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轉頭示意出神的符以姍跟上,結果發現完全處於震驚好奇中的符以姍哪裡收到他的示意,無奈之下只好牽起她的手。
手掌心傳來的溫度讓符以姍從咖啡廳的裝潢中回過神來,她擡起頭一臉茫然地看着白澤,卻見對方突然間俯下身在她耳邊說:“回神了。”
那聲音如同鬼魅一般,讓她身子一震。白澤呼出的氣息打在她的脖子間,癢癢的,如同內心突然的悸動一樣,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走吧。”
白澤緊了緊她的手,嘴角難得地勾起。
符以姍以爲她又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看時,白澤嘴角的笑意還在,只是淡淡的,不仔細觀察看不見。
不知不覺中,符以姍就被白澤帶到了一個包廂,在包廂門口處站着一個極其妖孽的男子,一看到他們出現,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符以姍是被男子叫聲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只見男子張開雙手走過來,離他們越近,男子臉上的笑意更濃。
符以姍以爲男子是要和白澤打招呼,正想識趣地鬆開白澤的手。哪知她剛有小動作,下一秒就被白澤緊緊地握住了手。
白澤把她往身邊拉了拉,說:“別想太多。”
符以姍一臉迷茫,難道那男子不是白澤的朋友嗎?
這個想法剛閃過,接下來符以姍就被眼前的情景給嚇到了。
“我的寶貝二缺,一天不見,你怎麼瘦了?是不是阿澤沒有給你東西吃?可憐的寶貝兒。”
男子興致沖沖地走過來,卻一下子蹲下身,抱着哈士奇各種嚷嚷着。
這一幕讓符以姍看了大跌眼鏡。
“秦婁弈,德都的老闆。”
白澤的簡單介紹讓符以姍對眼前這個男人不由地打量起來。
傳聞中德都的老闆從來都是個風雲人物,如今她看着怎麼只像是個愛狗人士。
估計是她的眼光過於炙熱,一心只把注意力放在二缺身上的秦婁弈注意到了她。
他站起身看向一旁面無表情站着的白澤,挑眉問:“女朋友?”
白澤沒有回答,只是把符以姍往她身邊拉了拉,看向秦婁弈的眼神中帶着警告。
知道秦婁弈是白澤的朋友,符以姍對他並沒有表露出疏遠的神情,可在聽到他對她的稱呼,以及白澤的行爲讓她汗顏。
怎麼有種母雞護小雞的感覺?而且白澤爲什麼沒有否認呀?
意識到這一點的符以姍不由地掙扎起來,想把白澤放在她肩上的手弄開。
白澤原本搭在她肩上的手索性往下移,直接摟着她的腰讓她更加靠近他的胸膛。微微低下頭在懷中還在扭捏的佳人兒說:“別鬧。”
炙熱的呼吸打在符以姍白皙的脖子上,癢癢的,讓她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又是這樣的說話方式!
秦婁弈看着他們倆的相處模式,一臉“我懂得”的表情。他彎腰揉了揉二缺的狗頭,擡頭看着他倆說:“現在不是膩歪的時候,他們早在包廂裡等着了,趕緊進去,別讓他們等太久。”
他說完便牽着二缺向包廂走去。
符以姍看着秦婁弈離開進到一間包廂之後,她微微掙脫白澤牽着她的手。
“我去趟洗手間。”
白澤點頭,用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語氣,說:“我在包廂裡等你。”
洗手間裡,符以姍雙手撐着洗手檯,看着鏡中的自己,眼睛一眨也不眨。
鏡中的她皮膚白皙,五官稱不上很精緻,但組合起來讓人看了賞心悅目。特別是那雙大眼睛,這是他們家族的遺傳,也是她最爲喜歡的地方。
她這個樣子丟在人羣中,挺多隻是被人多看兩眼就被遺忘的人。她不明白,她和白澤只是接觸了幾次,到了現在,她的思緒總是不由自主的受他影響,這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明明不是未經世面的小女生,爲什麼在遇到白澤後會亂了陣腳?
白澤帶她去見他的朋友,一切都那麼順其自然,讓她實在是猜不透他的想法。
她輕嘆一口氣,打開水龍頭捧了一把水潑向自己的臉,好讓自己清醒清醒過來,清醒地和白澤相處。
包廂裡,衆人在看到只有白澤一個人進來時,坐在沙發邊上的一個男子忍不住開口問道:“白少,剛纔秦少說你帶了女伴來,人怎麼沒有看到,該不會是走了吧?”
白澤循着聲音看過去,注意到開口的是一個和他交情並不深的人時,雙眼暗沉了幾分。
他不喜與人打交道,如果不是生意上的事情,他是不會去應酬,更不會去和一羣陌生人聚在一起。
包廂所有的人裡面,除了秦婁弈,其他人都只是聽過名字,見過幾次面,沒啥交情的人。本來他過來只是應了秦婁弈的話,把二缺送過來,沒打算見這些人。如今他人已經來了,總不能掃了別人玩的興致。
他的變化很微妙,如果不是瞭解他的人不會知道,此時的他已經倍感不悅。
察覺到他變化的秦婁弈用眼神警告了剛纔說話的人,隨後把注意力放在白澤的身上。他並不畏懼白澤,而是擔心失去白澤這麼一個朋友。白澤這人很有趣,在他的身上總能學到不少東西,同時也能看到他所欠缺的。
因爲有趣,所以珍惜,也不怕得罪其他人。
白澤在看了一眼剛纔說話的那人,沒有表現出不悅,而是徑直走到秦婁弈的身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抿了一口,才說:“去洗手間了。”
他說完這話,隨即轉過頭看向秦婁弈,說:“一會說話注意點分寸。”
話雖然是衝着秦婁弈說的,但內容卻是說給在座所有人聽的。
這包廂裡的人,每一個都是安海市出了名會玩的公子哥,讓他們本本分分地坐在咖啡廳裡的包廂裡喝咖啡,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看看他們身邊坐着的女人,就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秦婁弈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說阿澤,我這打開店門做生意也不容易,咱們就量力而行。大傢什麼性子你也知道,頂多不當着你寶貝兒的面耍流氓就是。”
“最好。”白澤淡然的掃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
秦婁弈看到他這樣一幅無慾無求的樣子,調侃說:“一直都以爲你和我是同一類人,沒想到你還喜歡女的呀。”
白澤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不是無慾無求,而是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以前的他有想着通過早戀引起家人的注意,但結果又如何?不僅沒得到家人關注,女友還因爲一個極其可笑的理由和他分了手。
與其花時間去接觸女人,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而工作就是他這輩子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
“那女孩子看着是個學生樣,怎麼?老牛吃嫩草?”秦婁弈看到白澤沒有接他的話並沒有感到不悅,反而湊過去八卦地問了一句。
這句話很成功的引起了白澤的注意,說起來他和符以姍之間的年齡相差確實有點大。不過年紀比對方大有什麼不好,凡事他都比她先經歷過,在她迷茫無助時,總能給她指點一二,陪她而行。只是被秦婁弈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在意。
他看向秦婁弈,臉上突然間揚起了笑意,那笑容就如同魔鬼的笑容一般,讓人看了心生懼意。
他拿過酒給秦婁弈的杯子滿上,說:“沒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