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站起身,就聽見門被拍的山響,隨即,就是煙兒變了調兒的嗓音:“夫人,不好 了,老爺出事了!”
“什麼?冷飄雪猛的站起身來,因爲太過着急,腳步踉蹌了一下。
“夫人小心!”影兒連忙跑了過去,攙扶着她:“夫人,你一定要小心,當心身子。”
柳嬤嬤怒道:“什麼事兒這麼慌慌張張的?天大的事兒有六爺頂着,你怕什麼?”
煙兒喘了口氣道:“就是六爺出事兒了。他……他和四奶奶,被大夫人三爺四爺堵在
房中了!聽說,大爺去請老太爺了,要把六爺和四奶奶浸豬籠呢。”
“什麼?浸豬籠?柳嬤嬤,我們快去看看,六爺出事兒了。”冷飄雪嚇的臉都變了色,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想不到這一切真的是他們的計。
“夫人,你不要急,我們現在去,只怕佔不到便宜。要不,你先在這裡等會兒,讓影兒先過去看看情況,再做決定好不好?”柳嬤嬤說道。
現在那邊只怕已經是亂糟糟一團,萬一夫人過去,不小心被人推到了,只怕對她身子不利。萬一六爺自身難保,她得想辦法讓夫人逃出去纔好,也好保得六爺的一點血脈。
“不行,我要過去,如果他們要六爺死,我就陪着他死好了。反正我的一切都是六爺給的。”冷飄雪神情堅決,不容置疑。
“夫人三思!如果六爺真的出事了,夫人一定要保住六爺的這點骨血。如果夫人過去,只怕反而會讓六爺縮手縮腳,受制於人。”柳嬤嬤冷靜分析。
冷飄雪冷靜下來,摸摸肚子,覺得柳嬤嬤說的有理,然心中卻如貓抓一樣,又急又痛。
“影兒,你快點去看看。”冷飄雪急道。
“是,夫人,奴婢
這就去。”影兒急匆匆的跑了出去,還沒跑出院子,就聽見一陣叫罵聲,隨即就是影兒的尖叫:“你們是誰?爲什麼擅自闖進冷翠軒?”
“我們是奉老太爺的命令,特有過來請六奶奶移駕金玉堂。”
“什麼?夫人現在不舒服,哪裡也不去。啊!你們居然硬闖?夫人,夫人——”緊接着,就是一陣腳步聲,門猛然被推了開來。
影兒臉色蒼白,她的身後,是幾名粗手大腳的僕婦,個個神情不善。
“影兒,柳嬤嬤,既然是老太爺有請,我自然是要過去一趟的了。你們跟着伺候。”冷飄雪此時反而不慌了,就算她嚇個半死,又有什麼用處?
“是,夫人,外面涼,披個披風吧。”柳嬤嬤拿過一件披風,讓她披上,方纔扶着她坐上軟轎,跟在那幾名僕婦後面,朝金玉堂走去。
一路上,但見園子裡燈火通明,下人們慌慌張張,亂作一團。
冷飄雪握緊雙手,櫻脣緊抿。老爺啊老爺,你這又是何苦?
到了金玉堂,一眼看見大廳中間負手而立的閻霸,見他神色從容,身上衣衫整齊,一顆心瞬間就平靜下來。
還好不是想象中那般衣衫凌亂的樣子。
看着她進來,閻霸衝着她微微一笑,那眼神中滿是自信,隨即,又看向坐在首位的老太爺和老太爺身邊一身官服的俊朗男人。
冷飄雪這纔有心思打量廳裡的人。呵呵,來的可真齊啊。不僅老太爺的姨娘都來了,連大爺三爺四爺他們的姨娘也全都來了。甚至連下人們也都陸續來齊。
胡媚兒跪在大廳中間,頭幾乎垂到了地上。
大夫人大奶奶三奶奶坐在邊上,一臉得意之色。特別是楊玉林,一臉挑釁的看着冷飄雪。
四老爺臉氣的鐵青,額頭上的青筋都快爆了出來,他站在大廳中間,大聲道:“爹,王爺,您一定要給我做主!這等家醜,本不可外揚,可是如果不殺了他們,難消我心頭之氣!”
“對啊,這等姦夫淫-婦,應該立刻浸了豬籠,還問什麼?”楊玉林尖利的嗓音響起,話音一落,立刻迎來 一片附和聲。
“爹,王爺,我和六弟並不曾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懇求爹和王爺明察。”本來一直垂着頭的胡媚兒,猛然擡起頭,說道。
“你這個賤人!”閻健紅着眼睛,衝過去就是重重一巴掌,直扇的她跌倒在地,半邊臉腫起老高,脣角有血絲流出:“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還說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非得讓我捉姦在牀,纔算給我戴了綠帽子?”
“夫君的帽子就算是綠的,但是也一定不是我給你戴的!”胡媚兒冷冷說道:“你怎麼不去問問三爺,他究竟給你戴了幾頂綠帽子?”
“什麼?你胡說!”閻德猛然站起,顫抖着手,大聲罵道:“你這個死娼婦,自己犯賤,卻拉我下水做什麼。”
“我犯賤?哈哈哈哈……”胡媚兒髮絲凌亂,半邊臉頰紅腫,連眼珠兒也是通紅:“三爺,你和老爺姨娘們那些事兒,這府中下人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偏偏我家老爺缺心眼兒,跟着你不知幹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你這個賤人!”楊玉林終於聽不下去了,原本是過來看熱鬧的,怎麼這火燒到自家身上了?
撲上去,撕扯着胡媚兒就是一頓打。
“夠了!你們爲什麼不讓她把話說完?”閻老太爺見下面鬧的實在不像話,大怒道:“難道你們這大半夜的把人都叫來,就是爲了看你們這幅醜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