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軒回到客棧,他開始計劃着怎麼再次要了墨宸宇的命,他決不能讓墨宸宇活着回去,但他好奇的是,這麼久了,墨宸宇既然還活着,爲什麼不迴天啓,而是來到了這北奕與西域的邊界?他腦子裡一串疑問。
“四王爺,你爲何一副意難平的樣子?”瑾舟看着一言不發,表情憤怒的墨瑾軒問。
“我們今晚要去辦一件比較重要的事,”墨瑾軒語氣帶着殺氣,“我就不信這次你還逃的過?”
瑾舟跟了墨瑾軒如此之久,他從來不敢多揣測墨瑾軒的心思,“屬下方便知道是何事嗎?”
“殺人,”墨瑾軒毫不掩飾。
“李文翰與秦風?如果是他們,就不麻煩王爺親自動手了,我帶幾名死侍親自去了結他們,”瑾舟胸有成竹的說。
墨瑾軒目露兇光,“他們不足爲懼,掀不起風浪,本王要殺的是墨宸宇。”
瑾舟先是愣了一秒鐘,然後再是吃驚,“十王爺他居然還沒有死?”他感覺墨瑾軒有些過於心狠手辣了,雖然他知道墨瑾軒覬覦蘇櫻雪,但他不明白爲何墨瑾軒非要把墨宸宇趕盡殺絕。
墨瑾軒回憶着自己的母妃被墨正風賜毒酒之前說過的話。
“軒兒,母妃遭遇此劫,是德蓉在你父皇面前說母妃與你皇叔私通,但母妃沒有,母妃是被冤枉的,你一定要替母妃報仇。”
墨瑾軒在那時就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德蓉體驗一下喪子之痛,報復墨正風賜死他的母妃,他要讓德蓉跟墨正風傷心欲絕,“你先去摸清楚他的具體位置。”
“是,王爺。”
客棧裡,蘇櫻雪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她現在才明白,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難過到,沒有情緒,沒有語言,靜靜的就那樣一直髮呆,然後一眨眼,眼淚就不自覺流了下來。
李文翰與秦風敲了半天的門,也未見蘇櫻雪來開門,他們怕蘇櫻雪出事,兩人不約而同的一腳踹開了房門。
“櫻雪,你怎麼了?”李文翰看着抱着膝蓋蜷縮在牀榻角落上的蘇櫻雪,滿臉的擔心。
蘇櫻雪此刻好像感覺不到身邊的人和事,也聽不見李文翰與她說話,她精神恍惚,眼神都開始忽明忽暗。
秦風看着蘇櫻雪不對勁的樣子,便伸手摸了一下蘇櫻雪的額頭。
李文翰看秦風表情瞬間變的沉重,他也順手摸了一下蘇櫻雪的額頭,“怎麼會突然發燒?”他根本不知道蘇櫻雪是因爲淋雨的原因,他連忙掏出懷裡的解藥噻進了蘇櫻雪的嘴裡。
蘇櫻雪含着藥丸,也不知道吞嚥,下一秒便倒了下去。
“秦兄,快倒杯水來,”李文翰扶起暈倒的蘇櫻雪。
“你剛纔給她吃的是解藥嗎?”
