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府裡遭遇了這等幾乎滅頂的事情,你就不覺得有點責任嗎?”
在穆老夫人眼中,穆青嫣,穆凜不過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完全可有可無,因爲曾經葉馨是怎麼嫁入穆家的事情,只要在皇宮中那晚的大臣都是知道。
“凜兒,你回來了就好!”穆寒山一個眼神止住了穆老夫人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開始動之以情地說道:“你的祖母也是爲了孫輩的前途,有些事兒,不得不這樣做,你也不要怪她!”說着,示意趙麼麼出去把門關上了。
穆青嫣卻是淡然地看着,毫無表情,“時候不早,如無其他事情,我先告辭了!”
穆凜此話一出,穆老夫人急了,站了起來,怒道:“穆凜,你不能走!”
此時,走在路上的穆青嫣滿是喜悅的心情,也不知道穆府這個時候正上演着誅心的一幕。
“三小姐,回來了!”
“我回來了,高不高興?”穆青嫣看着管家林宿笑開了的臉,問道。
林宿奴顏媚骨地笑道:“三小姐回來,老奴自然是高興,老奴現在就去稟告將軍。”
“我逃跑回來了的!”
這話讓管家林宿的笑臉一下子僵住了,轉身的動作也僵住了,“三小姐,你在說笑吧?”
突然,莫名的感覺有些不安!
“哈哈哈,林管家就是聰明,知道我說的是笑話。”穆青嫣越了過去,走了進去。
林管家神色不明地跟了上去,“三小姐這是要去哪裡?”
“當然是要去見父親大人!”穆青嫣頭也沒有回的說道。
穆寒山的書房內。
穆凜聽了,神色淡淡,眼中有一道冷意快速地消失隱沒在眼底之下,“不準走?”
“是,你要還要你那死去的孃親的骨灰的話!”
此時此刻,穆老夫人也不講什麼動之以情,直接威脅說道。
穆凜自然是非常的清楚,也想到了,讓他回來自然不會是什麼好事。
“我不答應你們的要求,就不把孃親的骨灰給我是嗎!”
臉還是那張冷漠的俊臉,語氣還是那樣的淡漠,眸光中卻已經冷如冰窖。
穆凜還是那個對什麼都冷漠的穆凜,但,此刻,穆寒山看着他卻是滿眼的探究。
“凜兒,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穆家的家業不能在我們的手裡毀了。”
“錯,不是我們,而是你們,至於,你們口中的榮耀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穆凜看着坐在主位的穆老夫人和穆凜,冷然道。
穆寒山看着穆凜,心頭滿是懷疑,對於這個兒子,他好想從來都不曾瞭解過!
忽然,心頭升起了一個驚人的念頭……
“青芸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
聞言,穆凜淡淡一笑,眸光冷冷地掃過面前的兩人,不疾不徐地平靜說道:“是我做的!”
說的那麼雲淡風輕,承認的那麼幹脆,說的那麼平靜卻讓人聽的心裡直冒寒氣。
“你……竟然是你!”
穆老夫人跌坐在椅子上,指着穆凜憤怒不已。
一直以爲他只是對什麼事情都興致缺缺,冷漠,冷淡罷了,可,沒有想過……他根本就是沒有心!
穆寒山手攥成拳頭,手心一片冷,臉色黑沉沉,“你爲什麼要怎樣做?青芸也是你的妹妹!”
穆凜淡淡一笑,不鹹不淡地說道:“我的妹妹只有青嫣一個,至於爲什麼要這麼做,該問問你那個寶貝的女兒。”
“你知不知道,現在京城的人都怎麼說穆家,怎麼說穆家的女兒?”穆老夫人的臉色是那個難看啊!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穆凜,你,你是不是瘋了?”穆寒山怒聲質問。
聞言,穆凜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平淡地說道:“我以爲你們很清楚,我爲什麼會這麼做!”
穆寒山語噎,咬牙說道:“就是因爲青芸對青嫣的言語辱罵嗎?”
“不,她做的遠遠不止這點,當然,你說的那一點也足夠了!”
穆凜冷酷的態度讓穆寒山攥着的拳頭已經漲成豬肝色,“穆凜,青芸做的再不對,你這樣對她一個女孩子是不是太過了?”
淡淡地掃過穆寒山陰沉的臉色,穆凜不鹹不淡的說道:“你說的公道永遠都是偏向心中的孩子,怎麼不想想青嫣也是你的孩子也個女孩。”
“穆青嫣早已經沒有了清白,你爲了這麼一個殘敗的人,毀了青芸,你真是瘋了!”
