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焱處理好了白天的殘局,怒氣填胸的回到了自己的殿中,一進門就大聲喊道,“靜笙。”
靜笙從側殿幾乎是跑着出來,“王子殿下。”
“你在裡面做什麼?難道那個賤人在裡面?”北焱疾言怒色的,嚇得靜笙直打哆嗦。
“她沒.....沒有在裡面,奴婢只是在裡面做打掃,”靜笙想在偏殿裡試穿着王妃的衣服,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當上王妃,突然一陣恍神。
“看來駙馬沒有將人給我送回來,那隻能我親自去要人了,”北焱眼露兇光,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
這時一個守宮門的侍衛急急忙忙的趕來通稟,“王子殿下,屬下有事要稟報?”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北焱剛走出門口,就被侍衛攔下了。
“王子殿下,天啓國四王爺求見殿下,看他行色匆匆的,”侍衛喘着粗氣說。
北焱有些驚愕,但又很疑惑,墨瑾軒爲何會突然出現在北奕?他眸子一沉,就決定先去迎接墨瑾軒。
墨瑾軒久久未見北焱,有些按耐不住了,正準備硬闖宮門。
“四王爺,”北焱正好趕到宮門口,“四王爺爲何如此心急的樣子?”
墨瑾軒深邃的眼眸露出一絲不屑,“王子殿下好大的架子。”
“哪裡哪裡,本王子只不過剛纔在處理一些事情,這不,接到消息也是迫不及待就趕過來了。”北焱皮笑肉不笑的,眼神露出睥睨之色,“四王爺遠道而來,快請。”
墨瑾軒冷笑一聲,隨着北焱進宮了。
墨宸宇駕着馬車若無其事的將馬車停在了宮門口。
“駙馬,公主沒同你一起回來?”侍衛統領用懷疑的語氣問着。
墨宸宇鎮定的說:“公主事情沒辦完,宮裡還有事情要處理,就讓我先回來了。”
侍衛統領若有所思的遲疑了一下,然後恭敬的吩咐其他侍衛讓路。
墨瑾軒跟着北焱來到行宮裡,一進殿,他就坐在了主位上。
北焱露出了一個不悅的神情,“不知四王爺突然來我北奕,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墨瑾軒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表情鎮定,“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有一個對本王特別重要的人,好像在你這王宮裡,我特來尋尋。”
北焱疑惑,“那不知是何人?可否說的明白點?”
墨瑾軒從懷裡掏出一張畫像,擺在了桌子上,“就是她。”
北焱拿起畫像,定眼一看,有些大驚失色,但還是故作鎮定的說:“這畫像上的女子倒跟本王子的王妃極爲相似。”
墨瑾軒聞言,端茶的手都僵在了半空中,“你的王妃?”他眸光陰鷙。
北焱挑眉,冷靜的答道,“對。”
“她在哪裡?本王能否見她一面?”墨瑾軒雖怒火中燒,但沒見到蘇櫻雪本人,還不敢盲目的問北焱要人。
“不巧了,王妃身體抱恙,現在恐怕不方便見客。”
墨瑾軒拍案而起,“若本王今日非見不可呢?”
北焱看墨瑾軒一點面子都不給他,怒氣也一下子被點燃了,“四王爺請自重?本王子的王妃是女流之輩,豈能是你一個男人說見就能見的?再說現在夜都已經深了,四王爺不認爲不妥當嗎?”他的語氣不卑不亢。
墨瑾軒關心則亂,一時亂了分寸,他剋制住暴怒的情緒,“也對,恕本王心急了,只是此女子對於我來說特別重要,所以纔會如此迫不及待,讓王子殿下見笑了。”
“無礙,四王爺恐是確實關心則亂,可以理解,不如四王爺先行休息?待明日我們再做商量?”
墨瑾軒思考了一下,“也好,”他眼神露出一絲陰謀,“但明日如若見不到這畫上的女子,本王爺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不知能否冒昧的問一句,此女子到底是四王爺的什麼人?四王爺如此心急?”
