把捐錢的冊子交給張青!”君臨看了眼被撣下來的塵土,皺了皺眉頭,視線落在君遠帶着溫和笑意的臉上。
“什麼?”君遠聽了,咻的一下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殿上的君臨卻有種低他一頭的感覺,說道:“四皇叔,你是不是弄錯了,這捐獻的銀子怎麼可以……不入國庫?”
原本他是想說:銀子怎麼可以入了你四王府的人的手裡?可,當視線碰上了君臨那冷淡到沒有了情感的眸子時候,硬生生的把要說出口的話換了。
君臨看着君遠神色冷酷,說道:“是你弄錯了!捐獻銀子的事情,本王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要給你。”
話音落,張青對着站在君遠身邊的太監伸手,那捧着托盤的太監瞬間就軟了雙腿,撲通地一聲跪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因爲知道,這接下來無論是把托盤上的名冊送了給張青,還是沒有,性命都是難以保存……
新帝君遠,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沉聲地開口:“四皇叔,朕……”
“停!”君臨冷冷的開口,說道:“本王不想聽多餘的話,對於調集糧草和藥物沒有營養的話最好不要說。”話落,對着一旁的張青做了一個向前的手勢。
張青瞬間閃身出現在龍椅所在的高臺上,拿過了癱在地上的太監手中托盤的名冊,然後,又輕鬆地閃身出現在了君臨的身邊,恭敬地候着。
文武百官看着眼前這麼一幕,眼眸裡都映着新帝君遠不再帶着溫和笑意,滿是鐵青色的臉,心中緊了又緊。
這會兒,終於是搞明白了,四王爺是怒了!
新帝君遠是怎麼坐上這個皇位的,幾乎所有人都能夠猜到,畢竟,那一夜,忽然所有的禁衛軍都往皇宮裡來了,還把皇宮的所有宮門都關死了……
君臨看都沒有看其他人一眼,擡着一雙大長腿邁開了腳步,張青立即跟在身後。
君遠看着君臨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內,離開的樣子,再也忍不住吼道:“朕是皇……”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忽然回頭的君臨的視線給憋回去了。
心臟猛地一顫,如同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給狠狠地掐住要害。
從來沒有見過的冷冽,那冷冽的視線如果能夠殺人,那麼他早已經千瘡百孔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甘心,不甘心,好不容易纔到了這個地步,爲何就不能認同他?
君遠還是不死心,不甘心,在看到君臨要再次邁開腳步的時候,強迫自己開口說道:“憑什麼這樣?”
是的,憑什麼這樣對他,而不是對朕!
君臨一雙眸子直視他的雙眸,冷冷地說道:“憑本王不高興!”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的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呼吸一下,生怕呼吸重了會惹四王爺這位大佛不高興,所有人都要跟着遭殃。
新帝君遠更是臉色,青白交替,整個人都繃緊了,憤怒到了極點但也只是能自我憤怒。
這個時候,葉凌天上前一步擋住了君遠,看着君臨,沉聲地說道:“不管如何,現在大端朝已經換了新帝,這事情也是先帝親自傳的口諭。四王爺您再不高興,也是已成定局。”
張青看着葉凌天的臉,眼睛一縮,心裡忍不住罵了一句:老狐狸!
他們在藥王谷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太子君遠要逼宮,那時候,知道了也沒有來得及阻止,同日緊接着又是收到了邊境遇襲,衡州兵變的消息。
若不是主子顧全大局,此刻,又怎麼會有他們在這裡裝模作樣的時候。
君臨聽到葉凌天的話,笑了,站在那裡靜靜地盯着葉凌天的老臉看了一會兒,說道:“本王不高興可以做很多事,例如把上面的人換一個更新的!”
這下,君遠徹底地坐不住了,葉凌天在一旁也勸不住。
“四皇叔,你爲何要對我有偏見?”新帝君遠此刻的理智早已經被君臨的話弄得飄到九霄雲外去了。
君臨冷冷的掃過他的臉,說道:“本王看不順眼的人,還需要給理由?”
君遠語塞:“……”對,從來,四王爺君臨的喜怒都是無常的,從來沒有人能夠找到循跡。
“好好的享受坐在上面的時光!”
話音落,君臨已經走遠了。
那些聽到君臨與君遠的對話的文武百官,老油條的直接搶先就裝暈厥,裝肚子疼,裝病……
君遠看着整個大殿超過了大半都在哀嚎的官員,怒叱道:“都給朕滾!”
此話一出,原本還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文武百官紛紛從地上爬起,以迅不及雷快速地逃離了整個議事大殿。
望着眼前的這一幕,君遠臉色陰沉得能夠點出水來,一雙手死死地攥着。
總有一天,他會要他們付出代價的……
“皇,皇上……”
大殿之上,只留下了一個官員,硬着頭皮地出列啓奏。
新帝君遠陰冷的視線微微下調,落在了那名官員的身上,冷冷的開口說道:“你爲何還在?”
