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莫言已經到門外了!”莫初雪快步走進了莫文忠的房間,卻見父親已經起牀坐在了廳中太師椅上。
“讓他進來吧!”莫文忠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嗯!”莫初雪應了一聲,轉身走到門外,把莫言給叫了進去。
“屬下莫言,見過莊主!”莫言快步走到莫文忠身前,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
“言兒進來吧,不是和你說過了,沒外人的時候你就不必行這些虛禮!”莫文忠一擺手,示意莫言起身。
“謝莊主!”莫言說完便站了起來。
“這個給你!”莫文忠從桌上拿過兩個信封,遞給了莫言。莫言猶豫了一下,接過了莫文忠手中的信封,信封沒有封口,莫言疑惑的看了看莫文忠。莫文忠對莫言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莫言打開信封。莫言將第一個信封打開了,裡面只有一張紙,雖然這張紙莫言只在十幾年前見過一次,但莫言對這張紙卻是無比的熟悉,多少年來,他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將這張薄薄的紙片撕得粉碎。因爲僅僅這樣一張紙,讓他那無憂無慮的童年卻蒙上了一道家奴的陰影,而這張紙也成了莫言的一道精神枷鎖,將莫言牢牢的壓在了莫家家奴的身份下。
“莊主,您這是?”莫言不解的問道。
“言兒,你家世代皆爲我莫家家奴,本來到了你這一輩,我已經和你父親言明,不想讓你再在我莫家爲奴,但你父親執意不從,在你年幼之時,便將你這賣身契交到了我的手上。我知道這個張紙讓你從小便覺得低人一等,它壓抑着你心中願望、希冀,讓你痛苦掙扎了十幾年。今日我將這份賣身契還給你,從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我莫家的家奴,你可以想到哪裡去都可以了,我相信以你的本事,將來在大陸之上,一定能闖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來的。”莫文忠看着一臉不解的莫言,正色的說道。
莫言用顫抖的雙手打開了第二個信封,裡面是十張高額的金票,莫言愣愣的看着端坐於太師椅上的莫文忠。突然,莫言雙膝跪了下去,將那賣身契和金票遞還到了莫文忠的桌上,莫言激動的說道:“當年父親逼迫我簽下賣身契時,我恨過他,也恨過您。但現在,莫言卻希望能生生世世在莫家爲奴,爲莊主分憂。”
“唉..起來吧!”莫文忠嘆了一口氣,抓起桌上的那封裝有莫言賣身契的信封,幾下便撕得粉碎。
“莊主,是不是因爲莫言做錯了什麼,您要趕莫言離開?”莫言憂心問道,他實在想不通爲什麼莊主今日會和他提這些事情。
“你沒有錯,只是我年歲已經老了,已經不再適合在大陸上爭名奪利,我本想金盆洗手,可是你大師兄、二師兄卻無法繼任我的事業,雖然他們對我莫家忠心耿耿,但他二人卻武技平平,難當大任,所以我相信我死後不久,我莫家便必會被其他門派所滅。既然事已至此,倒不如還你一個自由身,也算是你這麼多年來爲我莫家付出的一些回報吧!”莫文忠
傷感的說道。
“莊主,您想太多了,不管將來是大師兄或是二師兄接任莫家家主之位,屬下都必當竭盡全力扶助,以報莊主培育之恩。”莫言神色鄭重的說道。
“唉..只可惜我莫文忠沒有福氣,要是我能有像你這麼優秀的一個兒子,也不至於後繼無人,我莫家也不至於將來風雨飄搖!”莫文忠雙目微紅的看着莫言說道。
“莊主,你我雖無師徒之名份,但你卻是莫言的武技啓蒙恩師,莫言一直以來也將你尊爲恩師。莫言今日在莊主而前發誓,只要莫言有生之年,便絕不會讓莫家人受人欺凌、任人魚肉。若違此誓,便讓我莫言死於亂刃之下!”莫言舉起右手目光堅毅的說道。
“好!好孩子!言兒,老夫今日有三件事要你去辦,不知道你能不能辦好!”莫文忠正色的說道。
“請莊主示下!屬下一定竭盡全力爲莊主分憂!”莫言說道。
“這封信是從西北部東南角七個堂口傳回來的消息,你看看吧!”莫文忠將信遞給了莫言,莫言接過莫文忠手中的書信,展開之後仔細的看了一遍,臉上露出了一絲輕蔑之神色。
“莊主這件事莫言在十天之內便會解決,請您說第二件事吧!”莫言正色的說道。
