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帝國與極辰帝國交界線的西北一帶,四處皆是奇山俊峰,山中參天古木隨處可見,雖然已入冬之季,但此處的山巒皆是遍地綠茵,高聳的巨樹上掛着的清新綠葉。
一聲聲蟲兒歡快的鳴叫聲在夜空中的野外響起,襯映着皎潔的月光,令人心曠神怡。
一座無名的山洞中,坐着數十位身着黑色鬥蓬的武者,他們從七天前進入山洞以來,便再沒有出過山洞一趟。在洞口,一灘灘已乾涸許久的暗紅血漬,一名名身着勁裝的武者,倒在了洞口的地面之上,他們皆是暗月帝國身手極爲不凡的武者。
幾天前,這些自命大陸正義之身的武者,聽說無雙門門主魔神與奪命十三劍在暗月帝國西北邊界被人重創的消息之後,便不顧一切的朝西北方向飛撲而來,而他們也很快便找到了魔神等人修煉的洞府。
卻不曾想,正當他們施展全力衝破了魔神佈於洞外,霸道至極的能量結界,想要衝入洞內的一剎那,一道道黑色閃電卻是迎面射出,二名劍帝、數十位劍尊巔峰強者,竟莫名的死在魔神那如神如幻的飛刀下。每一名武者的死法皆是眉心處,插着一柄僅乘小柄的黑色飛刀。
“呼..”雲風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側頭看着身旁劍冥等人,但見衆人臉色雖還有些蒼白,但衆人體內的劍元能量運轉已極爲平順,料想已是沒有什麼致命的傷勢。
“十息之內,若是洞外還有閒人,休怪我魔神再次大開殺戒!”雲風那蘊含着雄渾劍元能量的狂嘯聲,在從洞內涌出。
“啊..啊..啊..”一大片武者皆是抱着腦袋瘋狂的慘叫了幾聲,便僵直的倒了下去,在他們極度猙獰的面目前中,耳朵、眼窩、鼻下、嘴角皆是流出了一絲絲鮮紅的血漬。
洞外聚集的數百名武者,皆是尷尬的盯着前方,佈置着一道強橫至極的結界的山洞洞口,皆是猶豫是去是留。
“我們走!”一名老者一聲狂嘯,身形便朝遠方疾縱而去。
“是!”站於其身後的幾名武得朗聲應道,緊隨着老者遠去的身形朝山外飛縱而去。
“走!”
“走..”
“走..”
衆武者見已有人帶頭離開,也便不再有所顧及,皆是朝四處飛縱而去,只留下地面之上一具具冰涼的屍身。
“劍冥謝門主救命之恩!”一旁已站起身形的劍冥恭敬的朝雲風一抱拳,朗聲說道。
“嗯,你們沒事便好,這些俗
禮便就免了!我說過,我們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不是部屬關係。”雲風看着劍冥冷冷的說道。
“是,門主!”劍冥恭敬的應道,其看向雲風的雙目好似有着千言萬語一般,但其內心在掙扎了許久之後,還是沒有問出心中所想的問題。
“有什麼話就直說道,不必有所顧及!”雲風看着劍冥朗聲說道。
“門主,你如此超絕的身手,誰人能將你傷得如此之重,令人在這洞中苦苦修煉了七天,方纔有所復元?”劍冥朗聲說道。
“親情!”雲風冷冷的說道,每每想到已下落不明的福爺爺,其強行壓制的暴戾殺氣便在其周身極速涌動。
“親情?”劍冥不解的輕聲喃喃自語。
“嗯!”雲風微微點了點頭。
“我看你們兄弟體內的傷勢應該也無甚大礙,今日你們再休息一晚,明日我們便啓程前往神龍帝國,到時,你我手中的劍怕是又要開始飲盡活人鮮血了。”雲風咬牙切齒的說道。
“門主,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復元,報仇也不急於一時,何不在此多休息幾日,待到身上傷勢痊癒之後,我兄弟十三人自當會與門主一同前往神龍帝國。”劍冥正色的說道。
