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輛越野車浩浩蕩蕩的向着城郊西田開去,天色慢慢暗下來,陸子其坐在車裡,聽着耳麥裡自己龍戰隊員就位的聲音,嘴角不禁微微勾起。
只要他們混進去,就一定能夠保證小羽的安全了。
開車停在了工廠門口,五輛越野車將大燈開開,對着工廠裡,一時間工廠裡頓時照得如同白日。暗梟的那些小弟也有些慌亂,連忙進去稟告着暗梟和提盤。
暗梟得知陸子其來了,微微一笑,便吩咐着提盤:“你去外面帶陸子其進來,我會和他好好談談。”
提盤立刻應道:“是,老大。”
看着提盤帶人離開,暗梟伸出手,拍了拍袁縵羽的臉頰:“丫頭,等着陸子其,他會來救你離開的,我們改日再見。”
說完,便帶着人從後門離開了工廠。
暗梟離開後,一道黑影出現,看到暗梟的背影,又想着剛纔暗梟和袁縵羽的話,眉頭緊皺,但是還是陸少吩咐的事情要緊,連忙上前爲袁縵羽解開繩索,扶着她從後門離開。
看着忽然出現的黑衣人,裝扮像是部隊裡的人,袁縵羽有些詫異:“你,你是……”此時,她已經很虛弱了。
“我是陸少的人。”說完,男子打橫將袁縵羽抱起,飛快的從暗梟離開的後門跑出工廠。
他們一出工廠,袁縵羽就已經昏迷過去,男子從耳麥裡冷靜的開口:“陸少,袁小姐已經救出來了。”
此時,提盤帶着一夥人,拿着刀和槍,浩浩蕩蕩的堵在工廠門口,兇狠的看着車上沒有下來的人,“給老子把燈關上,陸子其,想要救你女人,別像個縮頭烏龜一樣,有本事跟我進來。”
此話一出,車燈齊齊的關上,提盤他們適應了一下黑暗,看清楚後,便看到十多個拿着衝鋒槍的黑衣男子,站在了他們對面。
陸子其平靜的坐在車上,看着提盤,不禁皺起眉頭,暗梟是讓提盤來送死,他想要借自己的手來除掉提盤,到底是爲什麼?
從耳麥裡聽到隊員說袁縵羽身上的傷痕,陸子其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氣,淡淡吐出兩個字:“滅掉。”
說完,持槍的人全部開槍,將對面的人殺了個乾乾淨淨。
緊接着,持槍進了工廠裡,將所有工廠裡暗梟的人全部放倒,沒有留一個活口。
陸子其離開後,工廠便在一場大火力化爲灰燼,漫天的火光照亮了一片黑暗,在市裡,都能看得到紅了一片的火光沖天。
沒有一輛警車,沒有一輛救護車出現。
來到醫院裡,陸子其看着已經包紮好的袁縵羽,眼中滿是心疼,若不是自己,也不會連累她受這麼多的罪。
“陸少。”救袁縵羽出來的那個龍戰隊隊員看着陸子其,欲言又止。
“怎麼了?”陸子其平靜的轉頭,看着男子。
猶疑了一會,男子還是將最後聽到暗梟和袁縵羽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陸子其。總覺得,他們能夠這麼順利的救出袁縵羽,實在是有些奇怪。
男子離開,陸子其坐在袁縵羽的牀邊,目光沉斂,身上散發出一股冷意。
工廠失火,大火整整燒了三天,沒人問津。
第四日,陸子其在醫院裡照顧袁縵羽,生意上的事情忽然迎刃而解,任何和他作對的人都消失不見,正在陸子其感覺到不安的時候,一個讓他們感覺到意外的人出現了。
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精神抖索的男子走進病房裡,他身後的兩名西服男人手裡拿着水果籃和一些營養品。
看到男人,陸子其微微皺眉,似乎,從哪裡見過。
袁縵羽則是臉色一變,盯着男人,有些害怕的拉着陸子其的胳膊,“暗,暗梟……你怎麼來了。”
暗梟?
一瞬間,陸子其盯着暗梟,眼中滿是戒備,屋子裡的氣氛越發緊張起來,暗梟身後的兩名男人也虎視眈眈的盯着陸子其。
“今日我來看看丫頭,並無惡意。”暗梟上前,坐在了袁縵羽的牀邊,一臉淡然的看着陸子其,衝着他笑了笑。
“提盤的死,我要謝謝你。這麼多天,和你鬥了很久,你沒有想到吧,我就是這麼一個糟老頭子。提盤和他大哥提莫跟在我身邊二十多年,居然想要打我的主意。不經過我允許,私自帶人與你們陸氏集團爭奪盈利,將錢貪污到自己的口袋裡。”暗梟看着陸子其,眼中目光誠懇淡然。
聽到他的話,陸子其微微挑眉,眼中不禁有些笑意,隨後緩緩開口:“你以爲,自己這般推脫就沒事了嗎?我陸氏集團死的那些兄弟,難道就白白送命了嗎?”
