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辰帝國玉龍關外的“玉山”山下,一名身着白色孝服長相極美的女子在燕子門掌門雲清及樑月的陪同之下,緩步出了走出玉山山門。
待此女一出山門之時,在玉山山外知客亭中待了一年多的駱言,便大步走了出來,快速的向此女走去。
“雲清,就此留步吧!”夏子研朝雲清微微一欠身,淡淡的說道,在其憂傷的神情不難中看出,其心中的悲痛與無奈。
“公主在我玉山住了一年有餘,雲清卻多因俗事纏身,未能多做相陪,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公主莫要怪罪!”雲清客氣的說道,經過長時間的捶鍊,雲清臉上多了一份成熟少卻了一些清澀。
“雲清,你無須如此客氣,我不請自來,在玉山待了這麼久,失禮之人該是我!”夏子研客氣的說道。
樑月雙目微紅的走了過來,溫柔的抓着夏子研的手,輕聲說道:“研兒,不管風兒在不在,這裡都是你的家,你以後若要過來,無需什麼通報,必管過來便是!”
“師孃,你放心,以後我會經常過來看您的,雖然木頭不在了,我定會代他孝順您的。”夏子研哽咽的說道,向前一步緊緊的摟着樑月,久久不願放手。在這個中年女子的身上,夏子研體會到了一個女性的柔美,樑月給她的那份母愛是她在皇家深宮之中永遠無法體會。雖然父皇視她猶如珍寶,師父你待她猶如親生,但皇家那淡淡的親情,又如何與樑月如此熱烈的情感相比。
“嗯,師孃等你!”樑月強忍着淚水輕聲應道。
夏子研朝樑月一欠身朗聲說道:“師孃,子研告辭!”
夏子研說罷,朝雲清微微點了點頭,以示禮貌,含淚扭頭轉身便快步的向山外走去。
“研兒,有空便常來!”樑月朝夏子研揮了揮手,高聲叫道。
“嗯!”夏子研回頭應了一聲,轉身便快步離去。
駱言朝雲清一抱拳客氣的說道:“雲掌門,多有打擾還請包涵,駱言也便告辭了!”
“駱言兄貴人事忙,在下便不多留,若是有機會,還希望駱言兄多來走走!”雲清朝駱言抱拳回禮,客氣的說道。
“好,一定,在下告辭!”
“保重!”
“保重!”
駱言說罷,朝雲清、樑月一拱手,轉身便快步朝着夏子研離去的方向走去。
“娘,我們也進去吧!”雲清走到樑月身旁,輕聲說道。
“要是我風兒在世,他駱言又有何資格伴於研兒左右!”樑月冷眼看着遠去的駱言,不屑的說道。言罷,樑月快速扭身便向玉山山門走去。
雲清愣愣的站在當下,他無法相信,往日那個言辭謹慎,個性謙和的母親,今日竟會說出如此言語。
雲清心中暗
暗想道:“也許是雲風師兄的死對母親的打擊太大,也許是父親的病情讓母親煩心,也許是因爲研兒的體貼和溫柔讓母親疼惜,也許..有着太多的也許。”
雪山中,一對年輕男女緩步走在厚厚的積雪之上,凜冽刺骨的寒風猶如利刃刀,狠狠割颳着二人。可是無論雪山中的寒風多麼的冰冷,卻也比不過此時女子心中的那份冰寒,那份也自心靈深處的絕望與悲痛。
緊隨女子身後的年輕男子,對山中刺骨的寒風更是視若無物,一件已略顯破舊的單薄的長衫,已經暗淡的紅色披風在寒風中隨意擺動,但卻絲毫沒有影響男子跟在女子身後的步伐,也許這個世上,現今也只有身前的這個女子,才能讓他那顆冷似寒冰的心,爲之悸動。
女子晚上宿于山洞之中,男子便盤坐在洞外守候,白天二人便再啓程向玉龍關內的方向不緊不慢的走着。但無論男子爲她做什麼,女子都從沒有和身後男子說過一句話,那怕連一個正面的眼神也沒有給過男子。
她走,男子走。她停,男子便就地以手中血刀開鑿山洞,讓女子有個避風之所。
男子心中希望這條雪山之路,永遠都走不到心頭,他願一生一世就這麼陪着這個女子,一直走到地老天荒。但可惜的是,路有盡頭海有岸,無論他們走的多麼的緩慢,寬闊的玉蘭河還是橫在了他們的眼前。
男子微微一擡頭,旁邊一根木樑之上掛着一塊已然略顯破舊的木質吊牌,上面寫着五個已有些模糊的大字“玉蘭河渡口”。
男子緩步順着河前木板架成的小橋走到渡口邊,朝着渡口唯一的一條小船上的中年男子一抱拳,淡淡的說道:“船家,麻煩你將我與我家小姐送到對岸!”