“我對她的處罰已經算輕了!”說着,穆凜眸子轉動,神色冷然,聲音冷漠:“對你們來說,穆青芸,穆青巒,穆青藍纔是穆家最重要子嗣。對,我說,他們都比不上嫣兒一根頭髮。”
自從真正的接觸,與穆青嫣經常鬥嘴之後,還有穆青嫣捨命相救的真摯……這一切都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穆凜,你……你怎麼能這樣?”穆老夫人顫顫地說道。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不過,你們的心尖兒在我眼裡連屁都不是,他們犯下的事情更是在我這裡難以饒恕!”
“她們年紀還小……”
“到了這個時候,老夫人還替她們找藉口,再說,誰會對天天算計着弄死自己的人能輕易饒恕?老夫人不能,父親也不能,不是嗎?”
穆凜冷冷淡淡,平靜地說着,眸子裡透着無法形容的冰冷。
穆老夫人和穆寒山竟然一時間,無言以對。
穆寒山沉吟不語良久,纔開口:“我承認以前是對你們兄妹太過忽略,讓你們受苦了,青芸,青巒,青藍做的事情是無法輕易饒恕。可,你可以跟我說,我會責罰他們阻止他們,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爲父會有多痛心?”
聽了穆寒山的話,穆凜真是笑了,“穆府裡的一切,你都知道,現在跟我說這些是不是有些太過把人當傻子哄了!再說,你要阻止他們欺負虐待嫣兒也不過時一句話的事情,可是,你從來沒有說過。當然,那個時候,我對嫣兒有着隔閡,穆府裡的事情是怎樣,我根本就不關心。現在,我才知道所有的隔閡不過是林蓉弄出來,你縱容出來,今後,誰傷害嫣兒,我都會親自動手讓其生不如死!”
“對於穆青芸,我只是小懲大戒,沒有要她的命,而她卻是想要嫣兒的命,若是老夫人和父親還覺得不滿。當然,誰要再有動嫣兒的念頭,我做的可不止這點。”
話說的極爲輕淡,卻是字字帶着警告,字字帶着煞氣。
“你回來就是要說這些?”穆老夫人以爲穆凜會因爲葉馨的骨灰和穆青嫣的婚事而就範,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他竟然對穆家做了落井下石的事。
穆凜說的直白而決絕的警告,更是說出了穆青嫣對其的重要性高於穆府的一切榮譽。
穆老夫人被穆凜眼中的冷,語氣中的狠絕,氣的心頭髮顫,從頭到腳從內而外的顫抖不已。
這樣狠,這樣的絕,下手不留一絲情面。
這樣的穆凜纔是真正的穆凜?這些年那個不爭不搶,對穆府裡所有事情都淡然處之的穆凜是假的!
穆寒山盯着眼前的穆凜,這個兒子是真正的讓人想不明白,這些年他是錯過了什麼?
穆老夫人和穆寒山直直地盯着穆凜看。
穆凜則冷冷淡淡地站在那裡,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冷酷。
書房內氣氛低沉,完全沉寂在壓抑的氛圍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穆寒山纔開口,聲音中透着一絲疲憊的強硬,“你說這些就不怕,我不把葉馨的骨灰給你?你做了這些就不怕連累到你自己嗎?你是我的兒子這件事是無法抹去,哪怕,你已經分家搬離了將軍府。”
穆凜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說道:“孃親的骨灰,我會自己找,至於,名利什麼的對我來說可有可無。”
“那穆青嫣呢,你不管她的死活了?”穆老夫人冷冷又陰狠地盯着穆凜,他的不聽話不就範讓她非常的不開心。
穆凜笑了笑,腦海中閃過穆青嫣那生動的臉,“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而,你不要把自己看的太像回事。”
他的嫣兒又怎麼會是輕易被婚事束縛手腳的人,要是硬是給嫣兒塞個婆家,那麼倒黴的人一定是這個老不死的。
“這些年,你是在怪我對你們兄妹的忽視!”穆寒山看着穆凜,凝眉說道。
“有點兒吧,不過你看不看重的事,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現在,他才知道他曾經渴望的親情就在幾尺,尋尋覓覓兜兜轉轉那麼大的一個圈子才找回了,也幸好找回了!
“穆凜……”
穆老夫人依然不肯罷休,對着擡腳往外走的穆凜,大喊一聲。
穆凜卻是充耳不聞,伸手打開門。
“你回來了!”
打開門,穆青嫣的身影映入了眼裡。
陽光打在一身月白色的人兒身上,顯得那樣虛無縹緲,好想一下子就會羽化飛昇了一樣。
“嗯!”我回來了!
穆寒山站在那裡凝重眸色,穆老夫人臉色則非常陰沉,眼中滿是嫌棄,這個掃把星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穆凜上前,看着穆青嫣,扯了扯嘴角,“別哭了,哭的樣子醜死了,要回來也不會派人來傳個信,讓我去接你嗎?”
