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省內最北部不過百十戶人家的“牛家村”外的玉蘭河河灘上,阿牛小心翼翼的抱着一隻活蹦亂跳動的可愛小兔,快步朝家中走去。自從丫頭到了他家之後,阿牛那毫無生氣日復一日的打漁生活,便變得多姿多彩,每當阿牛拿起丫頭爲他縫補過的魚網,他便覺得打魚便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事,他心中也極爲希望能一輩子用上丫頭爲他縫補的魚網。原本就勤快的阿牛更是勤勉異常,不但早出晚歸的在玉蘭河中捕魚,有時還會不遠幾十裡,到周圍的大山中獵些野味給丫頭補身子。
“阿牛兄弟,你怎麼買只這麼小的兔子呀,我家那裡還有隻大的,你要是想吃的話,我讓我家媳婦給你拿過去。”河灘邊曬網的牛寶見阿牛抱着一隻不過巴掌大的小兔子,大聲說道。
“牛寶,你懂了屁呀!人家阿牛的小兔子那麼可愛,一看就知道是買給他家丫頭的小寵物,你以爲每個人都像這麼貪吃呀!”牛寶媳婦高聲笑罵道。
“就是,我說阿牛,你家丫頭到你們家也不短時間了,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呀!”一旁的幾位婦人嘻笑着說道。
“嘿嘿..嘿嘿..”阿牛抓了抓有些凌亂的頭髮,嘿嘿憨笑卻不答話,便徑直往家中走去。
“看這小子那幸福的樣兒,我猜想應該是快了。我說各位嬸,我牛叔死的早,如果我阿牛兄弟若是娶媳婦的話,你們這些做嬸的可要多幫襯着點呀。”牛寶看着了一眼遠去的阿牛,憨笑的朝一旁的幾位婦人高聲說道。
“牛寶,你就放心吧,前年你小子娶媳婦不還是姐妹幾個給張羅的嘛,不然人家小田那麼俊俏的大姑娘,還是瞧得上你這個傻大個!”幾位婦人一旁嘻笑着說道。
“呵呵..呵呵..”牛寶憨笑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媳婦,兩隻小眼睛都樂成了一條縫了。
“笑個屁,還不快乾活!”牛寶媳婦笑罵道。
在小村最西頭,有着一幾間簡陋的茅草屋,而在茅草屋旁,卻豎着一幢極其雅緻的小竹屋,一排風玲掛於竹屋之外,迎風微響竟是那般的溫馨。這幢竹屋便是阿牛爲了丫頭能有個安靜的休息之所,而不惜幾十裡的往返山裡,砍來毛竹爲站頭搭建。
“丫頭,在嗎?”阿牛站在竹屋前的階梯前,輕聲叫道。
“阿牛哥,進來吧!”屋內一名女子清脆的答話聲響起。
“嗯!”阿牛三步並二步踏過階梯走到竹屋門前,輕輕的一推竹門,憨笑的走進了小竹屋之中。
小小的竹屋內極其的簡陋,除了一旁排放的一張還算新的木板牀之外,屋內便只有女子身前的幾張竹椅和一條破舊的木桌。雖然竹屋沒
有任何華麗的裝飾物,但坐於竹椅之上的絕色少女,卻是比任何璀璨裝飾更加的耀眼,儘管其所穿的便只是一身灰色的棉布衣衫,但卻依然無法掩蓋少女那來自靈魂深處的傲人華貴氣息。
“丫頭,沒事的話,你就多出去走走吧,老是悶在房中可別把你給悶壞了。”阿牛正色的說道,每次站在丫頭身前,他便總覺得的自慚形穢。
“沒事,我在這周圍也不熟,所以在屋中即可!對了,阿牛哥,你尋我有何事?”少女朗聲說道。
“呵呵..”阿牛抓了抓頭,憨笑了一聲,雙手小心翼翼的從身旁破舊的布袋中,取出一隻一身雪白毛髮活蹦亂跳的小兔子,緩緩的遞到丫頭的身前憨笑着說道:“我知道你每日在家中都很無聊,所以便弄了一隻兔子給你解解悶!”
丫頭接過阿牛手中的小兔子,微笑着說道:“它很可愛!阿牛哥,謝謝你!”