“好!有氣魄!第二件事就更簡單,你代我去一趟極辰帝國的“東臨世家”,將這塊“月牙玉佩”還給其現任家主“左日風林”。再告訴他,就說他在信中所講的事,我沒有意見,按他的意思辦就可以!”莫文忠輕聲說道,言罷,便從懷中取出一塊猶如嬰兒巴掌大的藍色圓形玉佩,遞給了莫言。
莫言雙手恭敬的接過玉佩,放入了懷中後,略爲不解的朗聲說道:“莊主,屬下見到左日風林後,就爲你傳這幾句話即可?”。
“嗯,告訴左日風林,你是我莫家之人,再將我的原話帶到即可。我交待你的這兩件事你抓緊一些處理好,在你辦完這兩件事之後,你即刻返回,我還有更爲重要的事情要交待你,知道嗎?”莫文忠正色的說道。
“是,屬下馬上就回去收拾一下,即刻啓程。屬下告退!”莫言說完,給莫文忠躬身行了一禮,在走到門口之時,回頭看了一眼莫初雪後,便快步離開了莫文忠的房間。
“爹爹,你那第三件事是什麼事呀!你先告訴我唄!”莫初雪走到莫文忠身前,撒嬌般的問道。
“呵呵,是你心中所想的事!”莫文忠微笑着說道。
“什麼啊!”莫初雪羞紅着小臉低頭說道。莫文忠看着女兒那幸福的小模樣,心中稍稍心安,他相信他的選擇沒有錯。
入幕時分,莫家莊的正門處飛奔出一匹墨黑色的高頭大馬,極速的向東南方向跑去,好似一陣黑風一般轉眼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你說莫言少爺這次連夜出門,是不是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要辦呀!”山莊門口的守衛甲見莫言這麼晚了還揹着行囊出遠門,隨口對着身旁的人說道。
“你傻呀,莫言少爺哪次出去不都是辦莊中最爲重要的事,而這次他能這麼急的趕出門,說明這事一定無比的重要!”守衛乙一臉崇敬的看着莫言遠去的方向說道。
“唉..是呀,現在老莊主身體欠佳,還好莫家莊還有莫言少爺這個天才,如若不然,真不知道以後莫家莊會是個什麼景像。”守衛甲點了點頭憂慮的說道。
“可不是..只是可惜莫言少爺與大師兄二師兄卻是水火不容呀,要是將來大師兄坐上了莊主之位,那莫言少爺怕是很難再在莫家莊待下去了!”守衛乙說道。
“那有什麼辦法,莫言少爺再厲害也不過是莫家的家奴,可是大師兄二師兄卻是莊主的嫡傳弟子,莫言的天才之名壓了大師兄二師兄這麼多年,他們不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而且大小姐與莫言少爺二個人幾乎是形影不離,這讓二師兄更是心中極爲不悅,二師兄沒有給莫言少爺下黑手就算是不錯了。”守衛甲無奈的說道。
“連莊中守衛都知道莫言對於莫家莊的重要性,而我們多年來卻和莫言水火不容,看來我們是真的該好好反醒一下!”山莊正門一處灰暗的拐角處,葉信寒略帶愧疚的對着身旁的平信宇說道。
“嗯,要怪只能怪我們自己沒本事,若是我們有莫言的本事,師傅剛纔傳我們家主之位時,我們便能毫無顧忌接下,以後我便安心在莊中做事,以報師傅對我的活命、教養之恩。”平信宇點了點頭正色的說道,一直以來,爲了小師妹,平信宇總是有事沒事便找莫言的麻煩,但現在他清楚,以前只不過是莫言不與他計較罷了,他與莫言的修爲差的不是一點半點,而是天差之別。
“嗯,“海楓堂”奪了我們在東南角的全部地盤,你我兄弟二人估計就是拼了性命,怕是都未必能擊敗“海楓堂”的海老大,但莫言卻絲毫未將他放在眼裡,僅就這份氣魄,我們兄弟二人就輸得一敗塗地了。”葉信寒無奈的說道。
“這就是“命”,我們兄弟從少練功也是一刻都沒有懈怠過,但不論是武技、功法與莫言相比,卻是有着天差之別,所以你我不得不認命呀!”平信宇苦笑着說道,從小他與師兄二人爲了將小天才莫言比下去,在修煉方面不知道暗暗的下了多少苦功,但和人家莫言比起來,就根本不是一個擋次的。莫言的修爲還在大劍師之時,便可以挑戰二位劍王初階的武師。而幾年前莫言更是悟出了一套威力無窮的“天狼劍法”,一夜之間,莫言的天才之名便在大陸瘋傳。就連當今國主對其都多次流露出招攬之心,但都被莫言一口回絕了,莫言除了莊主有事命他出門之外,幾乎是從不離開莫家莊,因爲這一點,莊中不知道多少叔伯、師弟們對莫言暗自敬服。
“行了,我們回去吧,師傅病重,莫言又出了遠門,所以這段時間我們務必要小心防備,以防他人趁虛而入!”葉信寒正色的說道,轉身向內莊走去。
“知道了,師兄。”平信宇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