墨瑾軒眼底寒意乍現,“此女子是我十弟的王妃,但我十弟死於戰亂,說到底還是託了王子殿下你的福。”
北焱疑惑不解,“何出此言?”
“我十弟就是死於那場戰亂,王子殿下當真不清楚?”
北焱恍然大悟,“奧!本王子記起來了,說起這個我不得不佩服四王爺,心狠手辣的程度讓本王子瞠目結舌呢!”
“好了,本王爺不是來聽你口不擇言的,我們是同一類人,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之人,這畫上的女子,對本王的意義,剩下的不用本王多說了吧?”墨瑾軒眼露兇光,臉上露出了一個奸邪的微笑。
北焱被墨瑾軒的言語震懾,他明白墨瑾軒的爲人,如若讓墨瑾軒知道,他的王妃就是畫上之人,怕是墨瑾軒許諾他的國土共享不但不作數,怕是還會派兵來將北奕夷爲平地。
墨宸宇在書房裡翻閱着有關解毒的古籍,沒有一點有用的線索,他垂頭喪氣的坐在了書桌前,一眼就被一張手抄吸引了,那手抄上的字跡娟秀,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而手抄的署名讓他暫時陷入了沉思,然後眼神劃過一絲疑惑,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便拿起手抄就走出了書房。
北沫雪風塵僕僕的從宮外趕回來,北焱早已在她房中等候多時了,她一進門,就看北焱沉着一張臉。
“大哥,你這麼晚在我房中幹嘛?”
北焱緊皺着眉頭,“有不速之客,怕是來者不善。”
“誰?”北沫雪立刻精神了許多。
“天啓四王爺。”
北焱的一句話讓北沫雪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如若讓墨瑾軒知道墨宸宇此時活生生的在這王宮裡,不知接下來會有怎樣的腥風血雨?
“大哥可知道他的來意?”
“爲了她,”北焱把蘇櫻雪的畫像遞給了北沫雪,“我沒想到那四王爺會尋到我們王宮裡來,怕是得到了什麼消息而來。”
“那大哥儘快把他打發了便是。”北沫雪咬着嘴脣,“只要讓他無功而返,此事就過了。”
“說的簡單,我已經試探過他了,我說畫上的女子跟本王子的王妃很相似,他當時臉色都變了,怕是不見到本人不罷休。”
北沫雪長嘆了一口氣,對北焱甚是無語,爲何一個人會蠢到如此地步,“那明天你就找個美貌一點的宮女帶出去見他,你說的是相似,到時候先搪塞過去。”她想着蘇櫻雪中了毒,沒有解藥,反正命不久矣,到時候也是死無對證。
北焱點了點頭,“目前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大哥你先回去安排吧?我去把她先藏起來,如若明天那四王爺不相信,你讓他搜宮便是,”北沫雪說完轉身往墨宸宇房間的方向走去。
墨宸宇拿着手抄對比着他收藏的那封書信,字跡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一個字跡娟秀,一個字跡歪七扭八的,根本不像出自一個人的手筆,他開始對北沫雪說的所有話進行了懷疑。
“天啓,”北沫雪人還未進房間,聲音就傳進了屋子。
墨宸宇連忙收起書信,藏在了被子下,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北沫雪一進房間,眼神下意識的往榻上瞟,“她呢?”
“我將她送出宮養傷去了,大哥現在正在氣頭上,怕是不宜把她留在宮中,等她養好了傷,再接回來便是,”墨宸宇說的輕描淡寫,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北沫雪對墨宸宇的做法,心裡雖然很難受,但想到墨瑾軒在宮中,暫時把人送出宮外倒是個好辦法,萬一讓墨瑾軒找道蘇櫻雪,蘇櫻雪再把事情抖出去,事情將會變的更加麻煩。
“天啓想的周到,不如明天一早我們就出宮去祭拜父母親可好?”
“嗯,”墨宸宇喝了一杯茶,面無表情的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