“嘿嘿,你喜歡就好,我還擔心你不喜歡呢!”阿牛憨笑着說道。
“阿牛哥,別站在那,坐呀!”丫頭輕聲說道。
阿牛一愣,便僵值的坐在了丫頭身前,雙目直愣愣的看着雖然強作歡顏,但眉宇之間卻是有着無限憂鬱之色的丫頭。每當如此,阿牛便恨不得將自己的心都掏給丫頭,他只希望能看到她真心的笑一次,開心的笑一次,那怕用他的命丫頭那一次真心的笑容,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阿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擡起頭看着丫頭正想說話,卻見丫頭也擡起頭看着他。阿牛一愣,努力了無數天給自己鼓足的勇氣,那已到嘴邊的話言,卻還是被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裡。
“有事嗎?”丫頭輕聲問道。
“沒.沒.”阿牛漲紅着臉尷尬的說道。只見其快速站起身來說道:“丫頭,我先出去了,晚餐時我再來叫你!”
言罷,阿牛便快步向門外走去。
“阿牛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丫頭看着阿牛那慌張的身形,輕聲問道。
“沒.沒了!”阿牛說罷,逃難似的跑出了丫頭的屋中。
望着阿牛狼狽的身形,丫頭輕撫着懷中白兔的毛髮,喃喃自語道:“風,若是你還在世,也一定會如此待我好,是嗎?
一行清淚從丫頭那黑亮的眸子中滑落,以前她一直想找回記憶,但當她突然在一天醒來後,當她什麼東西都想起來的時候,她又開始後悔了,如果知道這段記憶是如此的不堪回首,她寧願永遠只做那個什麼都記不起的“丫頭”,安安穩穩的在這牛家村中了卻殘生。
阿牛狼狽的從竹屋跑了下去,快步向一旁的茅屋中走去。
“阿牛!”牛嬸皺着眉頭在阿
牛身後高聲叫道。
“呃..娘!”阿牛轉過頭,看着母親輕聲叫道。
“我讓你和丫頭說的事,你到底說了沒有?”牛嬸皺着眉頭說道。
阿牛抓了抓頭,突然眼睛一亮,朗聲朝牛嬸說道:“娘,剛纔牛寶哥說找我還事,我先過去了,晚點我再和丫頭講,娘我先走了!”
“站住!”阿牛還未邁出一步,牛嬸便大聲喝止了阿牛。
“如果你不願意說的話,那我就去和丫頭說!她的命都是你救的,而她到現在也想不起她的家人在哪裡,要是她一輩子都想不起來,難道你就和她便這麼耗一輩子嗎?”牛嬸不悅的說道。
言罷,牛嬸便快步往竹屋前走去。
“娘,不要!”阿牛急忙跑了過去,將牛嬸攔了下來。
“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這個丫頭長得這麼俊,她上次出一次門,村裡面的年輕男子便有多少過來詢問我她是誰家姑娘。你倒好,近在眼前你都不敢去講,你是不是要等到她跟別家的男子跑了,你纔來後悔!”牛嬸氣惱的伸出右手,狠狠的擰了一下阿牛的大耳朵,朗聲說道。
“娘,真的不行,丫頭雖然現在還想不起她的家人,但你看她的舉止和她身上的那股貴族氣息便也猜測到,她絕不會是一般普通人家所能教養的出來。我們又怎麼能在人家失憶什麼都想不起來的時候,趁人之危呢?”阿牛看着母親哀求的說道,雖然他也是極其的愛幕着丫頭,但丫頭在他心中卻有如那聖潔女神般,他從不敢有一絲的褻瀆之念,他只希望每天在出門、回家的時候,能看到丫頭便已經心滿意足。
“我不管,反正如果今天你不說,我便去和丫頭講,無論如何這個事要也要今天有個了結!”牛嬸朗聲說道。
說罷,牛嬸便甩在阿牛的大手,大步向竹屋前衝去。
“娘!”阿牛急忙抱着牛嬸哀求的叫道。
當阿牛與牛嬸在竹屋前鬧得不可開交之時,丫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竹屋門外,只聽得丫頭朗聲叫道:“大娘!”
“呃..”阿牛和牛嬸皆是尷尬的停了下來,有些難爲情的看着站於階梯高處,猶如墜入凡塵的仙子一般的“丫頭”。
“丫頭,我想我與阿牛說的話,你剛纔應該都已經有聽到一些吧!”牛嬸咬了咬牙,擡頭朗聲說道,爲了這個寶貝兒子的幸福,她也只能揹着良心厚顏無恥一次。
“嗯!”丫頭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你怎麼想的,你給我一個痛快話吧!”牛嬸正色的說道。
丫頭沒有回話,雙目緊盯着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喘着粗氣的阿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