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宇在林中尋了好久也未找到蛛絲馬跡,無奈之下,只能回功德寺,想找來淨空細問,看能不能問出點眉目。
“十三,你十哥和你十嫂呢?母妃誦完經,用完齋飯都這麼久了,怎麼也未見到他們?”
墨子胤實際也沒搞清楚什麼情況,“母妃,十哥說是去找十嫂了。”
“找你十嫂?”德蓉疑惑,以爲蘇櫻雪跑出去玩了,心中有點不悅,正在德蓉準備數落一番的時候,墨宸宇趕了回來。
德蓉看墨宸宇心事重重的樣子,便立刻上前詢問,“宇兒,可是發生的什麼事?”
墨宸宇爲了不讓德蓉擔心,故作鎮定的說:“母妃不要擔心,沒什麼事情發生。”
德蓉好像不相信的樣子,便伸着脖子張望着什麼,“櫻雪呢?”
墨宸宇沉思了片刻說:“王妃...,”他努力想着忽悠德蓉的措辭,“山下有一農婦突然產子,家裡又無一人在家,王妃便留在農婦家裡照料兩天。”
德蓉貌似鬆了一口氣說:“那你爲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宇兒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母妃解釋,又怕母妃怪罪。”墨宸宇撒謊的樣子,眼神飄忽不定,只是他一貫擺着一張臉,讓人不易察覺。
德蓉笑着說:“櫻雪心善,母妃怎麼會怪罪呢,身爲皇家之人,多爲百姓做事也是好的。”
“母妃,讓十三陪母妃先回府,宇兒想等王妃一起回去,正好也有個照應,王妃一個人我不放心,”宸宇努力使自己的情緒看起來無異常,害怕德蓉覺察到什麼。
德蓉點了點頭說:“去吧。”
墨宸宇將墨子胤叫到旁邊,“十三,路上照顧好母妃。”
墨子胤點了點頭,但總感覺墨宸宇有事,但又不好問,因爲他了解他的十哥,不願意自己說的事情,誰逼問他都沒有用。
墨宸宇來到功德寺的廚房,看到淨空正在刷鍋竈,“淨空小師傅,本王想問你幾個問題,麻煩淨空小師傅努力回想一下。”
淨空放下手中的刷子,回了個佛禮說:“王爺請問。”
“你能否回憶一下那兩個人的模樣?”
淨空回憶着,“原本我和女施主下山的時候,半路有遇到過那兩個人,原以爲他們是上山拜佛的路人,誰知我和女施主取好山泉水又在山腳下遇到他們,他們穿着粗布麻衣,長得也極爲普通,倒是沒什麼特別之處。”
“那他們有說什麼嗎?”墨宸宇繼續詢問着細節。
“貧僧只記得那兩人叫女施主跟他們走,貧僧便準備上前阻止,就被砸暈了。”
“那淨空小師傅可有聽說這一代有山匪嗎?”
“山匪貧僧倒是有聽說過,但都是一些劫富濟貧的好事,倒沒聽過做過什麼壞事。”
墨宸宇心裡猜測着,根據淨空的描述,是山匪劫走了蘇櫻雪也說不定,劫富濟貧,應該不會窮兇極惡,蘇櫻雪即使真被山匪劫走,暫時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他只能心裡安慰着自己,不然他真怕自己會崩潰,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馬上派兵來踏平這一代山脈都有可能,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那樣做,他代表的是皇家的顏面,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也不能亂殺無辜,倘若真的是山匪劫走了蘇櫻雪,他就更不能讓別人知道,進了匪窩,讓別人如何再相信一個女子還能保持清白之身,有損蘇櫻雪名譽的事情,他就更不能做,現在只能靠他自己了。
山寨裡,一個個粗鄙的漢子划拳喝酒比摔跤。
蘇櫻雪看着李文翰直搖頭,一臉的可惜,嘴裡還碎碎念着。“你看你的兄弟們?”她用手指了一下衆人。
李文翰也順勢看了一眼,不明白是何意,“兄弟們怎麼了?”
