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往昔,高歡也覺着確實是有些無奈。
如果身邊有凳子,誰會願意癱坐在泥地裡?二愣子走上江湖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不這樣,兄妹倆只怕早就已經流落上了街頭,就更別說自己能進中專職業學校了。
高歡想了想,就問起二愣子,“那東子哥呢?他可是五官清正,又父母雙全,爲什麼他也要去做這種事?難道他家裡的人都不知道嗎?……你說,這事是不是與你也有關係?”
趙敬東到底是怎麼下水的二愣子卻並不知道,可想想,肯定多少都有些自己的原因,二愣子怕高歡會責怪,一着急,便說道,
“東子的事跟我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這個社會裡,如果一個人沒有着自己的實力,也沒有着強大的後臺,單憑着自己傻傻的努力,那可是很難立足的,就更別說是想賺錢發大財了。別人咱不知道,咱就單說東子吧,原本他也想着好好的去做生意的,可現在的生意也不那麼好做,第一天做生意,就有人欺負過他,可他卻忍着,是我看不過眼才幫了他,再說,這東子也跟我是一樣,也是被人家欺負着長大的,早就想着要自己發奮圖強了,只是苦於找不到機會,既然夏小美能夠給他提供出這樣的一個舞臺,他又有着那麼好的身手,那幹嘛就不能去試試?再說,這也只是一個跳板,等將來有了自己的基礎,不也一樣的可以自己創業嗎?”
二愣子滔滔不絕的說着,而且一說上了就停不下嘴來,就連二愣子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口才啥事竟變得這麼好了,而且還是說的這麼的順溜,聽起來也似乎還挺有道理的,這心裡就不由的沾沾自喜起來,心道,“我也有不笨的時候嗎!”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天都跟趙敬東呆在了一起,這潛移默化,二愣子也確實是學會了不少的東西,也學會了一些自己的思考,只是他已經習慣了曾經的懶惰,事事都依賴着趙敬東不願意思考罷了,現如今卻被高歡緊逼着,大腦竟也忽然的開起竅來,說出了一大番連自己都還沒想通的的道理,只聽得高歡也是目瞪口呆,半天都插不上話語。
聽着二愣子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高歡愣愣的愣是反應不過來,心想,這還是我的那個愣哥嗎?愣了一會,卻嘴角一翹笑了起來,“哥,你這張嘴啥時也變得這麼‘叭叭叭’的能說了,說的還一套一套的,我都快被你給說暈了。”
二愣子呵呵的傻笑着,一臉的自豪。
因爲沒有了緊張,也就沒有了靈氣,自豪着的二愣子卻又恢復了常態,不再是那麼的口齒伶俐了。
二愣子不說,高歡也知道這裡面有着趙敬東的影響,心裡不由的就更難受了,可她也知道,既然趙敬東已經決定了只認自己做妹妹,那自己就是再努力,這一時只怕也很難改變這一局面,與其被動着去改變,還不如試着去嘗試別的途徑,說不定改變一下思維,或許就會有着意想不到的結局。
想到此,高歡也就暫時不再糾結了,便說道,“哥,你們的事我再也不管了,就是想管,我也管不了,你們也就自己好自爲之吧!”
停了一停,高歡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哎!哥,問你件事唄?”
高歡忽然的改變了態度,二愣子卻有些不適應起來,不知道高歡又有了什麼新主意,很小心的回道,“啥事?”
看着二愣子很謹慎的樣子,高歡輕笑起來,“哥,你別緊張好不好,我是你妹哎,還能吃了你啊?”
二愣子更加的小心起來,“就因爲你是我親妹,所以我才害怕!……有啥話你就快問,別這樣笑對我眯眯的,看着怪滲人的!”
高歡靜了靜心神,這才緩緩的說道,“有件事放在我心裡已經很久了,卻一直沒好意思問,既然今天話都已經說開了,而且你又是我的親哥,那我就想問問,你說東子哥的心裡有個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她的同學,但我記得……你好象也曾說過,還有個什麼女警也是他的朋友,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啊?怎麼我卻一次也沒見過呢?”
二愣子都已經忘記了自己曾說過這番話了,高歡這一問,他纔想起了這是趙敬東第一次來家裡時自己對高歡的關照,卻沒想到高歡卻還依然記着,最終,她自己也還是迷上了趙敬東。
似乎一切都是宿命,想擺脫,卻也擺脫不了。
二愣子也知道這事是躲不過去了,既然已是這樣,還不如索性去斷了高歡的念想,於是就回道,“你是說周睿婕啊!是,是有這回事,這周睿婕就是那個女警察,愛你東子哥的念頭也一點都不比你少,可你東子哥那時不是在迷戀着他那個同學嘛,就沒去理會周睿婕的追求,所以嘛……你見到她的機會也就少了。”
二愣子也有很精明的時候,還故意在誇大着其辭,只聽得高歡是更加的鬱悶,心想,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問了,無端端的又給自己惹上了一份心思。
可好奇心又驅使着高歡忍不住問了出來,“那你見過她嗎?她長的漂亮嗎?”
“見過,當然見過,不僅見過她,連她妹妹我也認識,我還給小睿馨買過肯德基呢,這個小妹妹,長得也太好看了,也很有意思,一見到我竟然就躲,還說我是鬼,不就是我長得醜了點嗎?呵呵!不過,她最終還是跟着我一起去買了肯德基。”二愣子呵呵笑了起來,說着說着就忘乎了所以,只記着小睿馨了。
既然妹妹很漂亮,那姐姐一定也差不到哪裡去,高歡心裡不由的又懊惱起來,狠狠瞪了二愣子一眼,說道,“咖啡涼了,我該回家了,你就自己偷着去樂去吧!”
知道自己跑偏了,二愣子訕訕的笑了起來,好言勸慰道,“老妹,你東子哥這還沒來呢,你要是走了,我該怎麼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