“臣,臣是糧官,剛剛張侍衛讓下官把京城糧局一半的糧草先運送到邊境去……”糧官曹大運邊說,邊用衣袖摸着腦門上的汗水。
“滾!給朕滾出去!”
聽到這裡,君遠再也控制不住地大怒,伸手抽過一旁御案上的紙鎮往大殿的地上砸去,瞬間,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
糧官曹大運看在碎成渣滓的紙鎮,不敢說話,也不敢真的離開,想到張青說的話就是四王爺的話,若是他不照着做後果怕是不能承受。
按着剛剛的情形看來,新帝君遠還是很怕四王爺的……
“臣,臣這就滾去搬運糧草……”說着,曹大運一溜煙地從朝堂上,快速地消失在君遠的眼中。
君遠看着空空如也的大殿,非常的憤怒,從來沒有試過的憤怒,失態把身邊所有的東西都摔碎了。
身邊的所有太監侍女都被他暴怒的情緒給嚇得跪在地上了,瑟瑟發抖什麼都不敢說,什麼都不敢看。
“誰讓你們還在這裡的,是想看朕的笑話嗎?”君遠砸了所有能砸的東西還不解氣,陰狠地看着那一衆跪在地上的太監宮女,冷冷地說道。
太監宮女們,聽了,連忙說道:“不敢,奴才們不敢……”
說着,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不對,他們又拼命地說道:“皇上,饒命啊……”
“饒命?”君遠陰狠地看着他們,陰森森地說道:“弱者就沒有求饒的權力,來人,把他們都拖下去杖斃!”
大殿門外,瞬間走入了一隊侍衛,走了上前把跪在地上拼命磕頭求饒的太監宮女拉出了大殿。
此刻,殿內,只剩下了兩人。
葉凌天淡淡的大殿之外,沉聲地說道:“你剛坐上帝位,有些事情需要忍耐!”
君遠聽了,陰狠地說道:“朕要做皇帝就是爲了不忍耐,朕已經是皇帝了,憑什麼要忍耐?該忍耐的人是他們!”
葉凌天聞言,眉頭微微挑起,說道:“不要忘記了,他手中的權力,你並沒有全部到手,更不要忘記了計劃……”
四王府的馬車,從皇宮的大門快速地駕駛而出。
君臨躺靠在馬車內的軟塌上,閉目養神,這連續的趕路與一路上高速的運轉腦袋想着解決方法讓他疲憊不堪。
“張青,邊境那邊可有什麼消息傳來?”
張青坐在馬車的前頭,聽言,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想要聽到什麼消息,立即回道:“王妃還有一天的路程就能夠到達邊境的軍營與穆凜將軍會合。”
回憶在藥王谷的時候,王妃聽到了穆凜連夜去了邊境,衡州兵變徹底坐不住了,竟然絲毫不顧主子的反對毅然動身去邊境。
想到王妃說,邊境的將士需要她的時候的氣勢,他的鼻子竟然忍不住一酸。
從來沒有想過,身爲女子竟然能夠有如此鐵血豪情的一面,憂國憂民的大義,不再是隻侷限於兒女之情,不再侷限於閨房女紅。
王妃是在用行動告訴他,女子的能力並不比男子差,推翻了他一直以來對女子就該柔弱的看法。
主子最後也答應了!
然而,主子作爲大端朝最強大的後盾卻必須要回京處理外憂內患,只能派出暗衛一路護送王妃邊境去。
君臨伸手揉了揉眉心,閉着眼簾,繼續開口問道:“衡州那邊的情況如何?”
衡州那邊,若不是邵東及時帶他的黑兵前去阻擋,林漢庭已經帶着叛軍長驅直達京城皇城。
張青想起邵東讓人送來的那個血淋淋的盒子,說道:“回主子的話,邵東已經砍下了林漢庭派出攻打平洲城的先鋒的頭顱,剛纔主子上了馬車後,送來的。”
“邵東做的好,讓他給本王好好的守住!”君臨帶着讚賞的語氣從馬車內傳出來。
張青聞言,立即說道:“是的,主子,屬下這就讓人給他傳信息。”
話音落,他就一隻手駕着馬車,一隻手對着空中做了一個手勢,瞬間,一個黑衣人閃現在他的身側。
“二首領!”暗衛刻意壓低聲音,不敢吵到車內的主子休息。
張青點點頭,駕輕就熟地從放慢馬車,拿出體制的筆和紙,快速地寫了一個信函封泥給了身邊的暗衛。
“送到平洲城!”
“是!”暗衛應聲,再次如來時候一樣無聲無息。
張青彷彿什麼都沒有做一樣,拿着馬車的繮繩繼續着馬伕的工作,馬車快速地行駛着。
“到哪裡了?”君臨的聲音再次響起。
“回主子,馬車已經行駛到京城大街。”張青恭敬地回道。
“去找葉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