“我……”穆青嫣哽咽了一下,“我只是想回來這裡走個過場,然後,再去你的府裡的。”
穆凜伸手把她眼眶瞬間流下來的眼淚擦掉,嘴角的弧度變得柔和,“正好,我們可以一起回去。”
“穆凜,你不要忘了,穆青嫣還是府裡的人,還沒有脫離穆家的族譜。”穆老夫人不死心地站起身對着穆凜,喊道。
不能讓穆凜走,穆凜走了,她拿什麼人去跟蕭貴妃交人……
“有什麼就放馬過來!”
穆凜牽着穆青嫣的手擡腳離開。
穆寒山盯着他們的背影,眸子裡淬了毒一眼黝黑。
“老夫人,消消氣……”趙麼麼連忙扶着被氣的指尖都發白的穆老夫人,幫着順背氣,看着他們越走越遠的背影。
“穆凜!”
“嗯!”
“以後,別想日子能有平靜了。”
“不要緊,有你的日子都是好的。”
“可是,我好想非常能帶來麻煩!”
穆凜看着她,眸色柔和,說道:“嫣兒,在你伸手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你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人,在你掉下懸崖的那一刻,我才更明白我不能沒有你。”
穆青嫣笑的眼淚都像珍珠斷線了一樣,笑着說:“穆凜,你知不知道,你這麼一張冷漠臉很不適合說這樣的情話。你知不知道,我惹上的是四王爺,他不會輕易放過隨時都有可能發難。”
穆凜伸手輕輕撫過她的眼角,“我也是孃親的孩子,我們是兄妹,他要報復的話少不了我的那一份。”
“所以不要再獨力一人承擔一切,不是你的錯!”
穆青嫣如月牙的眼角伴隨了一滴淚水,用力地點頭。
林侍郎府。
林強剛入府裡,林大夫人身後跟着大兒子和女兒疾步迎了上來。
“老爺,怎樣?廖大人怎麼說?”林大夫人緊聲問道。
林強搖了搖頭,說:“不知道爲何,廖大人忽然不要青芸了,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
聞言,林大夫人皺起眉頭。
林菱更是臉色不明,立即上前,“母親,父親累了先回屋裡歇着,再慢慢細談吧!”
“嗯!”林強看了一下,外院點點頭,外面人多眼雜未免容易出事。
書房。
“父親!”
林強看了林奚一眼,沒有說話。
林奚在他的對面坐下,父子兩人一時間四目相對,一陣的沉默。
“兒子聽到穆青嫣已經從四王府出來了。”
林強嘴角上揚了一抹冷笑,說:“不單單是這樣,廖大人那裡之所以會失去了承諾,似乎也是有穆凜的手筆在。以前,總覺得這對兄妹不過是在苟且偷生而已,沒有想到,不吭聲的狗才是最咬人。”
“穆凜這樣做不怕不能在京城再立足下去?”林奚有點想不明白,穆凜能爲了功名捨命上沙場,現下卻爲了穆青嫣等罪了那麼多人就真的不怕嗎?
“怕,他就不會親自把穆青芸送到妓院去!”林強眼中淬出了毒,好好的一個外甥女本來是可以成爲鞏固林家基業的棋子就這樣被穆凜弄廢了。
說不恨,那都是騙人的,此刻,恨不能把穆凜千刀萬剮。
“什麼!?”林奚驚訝了,“父親,這是真的?青芸可是他的妹妹,他怎麼能這樣做?”
“當然是真的,穆凜親口承認的,再說,穆凜已經說了,他只有穆青嫣一個妹妹。青芸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林強聽着在穆將軍府裡的人傳來消息,心中的驚訝不下於林奚。
在他看不上穆凜和穆青嫣的時候,這兩個孤兒卻成長的那麼驚人,真是讓他有種立即抹殺了急切。
“姑丈就這樣縱容穆凜和穆青嫣?”林奚幽幽地說道。
林強沉默了,良久之後,纔開口說道:“穆寒山要真能管住穆凜,那便不是今天的局面。你知道爲何穆凜敢這麼做嗎?”
“兒子不知道,這樣毫不猶豫地脫離家族的事兒放在普通的人家也是難以想象,更何況,穆寒山是將軍,往後的功績都有可能是穆凜這個長子繼承。真想不到穆凜有什麼理由把這些好處都丟了,甚至親手毀了。”
聞言,林強眸子裡滿是深寒,說:“你分析的都對,但是,那只是對一般人而言,如果是殺母之仇,事情便不是那麼簡單了……”
“什麼?”林奚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神色繃緊。
林強擡眸,眸色陰狠,聲音非常的低,說道:“穆凜的母親,葉馨當年的死跟很多人有關係,看穆凜的態度怕是會一個一個清算。”
林奚聽着,臉色大變,心頭猛跳,驚詫地問道:“父親,你的意思是……姑姑和姑丈也對穆凜的母親下過毒手不成?”
