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問他爲什麼會包紮傷口,可再看着他時,他的臉上卻一掃之前的溫柔而散淡着一層似有若無的陰霾,讓她想要繼續問出的問題只好收了回來。
繫好了紗布的結,她的手急忙就欲要拉起散開在身體兩側的衣衫來遮掩住她的光果,他的手卻一下子就捉住了她的手,“嫣然,別動。”低聲說完,他就從她的身後環抱住了她,讓兩隻修長的手也一起交叉的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那肌膚與肌膚的相觸,再加上他此刻不停呼出的拂盪在她頸項之間的氣息,讓她連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她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可他的兩隻手卻執拗的暗暗使力的不許她動。
茶几上的檯燈,映着地毯上的影子悠長如夢,可那影子的主人卻是彷彿合而爲一的他與她的緊緊相擁……
耳邊,是他的呼吸聲,是牆壁上的老式掛鐘嘀嗒嘀嗒的響聲。
她的肌膚,就在這時間的流逝中慢慢的鬆馳了下來。
那樣的相傭,就彷彿是一種相依爲命的感覺,是一種尋找依靠的感覺。
可她,怎麼會是他的依靠呢。
也許,這是他在渲泄寂寞孤單的一種方式吧。
古妍兒放鬆的靠在他的月匈膛上,甚至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離她是這般的近。
驀然,就在這靜謐之中柯賀哲的肚子卻“咕咕”的響了兩聲。
那聲音突兀的打破了客廳裡的沉靜,讓她‘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賀哲,你這個饞貓,是不是想吃我煮的面了?”這可是他先前的提議呢,卻因爲他爲她包紮傷口而還沒有付諸實施。
他低頭用下巴蹭着她黑亮的髮絲,“嗯,吃了面我就有力氣吃了你了。”
不要。
她在心裡低呼,她可還受着傷呢。
“怎麼?不想給我煮麪吃?”見她微微的垂下了頭,他想要確定什麼的問道。
她又笑了,轉過頭看着昏暗中的他的清俊容顏,“柯賀哲,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無賴?”
“哪有,我是新好男人。”
呃,他還算是新好男人嗎?這公寓裡,她已經前前後後的見過他的三位女性朋友了,當然,她還知道另外一個,那就是從未謀面卻神交已久的伍嫣然。
“我不是嗎?”見她又不說話,他的手已經悄悄移到了她得胳膊窩下。
猜到了他的意圖,她警覺的一側,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好,你是新好男人,那麼,我就是你這個新好男人的貼身女僕。”
“不行,你是我的女人。”她的尾音一落,他立刻就反駁了她,似乎對她的這個女僕的措詞很不以爲然。
“喂,新好男人只許有一個女人的,所以,我得成全你。”她笑咪咪的手指落到了他的臉上,輕輕的滑動時,他正專注的望着她。
“然然,你這樣,是想讓我爲你而守身如玉嗎?”他眨眨眼睛,再用他晶亮的眸光凝望着她。
她喜歡與他之間這樣輕鬆而無所顧及的調侃,至少,可以讓人暫時的忘記所有的不愉快,而只記得他此刻的好。
可當她聽到他的這一句話時,她的心卻開始黯然。
她不配的。
真的不配。
她接近他只是爲了要索回她的照片。
清澈的眸子回望着他,她的指腹依然還在他的臉上滑動,喜歡觸着他肌膚的感覺,更喜歡他專注的看着她的眼神,可這一切,也許,過了三天之後就只會成爲她記憶裡的一份珍藏了。
她與他,註定就是沒有未來的。
那麼,她想要珍惜這三天。
此一刻,她突然間的想要把那個約定好的契約延長再延長,甚至也不再記恨那個逼着她來到這間公寓的那個人了。
“賀哲,如果我將來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不會還如現在這般的對我好?”柔聲問他,她在不安,因爲,她知道那個人讓她守在這公寓裡絕對不是隻爲了讓她陪着他上牀這麼簡單,那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存在。
但她,卻無從知曉。
“嫣然,現在的你還會嗎?”他的眼神一閃而過一抹驚慌,“你從前的所爲讓我恨你,而如今,在我拋下那恨意的時候,如果,你還要在我曾經的傷口上撒了鹽,那麼,那灼痛會是我一輩子的記憶,會讓我痛徹心扉,我會殺了你。”頓了一頓,他又道:“告訴我,你會嗎?”
他落在她身上的手已經開始加重了力道,彷彿是在告訴她,如果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他真的會殺了她。
所有的輕鬆在這一刻一下子消失不見了,甚至連空氣也開始凝重了起來。
她的手已經滑到了他的下巴上,她在不停的撫着他的肌膚,以此來緩解自己的緊張。
剛剛,她真的錯了,她不該在這樣美好的一刻說出那樣的話來。
爲什麼不給自己與他的最後三天一份美麗和快樂呢。
她不該問出那樣的話的。
雖然,她隱約間就是覺得當她離開他之後會有什麼不妥,可在這之前,她該給他的應該是快樂,而不是其它。
他的下巴一低,薄脣便觸到了她的手指,舌尖便在這時舔着她的手指然後唆進了他的口中,輾轉的吻着時,他如夢囈一般的說道:“嫣然,告訴我,你不會的,你再也不會傷害我了。”
她溫婉一笑,心裡已經下了決心,她一定要給他最快樂最快樂的三天,“賀哲,抱我,我們去廚房。”手指還在他的口中輕轉着,喜歡他吻着她手指的感覺,更喜歡他抱她的感覺。
這一刻,她忘記了培軍,她的眼裡就只有了柯賀哲。
他不放過的繼續的吻着她的手指,同時兩手已經將她傾倒而打橫抱在了懷中,“小女人,你要教我煮麪,我給你打下手。”
她以爲他是說着玩的,可當她被放在了廚房的地板上時,他還真的開始行動了起來,先是拿出了面,然後打開冰箱,卻傻住了,“然然,你瞧,這冰箱裡空空的,都是你再偷懶。”他指着空蕩蕩的冰箱,然後攤攤手,“怎麼做?連肉都沒有。”
她一笑,“有雞蛋呀。”
“喂,你就只知道吃雞蛋,可我喜歡吃肉,豬肉,還有……”轉過身,他不正經的看着她,“還有你身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