“嗯,但到底是不是真的解藥,只有看櫻雪的造化了,北沫雪那個女人詭計多端,很難保證這一次是真正的解藥。”李文翰用手袖擦着蘇櫻雪額頭的汗珠,然後又把蘇櫻雪往自己的懷裡帶了帶,“秦兄,你再去請個郎中過來。”
不一會兒,郎中就跟着秦風回來了,他之前爲了引開墨瑾軒派去的人,故意四處溜達,早已把周邊的環境摸的清清楚楚,所以請個郎中也很快。
“她怎麼樣了?”李文翰焦急的問着郎中。
郎中把完脈,然後開口說:“她感染了很嚴重的風寒,再加上此姑娘鬱結成疾,恐怕一時半會兒難以痊癒。”
“那請郎中一定要開最好的藥方。”
“那是自然,我一定幫姑娘開最貴的藥,”郎中說完,就開始寫藥方。
李文翰此時忘記了,他的錢袋之前被小乞丐偷去了,現在身無分文,但蘇櫻雪現在急需治病,爲了不耽誤蘇櫻雪的病情,他只能想到墨宸宇了。“還勞煩老伯在此多等候一下,我去去就回,”他對着秦風的耳朵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就出門了。
墨宸宇現在總是喜歡站在窗戶前,他俯視着街上的行人,期望能從人羣中看到他期盼的身影。
李文翰正準備衝進閣樓,他一擡頭恰好看到站在了窗戶前的墨宸宇,他站在街上對着墨宸宇比劃了兩下。
墨宸宇也未明白李文翰的意思,只能下樓看看李文翰到底想要跟他說什麼,他剛出大門,李文翰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
“天啓兄,有沒有銀子,先借我,我有急用。”
墨宸宇二話沒說,從懷裡掏出一袋銀子就遞給了李文翰,他知道李文翰如若沒有重要的事,定不會向他開口,他擔心是蘇櫻雪出了事,便開口問,“是她出了什麼事嗎?”
李文翰點了點頭,“沒什麼大事,就是感染了風寒,急需抓藥,我身上的銀子又被偷了,我先走了。”李文翰回答完墨宸宇的問題,便急匆匆的往回趕。
墨宸宇聽說蘇櫻雪生病了,內心開始焦急起來,他在原地愣了片刻,路過的行人紛紛好奇的看着他,他此時感覺前所未有的無奈,因爲他連一個去看蘇櫻雪的資格都沒有,他也只能乾着急。
不知不覺,夜已經三更,蘇櫻雪房間的燭火依舊未滅,照的人一陣炫目,李文翰與秦風寸步未離蘇櫻雪的身邊。
墨宸宇也沒有休息,只是房間的燭火已經熄滅,他呆呆的坐在窗戶前飲酒,不知不覺,他就醉倒了,只有喝醉了,他纔不會如此憂愁。
北沫雪確定墨宸宇已經睡了,她要趁墨宸宇熟睡之際,給墨宸宇施蠱,因爲只有在睡夢中,她才能給墨宸宇催眠,讓墨宸宇只記住她一個人的名字,她悄悄的推開了房門,看到醉倒在窗戶邊上的墨宸宇,她先是把墨宸宇扶到了牀榻上躺好,然後就準備施蠱,她拿出鈴鐺在墨宸宇的耳邊晃着。
墨宸宇睡夢中先是聽到了一陣清脆的鈴聲,然後又聽見有人在呼喚他,問他最愛的人是誰,緊接着,他又聽見一串奇怪的的話語,然後說話的人要告訴他,他心中最愛的人是誰的時候,突然聲音終止了,此刻的他只感覺頭痛欲裂。
“你們是誰?”北沫雪在施蠱的途中被兩個潛入房間的黑衣人打斷了。
蒙着面的墨瑾軒與瑾舟沒有回答北沫雪的問題,拔劍就向牀榻上的墨宸宇刺去。
北沫雪見狀,擡腿踢開了墨瑾軒與瑾舟的劍,她看她一個人難敵四手,“來人啊,”她想着墨宸宇的命要緊,就顧不了那麼多了,她糾纏着墨瑾軒與瑾舟,盡力保護着墨宸宇。
沒過幾秒,幾個侍衛就衝進了房間。
墨宸宇聽到耳邊嘈雜的打鬥聲,頭痛的快要炸開了,以前所有的人和事在他的腦海中快速閃過,尤其是他和蘇櫻雪的點點滴滴,全部都涌現在了他的腦海,包括他傷害蘇櫻雪的所有瞬間,他只感覺心臟快要痛的喘不過來氣了,經過一番記憶的長河,他猛然的睜開了眼睛。
墨瑾軒和瑾舟見墨宸宇醒來了,而且他們兩個人也不敵這麼多人,只能跳下窗戶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