“也就只有這個原因,纔會讓穆凜如此不顧一切要毀了穆寒山的功績。”林強說着,看着林奚微微一頓,眸色複雜,“或許,穆凜不單單只是想弄倒穆寒山,他還想弄倒我!”
林奚聽了,控制不住地恐慌,渾身一顫,說道:“難道,就是因爲父親是姑姑的大哥?”
“當年的事情很複雜,還有,你以爲你的祖父不過是相國府九族以外的族人能夠攀升真的只是實力和運氣好的緣故?”林強想起當年葉馨出現之時,是何等的驚豔京城,驚才豔絕無人能及。
可惜,自古紅顏多薄命,葉馨太過美麗也太過聰明瞭……
“難道,祖父不是因爲用功寒窗苦讀纔得到這麼一份家業?”
“官場之上,那裡有真的一帆風順之說,再說,做了官也不一定就能做到實權之位上,這個侍郎之位可是你祖父花了不少心血搞盡腦汁才得來。”
“這些跟穆凜的孃親之死有什麼關聯嗎?”
林強神色一沉,沉吟道:“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但,你的姑姑……”
“那他爲什麼現在才發難?”林奚咬牙,“如果穆凜懷疑他生孃的死因,他要早就知道了怎麼就選在這個時候發難?”
林強神色更加的陰沉了,“這些年,穆凜都沒有放棄過尋找葉馨的骨灰,這次會這樣做大概是你的表妹真是做了讓他生氣的事情。”
說着,微微愣了一下,繼續說:“這樣的穆凜一點兒也不想穆寒山,能忍,有能力,心思深沉更有一種駭人的魄力。”
“不像姑父像誰?”林奚從來沒有見過父親對一個人有這麼高的評價。
打小,穆凜就是獨立獨行的鬼胎,還敢打皇子,這一點還真的不像陰險的穆寒山。
林強不由得陷入了回憶之中。
穆凜很像記憶中那個葉馨,出水芙蓉去雕色,才情橫溢卻清冷彷彿不啻人間煙火,不驕不躁卻不是輕易近人。
這樣的一個對人冷遠疏離的女子卻輕易奪去所有人的目光,讓所有人爲她癡迷。
然而,這樣的人卻最終被人給算計了……
那一夜,陰險的穆寒山得到了葉馨……
葉馨卻得不到一個美好的結果,多年之後,甚至屍骨無存……
葉馨那麼聰明的人,又怎麼會不留下她是被害死的線索……
穆將軍府。
“穆凜是處心積慮要弄倒將軍府了,養了他那麼多年,就是養了一頭狠毒的野獸連自己的家人都吃了。”穆老夫人恨恨地罵道。
“還有,你們是怎麼看門的,怎麼連穆青嫣回來了也不會通報一聲,任由她在門口偷聽。說,你們是不是故意的啊?”
“老夫人,老奴怎麼敢,三小姐身邊有隻大狼狗,只要我們走進就要張開那血盆大口吃人。”林宿趕緊哭訴道。
穆老夫人被氣的頭都暈了,眼前一陣陣發黑,“孽畜,兩個孽畜,寒山,你看你生的兩個好孩兒,現在害得穆家都要家破人亡了。”
穆凜親口承認把穆青芸丟到妓院去的事情,實在對她衝擊太大了,心中那個恨啊,真是難以發泄。
“母親,你這次是真的碰觸到了穆凜的底線了,你怎麼可以用葉馨和青嫣的事兒來威脅穆凜。如果,穆凜答應了,你去那裡拿出葉馨的骨灰來?你又從那個貴家族那裡找來人娶青嫣?”穆寒山神色陰冷,低聲吼道。
“再加上,你以爲穆凜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這話讓穆老夫人心頭猛然一震,全身上下瞬間升起了一股寒氣,腦子裡猛然劃過,穆凜知道葉馨的屍骨根本不在穆府更不在她的手上。
“那……那現在怎麼辦?”穆老夫人被穆寒山這話嚇了一跳,喃喃地說道:“我已經答應了蕭貴妃,讓穆凜娶七公主。”
“你……”對穆老夫人的話,穆寒山被氣的一瞬間失語,沉默良久之後,才說:“什麼情況還搞不清楚之下,你竟然讓穆凜娶七公主,知不知道蕭貴妃死三皇子的生母。知不知道這樣會被皇上所嫌棄!”
別人可能看到的是一樁美好婚事,可,在皇上眼裡這就是結黨營私,拉幫結派之事實。
“母親,你還是歇着,別再添亂……”
穆老夫人看着穆寒山離去的身影,想到穆凜,心裡那個氣悶簡直是筆墨難書。
她也是爲了穆府的門楣,能夠再都光耀,難道,也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