“小夥子,年輕氣盛可不好,我今天都已經如此拉下臉面來給你講和,你難道,還要繼續下去嗎?”暗梟斂起笑意,冷冷的盯着陸子其。
陸子其沒有任何的懼意,只是很平靜的對上暗梟的雙眸,平靜淡然。
與陸子其對視了很久,暗梟察覺他眸中沒有一絲的懼意,才哈哈的笑起來,伸出手,拍了拍陸子其的肩膀,淡淡開口:“小夥子,不錯,有前途,好好奮鬥,你將來的成就,會比現在更出色的。”說完,暗梟站起身來,看了袁縵羽一眼,笑道:“丫頭好好養傷。”
說完,帶着跟他來的兩名男子,離開了病房。
他一出去,就有陸子其的人進來。
“陸少,已經派人跟上了,要不要動手……”男人低着頭,冷冷開口。
陸子其思索了片刻,才淡淡開口:“不必了,放他們去吧。”
這個暗梟絕對不簡單,因爲,陸子其根本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實在是太可怕了。
調查了這麼久,陸子其一直以爲,照片上的那個人是暗梟,可是,如今這個暗梟出現,讓他有些被人耍了的感覺。
如果這個是真的暗梟,那麼,照片上的那個,應該是提盤的哥哥提莫,暗梟的第二把手。
兩個月後,馮家:
馮欣靈跪在牀邊,看着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母親,哭的如同一個淚人一樣。馮安雄站在一旁,眼眶也有些紅腫,這麼多年了,終究是,熬不下去了嗎。
雖然當初娶她的時候並不喜歡她,可是,這麼多年的感情,一下子,卻又很難捨棄的掉。
屋子裡很安靜,只有沈洛寒和馮欣靈馮安雄三人,沈洛寒看着躺在牀上的姑姑,眼中也有淚光閃現,他別過頭去,深吸了一口氣,強忍着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
“靈兒,對不起,媽媽要食言了……不能,不能看着你嫁爲人妻了……”牀上,馮欣靈母親聲音虛弱,隨時要斷氣一樣。
馮欣靈緊緊地抓着她的手,哭喊着:“媽,媽……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不要……”
沈洛寒上前,與馮欣靈一起跪下,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姑姑,眼中的淚水也慢慢滑下來。這麼多年,他只與這個姑姑的感情最好了。
“寒兒……對不起,以後,就要託付你照顧靈兒了,我,我對不起你爺爺,對不起我們,沈家的人,對不起……”說完,她似乎很累了,深吸了一口氣,艱難的開口:“安雄,你,讓兩個孩子出去。我我有話,想要單獨對你說。”
沈洛寒擡頭看了馮安雄一眼,便扶着正在哭泣的馮欣靈起身走了出去。
一看到兩個孩子離開,馮欣靈的母親便笑起來,淚水順着眼角緩緩落下:“馮安雄……對不起,當年,我嫁給你,只是因爲,因爲……”
“咳咳……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你,你還記得陸子其的母親,並且,還對她用情不淺。我知道,你,你當初不喜歡我……我不顧家人反對,嫁給你……只是,不想讓你去……去打擾破壞陸子其父母的婚姻……”
“因爲,我……我愛他啊……”馮欣靈的母親哭了起來,不斷的咳嗽着,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笑容漸漸有些癲狂:“哈哈……沒有想到,我們,我們兩個人,竟會愛上他們兩個人,是不是,太可笑了。”
“跟了你,我……我算是盡職盡責,做好馮家太太的本分,爲你生下靈兒,安雄,我知道,你在打壓陸子其……我,我希望,你就此住手吧。靈兒,喜歡他,我想讓他娶了靈兒……”
馮安雄臉色漸漸變得陰沉,冷冷的盯着自己的妻子,沒想到,她居然隱藏的這麼深,爲什麼,爲什麼他們馮家的人,都要和陸家的人糾纏不清,陸子其的父親先是搶了他愛的人。如今,陸子其又要奪走自己的女兒呢,當初毀掉陸子其的父親,如今,是不是自己償還的時候到了。
若是就此放下一切,是不是,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馮安雄紅着眼睛走出房間,馮欣靈和沈洛寒立刻衝進來,看着已經沒有呼吸的母親,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馮夫人的葬禮很隆重,陸子其自然也來了,上次馮欣靈救了陸子其的時候,馮安雄就有意無意的透漏出想要把這個女兒說給陸子其,想要讓他們定親,如今馮夫人去世,馮欣靈一下子沒有了母親,更加沒有了依靠。
“靈兒,節哀順變。”陸子其不討厭馮欣靈,看着馮欣靈哭的如此傷心,忽然想起了小時候,一起玩鬧的時候。
“陸大哥……”馮欣靈起身,衝到陸子其的懷中,失聲痛哭。
馮安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這一切,既然女兒選擇了他,那麼,自己,就要放下這一切,畢竟,自己老了,暗梟忽然停手對陸子其的攻擊。提莫也不知蹤跡,連提盤也聯繫不上了,馮安雄自己,根本不能與陸子其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