男子言罷,從懷中掏出一個金幣,遞了過去。
船家見到那金燦燦的金幣,兩隻眼睛閃過一絲異樣的興奮,其枯燥的右手便向男子中的金幣抓緊去。就在船家的手離男子手中的金幣不過寸許距離之時,卻是硬生生的停了下來,只聽得船家清了清乾澀的嗓子尷尬的說道:“公子,去到對岸一人二個銅幣,這個金幣我怕是找你不開!”
“不必找了!”男子淡淡的說道,右手向前一伸便將金幣按在了船家那顫抖的手心之中,轉身便走向了身後的女子。
“姑娘請坐!”待女子上得小船之後,船家興奮的用他那髒兮兮的袖口擦拭着船中的木凳。
女子沒有言語,側身坐了下去。
“船家,開船吧!”男子淡淡的說道。
“是.是.”船家激動的說道,隨即便坐在船頭,節奏的划動着手中的雙漿,小船平穩的向對岸駛去。
湍急的玉蘭河河水拍打着小船邊緣,一滴滴清澈的河水被衝上了小船,但女子那潔白的孝服卻未沾上一
絲的水滴,每當有水滴飛至其衣衫邊緣之時,便瞬間化了一道白煙,消散於天地之間。
女子微微一側身,用眼角餘光看了身後雙目微閉的男子一眼,她沒想到僅僅一年沒有見到駱言,他的修爲便已提升如此驚人,僅以其體外的絲絲凌散劍元能量,便能將自己護在其中,不受外界滋憂。
當小船緩緩行駛到玉蘭河中央之中,駱言微閉的雙目猛的睜開,在其古井無波的雙目中,兩道冰冷的寒光瞬間噴射而出。只見其身形一縱便至虛空之上,右手一抽寶刀,數道血紅刀影便從刀中劃出,疾速的掃向上小船兩旁的河水之中。
“啪!鐺!”男子一翻身,雙腳便輕飄飄的站在了女子身後,其手中的長刀幾乎同時入鞘,看着男子那一動不動的身形,若不是小船兩旁的河水中泛起片片血紅的**,任誰也不會相信,他曾移動過身形。
一具具身着黑色塑化防水衣衫的屍體,從水下浮了上來,屍體和通紅血水隨着湍急的河水快速的向下遊流去,轉身之間便消失的無蹤無影。
“呃..”船家有些驚恐的看着身前不苟言笑的男子,右手下意識的摸了摸懷中的那塊金燦燦的金幣,他在考慮這塊金幣要不要還給對方,因爲他實在害怕對方手中那把閃着紅光的長刀。
“船家,這些都是我的仇家,與你無關,安心渡船便是!”男子見小船停滯於河中不前,便淡淡的說道。
“是.是.”船家急忙點頭的應道,節奏的搖動的手中船漿,向前方劃去。
“唉..”駱言無奈的搖了搖頭,右手緩緩伸入懷中,掏出幾枚金幣淡淡的說道:“船家,以你的水性,從此處游回岸上應該不是問題吧!”
“呃..是的,小的從小便熟水性,由此回岸邊不打緊!”船家不明所以的回答道。
“那便最好,你的船我買下了,你現在便下船游回岸邊吧!”駱言淡淡的說道,其右手一甩,手中數幾枚金幣便丟在了船家腳下。
船家一愣,激動的說道:“公子,您剛纔給的金幣便已經足夠買幾十條這樣的小船了,所以不再多給我金幣。”
“拿着,走吧!”男子淡淡的說道。
男子言語剛落,從湖中便縱出數十道黑影,將小船團團圍在了其中。遠處,一條快船順着河水快速的急駛而來,不過轉眼之間便已經停在了小船前方不過幾丈之處。
快船之上,端坐着五位身着錦麗華服的年長老者,圍在小船周圍的黑影見到五位老者,皆是恭敬的朝老者一抱拳,齊聲叫道:“屬下等見過五位長老!”
快船之上的一位白髮老者站了起來,朝衆人一擺手,便緩步走到了船頭,冷冷的看着小船之上的年輕男子朗聲說道:“閣下便是“魔刀駱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