“他們纔像個山匪嘛?沒有氣勢,但形象最起碼過關嘛?再看你,”蘇櫻雪又瞟了一眼李文翰。
李文翰自己打量了自己一圈,“我怎麼了?”
“你這一副柔弱書生的模樣,還好意思當山匪,我看我伴個男的都比你霸氣。”
李文翰聽蘇櫻雪對他的評價,又覺得無語,又覺得好笑,“姑娘怕是對山匪有什麼誤解,山匪不一定非得粗鄙彪悍,也可以像我這樣風度翩翩!”他擺了一下身姿,挑了一下眉毛,一副壞壞的表情。
蘇櫻雪白了李文翰一眼,“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說了這麼久,我們也算是認識了,老姑娘姑娘的叫不好吧?能否告知一下芳名啊?”
“蘇櫻雪,”蘇櫻雪漫不經心的甩出去三個字,嘴上在說話,心裡已經愁緒萬千了。
李文翰好像看出蘇櫻雪有心事,便上前詢問,“蘇櫻雪-姑娘。”
“你要麼喊名字,要麼喊姑娘,喊這麼一串不累嗎?”蘇櫻雪是心裡不痛快,故意找茬。
李文翰無奈,“好好好,蘇櫻雪,櫻雪,你告訴了我名字,還沒告訴我你的身份呢?”
畢竟跟李文翰相處沒多久,也不瞭解,就感覺不是個壞人,但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信,暫時定不能告訴他真實身份,先隨便編個身份再說,蘇櫻雪心裡算計便開口道,“我就是一個地方小官的女兒,這次隨婆婆去功德寺敬香,就被你兄弟綁來了。”
李文翰聽蘇櫻雪說婆婆兩個字,心裡一陣難受,眼神也暗淡失落起來,好像他從未這樣過,他自己都感到詫異,片刻之後,他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那你夫君是何人啊?”問完便又拿起了一碗酒。
蘇櫻雪腦子又在飛快轉動着,繼續編,“我夫君....,”眼神飄忽不定的來回轉圈,又接着說:“我夫君就是個殺豬的。”
李文翰剛一口酒還未嚥下去,就被蘇櫻雪的話驚的噴了出來,“什麼?你夫君是個殺豬的?你確定嗎?你爹會同意你嫁給一個殺豬的?”
蘇櫻雪假裝鎮定,“我....我肯定確定啊,我自己的夫君幹什麼的我還能不知道嗎?我爹被我氣死了,然後我就嫁了。”她這撒謊不打草稿的本事連她自己都佩服,但這個謊話說的她自己都不忍直視。
李文翰肯定是不相信了,“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會看上一個殺豬的啊?”他腦補了一下殺豬的是個什麼樣子。
“那你的樣子還不像個山匪呢?殺豬的就不配找到真愛啊?”
蘇櫻雪一句話懟的李文翰啞口無言,但心裡對蘇櫻雪的身份還是存疑,若只是如此簡單,怎麼會有人出一百兩黃金找我們山匪綁架她?既然她不想說,定是對我還有所防備。
“我困了,有沒有地方睡覺?”蘇櫻雪打了個哈欠。
這可讓李文翰爲難了,山寨裡都是男人,除了我睡的地方乾淨一點,其它的地方說不定跳蚤都到處都是,他心裡想着,要不讓她睡我屋得了,“你要是不嫌棄就睡我房間吧?”
蘇櫻雪伸了個懶腰說:“就你們這破地方,有地方睡都不錯了,還嫌棄什麼啊,既來之則安之,就睡你屋吧,估計也就你屋能住人。”
“你怎麼知道的?”李文翰帶着蘇櫻雪往房間走去。
“看看看看,看看就知道了,”蘇櫻雪眼神四處搜尋着,到處都亂糟糟髒兮兮的,山寨裡的人除了李文翰穿的乾淨一點,其他人怕是一年都不換衣服,一年都不帶洗澡的。
來到李文翰的房間,蘇櫻雪發現還算乾淨整潔,“好了,你出去吧?我休息了,”李文翰剛走出房門,她就將門啪一下關上了,李文翰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