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韶晏看着堂而皇之入座的冷睿,下意識地雙手握拳。
他想,可能最壞的可能性真的要在下一刻產生了。
歐陽明媚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是驚詫地看着坐在對面的冷睿。
冷睿面無表情地迎視着歐陽明媚的視線,兩人相視,最後是歐陽明媚率先被他盯得移開了目光。
朱律師見人來齊了,這才示意助手,說道:“既然人來齊了,那麼我就……”
“他是誰?”這時,蘇韶晏突然間站起身,指着對面的冷睿,對着朱律師大聲質問道。
朱律師聞言,驚訝地轉頭看向蘇韶晏,隨即解釋道:“蘇先生,冷先生是歐陽先生訂遺囑時,特意吩咐讓他來的!”
“特意?”蘇韶晏有些惱火地狠狠回瞪了一眼朱律師,隨後大聲說道:“我只知道,他在我眼中只是一個陌生人。據我所知,他與我爺爺也並沒有什麼親戚關係,他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聽我爺爺的遺囑!”
朱律師聞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明明,你說對嗎?”這時,蘇韶晏突然轉頭,眼睛緊盯着歐陽明媚,大聲又說道:“爺爺的遺囑很重要,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聽的!”
蘇韶晏這話說的近乎刻薄,歐陽明媚聽地眼皮一跳。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蘇韶晏,見他眼神中透着一絲期盼,她知道蘇韶晏的意思,無非就是讓他站在她那邊,只是……她又轉頭看向對面的冷睿。
冷睿見她看過來,似笑非笑地回視着她,他倒也想知道,歐陽明媚此刻會做何反應。
歐陽明媚見他這神情,心裡有些惱火,但更多的是好奇。
好奇爺爺訂立遺囑時,爲什麼要讓冷睿過來。
蘇韶晏見歐陽明媚沉默,臉色越加地難堪起來。
“明明!”他又喚了一聲。
“蘇哥哥,要不先聽聽爺爺的遺囑吧!”歐陽明媚覺得,不管怎麼樣,她都得聽聽爺爺訂立的遺囑究竟跟冷睿有什麼關係。
她知道,爺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把冷睿叫來的。
蘇韶晏臉色黑地猶如暴雨欲來的天空,當下他又要發怒。
這時,一直沉默的歐陽棟突然間開了口,“蘇少爺,還是先讓律師把老爺的遺囑說一下,再做決定吧!”
蘇韶晏聞言,擡頭看向歐陽棟。
歐陽棟一貫都是一個好好先生,逢人就笑。此刻,他的表現跟往常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勾脣淺笑着看着蘇韶晏,好聲好氣地再度說道:“老爺子不會無緣無故地讓冷先生過來的。既然他來了,接下來的遺囑肯定與他是有關係的。你此時趕他走,不過是爲難朱律師!”
歐陽棟話一落下,在場的一衆人也全部用一種,略帶着幾分譴責的複雜眼神看着蘇韶晏。
蘇韶晏接收到了衆人的視線,心有不甘,但到底剋制住了胸腔中的火氣。
坐下來時,無意間瞥見對面的冷睿。
此刻,冷睿一張俊臉掛滿了諷刺的笑容,那神情,好似剛纔他在看一隻可笑的大猩猩的表演。
一瞬間,蘇韶晏剛平息下來的怒火,再次被他挑地火燎火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