“放心吧,這點傷勢對我而言算不了什麼!”雲風冷冷的說道,對於他們這些劍帝強者而言,除非是心臟、腦中神脈受傷。否則,如這般筋骨硬傷對他們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是,門主!”劍冥朗聲說道。
“你們不該逼我!”雲風咬牙切齒的狠狠說道,言罷,雲風便緩緩的閉上了雙目。
起初雲風心中也是極爲掙扎,要不要前往神龍帝國,找夏星龍報凌家之仇,因爲他知道,若是夏星龍死在自己的手中的話,子研將會窮極一生無時不刻的怨恨着他。雖然雲風知道與子研已無緣再成夫妻,但在雲風的內心深處,卻是難以見到子研看他時的怨恨眼神。
但是今日,雲風便已不再有所顧及了,即便神龍帝國的皇室已對他再次出手,那他雲風便不再需要有所忍讓,至少,在心中,他已不會覺得自己再欠夏子研什麼,至少,他已對得起這個小丫頭對她的那一份摯愛。
第二天深夜,當皎潔的月亮躲入雲層中的一剎那,十三道身材高挑的黑影,如幽靈般的從山洞的洞口飛縱而出,片刻間便消失在了不見五指的茫茫夜色之中。而那些藏身於暗處,身手不凡的高階武者,早在白天雲風大搖大擺的從洞中出去之
時,便是一路暗中跟隨雲風而去,莫名的上了煉獄修羅的生死簿。
十三道黑影順着暗月帝國通往神龍帝國的天陽帝國官道,疾速的朝南方飛縱而去,雲風起初本意是想要他們一同前往神龍帝國的“飄渺鬼谷”,但今日雲風卻還是改變了主意,雲風最後決定讓劍冥等人換去黑衫,趕往天陽帝國的昊蘭城,待雲風把“飄渺鬼谷”之事解決後,便前往昊蘭城找尋他們。
在雲風提出這個建議之時,劍冥與衆兄弟也皆是沒有任何的疑議,因爲劍冥非常清楚,“飄渺鬼谷”雖然傳說極爲邪門,但是以雲風的超凡實力,料想是不會有任何的問題。而且若是連雲風都會危險的話,那就是多他們十三兄弟也是白搭,到時候反倒會讓雲風爲了照顧他們而分神。
“嗖!”一道全身皆是籠罩在黑色鬥蓬中的武者,極速的縱向了一座高聳入雲的石山,只見此人在石山前身形猛的一翻縱,便穩穩的立於石山前的一條細小的裂縫之外。但見其手掌微擡,右腳向前全力一踏,其右掌便重重的擊在了身前堅實的山石之上。
“轟隆..”一聲,前方的細小的裂縫便緩緩的朝兩旁開啓,待前方山石裂縫開出一道能通行的緊窄小道之時,黑衣人雙腳微微一曲,其身影便消失在了巨大的石山之前。
冬季的夜晚來的總是那般快,被黑色籠罩的飄渺鬼谷更顯詭異,一團團淡藍的火焰,在巨大石山的周圍森林中時隱時現,一聲聲淒涼如鬼魂哭泣的輕叫聲在森林中此起彼伏,一陣夜風吹過,令人有種寒徹入骨之感。
“噗!”的一聲悶響,一道寒光從一個頭戴牛頭面具,口中發出鬼魂般哭泣的男子咽喉閃過,男子的哭泣聲嘎然而止,雙掌緊緊的抱着血流不止的咽喉,難以置信的盯着身前,不知何時出現在身旁,一身銀色衣衫、手中緊握閃過寒光短刀的武者。
“嘭!”的一聲輕響,頭戴牛頭皮具的男子重重的倒在了地面之上,他奉堂主之名,在飄渺鬼谷外的森林中裝鬼十幾年,卻沒曾想到,今日他卻是變成了真鬼了。
手握斷魂寶刀的雲風,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寒光,只見其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向了下一處暗哨。
飄渺鬼谷四周的寬闊森林中,平日夜晚隨處可見的煉獄冥火、冤鬼哭泣之聲,今日卻是再難見一次。也許,是他們叫了十幾年叫累了,又或許是他們現今,想叫也叫不出來,因爲,他們的喉嚨已被一把利刃劃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