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孫三虎又想起了一件事,趙敬東還以爲是啥大事,心裡面不由得緊張起來,便急忙問道,“啥事啊?”
三虎回道,“昨天翠娥嬸來我家找過我,來跟我打聽你現在的情況,說是你已經好多天都沒給家裡打過電話了,他們有些擔心,敬東,不是我說你,就是再忙,你也得抽個時間給家裡打個電話啊,不然,他們會不放心的。”
自從孫二虎沒要二愣子那一萬塊錢的賭債,柳翠娥的心裡雖然還依然有些不爽,卻也終於是徹底的原諒了孫不死一家,大情小事,這兩家也開始互相有了來往,言語交談上也漸漸多了起來,可交往歸交往,趙敬東跟孫家三虎合夥開賭場的事,柳翠娥一家卻還照樣是一無所知。
這也是因爲孫家三虎瞞得較緊,再加上趙敬東的仁義和兇狠,這知情的人雖然知情,卻也不敢亂說,怕不小心會得罪了趙敬東和孫家三虎,更怕會引來報復,所以,這柳翠娥和趙虎,直到目前爲止,卻依然還都不知道趙敬東正跟孫家三虎在私底下里還合夥在開着賭場,如果知道了,不知道他們又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聽完了孫三虎的回答,因爲不是什麼大事,趙敬東也就放下了心來,不過心裡還是有些愧疚,回覆着三虎道,“兄弟說的是,我待會就打,但這鄉下的事,暫時也就依舊是交給你們兄弟三人了,還望你哥仨能多盡着心點。”
孫三虎大咧咧的回道,“放心吧!這也是咱哥仨自己的事,只要你東子放心咱哥仨,咱哥仨還能不盡心嗎?你就請好吧!”
趙敬東還真是有些不太放心,想了想,卻忽然說道,“三虎,我忽然卻有個想法,卻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孫三虎笑了,直通通地說道,“東子,以前的事咱就不說了,可現在,咱們可是兄弟,有啥話,你就直說,衝着你給咱哥仨一人一部手機的仁義,就算是罵我們,咱哥仨也不會介意的。”
這也不怨孫三虎沒啥心數,疙瘩解開了,這心懷也就放開了。
其實,這人世間有好多的事情其實都是這樣,想解釋,也不一定就能解釋清楚,就像這相互間的恩恩怨怨,就不單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仇時,恨不能一刀就捅了對方,讓對方永遠的下了地獄,而融洽時,卻又親熱無比,恨不能做了親兄弟,去共穿一條褲子,這種事情,誰又能解釋的清楚?
都說冤家宜結難解,其關鍵,還是因爲心態的問題和對問題的處理方式,一旦心態和方式對對了,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冤家宜解不宜結,說說容易,做起來,其實卻很難。要想化解相互間的恩怨,卻得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能忍,能忍非常之難忍,也就是人們嘴裡時常說的“大度——那彌勒佛一樣的“大度”,而這一切,趙敬東竟也漸漸做到了,也終於因此而漸漸收復了孫家三虎的心,讓他們成爲了自己在事業前進道路上的助手。
而孫家三虎之所以能自降身價,一來,也確實是因爲鬥不過趙敬東,二來,也是因爲着趙敬東的仁義和度量,還有他們自己的審時度勢和過人的頭腦。
不過,這孫家三虎暫時也確實是沒有看錯趙敬東,因爲,此時的趙敬東就已經在開始替他們謀劃着下一步的打算。
趙敬東並沒在意孫三虎的媚骨,回道,“三虎,是這樣啊,我有個打算,我想等我在這邊穩定了,我就再去找點別的路子,也讓你們一起進城裡來,咱們共謀發展,卻不知道你們哥仨意下如何?”
“那敢情好啊!畢竟這開賭場也不是啥正道,雖然來錢,可弄的不好,也有可能會毀了一輩子,能進城有個正當合體的事做,誰願意做這提頭掉腦袋的事?”孫三虎還真是直性子,不像他哥二虎,一點沒藏着掖着就直說了自己的想法,也說出了實情。
趙敬東笑了笑,“說的就是這意思,畢竟這開賭場也是刀口舔血的事,萬一哪天被刀尖傷了舌頭,可就有些不合算了,不過,暫時你們還得忍着再堅持一段時間,等我想好了路子,就再通知你們。”
“好叻!兄弟相信你。”孫三虎快樂的回答着。
說完了這件事,趙敬東心裡輕鬆了許多,回道,“目前你們還這樣先做着,自己多加點小心就是,可千萬別折了進去,就是少賺點也沒關係,這名聲最要緊,知道不?”
孫三虎點頭道,“東子,這事我能知道,這邊的事情,我們也會盡力打理好的,等你有空回來了,咱們一邊喝,再一邊詳聊,哦,可別忘了給家裡打個電話,不然翠娥嬸會着急的。”
掛掉了孫三虎的電話,趙敬東就往家裡又打了一個。
此時,趙敬東的家裡也已經裝上了電話。
在那時,還並不是每家都能裝的起電話的,因爲,要是在那時想裝上一部電話,至少得先繳費一兩千元左右,還得每月去交十多二十元的月租,還真不是一般普通的農村家庭所能裝的起的。
想當初,趙敬東纔剛出獄的時候,在這家中卻還是一貧如洗,還背下了許多欠債,而現在,不僅裝上了電話,冰箱彩電等大家電也漸漸的添置了一些,在村裡,雖然還說不上是什麼大富人家,卻也漸漸有了不少積蓄。
這沒本事沒後臺的,也許一輩子都發不了財,而那些有能力有背景的,賺錢也就是分分秒秒的事,這就是生活,這就是社會。
趙敬東出獄也才幾個月的時間,卻因爲自己有着過人的身手,又膽大機智,心狠心細,加上機緣巧合結識了夏小美,這家裡的日子竟也漸漸過的紅火起來,村子裡的人沒有不羨慕的,見了趙虎和柳翠娥,無不伸指誇讚趙敬東,說他有本事,會掙錢,就連聶美萍的老媽也不由的暗生欽佩,不過,這聶母逢人就說的卻是,“一個從監牢裡出來的犯人,能在幾個月就能賺到這麼多錢,依我看啊,肯定是沒幹啥好事,只是,這壞事如果做多了,遲早都會掉腦殼的。”
有些知情的人也知道些趙敬東在開賭場和市裡混世的事,雖然嘴上不敢說,心裡卻也贊同。
這華夏人就是這樣,人們嫉妒的,往往不是陌生人的飛黃騰達,而是身邊人那不經意的超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好在聶美萍此時還在家裡,就時常嗔怪着老媽,“你能不能留些口舌積點德,若是沒有敬東,你兒子還不知道會咋樣呢?”